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環遊的初跡完整後續

2025-08-23     游啊游     反饋
1/3
男友去世後,我仍習慣性地給他發信息。

問候早安,晚安。

告訴他——

「宋初珩,我很想你。」

這場漫長獨角戲整整持續了一年。

某天清晨,我忽然收到了他的回覆。

1

想見但見不到的人:

【???】

【你被盜號了?】

我揉揉眼睛。

又狠狠掐了把胳膊。

好疼——

呼吸止不住顫抖。

發燒都燒出幻覺來了麼?

我盯著螢幕上靜止的兩條信息。

深吸口氣,打出:【你是誰?】

腦海里閃過無數可能。

小偷?黑客?騙子?

鬧鬼了?

2

宋初珩在一年前因故去世。

我甚至沒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面。

太平間停屍床上,少年安靜閉著眼,像一同擠進出租屋裡逼仄的窄床上,在我身邊睡著時那樣。

我俯身,親吻他的睫毛,如常柔軟。

卻再也看不到藏在長睫下那雙眼。

本應噙著笑意,漂亮囂張。

如今只剩灰敗。

宋初珩的父母接到消息,很快從國外趕了回來。

葬禮辦得極盛大。

黑泱泱的人擠滿靈堂。

陌生的面孔哭天搶地,哀嘆年輕生命的逝去。

宋媽媽抹著淚,聲音嘶啞,傾訴不舍。

而我隔著雨幕,和黑白照片上的宋初珩遙遙相望。

秋雨捲起絲絲涼意,寒氣黏上皮膚,滲透五臟六腑。

我渾身僵硬,不受控地發顫。

是假的吧。

是在做夢吧。

騙人的吧……?

3

而此刻。

手機還在不斷震動。

【我宋初珩啊。】

【你怎麼給我發這麼多信息?】

【什麼想我愛我的,什麼玩意兒啊…】

【肉麻死了。】

【這是什麼新型詐騙手段嗎?】

按捺不住衝動,我撥過去視頻邀請。

【對方已拒絕】

【宋初珩,接電話。】

【對方已拒絕】

他:【不是大哥,我上課。】

【你詐騙也挑個正常的時間好吧?】

我徹底懵了:【什麼課?】

【…數學啊。】

【你現在幾歲?】

【我憑什麼告訴你?】

這小騙子鬼還挺隨他,一張嘴倔得要死。

【宋初珩,我是南柯。】

【我還北極星呢!南柯坐我前邊兒趴著睡覺呢,你哪門子南柯啊?!】

我一怔,手指哆嗦著打出:

【你現在,在讀高中?】

他頓了幾秒:【我要拉黑你了。騙子。】

4

【不要!】

消息顯示發送失敗。

該死!

我扯下針頭,抓起外套踉蹌著衝出醫院,攔了輛車。

「師父,去青致中學。」

無論是什麼,我必須親自去驗證。

可話音剛落,一輛大貨車失控地撞過來。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

天旋地轉中。

我徹底失去意識。

5

「你終於醒了。」

耳邊有人說話。

我費勁地掀開眼皮。

正對上宋初珩青稚英氣的臉。

他穿著藍白條紋的校服,挺拔青韌,一如記憶中的模樣。

「困成這樣,睡了整整兩節課,昨晚幹什麼去了啊。」

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幸好我聰明,跟小老頭說你身體不舒服,不然你就等著寫檢討吧!

「說吧,要怎麼報答我?」

面前的人湊近,滿臉討賞,語氣也欠揍。

我怔怔地望著他。

「對了,剛還有個騙子給我發消息,假裝是你,說什麼想我愛我的,亂七八糟肉麻得要死。

「這都騙到我身上來了?也不看看咱倆啥關係。

「愣著幹嘛,怎麼不說話?」

他微微蹙眉,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喂,南柯?」

6

我眼窩子淺。

也是真怕疼。

見到宋初珩的一瞬間,五臟六腑都倒了個兒。

擰著疼。

真的是快死了,都出現幻覺了麼?

