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幹的弟弟完整後續

2025-08-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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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高考失利後。

養父母將他丟給我管教,我找著機會就誇他能幹。

後來,他看著被撞得意識渙散的我,眸色幽深。

「哥,怎麼不誇我能幹了?」

1

高考查分那天。

我打電話關心我的鬼火弟弟。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席越還沒開口,先傳來了養父的破口大罵。

「二百五,二百五!我看你就是個二百五!老子在答題卡上踩一腳,都比你分數高!」

好了,這下不用問也知道席越考多少分了。

席越不滿地回嘴。

「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高考你也就考了 438 分,我不過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少五十步笑一百步!」

養父氣得哼笑一聲,作勢又要打他,被養母拉住。

「你別生氣了,小越也並非一無是處,你看這成語用得,多惟妙惟肖啊!」

席越洋洋得意:「還是媽有眼光,說起來,我的語文是有點偏科來著。」

養父勃然大怒:「語文考六十六分,你還偏科上了!我真服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老六玩意兒!!!」

席越卻不當回事:「爸,咱家有錢,又不指著我讀書博出路,你著啥急啊。」

「你想得倒美,老子是不會把公司傳給你這個高中畢業的死油條的!說出去都不夠丟臉的!」

席越語氣輕鬆:「這好辦哪,送我出國鍍下金就好了啊。」

養父聞言更氣了:「你個十三點,英語十三分你好意思出國?!」

席越沉默了片刻,似乎甩了甩頭髮:「沒事,你兒子還有張帥臉。」

養父朝他丟了個東西,哐當一聲後,是他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我現在看到你這頭黃毛就來氣!你今晚最好睜著眼睛睡,不然我非給你剃成光頭!」

眼看著又要雞飛狗跳,我連忙出聲阻止:「爸,您別生氣,大不了咱復讀一年。」

「哼,就他這樣的,復讀也是浪費錢!」

席越脾氣也上來了:「老頭你看不起誰呢?」

養父眼睛一橫:「怎麼,我說錯了?就你這樣的,腦袋是裝飾,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養父說完,氣得自己大喘氣,養母忙給他拍後背順氣,並呵斥席越:「小越,給你爹道歉!」

席越犟得很:「我不道歉,也不復讀!」

「行,愛讀不讀!老子養你到成年,義務已經盡了,明天我就把你卡停了,把你送去廣東,進廠打螺絲!」

「打就打,我就是打螺絲,也是廠里最靚的仔!」

二人都是一點就著的炮仗性格,犟得很,吵吵嚷嚷一陣,也沒吵出個所以然來。

我勸了大半天也沒勸住。

養父揚言,再也不想管席越這逆子了!

我以為他是說著玩兒,沒想到他說到做到。

第二天,養父母直接把席越打包,丟來我家,讓我管教來了。

2

我看到外面站著的,染著一頭金毛、耳骨上釘著三顆黑色耳釘的少年,一陣恍惚。

在我那個非主流是主流的時代,我也沒像他這麼時髦過。

席越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拉著個骷髏頭的黑色行李箱,眼神又冷又躁,像條被強行拽出籠子的狼狗。

見我表情怔愣,他嗤笑一聲,肩膀撞開我,徑直走進客廳,隨意將行李箱一推。

又將書包「砰」地甩在沙發上。

然後才回頭瞥我,唇角扯出個譏誚的弧度,「打算怎麼管教我啊?我的好哥——哥。」

那聲「哥哥」叫得刻意又挑釁,尾音拖長,像在嘲諷這段強行拼湊的兄弟關係。

抑或是提醒我,其實我並沒有資格管他。

我沒生氣,反而笑了。

目光落在他那頭囂張的金髮上,「顏色挺酷,自己調的色?」

席越明顯愣了一下。

他大概以為我會訓他「不倫不類」,或者說他「像個小混混」,但我偏不。

本人深諳《叛逆少年心理學》,最會拿捏他這種不良少年。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只會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所以我得先讓他覺得,我看見的是原本的他,我尊重他,而不是想改造他。

