再次聽到賀予和葉灼灼的消息是在兩個月後。
賀予服用過量的安眠藥被送進了醫院。
葉灼灼歇斯底里地大吼:「跟我在一起就讓你這麼痛苦?痛苦到你要自殺?」
賀予仿佛沒有靈魂一樣躺在那兒。
「沒有自殺,我只是睡不著。」
「睡不著?賀予,你吃了半瓶安眠藥!」
我靜靜地在外面站了會兒。
閨蜜問我進不進,我搖搖頭。
「走吧!」
我本來也不應該來,只是剛聽到消息嚇到了。
「賀予到底怎麼回事?他看起來不像這麼脆弱的人!」
我的心微微往下沉了沉。
「你讓人提醒一下葉灼灼,可以帶賀予去看看心理醫生。」
又過了半個月,葉灼灼突然來找我。
「程煙,我們談談!」
葉灼灼的樣子讓我並不想跟她談,所以我拒絕了。
可是她拉住我。
她說:「我求你了,你去見見賀予吧, 他的狀態越來越不好,我沒有辦法了!」
她一臉隱忍、委屈, 仿佛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
「葉灼灼,感動自己的把戲,你還沒玩夠嗎?賀予需要的是心理醫生, 不是我!」
這半年我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在工作上,前不久我入股了律所,成了合伙人。
從此就有了見不完的客戶開不完的會。
聽說葉灼灼辭職了。
她說她想花更多的時間陪伴愛人。
閨蜜感嘆:「她可真是個戀愛腦,你說付出就一定會有回報嗎?」
我說:「分人吧!」
這東西誰說得准。
我們律所最近在準備鼎盛金融的法務競聘。
這是個大活兒, 拿到手了下半年就不愁了。
閨蜜問:「不找賀予走後門?」
我無語地看著她:「能不碰到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結果, 怕什麼來什麼。
再次看到賀予, 我幾乎有點不敢認。
他不苟言笑,氣場愈發低沉,完全沒了之前意氣風發的樣子。
看到我,他點了點頭, 我也回了他一個。
我們現在真的就成了點頭之交。
結束後離開,賀予腳步匆匆追上來。
「程煙, 一起吃個飯吧!」
他很緊張也很期待。
我張了張嘴想拒絕,可還沒等我說話, 葉灼灼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跑了出去。
她一把推開我, 像被侵犯領地的母狼。
「程煙, 你們已經離婚了,現在賀予是我的丈夫, 你為什麼還要纏著他?」
賀予沉下了臉,他拉住葉灼灼:「胡說八道什麼?跟我回去!」
葉灼灼卻不肯罷休, 嚷嚷著說我破壞她的家庭,說我報復她。
我輕笑一聲。
「賀夫人,你確定要汙衊一個律師的名譽嗎?」
賀予徹底忍不住了。
他低吼一聲:「你鬧夠了沒有?你再鬧我們就離婚!」
這兩個字好像鎮住了葉灼灼,她瞬間老實了下來。
賀予急切地想要跟我解釋。
而我完全沒有參與這場鬧劇的心思, 轉身離開。
我們律所競聘成功,成為了鼎盛的法務。
半個月後,賀予辭職。
「葉灼灼逼他的,不辭職她就去公司拉橫幅。」
我聽說後嘆息了一聲。
挺可惜的,賀予能做到了今天的職位花了很大的精力和心血,不過以他的能力應該能找到更好的去處。
「可是, 他沒找工作,環球旅遊去了!」
我點點頭, 就當聽了個八卦。
在我 30 歲 那年, 我擁有了完全屬於自己的律所。
聽說賀予和葉灼灼離婚了。
分居兩年,賀予起訴離婚。
「賀予也真是夠狠的, 他在國外躲了葉灼灼兩年,愣是沒讓她找到。」
還有葉灼灼,閨蜜實在不能理解。
「賀予都那麼對她了,她為什麼還要死咬著不放?」
我想了想說:「大概是不甘心吧!」
她毅然決然選擇的路, 即使錯了, 也要咬著牙走下去。
人啦,最不願意承認的就是自己的失敗。
賀予和外婆的感情很深。
「(這」她說:「程煙,我放棄了,我把賀予還給你!」
我默默地掛斷電話, 然後拉黑。
這算什麼呢?最後的挽尊?
賀予開了一家小公司,他邀請我代理他的法務。
我拒絕了。
助理問我為什麼。
我說:「肉太少!」
助理感慨:「什麼時候我也能選別人,而不是別人選我啊!」
我笑了笑:「努力工作!」
這世上永遠不會辜負你的只有工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