我望著他,眼圈一點一點紅了。

他一愣,「你怎麼……」

我回過神,起身,拽住他手腕徑直往外走。

周圍人被嚇了一大跳。

我一言不發,拉著他到了樓梯拐角。

反正都是夢。

我索性更加大膽。

抖著手攥住他的衣領,閉眼。

笨拙地將嘴唇覆了上去。

柔軟,清冽。

像晨霧。

「是想你。」

滾燙的眼淚順著臉側滑落。

「宋初珩,我愛你。」

7

他滿臉茫然,本能地想躲,又像被我的眼淚定了格。

被迫承受著我的親吻。

他睜大眼,渾身都僵了。

而我不管不顧,把連日來的思念和不甘全部發泄在了這個吻里。

直到舌尖被咬破,淡淡血腥味溢開。

他才如夢初醒,猛地推開我。

「你瘋了嗎?!」

宋初珩惡狠狠抹了把嘴角。

撂下一句「南柯你丫純粹有病!」

轉身就走。

是有病。

病了快整整一年了。

我背抵上牆,眼淚拚命掉,視野模糊一片。

過了幾分鐘,宋初珩居然又回來了。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他遞過來一張乾淨紙巾,「上課了也不回教室。」

我垂眼,盯著地面,沒吭聲。

他明顯有些慌亂。

「誒你別抖了。你別哭了…

「紙,拿著,擦擦,眼睛滴水了。」

我抬眼,問:「你跑什麼?」

「誰讓你親我了!」

他氣急敗壞,「你不光親!你還哭?!」

「……要你管。」我深吸了口氣,「你什麼都不知道。」

他一愣,把紙巾直接懟到我臉上,蓋住我的眼睛,胡亂蹭了蹭。

「南柯,高中生不可以早戀。」

「那你臉紅什麼?」

「我那是……」

「耳朵也紅了。」

「天太熱了。」他小聲道。

紙巾仍然覆在眼睛上,我抬手握住他微涼的指尖。

笑著說。

「你喜歡我。」

8

沒想到這次先表白的人還是我。

第一次也是。

那會兒剛高中畢業,我和宋初珩一人叼根冰棍兒,頂著烈日驕陽往家走。

他指著路邊拚命吐舌頭的小狗笑,又偏過頭問我想報哪所學校。

薄荷冰甜淡的味道在口腔化開。

我脫口而出——

「你想去哪我就去哪。」

「捨不得我?」他愉悅地挑眉,「南柯你真是嬌氣。」

可不是嗎。

我把木棍兒往垃圾桶的方向一拋。

視線落到地面交匯的兩個影子上,像是戀人在擁抱。

「我好像,挺喜歡你的。」我聲音很低。

如意料之中,宋初珩先是笑著說,南柯你沒毛病吧。

「開什麼玩笑?」

接著,在我毫不掩飾的熱切注視中。

他從脖子到耳根,一點點地,紅透了。

「不是你認真的啊?」

宋初珩微微蹙眉。

「你,喜歡,我?」

9

「是。」

無視他一臉錯愕的表情和僵硬到石化的身體。

我湊近,親了親他的側臉。

淺嘗輒止。

很快離開。

耳邊夏日蟬鳴一瞬間褪去,恍惚間只能感受如鼓般的心跳。

宋初珩的呼吸明顯因為我的動作一滯。

然後。

他。

跑了。

是真跑了。

跑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路邊小狗受了驚,衝著他的方向汪汪叫。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真是膽小鬼。

我揉了揉發燙的耳根。

沒關係,我不會讓你跑走的。

10

同樣的情景。

比上回提前了半年。

聽到我的表白之後,宋初珩一抖,迅速抽回了手。

紙巾輕飄飄順勢落到地上。

我笑著看他,眼睛也許仍然是紅的。

比不過他的臉紅。

宋初珩躲開我的注視。

「你…我…」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

「我想我可能真的是快死了。」

我下巴擱在他肩上,又順勢埋進他頸窩,靜靜感受他的脈搏。

「不過老天爺對我真好,死前還能見到你。」

我嘆息。

「要是你已經轉世投胎了,咱倆在陰曹地府還真不一定能碰上。」

不同於墓碑冰涼的觸感,他的懷抱溫柔真實,耳邊心跳沉穩有力。

頭越來越暈,胸口發悶,我幾乎喘不過氣。

「宋初珩,我真的…

「好想你啊。」

眼前一黑,倒在了他身上。

「喂喂,南柯?!」

耳邊是他無措的聲音。

「我又沒說不喜歡,你怎麼還把自個兒氣暈了?

「不帶這麼碰瓷兒的啊…」

11

再睜眼。

先看見的是宋初珩放大的臉。

「可算醒了。」

長長的睫毛顫啊顫,他明顯鬆了口氣,展眉笑開。

「你嚇死我了。」

我下意識起身,正好撞上他。

他被撞得往後退,捂著鼻子齜牙咧嘴。

「南柯你要謀殺我啊!」

「拜託,我讓你看著他,沒讓你離那麼近看啊。」

年輕的男聲響起。

我順著望過去,是溫校醫。

「我…沒死嗎?」我脫口而出,「這是天堂?」

溫校醫什麼時候也去世了?