席越眯眼盯我幾秒,忽然也笑了。

他湊近一步,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撲面而來。

「裝什麼好人?」他壓低聲音,「他們沒告訴你嗎?我抽煙、打架、不學無術?」

「嗯,聽說了。」

我淡淡地打斷他,抬手把他翹起的一撮呆毛按下去:「但你也有你的優點,比如說,你遊戲打得不錯,昨晚我看你直播了,操作很秀。」

席越的表情瞬間僵住。

他大概沒想到,我這個「便宜哥哥」,還會半夜看他直播。

我轉身去廚房門口給他倒水,他跟在背後咬牙切齒地問:「……席昀,你特麼監視我?」

「不是監視。」我把溫水遞給他,笑了笑,「是了解。」

席越盯著那杯水,沒接,像是怕我下毒似的,神色複雜。

我也不惱,將水放在一旁案几上,掏出手機,打開王者。

「小越,一起來一局?」

3

其實,我和席越的關係,一開始並沒有這麼生分。

我還記得小時候,他挺依賴我的。

我是個孤兒,五歲時被養父母收養。

養父母一直想有個自己的孩子,但他們備孕多年,試管試了好多次,都沒有成功。

後來算命的說,他倆今生無子女緣。

所以他們就此放棄,來孤兒院收養了我。

可收養我後沒幾個月,他們就莫名懷孕,生下了席越。

我以為他們會把我送回孤兒院,但是沒有,他們說,是我命里有兄弟,是我帶來了席越。

我感激養父母,於是我更懂事,更努力地證明自己,讓他們滿意,不讓他們操心。

我比席越大六歲。

養父母工作忙,很少能抽出時間管我們。

小時候,席越很黏我。

總跟在我後面「哥哥、哥哥」地叫,叫得很甜。

我寫作業,他就趴在我桌邊,用蠟筆在紙上亂塗亂畫。

我睡覺,他抱著個小枕頭,溜進我被窩,說怕黑,那時候的他,眼睛亮亮的。

小小的一團,像只漂亮小狗。

可後來,一切都變了。

初中時,養父母開始拿我和他比較。

「你看看你哥,每次都是年級前一,你呢?整天就知道玩!」

「同樣是開家長會,你哥全是表彰,怎麼到你就全是挨訓?你能不能學學你哥,別給我們丟臉!」

「席越,你但凡有你哥十分之一懂事,我們可以少操多少心!」

……

漸漸地,席越看我的眼神變了。

他不再叫我「哥哥」,而是冷冰冰的「喂」。

被養父母修理了一頓後,他也只在他們面前叫我哥哥,陰陽怪氣的。

我知道席越不待見我,於是我高中便申請住校,大學更是跑得遠遠的,畢業後直接留在了這邊,和朋友開了個培訓機構。

我經常給養父母打電話,但只有逢年過節才回去。

席越依舊沒什麼好臉色給我,我便不湊上去討他的嫌。

但到底是兄弟,哪怕沒有血緣關係,我們也打斷骨頭連著筋。

如今他高考失利,作為哥哥,我有義務管他,將他拉回正道。

這個暑假,我推掉所有安排,只專心做一件事——教好席越。

4

席越的遊戲玩得很厲害,理所應當地贏了我。

他的神色鬆弛下來,看向我時,甚至帶了輕微的笑意。

「沒想到你一個書呆子遊戲玩得這麼好。」

我順勢誇他:「小越,遊戲打得好,說明你腦子轉得快,反應能力強,很厲害的。」

席越表情有些怪,半晌才回我:「你少來誆我、麻痹我!」

我不禁失笑:「小越,我是你哥,誇你很正常,怎麼會是誆騙呢?」

席越小聲嘟囔:「又不是親的。」

我裝作沒聽見,揉了揉他的腦袋:「遠道過來辛苦了,你先休息會兒,我去做飯。」

席越坐不住。

我在廚房忙,他就在門口看,也不說打個下手什麼的,就抱著臂站一旁,趕也趕不走。

看了會兒,還奚落我:「怎麼,爸媽不給你錢嗎,你淪落到要自己做飯。」

「那不一樣。」我邊切菜邊回他,「而且我挺喜歡下廚的。」

席越切了一聲,又道:「席昀,你知道你戴著圍裙像什麼嗎?」

我沒抬頭,隨口問:「像什麼?」

「像人妻。」

席越的聲音憋著壞,似乎在等我生氣。

我沒當回事兒,反而逗他:「那你這副大爺似的站姿,是等著人妻投喂嗎?」

席越表情一僵,罵罵咧咧地:「……操,誰等你喂了!」

「那你站這幹嘛?感受人妻的魅力?」

席越瞬間跳腳,轉身就走:「……神經病!」

廚房門被他摔得震天響。

我不禁失笑,不愧是小孩兒,一點就炸毛。

真有意思。

……

簡單做了個四菜一湯。

菜上齊的時候,席越找茬:「要不你給我點個外賣吧,我怕食物中毒。」

我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麼吃,要麼餓著。

「要不是卡被停了,我是真不想吃……」剩下的話在咬到糖醋排骨後,徹底消失在喉嚨里。

席越埋頭吃飯,世界頓時安靜下來。

我無聲笑著。

你看,小孩兒就是這麼好哄。

席越吃得很急,我無奈地勸他:「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5

讓席越度過了輕鬆安穩的第一天。

第二天,五點半,我就一把扯過他的夏涼被,催他起床晨跑。

席越蜷在床上,金毛炸成一團,雞窩似的,眼睛都睜不開,抄起枕頭砸向我。

「席昀,老子勸你別惹我!」

我單手接住枕頭,給他下最後通牒。

「小越,在我家就得守我的規矩。我數三下,你再不起來,我冰毛巾招呼。」

「三。」

「二。」

「一。」

顯然,席越沒把我的話當回事。

我沒再廢話,將手上的濕毛巾呼他臉上,並貼心地擦了一把。

「操!」

席越猛地掙開,蹦坐起來瞪我,咬牙切齒地,「席昀你他媽有病吧?誰大清早起來跑步!」

我冷靜回答:「我,還有你。」

席越:「……」

看他不那麼情願,我出言激他:「小越,不如我們比一比,看誰先跑完三千米。」

「你贏,我不再管你,你在這裡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如果你輸了,這個暑假,你得聽我的。怎麼樣?」

