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在家別亂藏,之前回家沒看見你,給我嚇死了,」我教育著蛇,「要是跑出去被人家看見,指不定就給你當什麼危險品種打死了。」
之前試過有天下班回來沒找著它,我將全家翻了個遍,還出門找了,找到半夜,小區綠化叢和牆角都打著手電筒找了。
實在找不著,想著第二天請假找。
結果早上醒來,發現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我胸口睡覺了。
這就說明它確實沒跑出門,只是不知道藏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也是,能通往外面的口都讓我給堵死了,不能堵的也關緊了,它一條小蛇總不能自己開門跑出去。
又是一個工作日,臨近下班時間。
秦靖崇發來消息:【下班別走,來辦公室一趟】
我哀怨地盯著那條消息半晌。
想當看不見,到點下班直接走人。
結果下一秒,剛從秦靖崇辦公室出來的林助理過來傳話:「徐經理,秦總讓你過去一趟。」
「……」
狗東西。
我磨蹭著進了秦靖崇的辦公室,剛進門就被人從旁邊拉過去,秦靖崇不知道什麼毛病,他躲在門旁邊守株待兔似的。
「徐酌。」
他喊了我一聲,我還沒來得及應,下一秒,被人掐著下巴吻了過來。
很急切的吻。
此刻距離下班還有十分鐘左右,外面甚至還有走動的同事。
唯一不被發現的方法,似乎就是安靜承受這個吻。
我嘗試將人推開,也確實推開了。
「秦總,我們不是這種可以隨便接吻的關係吧?」我抹了一把嘴唇。
秦靖崇垂眸看著我,隨後拉著我走進去,將我按在他的沙發上。
他沒有下一步的舉動。
直到外面的同事一個個下班。
差不多時,他拿起車鑰匙,跟我說了句:「走吧。」
「去哪兒?」
秦靖崇看了看我,說:「我希望我們可以儘快變成能隨時接吻的關係。」
?
什麼意思?
我遲疑了下,還是跟著他走了。
想看看這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然後秦靖崇就帶我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個高檔樓盤,一個西裝革履的小哥接待我們到某一層後便自行離開了。
這是一個一梯一戶的大平層。
「秦總,您什麼意思?」
秦靖崇垂眸看我,他說:「我找人看了附近的房子,只有這裡離公司近,裝修還不錯,如果你喜歡,明天準備好證件材料,我買給你。」
?
中文?
我人生頭一次真切感受到糖衣炮彈的威力。
說買就買啊?
「你不喜歡嗎?」他問。
「不是,」我捂了一下心臟的位置,「剛剛好像有什麼碎了。」
「什麼?」
「我的道德和底線。」
「……」
14
這就是秦靖崇口中說的,更直接高效的追求方式。
難以復刻的那種。
落地窗前,他站在我身後,很自然而然地抱我。
「秦靖崇,」我提醒了他一下,「我們並沒有在一起。」
我的後頸被人蹭了一下:身後的人說:「我知道,你就當救救命吧,我有點難受。」
他的語氣平穩,甚至還有心情調情,怎麼也看不出難受的模樣。
「房子太貴重了,就算是追求,也沒人一上來就送房子的,」我說,「看起來更像是包養。」
秦靖崇在我身後親了一下我的耳廓,說:「收下吧,我認真的,明天你記得帶好證件,下班過來簽合同了。」
「……」
他到底有沒有聽見我在說什麼?
