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漂亮蛇完整後續

我撿了一條很漂亮的黑蛇。

時常放在掌心把玩。

蛇尾繞著我的手臂，冰涼的觸感讓我愛不釋手。

後來深夜裡，冰涼的蛇尾纏繞著我的腰腹和大腿，帶來了全然不同的觸感。

1

加班到晚上十點，我在心裡怒罵新來的工作狂上司一萬遍，怨氣重到能復活邪神。

將文件打包發到對方郵箱後，我一秒不停歇關電腦走人。

餘光瞥見上司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在心裡冷嗤一聲。

辦公大樓幾乎沒人了。

只有走廊的燈亮著，暖黃色的，電梯前也是如此。

我隨手扯了一下領帶，徑直往前走，下一秒，視野範圍瞥見了一絲不明光澤。

腳步一頓。

就在電梯前的牆壁下，出現了不明條狀物。

會動。

看清後我愣了下，那是一條漂亮到在燈光下泛著五彩光澤的黑王蛇。

辦公大樓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

從哪裡跑出來的？

那條蛇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對。

它太漂亮了。

留在這裡也不合適，明早容易嚇到同事。

於是我手慢無了。

我不怕蛇，何況還是無毒的。

彎腰，指尖先是輕輕點了一下蛇的腦袋，它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也沒展現出攻擊性。

