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夫一起重生後完整後續

2025-07-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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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摒棄顏面,愛慕謝之珩四年。

為他做盡糊塗事,非他不嫁。

最後懷著身孕,被他縱火燒死。

再睜眼,我與他雙雙重生。

回到那場被賜婚的百花宴。

他冷聲告誡:

「池照螢,前世我最後悔的,便是娶你為妻。

「重來一世,你我橋歸橋,路歸路。

「莫要再互相折磨了,好嗎?」

他想多了。

我重生回來,不是為了做戀愛腦的。

1

「池照螢,夫妻三年,我對你沒有半分真情。」

「你蛇蠍心腸,嫉妒成性,害我永失所愛。」

「死的人為什麼不是你!」

在灼熱的火海中。

謝之珩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逐漸與此時。

我耳邊的另一道男聲重疊——

「照螢德才兼備,惠心紈質。」

「朕瞧著,與謝家嫡子甚是般配。」

我睜開眼。

看見四周賓客滿座,春光無限。

意識到自己重生回了那場被賜婚的百花宴。

皇帝坐於高位。

正笑容和善地看著我:

「照螢,你可願嫁給謝家二郎?」

我剛想回答。

卻被一聲輕咳打斷。

我聞聲看去。

與謝之珩目光相撞。

他坐在我身側席位。

眉心緊蹙,滿眼厭惡。

低聲開口:

「池照螢,前世被你糾纏七年,我生不如死。

「我最後悔的,便是娶你為妻。

「縱火燒你,算是扯平。

「重來一世,你我橋歸橋,路歸路。

「莫要再互相折磨了,好嗎?」

他這番話。

若是從前的我聽了,定會怒火中燒。

氣得幾日睡不著覺。

但此刻的我。

心似幽潭,毫無波瀾。

只平靜地看向謝之珩。

前世。

我摒棄顏面,追在他身後四年。

十五歲。

為他生辰。

我親手縫製香囊。

熬了幾個日夜。

指尖滿是針扎的血點。

十六歲。

得知他將隨軍出征。

我頂著瓢潑大雨。

在寺廟中一步一叩首。

從天明到日暮。

終為他求得平安符。

十七歲。

因他受了重傷。

我不顧暴雪,獨自上山。

想為他摘得藥效極好的紫霞草。

那日狂風大作。

我腳下一滑。

險些摔落山崖。

眼角被碎石劃出血痕。

腳腕淤腫。

每走一步都噬心蝕骨。

彼時。

謝之珩雖對我疏離。

但從未拒絕過我的心意。

我便以為,我遲早能將他的心捂熱。

水滴石穿。

十八歲那年。

百花宴上。

皇帝下旨為我和謝之珩賜婚。

十里紅妝,鳳冠霞帔。

我滿心歡喜地嫁給謝之珩為妻。

盼望與他白頭偕老,琴瑟和鳴。

卻怎麼都想不到……

三年後,在我確診有孕那日。

謝之珩竟會縱火,將我燒死。

只為給另一個女人陪葬。

思緒回籠。

我站起身。

抬手向皇帝行禮:

「回陛下,臣女不願嫁。」

這時。

身側傳來一聲悶響。

我垂眸看去。

是謝之珩的酒杯。

不知為何脫了手,掉落在地。

2

百花宴散後。

我站在蓮花水榭前,等家中馬車來接。

忽然。

一片巨大的烏雲緩緩飄過。

遮天蔽日。

陰霾逐漸將上京城籠罩。

潮氣被夏風裹挾著撲面而來。

細雨隨之斜落。

好似斷了線的珠子。

將我的衣裙洇濕。

「大娘子!」

隨我赴宴的婢女秋畫跑向我:

「車夫出門前未仔細查驗,駕的馬車竟是輛壞的!」

「這該如何是好?」

前世今日。

因為這場雨。

我上了謝之珩的馬車。

路上,我同他探討嫁衣要繡什麼樣式。

成婚那日要佩戴什麼首飾。

他只是淺笑,未發一言。

彼時,我以為他生性內斂。

後來才明白——

他願意娶我,不是因為愛我。

所以根本不會有所期待。

思及此。

我吩咐秋畫:

「去尋把傘來,我們步行回去。」

這一次,我不想再與謝之珩有牽扯。

但話音剛落。

一輛馬車由遠及近。

伴著馬嘶聲,停在我面前。

隨侍掀開轎簾。

露出謝之珩的臉。

他面無表情,垂眸看我:

「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上車吧,我送你回侯府。」

我答得毫不猶豫:

「不必了。」

謝之珩面上閃過一絲訝異。

他默了一瞬。

而後嗤笑出聲:

「池照螢,你莫不是以為,我送你回侯府,是顧念前世的夫妻情分吧?

「待我與鶯鶯成婚,你我免不了要打照面。

「鶯鶯心思單純,看重家人,我不想讓她為難。」

謝之珩頓了頓。

又補充道:

「更何況,你方才在宴上拒婚,也算成全了我與鶯鶯。」

雖然我早已對謝之珩死心。

但此刻,我還是忍不住覺得酸澀。

為我前世那七年。

為我受盡嘲諷與冷眼的日日夜夜。

為我那沒能出生,與我一同葬身火海的孩子。

恍惚間。

秋畫撐了把紙傘,回到我身側。

我站在傘下。

隔著雨幕,與謝之珩四目相對。

「我拒婚,只因我不想再嫁你一次,不是為了成全誰。」

「畢竟,有些傻事,做一次就夠了。」

話落。

謝之珩搭在膝上的手緊握成拳。

月白錦服在他掌心下生出褶皺。

他用那雙桃花眼注視我許久。

眼底的情緒如天色般晦暗不明。

3

謝之珩有個白月光。

名叫池鶯鶯。

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母親崔姰,原是罪臣之女。

在抄家後被充入教坊司為妓。

後被我父親相中,納為妾室。

彼時。

我母親懷有身孕,胎象不穩。

本就需要每日服用湯藥安胎。

崔姰蛇蠍心腸。

先是搬到與母親一牆之隔的院子居住。

又故意誘我父親與她白日宣淫。

刺耳的女聲接連傳到母親耳中。

致使她動了胎氣,血流不止。

最終沒能保住孩子。

父親本就嫌棄母親出身商賈。

自那日後,便越發寵妾滅妻。

母親積鬱成疾。

在我十四歲那年病逝。

池鶯鶯與她母親不同。

她自幼對我恭敬有禮,從不逾矩。

會在我被關禁閉時,幫我給謝之珩送香囊。

會在我生辰時,將她最珍愛的手鐲送給我。

會在我與謝之珩成婚前。

親手繡一條鴛鴦手帕做賀禮。

還說:

「盼望姐姐與姐夫,恩愛兩不疑。」

直到大婚當夜。

謝之珩喝醉了酒。

將我緊抱在懷裡,喚我「鶯鶯」。

語氣纏綿悱惻。

與他平日面對我時截然不同。

我才知曉……

謝之珩與池鶯鶯早已兩情相悅。

只因池鶯鶯是庶女,生母出身卑賤。

才選擇與我成婚。

謝之珩在意的從不是我的真心。

而是我鎮北侯府嫡女的身份。

池鶯鶯之所以會幫我送香囊。

是為了與謝之珩行苟且之事。

池鶯鶯送我的手鐲。

是謝之珩花費重金托巧匠做的。

見我戴在手上。

他便以為是我欺辱了池鶯鶯,強搶來的。

心中對我更加厭惡。

池鶯鶯繡的那條手帕。

曾被她浸泡在麝香水中半月。

若日日攜帶。

不僅會極難有孕。

還會傷害身體根本。

婚後,謝之珩為池鶯鶯守身如玉。

與我分房而居。

在宴會上也不願與我同席。

讓我淪為上京笑柄。

礙於池、謝兩家顏面。

我並未聲張,選擇退讓。

卻沒想到,某日趁我外出祈福。

謝之珩與池鶯鶯在後院顛鸞倒鳳。

我強忍噁心,站在門外。

聽謝之珩說:

「鶯鶯,再等等我。

「待池照螢生下孩子,我便尋個由頭將她休了,再娶你為妻。

「屆時,你便是謝家嫡孫的母親,還能免受生育之苦。」

我攥著珠釵的手緊握成拳。

因為太過用力。

掌心被珠釵刺破。

鮮血一滴一滴落在我腳邊。

也落在我心裡。

幾日後。

有消息傳出。

崔姰不知為何,竟做主將池鶯鶯許配給上京那位聲名狼藉的紈絝。

當夜。

謝之珩像瘋了般。

用蠻力將我禁錮:

「池照螢,是你逼崔夫人這麼做的,對吧?」

「你費盡心思和手段,不就是想要這個嗎?」

「好啊,我成全你。」

「我倒要看看,高高在上的侯門嫡女,到了床榻上會是個什麼浪蹄子模樣!」

4

謝之珩扯掉我的髮髻。

撕爛我的衣裙。

強行與我行了夫妻之事。

動作粗暴不堪。

事後。

謝之珩利落抽身。

站在床榻邊。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池照螢,你若當真閒得沒事做。

「不如去花樓,同那些妓子學學,該如何服侍丈夫。」

「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木頭一般,索然無味。」

他的話鋒利如刀劍。

在無形中將我的心剜出。

留下一個血洞。

我看著床頂。

雙眼乾澀,欲哭無淚。

多年愛慕。

換來的卻是滔天恨意與羞辱。

「我要和離。」

謝之珩冷笑:

「和離?你想都別想。

「你生是謝家婦,死是謝家鬼。」

這是謝之珩第一次來我院中。

第二次。

是在池鶯鶯下葬那夜。

謝之珩渾身酒氣,神志不清,雙目猩紅:

「是你恬不知恥,仗著侯門嫡女的身份糾纏我四年!

「是你害鶯鶯被迫嫁給那紈絝,又被生生折磨至死!」

謝之珩拂掉我的安胎湯藥。

瓷碗落在地上。

登時四分五裂。

不等我反應。

謝之珩手握燭台,點燃床幔。

火舌順勢而起。

向房內各處蔓延。

照亮了謝之珩的臉。

他面目猙獰。

擋在唯一的生門前。

我緊捂住口鼻。

但還是被濃煙嗆得呼吸艱難。

好似有成千上萬根銀針。

齊齊刺入我的五臟六腑。

我倒在地上,四肢癱軟。

意識逐漸模糊時。

被火焰包裹的衣架朝我壓了下來。

下一瞬。

我猛然睜開雙眼。

意識到自己又夢見了前世。

這時。

秋畫從屋外進來:

「大娘子,老爺吩咐,叫您去祠堂一趟。」

她倒了杯熱茶,放在我手邊:

「聽語氣,老爺是動了怒的。」

今日,我在宴上當眾拒婚。

便料到父親會因此事對我發難。

謝家煊赫。

曾出過兩位帝師,配享太廟。

但鎮北侯府日漸式微。

於父親而言。

我僅剩的用處,便是與謝家聯姻。

為侯府延數歲之命。

為達目的,他定會不擇手段。

將我打暈了扛上喜轎也說不定。

既然上天給了我重來的機會。

我便不會再做案上魚肉,任人宰割。

思索片刻。

我將茶盞舉至唇邊。

吹散氤氳水霧:

「秋畫,取我母親留下的木匣來。」

5

「不孝女!跪下!」

祠堂里。

父親站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從僕人手中接過皮鞭:

「池照螢,我最後問一遍,你到底嫁不嫁!」

見父親怒氣更盛。

管家連忙勸我:

「大娘子,您就給老爺服個軟吧!