我掙開他,有點不滿:「你能不能別像發情一樣?」
長這麼一張臉,怎麼看著腦子裡全是馬賽克。
秦靖崇笑了聲,輕聲控訴我強人所難。
房子看完了,飯也吃了,秦靖崇開車送我回去,到了樓下,又非要跟著上去。
「秦總,我租的只是一個小房子,可容不下你這樣的大佛。」
他說:「沒事,我就上去坐坐,怕我吃了你?」
「……」
他就這麼跟上去了。
坐在我一室一廳的小出租屋裡,沒有半點不適應。
我給他打了預防針:「我養了條蛇,你怕蛇嗎?」
秦靖崇莞爾:「不怕。」
進屋後,我先去找蛇了,大部分時間,珍珠會在我床上。
但今天,它不知道又躲哪兒去了。
秦靖崇:「在找什麼?」
我:「我的蛇。」
「你是說一條黑色的蛇嗎?」他問。
我頓住,回頭看他:「你看見了?」
秦靖崇點頭:「剛才在冰箱上,一溜煙兒不見了。」
我出客廳找了找,依舊沒見蛇影。
秦靖崇在沙發上坐著,半點沒拿自己當外人,他說:「可能是怕生,躲起來了。」
我聞言,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這麼喜歡那條蛇?」
「那當然。」
秦靖崇笑了笑。
「坐你也坐了,什麼時候走?」
秦靖崇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然而我一坐下,就被他湊過來,伸手按著我的後頸往前,就這麼親了上來。
我下意識要推開他,但有隻手順勢落在我腰上,順著探入衣內,慢慢往後,指腹摩擦著,我覺得尾椎骨都跟著酥麻了一下。
空氣中只能聽見接吻的聲音。
好半晌,秦靖崇稍微離開些,他看著我隨著呼吸起伏的身體,又湊過來,鼻尖輕蹭我的臉頰。
「徐酌,你其實還挺喜歡我的,不是嗎?」
「你都被親出反應了。」他又說。
我伸手推開他的臉,一邊喘氣一邊沒好氣道:「你被人又親又摸,你看看自己有沒有反應?」
他笑了笑,指腹摩擦著我衣擺捲起的小腹,然後在我沒注意的間隙,往下了。
我悶哼一聲。
秦靖崇沒說話,又親了下來。
15
我不是很理解秦靖崇。
今晚這種情況下,其實還算水到渠成。
他親了摸了,該占的便宜都占了。
我其實不介意禮尚往來一下,於是我也摸到了他平時包裹在西裝下的胸肌腹肌。
但再往下時,秦靖崇抓住了我的手。
他在蹭我,緩解著難耐的慾望,卻拒絕我的好意。
多少有點不知好歹。
我下了逐客令,秦靖崇卻一把扛起我回房,將我扔在床上,繼續親下來。
「你答應做我的伴侶了,」他黏黏糊糊的吻里伴隨著這樣一句,「我要留宿。」
他說的答應。
是剛才在沙發上,他幫我的時候,他在我耳邊說起。
談戀愛嘛,雖然開端不是很健康,但秦靖崇那會兒看起來實在太帶勁兒了。
我連他的糖衣炮彈都沒想起來,就稀里糊塗答應了。
色令智昏。
「這種地方,你也待得慣?」我想起秦靖崇財大氣粗的模樣,再看看我這個小出租屋,總覺得和他格格不入。
「可以。」
於是我半夜醒來,發現自己被抱得很緊。
秦靖崇的腦袋埋在我懷裡。
他沒穿上衣,睡前洗了澡,穿的還是我的褲子。
我想翻個身,動彈不得。
算了,他抱著也挺舒服的,不熱,涼涼的。
不知道是不是秦靖崇在的緣故,珍珠一整晚都躲著不出來,第二天早上也沒看見。
早上上班,我和秦靖崇前後腳踏入公司。
沒一會兒,我就聽見有人在旁邊八卦:「你們看到沒,秦總今天沒換衣服,說明什麼?他昨天沒回家。」
「……」
我的好同事們,別太敏銳了。
我和秦靖崇,也就是我的上司,就這麼談起了戀愛。
辦公室戀愛,再早些時候,我覺得有病的人才談。
誰想上班面對同事下班還面對啊?
現在我成了這個有病的人。
而我在公司里依舊是他的下屬,除了……彙報工作時會被按在辦公桌前親嘴。
「秦靖崇,在公司呢!」
他伸手替我抹抹嘴唇,嗯了聲:「沒事,看不出來。」
「下班帶你去看車?」他又問。
「緩緩吧。」
那套大平層的房產證剛拿到手沒多久,放在我出租屋裡,等著我收拾好東西就退租搬進去。
第一次談就談了個大款,我得緩緩。
秦靖崇也不知道什麼毛病,這幾天都屈尊住在我的出租屋裡,導致我的蛇一直躲著,我見它的次數屈指可數。
想來慚愧,我沒給蛇找著對象,反倒給自己找了個。
這天秦靖崇下午出去談合作,我沒什麼事,按時下班回去收拾東西。
蛇依舊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昨晚短暫見過它,在秦靖崇洗澡的時候,但很快又不見了。
好歹也是住了幾年的房子,東西不少的。
尤其是衣櫃那邊,衣服多得幾個箱子都塞不下。
然而我在自己的衣櫃里收拾出了一樣本不該屬於這裡的東西。
一條領帶,酒紅色楓葉暗紋領帶。
不算陌生,甚至有點眼熟。
沒記錯的話,秦靖崇有條一模一樣的。
這絕對不是我的東西。
秦靖崇這幾天雖然來住,但每天都自帶衣服,也就那兩三套,明顯不包括這條領帶。
就算是他的,也不應該藏在我的冬天衣物里。
不對。
16
碰巧秦靖崇發來消息,問我在幹什麼。
我回了句:【準備出門給蛇買點吃的,引誘它出來,你今天別來了,嚇得它不敢出來。】
發完這句話後,我確實出門了。
然後,給房東發消息,想跟他要前段時間走廊的監控錄像。
這幾年跟房東的關係處得還行,準時交租,說了個懷疑家裡進賊,就把視頻發我了。
走廊正對著的監控是房東裝的,可以保存一個月前的監控錄像。
我差不多是那時候撿到蛇的,懷著複雜的心情,我點開了。
監控顯示,在我撿到蛇後的第一個周一早晨,我出門後不久,有人來了我家,他敲了門,給裡面的人遞了個袋子。
在我出門的情況下,裡面還有一個人?