下一秒，這條漂亮且粗壯的黑蛇就順著我的指尖纏繞上我的手。

蛇身纏繞在手臂上，蛇尾最後那截懸在半空中。

很溫順的蛇。

我將它帶回家了。

連夜購置了一些必備物品。

這樣一條漂亮到極致的蛇，像是專門繁育的。

但我工作的那棟大樓，全部都是辦公區域，誰會在那養蛇？

我決定第二天去公司打聽一下。

眼下，這條蛇在我手臂上纏繞得死死的，並不願意下來。

手感很微妙，絲滑、冰涼。

這麼親人的蛇，多養一會兒，我都捨不得還。

我確實有養爬寵的打算。

從前讀書時，家裡不讓養寵物，別說爬寵了，貓貓狗狗也足夠我媽給我一頓愛的教育。

我媽說敢養就當沒我這個兒子。

好不容易畢業幾年，實現經濟自由。

撿到這條蛇，也算是緣分。

「從我手上下來，我要洗澡了。」我一邊說著，一邊將蛇拿了下來。

這條稱得上粗壯的蛇力氣還不小，將它取下花費了些力氣。

水聲淅瀝，我聽不見外面的動靜。

等出來時，發現蛇從箱子裡爬了出來。

天知道它哪來的力氣開的蓋？

這條看著病殃殃的蛇蜷縮在桌旁，我走過去，嘗試喂食，不吃。

倒是在接觸到我的指尖後，再一次下意識般纏繞上來。

這一次不是只纏手臂，順著手臂往脖子的方向爬，繞了圈脖子後就要往我領口裡鑽。

「……」

是不是有點太自來熟了這蛇？

身體倒是冰冰涼涼的，觸感很舒服。

我將它提了出來，又放了回去，這次拿東西壓了一下，確保它折騰不出來。

而後才躺下床。

太累了，累得我腦袋一沾枕頭就喪失了意識。

然而半夜，正在工作的空調沒有任何預兆停止運行，我在睡夢中裹著被子熱出一身汗。

身上的被子早已經被踢開，依舊炎熱。

困意和熱意在抗衡，直到某一刻，涼意驀地從臉上傳來，隨後是脖子，最後是胸膛。

我下意識抱住這涼意的源頭，很快又陷入沉睡。

2

第二天一早，醒來看到盤在胸口的蛇時，我被嚇了一跳。

它到底怎麼爬出來的？

黑蛇還睡著，它有點沉，看著比印象中的黑王蛇要大。

我坐了起來，蛇也醒了，吐了一下蛇信子。

「你怎麼在這兒？」我揉了揉眼睛。

一條半夜會爬出來找你睡覺的漂亮蛇？

可愛。

我看了眼關了的空調，打開手機才看到房東昨天說停電的事。

現在供電已經恢復了。

那條黑王蛇就窩在我床上，不怎麼動彈。

洗漱完準備上班前我還想著給它喂點吃的，依舊不吃。

將蛇再次塞回爬寵箱裡，我上班去了。

奇怪的是，公司那位工作狂上司，至今沒有回覆我昨晚的文件。

正常來說，他昨晚也在公司加班的情況下，應該當晚就回復我的郵件了，還可能又挑出點毛病來。

可現在，甚至一個上午也沒分派任何指令。

這不正常。

剛好一道身影路過，我喊了聲：「林助理。」

「徐經理，有事？」

「今天怎麼沒見秦總啊？我有個文件還在等他批覆。」

「秦總請病假了，昨晚請的。」

病假？

可喜可賀，工作狂也會生病。

「那他有說請多久嗎？」

「這周剩下的兩個工作日都請了，他的工作暫時我代為處理，下午就會儘快批覆。」

我眉眼舒展了，和林助理交換了一個同為牛馬，做人不易的眼神。

作為秦靖崇的助理，他的工作壓力可不比我們小。

至於其他同事，得知這周剩下的時間，大魔王都不在公司，已經提前慶祝上了。

秦靖崇是兩個月前空降到我們公司的，看姓氏就知道是秦氏沾親帶故的。

我們公司是秦氏旗下的其中一個品牌公司。

秦靖崇這就好比太子爺空降，來給自己鑲金邊了。

起初，還有同事被他那張臉和明顯優越的男模身材迷惑。

秦靖崇入職半個月後，連最花痴的女同事和男同事都對他失去了幻想能力。

這一天過得還算順利。

只不過我心裡惦記著家裡剛撿的蛇，白天打聽了一下，沒聽說公司有人養蛇。

意料之外，蛇在爬寵箱裡好好待著。

就是看著精神不太好。

我盯著看了會兒，還是給之前加的爬寵老闆發消息問了問，拍了個視頻發過去。

老闆那邊很快回復了，發的語音：「喲，你這條體型看起來是母蛇吧，品相不錯，哪兒買的？」

第二條語音很快又發來：「你觀察一下，這種不是生病就是發情。」

老闆大概還是挺感興趣的，問方不方便視頻，同意後下一秒就打過來了。

此時我剛將手放進去，昨晚還粘人的蛇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直挺挺盯著我看好幾秒，在我要觸碰時躲開了。

當然，躲也沒用。

我一把伸手將它抓在手裡。

首先就檢查了一下性別。

意料之外，不是母蛇。

我看著挑了挑眉，手賤碰了下：「還真有倆啊……」

就是蛇反抗挺厲害，咬了我一口。

「公的？」老闆的語氣分明興奮起來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品相這麼好的黑王公蛇，小兄弟，你到底哪兒買的？」

「撿的。」

「撿的？這什麼運氣！」他愣了下，下一秒聲音又傳來，「兄弟，你願意割愛賣給我嗎？我拿來做繁育，我給你出價肯定不讓你吃虧，或者你看看我這的蛇有哪條喜歡的，我再另送……」

老闆滔滔不絕間，我又被憤怒的黑蛇咬了第二口。

嘶。

3

渾身黑得找不出任何一處白點且鱗片泛著光澤的黑王蛇，就連我這樣的新手也能看出其品相的不凡。

我沒有答應將它賣出去。

第一眼的感覺很重要，我捨不得將這樣漂亮的蛇拱手相讓。

其次，我不確定它有沒有主人。

視頻掛斷前，老闆有點遺憾地囑咐了一句：

「看著應該是發情期，不吃東西很正常，它十天半個月不吃也沒事，不用管。」

我看著昨晚明明很粘人現在卻突然有了攻擊性的蛇，抬手點了點它的腦袋：

「你這小傢伙，翻臉不認人啊，昨晚還越獄跑床上陪我睡呢。」

蛇：「……」

「橫豎現在也沒人找你，就暫時跟我吧，」我自言自語般跟它打商量，「就叫你珍珠怎麼樣？」

像黑珍珠一樣漂亮。

黑蛇蜷縮一團，不理我了。

蛇的性格也不都是一樣的，我就當它是還沒適應環境。

這一晚過得相安無事。

蛇沒有越獄。

周五過後，終於迎來周末。

這天晚上的蛇似乎又變得和我撿到它的那天晚上一樣，在我觸碰它時，順著指尖纏繞上來。

手感真的很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裡出西施，看過眼前的黑蛇以後，網上看到的那些，都遜色幾分。