「能別咒我麼?」溫校醫翻了個白眼,「你就是哮喘犯了,加上發燒,我給你上了藥。

「這學期都來多少回了啊南同學。」他嗔怪道,「高三學習再忙,也要對自己身體多上心。」

「聽到沒!」宋初珩在旁邊陰陽怪氣,「我都背你來多少回了。」

我腦袋嗡嗡響。

我這是,穿越了?

12

「宋初珩你過來。」

我抖著聲,拽住他袖口。

「幹嘛?」

他遲疑著,還是靠了過來。

眼眶燒得通紅,又開始發澀。

我徑直攬住他,抱了上去。

耳朵貼在他胸口,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

「這…這是怎麼了啊,很難受嗎?」

他伸手摸我的臉,又被眼淚燙得一縮。

「溫醫生他是不是燒得漏水了啊!」

我覺得好笑,但哭得更凶了。

失而復得的喜悅和驚喜一股腦涌了上來,眼淚像開了閥,怎麼都止不住。

他的校服衣領洇濕一片。

慢慢他也不說話了。

手放在我後腦,輕輕揉了揉。

「哭成這樣——」

宋初珩嘆口氣。

「怎麼會這麼難過啊。」

13

額頭貼著他的鎖骨。

消毒水味混著他身上的皂香。

真實得令人心慌。

記憶如潮水倒灌。

上大學第一年,我和宋初珩在一起了。

像所有普通情侶那樣,一起上下課,去食堂。

做愛做的事。

直到一個普通的夜晚,回學校路上。

遇到了搶劫犯。

在那把帶著寒光的刀刺向我的瞬間。

宋初珩擋了上去。

恍惚中我只能看到他腹腔不斷湧出的血跡。

糊了滿地。

我手上身上全是血,驚慌失措,叫他的名字。

他伸手,擦我的眼淚。

怎麼也擦不幹凈。

帶著血腥味的吻並不好受,感受到他在我懷裡一點一點變冷。

要怎麼辦呢。

我還沒來得及好好和他在一起。

該怎麼辦呢。

宋初珩年輕的生命,在 22 歲這年。

戛然而止。

14

案子並不難破。

行兇者是個屠夫,聽說年輕時候本就有案底,重病的母親常年臥病在床。

在審訊室,他交代自己只是走投無路想搶點救命錢,情急之下不得已才衝動殺了人。

但屠夫被槍決後,他的母親卻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大筆錢,還有一封遺書。

遺書里稱:

他對不起媽媽,沒有辦法繼續照顧她,希望她能拿著這筆錢去治病,好好活下去。

這筆錢來得蹊蹺,警方推斷可能是買兇殺人。

但我和父母的社會背景、關係都很簡單,並沒有什麼仇家。

半年後,這樁案子被當作懸案。

暫時了結。

15

我漸漸平復下來。

面前的人輕攬著我,呼吸扑打在臉側。

不是夢。

一切都還沒發生。

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咬咬牙,拔了針管,掀開被子下床。

「你幹嘛啊?」宋初珩匆忙攬著我,「還有半瓶沒輸完呢。」

我擺擺手,閉眼忍過眼前一片黑霧,蒼白地扯了扯嘴角。

「陪我去個地方。」

16

北城早已入了秋,空氣溢滿馥郁的桂花味。

這條路。

上高中時我和宋初珩來來回回走了無數次。

幾年後,已經完全變了樣。

我指著熟悉的攤位,一個一個和宋初珩介紹。

「這家煎餅,每天早上你都要來排隊。老闆是個東北大叔,成天樂呵呵的,你說要一個蛋他非給你加倆,還說小伙子吃得多長得壯。

「那家奶茶店,之前促銷,情侶買一送一,結果全加的色素哈哈哈哈情侶一起變五顏六色舌頭。

「還有那家烤串兒店……」

宋初珩沒有說話,安靜跟在我旁邊。

「誒,宋初珩。」

「嗯?」

「你知道 24 年的這裡,會變成什麼樣嗎?」

「24 年?」

「是。」

我深吸口氣。

「高中校長換了,老家的體育館拆掉了。

「我們小時候常去的公園,也翻新了。」

身邊的人眉眼低垂,神色有些複雜。

「或許這聽上去是很可笑,但…」

我頓了頓。

「我來自四年後,我是 21 歲的南柯。」

他挑眉,「所以之前的信息真是你發的?來自 24 年的南柯?」

「是。」

「那什麼,想你愛你的?」

他輕咳一聲,耳側染上緋紅,「真是你發的?」

「嗯。」我悶聲應下。

「你動漫看多了吧?」

他捏了捏我的後頸,「成天腦補些什麼呢?」

能信才有鬼了。

我嘆了口氣。

「怎麼?你還真暗戀小爺啊。」

他彎眼睛笑,壓根兒沒當一回事,語氣是一貫的漫不經心。

「我知道我風華正茂魅力值爆棚路過的蝸牛都要瞧我一眼,南柯同學暗戀我也是應該的喔——」

我被他逗笑,「所以可以嗎?」

「可以什麼?」他眼神茫然。

可以喜歡嗎?