然而監控中,送東西的人一轉身,我愣住。
那是秦靖崇的司機。
不久後,裡面的門正式被打開,我看到當時還是我上司並且不熟的秦靖崇從我出租屋走了出來。
「……」
這個房子我住了幾年,基本沒有藏人的空間,更何況是一個將近一米九的成年男士。
一些詭異的事發生在我身邊。
監控視頻倍速查看著,秦靖崇出現在監控里的時間,要麼對應我出門後,要麼對應我回家前。
一個荒誕的猜想在腦中誕生。
我這個新談的男朋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晚上八點,我才回到家。
進門時室內很安靜,我剛才看監控看得眼睛累,先去洗了個澡。
出來時,看到我這幾日神出鬼沒的蛇盤著身體在床上。
我走過去,拎起蛇,它很順從且下意識纏上我的手臂。
屋內按道理說,就只有我和它。
我手裡盤著蛇,給秦靖崇打了個電話,果不其然無人接聽。
給他發的消息,也不回。
放下手機,我目光落在手上的蛇上,它正吐著蛇信子,蹭著我。
我不說話,指尖落在蛇身上,將它從頭到尾都摸了一遍,包括敏感的尾巴。
當然,更敏感的部位我也摸了。
摸了一遍還不算,又摸第二遍,直到整條蛇要掙脫我的魔掌。
我當然不讓,它作勢要咬我。
「敢咬我,我就把你扔出去,不要你了。」我語氣平靜道。
然後蛇只是張了口,沒咬下來。
我盤啊盤,盤到這條蛇完全放棄掙扎。
「徐珍珠。」我喊了一聲。
下一秒,我喊了另外一個名字:「秦靖崇。」
蛇僵住了。
「我不是很相信這個世界有妖精的存在,但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走廊的監控能拍到你自由進出我家,以及為什麼我看到蛇的時候,看不見你,看見你的時候,看不到蛇嗎?」
手上的蛇不動了。
像在裝死。
我將蛇扔在床上,冷聲道:「再裝死就分手。」
然後,我看到了世界觀被衝擊的一幕。
鑽入我被子裡的蛇,在我眼前,變成了一個裸男,他裹著我的被子。
那一幕太詭異了,說是驚嚇也不為過。
那張優越的臉此刻看著甚至有些妖冶。
我覺得按照人類的認知來看,我現在應該跑,事實上我也這麼做了。
但失敗,有人拉住我的手。
「徐酌,你聽我解釋。」
17
我再次打量起床上的男人,問出了心底的疑惑:「你是什麼物種?妖精?」
秦靖崇頓了下:「我是蛇族。」
蛇族?
「吃人的那種嗎?」
「不吃,蛇族不是妖精,」秦靖崇湊近我,輕聲道,「是遠古時期不同物種和進化方向形成的種族,是你把我撿回來的,不能不要我。」
我哪知道撿回來的蛇是什麼東西?