太漂亮了，還粘人。

我沒忍住低頭親了下珍珠的腦袋，剛好它吐了下蛇信子，濕濕的。

就是親了後，它的表現有點奇怪，倏地一下從我手上爬離，爬到桌面，警惕地盯著我。

我的手湊過去，想要摸摸它的腦袋，結果下一秒，又被咬了。

「一條小蛇變臉怎麼能這麼快？」我笑了笑，還是摸上了蛇腦袋，「不就是親了你一口嘛，我現在也算是你主人吧，被主人親一口怎麼了？」

趁它沒鬆口，我又湊過去親了第二口。

蛇愣住了。

我露出了賤兮兮的笑：「漂亮小蛇就是要被主人親死的，下次還親！」

蛇跑了。

在我臥室的衣帽架高處盤著，警惕極了。

可愛。

我沒再逗它，開了電腦，開始忙自己的。

中途有個電話打來，是獵頭，剛好在家，我就開了免提。

我畢業後就入職現在的公司，待了好幾年才混到現在的位置，想要再往上爬不算容易。

資歷、關係比我強的人比比皆是，而我唯一的優勢就是工作能力。

有獵頭挖我，我自然也想試試。

人往高處走嘛。

4

和獵頭聊天的間隙，我沒注意到原本在衣帽架上的蛇，等掛了電話後，後頸上一涼，才發現蛇尾繞我脖子上了。

？

「珍珠？」

那條蛇就這麼繞著我的脖子，直勾勾看向我的電腦螢幕，上面是我為明天面試做的文檔。

獵頭之前就聯繫過我了，今天這個電話是確認面試時間和一些細節的。

雖然周末還要面試這點很搞心態，但工作日也確實很難騰出時間。

只能辛苦我和對面公司的 HR 了。

耳邊響起蛇的嘶嘶聲。

我順手摸摸它的腦袋：「寶貝兒，等爸爸努力跳槽漲薪，再也不受那傻逼上司的氣了，帶你住更好的房子。」

這句話剛說完，它不知又怎麼了，跑了。

黑王蛇渾身黑，有時候它想要躲起來，我很難找到，但珍珠還算懂事，就算爬走也都在我能看見的位置。

睡前，我檢查了一下家裡的門窗，確定沒有縫隙能讓蛇跑出去後，回頭看非常抗拒進爬寵箱的蛇，輕嘆了聲：「你不願意進去待著就在外面吧。」

見我不再將它塞回箱裡，珍珠很順其自然地爬上了我的床。

我輕笑了聲：「怎麼還有蛇非要睡床的？」

它沒理我。

關燈後，我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旁邊的蛇，冰涼的手感依舊在，摸到了腦袋，我湊過去親了親。

「晚安。」

大學畢業後我就開始獨居了，獨居久了，屋子裡難得有除了我的活物，我熱情點也很正常。

親完我就真的躺下了，明天還有面試，我得好好休息。

而我的睡眠質量向來不錯，腦袋沾枕頭後很快失去意識，自然也不知道旁邊那條被親完的黑蛇身體僵了好一會兒。

更不知道，夜半時分，床的另一側沉了沉，憑空出現了另一具男人身體，還是意識模糊的狀態，下意識朝著床上的熱源靠近。

我睡得很沉，但意料之外，做了個稱得上詭異的夢。

那種狀態有點像鬼壓床，但我意識混沌著，清醒不過來。

只是夢裡，帶著旖旎的味道。

像是有人在摸我，或者蹭我。

更詭異的是，男的。

一睜眼醒來，床上其實只有我一個，也就更印證了，那只是個帶著旖旎色彩的夢。

也不完全對，我低頭看了眼盤在我身上的蛇，以及它昨晚不知怎麼盤的，爬進了我衣服裡面，給我胸口和腰腹的位置盤出幾道紅痕。

「……」

我將罪魁禍首從衣服裡面掏出來，拿在手裡，對上它似乎剛醒有點懵懵的眼神。

「看看你看的好事兒。」儘管不指望一條蛇能聽懂我說什麼，但我還是撩起上衣給它看了看。

珍珠吐了一下蛇信子，而後躲避似的盤起來，腦袋不再對著我。

？

我抓了一下它的蛇尾，有點不解：「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一邊不讓碰還咬我，一邊睡覺還得睡我胸口上。」

