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點。
江澈撥通我的電話。
「城南公館,1號房,30分鐘內過來。」
不等我回復,他就徑直掛斷了電話。
媽的!狗東西。什麼態度!
大冬天的,我罵罵咧咧地從溫暖的被窩爬起來。
套個外套就開車去城南公館。
一路深呼吸。
忍住,忍住,為了錢忍住!
到了地方敲開門。
迎面潑來一杯冰水。
水順著脖頸流下,浸透我的貼身衣物。
零下的天氣凍得我直哆嗦。
女人的嬌嗔聲傳來。
「阿澈人家好害怕,還以為是壞人呢。」
面前是一個穿著低胸亮片弔帶裙的女生,身上還有一些紅痕。
正用無辜求助的眼神看向江澈。
江澈穿著松垮的浴袍走出來,順手攔住女人的腰,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給嫂子道歉。」雖然是命令的話,但是江澈的語氣卻很溫柔帶著寵溺。
女人倚靠在江澈懷中,故意露出溝壑,眼神挑釁。
「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有認出嫂子。嫂子跟阿澈結婚兩年了,我們這些身邊朋友竟然一次都沒見過。看來商業聯姻是沒什麼太多感情呢。」
說著她往江澈的懷裡靠得更深,看著像被男人從後面環住。
我看著江澈一言不發。
我們甚至算不上商業聯姻。
蘇家落寞後條件比江家差很多。
我跟江澈算是青梅竹馬,是我單方面的暗戀他。
大學開始,我就是江澈的舔狗。
舔到什麼地步呢?
無論白天或是夜晚,只要謝明澤有需要,我就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的身邊。結婚後的這三年,更是無微不至,誰見了都得說一句賢惠。
江母從小就喜歡我,覺得一個品學兼優、聰明顧家還對她兒子死心塌地的兒媳婦可以支撐起家庭。
我沉迷於江澈的美貌和他那痞痞的勁兒,很開心的答應了。
江澈愛玩,婆婆為了安撫我,每次都悄悄給我轉錢安撫我,說是補償。
我徹頭徹尾成了江澈的舔狗,因為喜歡他也因為錢。人為財死!誰不愛錢啊。
只是看著江澈跟其他女人親密,我還是會有些說不出的憋悶。
江澈主動打破沉默。
「進來換身衣服。」女人看氣氛不對,轉身勾住江澈的脖子,當著我的面來了一個法式深吻。
江澈沒有拒絕。
突然覺得有點沒意思。
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錄了十秒小視頻。
發送給婆婆。
「差不多行了。我並不是很想當你們play中的一環。而且我還濕著,你們站在門口親讓我先進去換身衣服行嗎?」
江澈看向我,「生氣了?「稀罕啊,平時不是沒脾氣嗎?今天吃醋了?」
我看著他玩味的表情,心如止水。
我已經過了為他起情緒波瀾的時候了。
我對他的那點喜歡早在他的一次次戲弄中消失殆盡。
我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他看都不看就直接扔進垃圾桶,只是因為他身邊女人的一句好土的禮物包裝哦。
可那是花三個月親手雕刻的小兔子彈鋼琴的八音盒,甚至每個琴鍵都可以按動。
結婚兩年他從來不帶我見他的朋友,我想是覺得沒必要,一個對他來說無足輕重的女人罷了。
後來甚至當著我的面和其他女人調情。
他用越來越過分的行為試探我的底線。
發現我好像愛慘了,是個不離不棄完全的舔狗以後,開始露出惡劣本性。
我的憤怒和不配合,他只會輕飄飄的說一句,「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
他看我發愣,伸手在我眼前擺了擺。
「我喝酒了,送我回家。」
他在座椅後排躺下,閉目養神。
真想狠狠踹他一腳。
微信傳來消息提醒,是婆婆的安撫。
簡訊提示銀行卡收到五百萬的轉帳。
心情終於好點。
衝著后座閉眼的人比了個中指,開車送他回家。
每個周末我和江澈都會回老宅吃飯。
我們上班的地方不同,所以我到老宅後才發現,之前去公館見到的女人竟然也在家裡。