被隱瞞的怒意到底是存在的,我一腳將人連帶被子踹下床去。
「你欠我一個解釋。」
秦靖崇裹著被子坐在床邊地毯上,抓著我的腿,說了很多。
譬如他的家族,一個相對古老的家族,代代傳承下來,親屬已經相對稀少。
成年蛇族每年會有發情期,需要找到伴侶緩解,他已經成年十年,一直沒有心儀的伴侶,所以到這段時間,一直都只能熬過去。
直到之前在公司意識昏迷時化成蛇形被我撿到。
「蛇族只能找一個伴侶嗎?」
「從前是,現在觀念也變了,但總有隻想找一個的人,」秦靖崇貼著我,「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我都跟你說,別不要我。」
我腦子裡消化著剛剛聽到的一切,這個世界除了人類這個物種,還存在其他類似的物種,太玄幻了。
等我終於平復下來,低頭看向眼前的人。
他上半身裸著,下面卷著我的被子。
「秦靖崇,」我有點恍惚,「如果說你是蛇族,那你是蛇的時候的生理構造和你是人的時候一樣嗎?」
「你之前一直不肯我碰,就是因為這個?」
我扯了一下被子,沒扯開。
秦靖崇:「……你想看嗎?我怕嚇到你。」
我很好奇。
然後他說:「你可以看。」
被子這次被掀開了。
我再次被打開新世界。
新世界此時很精神。
「它……們一直保持這樣的嗎?」
秦靖崇嘆了口氣,在地毯上跪直,仰頭看著我:「徐酌,我還在發情期。」
發情期。
我又低頭瞥了眼,忽然意識到我這個所謂的伴侶,如果要幫他,都要經歷什麼。
退縮的心態一下子湧來。
「秦靖崇,我覺得你還是適合找同族……」
話音未落,秦靖崇勾著我的脖子吻上來。
同時,他的手也並不老實,結束這個吻後,我看著身下,已經精神地貼著秦靖崇的臉。
「主人。」他說他是我的寵物蛇。
可正常來說,人不會對自己的寵物產生這種想法。
我深吸一口氣,一些原本埋藏心底的陰暗下流的念頭也跟著冒出來。
秦靖崇的臉被拍打了一下,我問他:「我弄在哪裡都可以嗎?」
他說:「可以。」
公司里高高在上的上司此刻跪在我身前說這種話,我敗給慾望。
尤其當他……後,我慌亂片刻,但很快,原本扯著他的髮根往外的動作變成的往裡。
……
混沌的時刻過去些,我聽見耳邊有人問:「徐酌,主人,我也可以想弄哪裡就弄哪裡嗎?」
我反問一句:「你想弄在哪裡?」
「……裡面。」
我忘記去學習一些關於蛇的知識, 關於蛇的交配時長。
我覺得自己快死了。
秦靖崇在耳邊輕聲道:「沒有,你很好,我不會傷到你的。」
這種話在床上也跟廢話差不多。
18
第二天起不來床就是證明。
秦靖崇在旁邊摟著我, 說已經給我請假了。
我睜眼看他, 依舊有些抽離。
「在想什麼?」
我回神:「沒什麼, 想到和自己的蛇做了,覺得我是變態。」
他笑了。
「我們是伴侶, 」秦靖崇說, 「如果你很喜歡做我的主人的話, 也可以。」
「……」
「你發情期結束了嗎?」
「暫時結束了。」
「暫時?」
秦靖崇解釋道:「蛇族不代表習性和蛇類完全吻合, 只是蛇族多了個發情期, 但其他時候也可以和人類一樣,全年都可以的。」
「……分手吧。」好累。
秦靖崇:「不要, 我愛你。」
「可以不用這麼愛的。」
他又笑了:「可是爽的時候你也很爽啊。」
我捂住了他的嘴。
過了幾天,東西收拾好,我徹底搬離了這個住了幾年的出租屋, 搬進了秦靖崇送的房子, 他也搬了進來。
秦靖崇大部分時間都不會再變成蛇, 只不過我身上依舊留存了很多痕跡。
新家很大。
臥室床上、客廳、浴室、書房還有各種落地窗前, 沒有秦靖崇不愛的地方。
後來還多了車上。
他給我買了一輛以我的薪資不吃不喝大機率得努力十年的車。
「怎麼不專心?」秦靖崇有點不滿。
我說:「在體會被人包養的滋味。」
下一秒,臀被人扇了一巴掌,清脆的一聲,身後的人有點咬牙切齒:「賺得比你多,比你有錢,給你花錢, 還是我的錯了?」
「哪天要是你掙得比我多,你給我花錢,我絕對沒你這麼能胡思亂想。」
他的話聽起來還怪爽的。
「那照你看, 我這輩子靠自己的努力,有可能比你有錢嗎?」我真誠發問。
「不太可能。」身後傳來冷酷無情的聲音。
「……」
番外
秦靖崇的發情期,每年會有一次。
而這個所謂的發情期, 比他平時的需求要旺盛得多。
每每這個時候,他都請假居家辦公。
但我不能長時間請假。
除了周末以外,我還是得上班, 哪怕他再三挽留。
這天和客戶應酬晚了些, 回到家時, 裡面黑漆漆一片。
我剛進門,看到臥室床上,我的衣服被翻了出來,全部蓋在床上男人身上, 包括貼身衣物。
秦靖崇睜眼,看我的眼神里甚至還有點委屈,似乎難受得不行。
我一邊解開襯衫上的扣子一邊走過去,雙腿跨坐在他身上, 低頭去吻他。
「我回來了。」
秦靖崇回應得快且熱烈。
「為什麼這麼晚?」
「應酬……」
他很不滿,但又抵擋不住我的主動, 最後所有抱怨變成濕吻。
我實在心疼自己的衣服, 哄著秦靖崇進了浴室,但最後是他抱著我出來了。
睡前, 我側身面對著秦靖崇,推了推他。
「怎麼了?」
我眼睛亮亮地看著他:「我好久沒盤過蛇了,你能讓我盤盤嗎?」
秦靖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