想了幾秒還是繼續譴責它：「你給你主人整這麼一身痕跡，要出去人家看見，指不定以為我私底下玩得多花呢。」

蛇在裝死。

像聽懂我的訓斥一樣。

5

簡單洗漱，吃點東西後，我換了身稍微正式的衣服出門面試。

換衣服時，珍珠就在我身後的床上，我無意間往後瞥了眼，有點樂：

「珍珠，你剛還盯著我看呢，這會兒不好意思了？」

床上的黑蛇盤著，腦袋卻是朝另一邊的。

「雖然不是一個物種，但咱都一個性別，蛇也會害羞嗎？」

我胡說八道的。

誰知道蛇有沒有類似的認知？

我照著鏡子打理了一下髮型後便出門了。

出門前照舊關好門窗。

這房子的大門是個密碼鎖，有點老了，當初入住時房東讓改密碼，我沒什麼頭緒，就改了我的手機密碼。

我是個長情的人，那一串數字是中學某一年級的學號里的前六位數。

這六位數簡直貫穿我的日常生活。

面試花了不算太長時間，我在外面吃了飯才回去，回來時房子靜悄悄的，爬寵箱裡不出意外沒看見蛇。

找了一通，最後在我電腦椅上找到的，珍珠下面還墊著我的一條褲子。

「你怎麼把我衣服也翻出來了？」我拎起霸占我座位的蛇，有點懷疑人生，「我養的是蛇不是狗吧？」

精神狀態感人的蛇張口就咬了我。

不疼。

不知道別的蛇咬人疼不疼，反正珍珠只有最初咬人的那兩口是疼的。

我摸摸它的腦袋，有點擔憂：「餓了嗎？爸爸給你喂點吃的？」

但它還是沒有要吃東西的意思。

這就跟第一次養孩子一樣，這不吃不拉的，就是容易讓人擔心。

周日下午，獵頭那邊打電話通知我進入下一輪面試環節的好消息，順便跟我確認了一下期望薪資。

獵頭電話打來時，蛇就盤在我手臂上。

一條傲嬌蛇。

它今天不主動過來纏著我，但我稍微「強制愛」，它就不掙扎了。

可愛。

親一口。

幾天的工夫，珍珠已經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的妥協。

它太漂亮了，親的第幾口我已經忘了。

而且因為觸感太好，我已經沒有任何心理障礙接受一條蛇在我的床上甚至我身上睡覺這件事。

周一早上，我迷迷糊糊醒來，扒開睡在身上的蛇。

昨晚睡眠不算很好，蛇吧，它身上溫度低，還喜歡亂盤，直接貼著皮膚那種接觸，容易讓人起雞皮疙瘩，而且這條不安分的蛇尾，在睡夢中纏繞著我的小腹。

有點怪。

看著身上前一天沒好，昨晚又新添上的痕跡，我嘆了口氣。

衣服一穿，將所有痕跡掩蓋住。

而後算好時間，到達公司時差不多到上班時間。

今天，上周難得請了病假的上司回來了。

西裝革履，還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

只不過，他遲到了，遲了整整半個小時才到。

並且臉色看著不算好，像是沒完全痊癒。

大魔王一回來，所有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

大早上的，周圍的同事一個個進去辦公室挨批。

秦靖崇並不是那種會破口大罵的上司，但他就是會一點點挑出你的毛病，用冷靜得像機器人一樣的語氣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顯然，身體不適並沒有影響大魔王的戰鬥力。