小孩兒就是好比試,隨便激一激就上套,席越想也沒想,直接應下。

「比就比,誰怕你啊,老子可是田徑小能手!」

嗯,田徑小能手,非常光榮地輸了。

席越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言語之間儘是不可置信。

「沒想到你這書呆子,跑得還挺快。」

我輕笑一聲,將剛買來的礦泉水擰開遞給他:「你想不到的多了。」

席越搶過水瓶,灌了大半瓶後,才道:「行,你贏了,我願賭服輸。」

我淡笑道:「嗯,你先叫聲哥來聽聽。」

席越:「……」

他緊抿著唇,一臉的不情願。

就在我打算揮揮手,說只是逗他的時候,席越咬牙切齒的聲音傳過來。

「哥、哥!」

一字一頓的。

我笑著應下:「嗯,哥哥在呢。」

席越惡狠狠地瞪我一眼,猶覺不解氣,輕踹我一腳,紅著耳根跑了。

呵,幼稚鬼。

6

簡單沖了個涼水澡。

給席越做了個三明治,熱了杯牛奶。

他胃口很好,吃得很快,習慣和小時候一樣,會把牛奶留到最後喝。

我看著他唇邊的牛奶鬍子,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他黏我那會兒,沒忍住扯過紙巾,給他擦了擦。

席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兇巴巴問:「你幹嘛?」

我眯起眼睛,笑著看他:「別這麼激動,哥哥照顧弟弟而已。」

席越別過臉,語氣乾巴巴的:「少來這套!」

但微紅的耳尖出賣了他。

顯然他很吃這套,我便順勢揉了揉他的腦袋。

吃完後,席越非常懂事地收碗去洗,我在旁邊看著,找著機會就誇他。

「小越碗洗得真乾淨,一看就是個能幹的娃兒,比我強多了。」

席越揚了揚腦袋,驕傲極了。

上午給他安排了一套試卷摸底,席越做得很費勁,但還是老老實實做完了。

他的基礎只能說馬虎,絕不算太差,二百五應該不是他的正常水平。

批改的時候,他每對一道題,我都會誇誇他。

「哇塞,這題都算出來了,小越你太厲害了!」

「這道題是陷阱題,很容易丟分,好在小越你細心。」

「最後這個選擇題,很多尖子生都做錯了,小越你很有天賦!」

……

不知道是不是誇得太過,到後面,席越突然冷了臉。

「你是不是對你的學生都這麼哄?」

我笑答:「當然不是,我只哄在乎的人。」

席越抿著唇,沒有說話,手上的筆卻不自覺戳破了紙張。

自此,席越對我的態度鬆動了許多。

中午我做飯時,他還會主動過來幫忙,打打下手。

只可惜越幫越忙。

「不能那樣。」我沒忍住伸手糾正他,「刀要這麼拿,不然容易切到手。」

席越不滿地躲開,眼神警惕:「別碰我!」

我收回手,有些無奈:「行,那你繼續。」

他瞪我一眼,低頭繼續和胡蘿蔔較勁,一刀一大塊,兔子來了都得啃半天。

席越咔咔又是兩刀,蘿蔔丑到不忍直視。

我沒忍住笑出聲。

「笑屁啊!」席越惱羞成怒,將刀一丟,「老子不幹了!」

我扯住他的衣領,「別跑,給我扒蒜。」

席越冷哼一聲,冷臉扒蒜,邊扒邊偷偷看我握刀的姿勢。

一時之間,廚房裡只剩下切菜聲、砂鍋的咕嚕聲,和席越偶爾不耐煩的嘖聲。

過了一會兒,席越突然開口:「……你放那麼多姜幹嘛?」

「去腥。」

「難吃。」

「那你別吃。」

「……」

席越不說話了,但手裡的動作沒停,主動把蒜瓣遞了過來。

我接過時,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

他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退了兩步,別開了臉。

我低頭切蒜,嘴角卻微微揚起。

真是小孩兒,還是和以前一樣臉皮薄,傲嬌又好哄。

7

我和席越的日子漸漸融洽了起來。

雖然時常拌嘴,但我知道,那只是傲嬌小孩的保護色。

他心裡是有我這個哥哥的。

但他還是不樂意叫我哥。

不是直呼名字,就是陰陽怪氣地叫我席老師。

席老師給他的一天安排得非常滿。

五點半起床,十分鐘洗漱收拾,跑半個小時步,洗個澡,讀半小時英語 or 語文,吃早飯,然後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補習計劃,晚上十一點鐘才放他去睡。

席越開始頗有微詞,但在我一聲聲能幹的誇獎下,逐漸迷失了自我。

眼神里也漸漸有了被知識污染過的渾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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