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一年的男友成了恐怖遊戲里高冷嗜血的大 boss。
還失憶了。
於是穿進遊戲的我開始騷話不斷:
「寶兒,你的觸手好粉嫩,好想親一口啊。」
「我可以坐你腿上盪鞦韆嗎?」
「你就是大 boss?來,給我瞧瞧有多大……」
周景明捂緊了衣領,臉紅得像煮熟的蝦米:
「你……你臭不要臉!」
眾詭異:「遊戲里也不是法外之地,某些玩家請自重。」
1
【歡迎來到曼陀羅山莊。】
【曼陀羅山莊位於陰陽交界處,這裡遍布著不可預知的黑暗、血腥和死亡。】
【難度係數:S+】
【任務:在山莊存活 72 小時。】
我睜開眼,恰好看見血腥的一幕:
周景明舉起斧頭,絲滑地剁掉了一名玩家的腦袋。
血淋淋的頭顱骨碌碌滾到我腳邊。
不待我尖叫出聲。
他已然扛著斧頭緩緩向我走來。
猩紅的血跡滲出地板,一點點沒過我的腳踝。
隨著他的移動,別在腰間的東西晃晃悠悠。
竟然,是他的腦袋。
黝黑的眼珠微微一轉,他漫不經心地斜睨我一眼:
「你叫小春兒?」
「嗯。」
我半蹲下身子,笑嘻嘻地湊到他眼前:
「春和景明,你瞧,咱倆的名字還挺般配的!」
「嗖」地一聲。
斧頭夾雜著凌厲的風直直劈了過來。
我發出土撥鼠的尖叫。
滾出去幾米。
可額前的劉海還是被削去了一大半。
額......
以前陪人家看星星看月亮喊人家寶貝,現在砍人家腦袋半點不帶猶豫。
狗男人,好絕情。
我摸著光禿禿的腦門,瞪著他:「周景明,你……」
罵人的話滑到嘴邊。
又生生咽了下去。
蒜了,蒜了。
他失憶了。
我跟個傻子計較什麼。
我嘆一口氣,扯住他血紅色的襯衫,輕輕晃了又晃:
「周景明,你嚇著我了……」
2
以前周景明最吃我這一套。
隨便勾勾小手,就能把他吊成翹嘴,把持不住。
「我的心慌得厲害,周景明,你替我揉一揉,好不好啊?」
果然,周景明撩眼望向我,顯得饒有興趣。
「好啊。」
哈哈。
你看看。
我說什麼?
就算成了高冷嗜血的大 boss,周景明也一樣為我著迷。
我這該死的魅力。
我閉著眼,湊過去。
下一瞬。
一股森然寒意突然襲來。
直接將我掀飛了。
我摔了個屁股蹲。
好疼。
好想哭。
周景明單手將頭安好,又三百六十度旋轉了一圈,陰惻惻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再說亂七八糟的話,我就把你剁成臊子喂狗。」
我:「......」
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詭異們早笑成一片:
【這女人還想玩色誘呢,也不去打聽打聽,血衣男爵可是出了名的公正嚴明、不近女色。】
【可她看著還挺面善的,怎麼一張道具卡也沒有?】
【面善?別忘了,曼陀羅山莊可不是簡單的恐怖遊戲,它是一道死亡審判。只有惡人才會進入這個副本,接受受害者的審判。如果受害者願意原諒他,他就能獲得一張道具卡。至少擁有三張道具卡,男爵才會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
【大部分玩家都能拿到一到兩張卡,斷個胳膊、腿什麼的,不至於丟掉性命。像她這種一張道具卡都沒有的,肯定罪孽深重,受害者恨透了她,只想讓她下十八層地獄。】
【可她一個瘦不拉幾的姑娘家,能做什麼惡事啊?】
3
我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全國散打冠軍的獎牌含金量可真高,疼得我直翻白眼。
M 的。
哪個殺千刀的說愛能止痛的?
顯然,周景明已經完全不記得我了。
現在他是血衣男爵。
砍腦袋跟割韭菜一樣絲滑。
在他眼裡,我只是只待宰的雞。
保險起見,還是逃為上策。
周景明在一旁專注地打理他的大斧頭,磨刀霍霍。
我準備趁此機會偷摸爬出房間。
可腥臭的血水卻跟哥倆好一樣,死死把我焊在原地。
我只能在地上亂蛄蛹。
鬧出的死動靜很快驚動了周景明。
他嘆了一口氣:「壞東西。」
隨即蹲下身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扣在我的頭頂,輕輕摩挲著。
「小春兒,你的小腦袋瓜兒可真漂亮。」
「借我玩兒兩天,好不好?」
他的嗓音低沉性感。
勾唇一笑時好像能蠱惑人心。
當初,他就是這樣笑著,架起我的腿,反反覆復輕柔地吻我。
最後濕漉漉地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我:
「小春兒,舒服嗎?」
他好有服務精神,甚至還專門換上了制服。
一臉正氣。
卻又騷到飛起。
完全就是個斯文敗類。
我軟成一團,整個人黏黏糊糊,張嘴都是破碎的音節:
「舒服的,舒服的......」
大爺的。
這死男人,說「腦袋借我玩兒兩天」的聲音跟哄我說騷話時的音調一模一樣。
可我不是傻子。
人沒了腦袋是會死的。
我使勁晃了晃腦袋,想趕走裡面的黃色廢料。
可嘴巴竟不受控制地說:「好。」
4
「真乖。」
周景明笑著誇獎。
又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像。
曾經熱戀時那樣。
我眼眶一熱,開口竟莫名染上了哭腔。
「我一直都很乖啊,是你不好......大騙子……」
「別哭啦,你好吵啊!」
周景明打斷我的話,手中血淋淋的大斧頭猛然劈向我細白的脖頸。
「啊——」
我發出尖銳的爆鳴。
預想中人頭落地的血腥場面並沒有到來。
我猛地跳起來,劈手奪過斧頭,狠狠砸在地上。
「周景明,你、你 TM 有毛病啊!」
「誰家好人大冬天把冰斧頭直接放人脖子上啊!」
「涼死個人。」
周景明:「......」
詭異們瞬間炸了:
【我艹,她、她竟然摔壞了血衣男爵的斷頭斧。】
【所以這女人又壞又強,連最強大 boss 也不是她的對手嗎?瑟瑟發抖 jpg.】
【肯定是剛才的勾引起效果了,瞧把咱們男爵吊的,斧頭都拿不穩了。】
【靠,男爵不會真的被她撩到了吧?】
5
周景明看著地上斷成兩截的斧頭,又看看弱不禁風的我,足足愣了十幾秒。
「你竟然摔壞了……我的斧頭……」
他的聲音很低,透著股莫名的委屈。
沒有淚。
但眼裡全是濃得化不開的悲傷。
上次看到他這種表情,還是他養了 7 年的狗被人惡意撞死的時候。
有毛病啊!