可以當我男朋友嗎?

「沒什麼。」

反正遲早會是了。

我踢了踢腳邊的石子兒,「不信算了。」

「我又沒說不信。」

宋初珩低聲嘀咕,「那說說吧,24 年還發生了什麼?

「我考上哪個大學了啊。

「你呢。你去哪兒了。

「咱倆還能經常見面嗎?

「21 歲的南柯同學,還天天要人背著去醫務室麼?

「我爸媽他們怎麼樣。小昭病好些了麼?

「還有……

「你發消息說的男朋友。

「是在叫誰?」

都不是。你跟我一塊去了南大。

我們的關係豈止見面。

沒有再去過。因為你總在身邊。包里是永遠塞滿的噴霧劑。

都挺好的。人總得繼續往前走的。

小昭還是那樣,但你離開後變得更不愛講話了,大概是習慣了,總是對著空氣喊哥哥,反應過來哇哇大哭。

……明知故問啊。

男朋友。

我在心裡認真地,一條一條回答了他。

「停——」我制止他,「天機不可泄露。」

「嘁,小氣。」他冷哼了聲。

17

「到了。」

我站定在一個路口。

「你在這兒等我。」

宋初珩眼神茫然,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其實我說了。

說了很多次。

但只要我提及到任何涉及他的,未來會發生的事。

他的死,兇殺案,更具體的事,時間就會停滯。

這個空間的宋初珩根本聽不到我在說什麼。

我揉揉他的頭髮。

「有機會再告訴你。」

宋初珩「哦」了聲,說想跟,被我拒絕。

兇殺者和被害者提前見面,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不敢賭。

「我一個人可以的。」

我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就在這裡等我。」

他垂眸定定看著我,半天答了聲好。

18

沿著巷子往裡走了一段。

我拉開書包,夾層里果然有張卡。

沒記錯的話,卡里應該有一筆不菲的錢。

是爸媽留給我應急的。

他們工作忙,常年在國外。

每個月會定時往卡上轉一筆錢,以備不時之需。

既然之前案宗上提到屠夫是因為缺錢,才接下這筆亡路徒的生意。

那我只能在一切沒發生時,先解決屠夫的燃眉之急。

才能為接下來尋找藏在背後的買兇人預留足夠的時間。

沒有別的辦法。

只能先試。

我攥緊手中的卡,加快了腳步。

巷子深處是一戶人家。

門前台階斑駁陳舊,藤蔓爬了半面牆。

屠夫就坐在門口,正在磨刀,刺拉聲在小巷迴響。

「叔叔。」我站在他面前,喊。

他聞言抬起頭。

三白眼,眉心一道疤,年輕時打架眼睛受過傷,一半眼珠是渾濁的。

就是他!

所有特徵都和照片里的人對上了。

我慌了慌神,狠狠掐住手心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19

「什麼事?」

屠夫眼神滿是戒備。

我斟酌措辭,「您……」

「有話直說。」

他站起身,露出後腰別著的那把彈簧刀。

記憶里那把捅穿宋初珩腹部的兇器,此刻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您母親治病需要錢對嗎?」

我喉嚨發緊,「我可以給您雙倍,別再干危險的事了。只要您答應——」

「砰!」

腳邊鐵桶突然被踹翻,髒水漫過我的球鞋。

「你是誰?」

他猛地靠近,嗓音粗糲,「怎麼會知道我的事?」

「叔叔您別多想。」

我勉強扯出一個笑。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您最在意的人是您母親,您也不想看到她因為手術費耽誤病情吧?」

「我給錢,買命。」
1/3
下一頁
游啊游 • 18K次觀看
游啊游 • 400次觀看
游啊游 • 260次觀看
呂純弘 • 730次觀看
游啊游 • 160次觀看
游啊游 • 130次觀看
呂純弘 • 300次觀看
喬峰傳 • 480次觀看
呂純弘 • 880次觀看
游啊游 • 140次觀看
游啊游 • 180次觀看
游啊游 • 120次觀看
游啊游 • 90次觀看
游啊游 • 120次觀看
游啊游 • 150次觀看
游啊游 • 130次觀看
游啊游 • 110次觀看
游啊游 • 130次觀看
游啊游 • 150次觀看
游啊游 • 120次觀看
喬峰傳 • 7K次觀看
舒黛葉 • 660次觀看
喬峰傳 • 4K次觀看
喬峰傳 • 2K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