我假裝沒看到婆婆的冷臉,進門把水果拿給劉媽。
江澈最先開了口,「茵茵今天跟我們一起吃飯。」
我無所謂的哦了一聲。
江媽媽看不下去了,語氣很差,「打死我都不會承認的。你太胡鬧了,之前在外面怎麼玩我都不管你,這個孩子不能要。好好給涵涵道歉!」
我雖然已經不愛江澈了,但是出軌養私生子,還是讓我覺得被他狠狠打臉。
情人跑到家裡耀武揚威,丈夫還理直氣壯。
我還沒說話,那個叫柳茵的女人先哭了,「對不起,不要怪阿澈,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我竟然是易孕體質。」說著還把手放在肚子上,看起來委屈死了。
「當小三還有理了?是不是覺得自己懷孕了就一步登天了?江澈的德行你覺得以後不會有小四小五小六嗎?」
不想管別人的臉色,我看向江媽媽,「媽,這次我真忍不了。」
其實心裡還可以,只要錢給的夠多,我願意去母留子,無痛當這個後媽的。
江澈皺眉,「這畢竟是我家第一個孩子,流產太傷身體了。」
呵呵呵,聽聽這叫什麼話,易孕體質?不帶套而已找什麼垃圾藉口。
我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江爸爸端著茶杯,看向我,「這是澈兒的第一個孩子,是江家的孫子,那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在外面沒有點情債。涵涵你包容一下,我們可以給你承諾,絕對不會讓她進門。」
好像是我舔狗當久了,所有人都默認我是孫子。
剛懷孕就一定是男孩嗎?
是不是男孩其實也不重要,因為我不想陪著演了。
我的錢已經賺夠了。
這個家只有婆婆一個好人,婆婆給我的錢我用來炒股趕上牛市,大翻番。
回去找小狼狗玩多爽。這窩囊氣我受夠了。
我笑出聲,「我當然理解,爸也是事業有成的男人,外面也有很多情債吧,江澈說不定也有私生子兄弟姐妹嘍?」
婆婆的臉唰一下變了。
公公氣得摔茶杯,看吧,有些事一旦帶入到自己身上才發現如此難以接受。
「你之前不是很懂事嗎?現在怎麼像個潑婦一樣。是你自己留不住男人的心。」
婆婆還想說話,我按住了她。
「我可以讓位,可以離婚,你們不滿意我這個兒媳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三千萬,我就同意離婚。」
柳茵眼裡帶笑,可能心裡在默默嘲笑沒出息。
三千萬很多,但是對江家來說,只能算不痛不癢。
江澈嗤笑一聲,「掉錢眼裡了?你怎麼這麼物質?離婚可以一分錢別想拿走。」
「好啊,那就走法律程序,財產對半分吧。」
「你想得美!?」
柳茵比江澈還先說話。
我笑出聲,「還沒上位了,就開始數錢了,倒是誰物質啊?」
她氣得臉發紅,捂著肚子說好疼,寶寶踢我了。
跟腦殘一樣,兩月的小孩哪能踢人。
江澈也是覺得我在置氣,是啊一個很愛他甘願當兩年舔狗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想離婚。
爭執了一番,最後還是婆婆拍板給了我三千萬,還過戶了城北的一套房子。
同意離婚。
「別後悔,到時候跪下來求我,也沒用。」
「現在有女人懷了我的孩子,你現在一定心痛到滴血吧,你不想生孩子,有的是人願意給我生孩子。」
傻叉男的,還以為自己是大爺呢。
我拎起包轉頭就走。
「明天就去民政局。別遲到。」
「哼,欲擒故縱。」
即將恢復自由身,再也不用裝了。
叫上小姐妹,開上我的小跑車,一起會所約起。
算上今天的三千萬,和之前在股市賺的錢,已經攢下七八千萬了!
訂了一個最貴的包廂。
門突然被推開,江澈紅著眼把我扯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還沒離婚,這麼放肆。」
把我嚇一跳。
江澈手勁很大,掐得我胳膊發疼。
「江澈,你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