「否則這一鞭下去,您受不住的!」

我垂眸看向那條皮鞭。

想起母親去世第二年。

崔姰汙衊我。

說我偷了她的首飾。

父親不問青紅皂白。

當即抽了我幾鞭。

又罰我在雪中跪三個時辰。

還不許管家給我送藥。

彼時,若不是秋畫冒著被杖責的風險。

鑽出狗洞,將金瘡藥帶回侯府。

恐怕我早就死在那個冬日。

此刻,我揚起頭,直視父親。

一字一頓:

「我不跪。

「亦不會嫁入謝家。」

父親猛地甩了下皮鞭。

皮鞭抽打在地面上。

發出駭人聲響,響徹祠堂。

我冷聲開口:

「若父親想因謀殺親女被褫爵問罪,便打死我吧。

「來祠堂前,我已派人悄悄出府,候在大理寺門外。

「若到戌時,她還沒見到我的信物,便會直接報官,帶仵作前來。」

父親眯著眼看我。

嘲諷道:

「真不愧是那個短命鬼的好女兒,和她一樣,精於算計。」

他緩步走近。

在我身前站定。

將握著皮鞭的手舉至半空:

「今日我便如你所願,看看誰能將本侯褫爵問罪!」

站在角落的崔姰驚呼一聲:

「老爺!萬萬使不得!」

她快步走到父親身側。

而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老爺要罰,便罰妾吧!」

她回頭看我一眼,淚眼婆娑:

「主母病逝時,照螢年紀還小。」

「是妾這個做庶母的太過溺愛,才將她養成這般胡作非為的性子。」

「千錯萬錯,都是妾的錯。」

「老爺莫要怪罪照螢,傷了父女情分。」

崔姰這番話說得如泣如訴。

好似她真的將我看作親子,是個好母親。

父親躬身將她扶起:

「你對她如此用心,她卻全然不領情,還處處同你作對。」

「今日我必須教訓教訓她,誰都不許求情!」

我冷眼看著崔姰在父親身後站定。

她用寬大的衣袖掩唇嗚咽。

卻掩蓋不住她滿是挑釁意味的雙眼。

與此同時。

父親再次抬手,想要將皮鞭抽打在我肩膀上。

我搶先開口:

「父親當真要在母親的牌位前教訓我嗎?」

夜風穿堂而過。

長明燭火搖曳。

光影投射在母親的牌位上,忽明忽暗。

恍若她當年聽父親與崔姰尋歡作樂的聲音。

獨自坐在暗處,悄聲落淚的臉。

父親動作頓住,向後瞥了一眼:

「莫說她已死,即便她還活著,又能如何?」

話音剛落。

秋畫適時走了進來。

父親視線下移,落在她端在手中的木匣上。

當即變了臉色。

6

我用眼神示意秋畫打開木匣。

裡面擺放的,是十數卷禮單。

「聽聞,父親當年為娶我母親,親自赴錦州求親。」

我拿出其中一卷。

而後抬眼看向父親:

「禮單上記得清清楚楚,母親嫁來上京時,帶了整整二十船的嫁妝。

「有紫檀鑲石屏風,有芙蕖白玉杯,還有許多價值千金的珠寶首飾。

「可若我沒記錯,四年前,母親下葬,只有幾件舊衣物陪葬。」

頓了頓,我勾起一抹笑:

「父親猜猜,若我敲響登聞鼓,將父親用母親的陪嫁堵了挪用公款的窟窿。

「後果會是什麼?」

父親將皮鞭攥得更緊:

「你在威脅我?」

我搖頭:

「不,是交易。」

說著,我將禮單放回。

秋畫順勢將木匣合上。

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父親若同意換個人嫁去謝家,我便將這些陳年往事咽進肚子裡。

「豈不是皆大歡喜?」

父親面露不解:

「換人?你是說鶯鶯?」

我佯裝驚訝:

「父親難道不知道嗎?

「二妹妹與謝家郎君早已私相授受。

「兩人恍若做了夫妻般——」

話沒說完。

崔姰連忙上前,將我打斷:

「照螢,此事有關鶯鶯清譽,慎言吶!」

又扯了扯父親衣袖:

「老爺,照螢這是氣昏了頭,胡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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