是他非要砍我的啊。
要不是我頭鐵,這會兒腦袋都被他當球踢了。
他怎麼還難過上了?
哼!
死男人,我得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誰才是爹。
我伸手,想揪他的耳朵:「周景明!」
他抬眸,惡狠狠地瞪我一眼。
我瞬間慫了,幾乎脫口而出:「對不起。」
說完,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死舔狗!」
嘴巴卻還在不受控制地滑跪道歉:
「周景明,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
「這斧頭一看質量就不行嘛。在哪裡買的?我幫你聯繫售後。」
「要不我賠給你吧。10 把,20 把,多少都行。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我說完,又給了自己幾個耳光。
我怎麼可以這麼低聲下氣啊。
丟人。
簡直是奇恥大辱!
周景明飄了。
是真的,水靈靈地飄了起來。
渾身血氣翻滾,無數黑色的觸手自他身後湧出。
糟糕!
這傢伙是要開大啊。
我撒腿就跑。
冰涼的觸手瞬間就纏上了我的脖子。
「只要作惡便休想逃脫審判!」
周景明停頓了一下,望向我的目光滿是森然的寒意。
「斷頭斧殺不了你,我還有別的辦法替他們討回公道!」
他們?
他們是誰?
討什麼公道?
我還在一頭霧水,詭異們已經燃了起來;
【我就知道,男爵是守護正義的最後一道鎖,絕對不會向惡勢力低頭!】
【一心搞事業的男人好帥!】
【死到臨頭了,這女人竟然還不放棄勾引,可惡!】
6
我一陣亂踢騰,拚命推拒著越裹越緊的觸手。
露出腦袋後,又趕緊猛吸了一大口空氣。
「壞東西,你確實手段了得。」
周景明歪了歪腦袋,臉上的表情堅定得像是要入黨,「但這招……對我用處不大。」
「喂,你又在說……什麼屁話?」
我再次被裹得嚴嚴實實,索性放飛自我,開始騷話不斷:
「剛見面就想親親?周景明,你就這麼猴急嗎?」
「聽說你是大 boss,給我瞧瞧有多大。」
「你的觸手……變粉色了唉,能給我親一口嗎?就一口。」
周景明的臉浮起一絲可疑的粉,他壓根不看我。
只是一味收緊圍在我脖頸間的觸手。
漸漸地。
我們之間連半點縫隙也沒有了。
這次。
可能真的逃不掉了。
算了,說一下臨終遺言吧。
希望世界和平。
希望周景明永遠快樂。
也希望周景明永遠失憶。
我的眼角沁出一滴淚,落在他冰涼的觸手上。
「周景明,我好疼啊。」
仿佛觸電般,觸手猛然縮了回去。
我摔在地上,一臉狼狽。
他僵在那裡,滿臉寫著震驚:「壞東西,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的眼睛還在冒金星,但並不妨礙我調戲他。
隨手撈起一隻觸手,猛嘬了一口。
「啵—」
清脆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
「啊—」
周景明尖叫起來。
幾十條觸手在空中胡亂飛舞。
「你,你瘋了嗎?」
「當然沒有。」
我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我只是……有點餓了。」
「咦?你的觸手好粉嫩啊,我最喜歡粉色了。」
「寶兒,我能……再親一口嗎?」
7
周景明的觸手由粉轉紅。
越來越紅,像是要滴出血來。
一陣劇烈地顫抖後,最後竟全部消失不見了。
我瞬間意識到一個問題:周景明好像殺不了我。
顯然,他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默默縮在血紅色的沙發上,看我的眼神像是見了鬼。
氣氛有了一瞬間的尷尬。
事實證明,在舔狗這條路上,一旦邁出了第一步,萬里長征都不在話下。
周景明的日子也是好起來了。
我又給了自己一耳光:「最後一次。」
隨後,慢騰騰地挪到周景明身邊,緊挨著他坐下。
「男人嘛,難免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
「要不,咱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