輪到我了。

6

我現在的頭銜雖然是經理，但說實話，跟其他人沒差多少。

該挨訓還是得挨訓。

何況秦靖崇剛來時，得知我才 26 歲就擔任經理，其實是有些不滿的，他似乎不認為我的能力足以勝任這個位置。

因此在工作上，對我的關注度也更高，挑的刺自然比別人的多。

剛才我進來前，同事看過來的眼神中充滿憐憫。

「秦總。」

秦靖崇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似乎從頭到腳重新打量了我一番。

這位剛接觸不久的上司，長得太具有迷惑性。

鼻樑高挺，眼窩很深，是很有攻擊性的一張臉，加上身材高大，甚至有點混血兒的味道。

「徐酌。」秦靖崇喊了我一聲。

我做好被挑刺的準備。

然而想像中的挑刺沒來臨，我聽見面前的男人問：「你進公司幾年了？」

？

我沒反應過來，好半晌才回道：「秦總，四年多了。」

「那是剛畢業就來公司了？」

「是的。」

秦靖崇頓了一下，才接著問：「上一次漲薪是什麼時候？」

「去年八月份吧。」升職漲薪一起的。

我不明白秦靖崇為什麼要問些隨便找人事打聽就能知道的問題。

去年八月份，明顯距離現在還沒一年。

又攤上這麼個難搞的上司，我覺得兩年內都沒漲薪的機會了，還不如跳槽。

「你的薪資對比你的能力……確實少了點，」對面的男人嘴巴一張一合，「給你漲 30% 怎麼樣？」

？

我聽力出問題了？

我的上司居然……在說人話！

天籟之音。

「秦總，您是在對我說話嗎？」

不敢相信，這是上周讓我加班到晚上十點的上司。

「嗯，這個漲薪幅度滿意嗎？」

我腦子儘量清醒了點，不答反問：「秦總，您滿意我的工作？」

儘管如果我現在提出離職，公司確實有可能通過漲薪來挽留我，可我現在還沒提呢，這是什麼意思？

一提就是 30%，公司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而且這個漲幅有點微妙，因為獵頭那邊承諾的是，起碼可以為我爭取 20% 的漲幅，或者再往上 25% 也許也可以。

如果現在在我的薪資基礎上漲薪 30%，我短時間內當然不會考慮跳槽。

秦靖崇頓了一下：「我對你的工作能力沒有意見。」

？

我不信。

起碼最初，他肯定對我有偏見。

「謝謝秦總，我一定好好表現，不辜負您的賞識。」

別管上司為什麼漲薪，有錢拿就對了。

秦靖崇聞言，很快又道：「過兩天我要去隔壁槐市出差，你跟著一起吧。」

「……」

跟大魔王一起出差嗎？

我就知道天底下沒掉餡餅的好事。

但漲薪這件事本身讓人欣喜，以至於我一整天心情都不錯。

下班後回家，就打電話和獵頭提了停止推進程序的事，得知我的漲薪幅度，那邊也為難，因為他們的客戶預算沒到這個程度。

要打動我，起碼也得比 30% 的漲幅高才行。

掛了電話，我隨手抓起不知什麼時候爬過來的黑蛇，啵了兩口：

「寶貝兒，傻逼上司給爸爸漲薪了，過倆月就去換個大點的房子。」

蛇：「……」

7

到了出差日，我才發現，出差的只有我和秦靖崇，他的助理不跟著。

「林助理留在公司處理事務。」秦靖崇路過，留下這句話，而後便上車了。

前面有司機，我不好留上司一個人在後排，於是和他坐在一起。

車內當然不算寬敞，我和秦靖崇也是第一次挨得這麼近。

前往另一座城市的路途漫長，起初我還打起精神來，擔心旁邊的上司要和我說話，但秦靖崇很安靜，最初看著平板，似乎在處理工作上的事。

後面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我看了他一眼，終於也在平穩的車途中閉上眼睛。

坐車給我坐累了。

結果這車偏偏在我迷迷糊糊間顛簸了一下，拐了彎，我身體不受控往左，一下子撞在秦靖崇的肩膀上。

我清醒了，他也睜開了眼睛。

「……」

「秦總，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立馬認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