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賊船完整後續

2025-07-2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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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分手三年的竹馬一同遇險。

我以為他要英雄救美,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持刀架在我脖子上。

「你們要的人是她吧?如果想要她活命,就不要亂動。」

後來,有人欺負我,他卻親手擰斷了那人的胳膊,怒目圓睜,「你再碰她一下試試。」

01

暴雨之夜,雷電交加。

我被人押著走了數里,木屐磨得雙腳流血,絲絲滲進積水的泥坑裡。

我踉踉蹌蹌,被身後的衙役推了一把,重重跌倒在地。

咬牙掙紮起身,卻見面前多了一雙描著金紋的長靴。

是官靴。

饒是夜色昏暗,那尊貴的金邊也隱隱閃著光華。

「這個女人欠了我錢,我要帶走。」聲伴閃電,似有劃破夜空之勢。

「小的也是奉命行事。」為首之人俯了俯身,「敢問欠了貴人多少?若是……」

「六百兩。」那人緩緩開口,劍指衙役,「要不,你來替她還。」

六百兩,可不是個小數目。

若真要拿,這幾人怕是會傾家蕩產。

雷聲震耳欲聾,我被人拽上一輛馬車,在雨夜飛奔。

「你不必救我。」

我的聲音被周遭淹沒,他坐在對面,好整以暇地撫了撫衣袖,似未聽見。

「我何時欠的你六百兩?」我抬高了嗓音。

「同心佩。」那人語調平肅,不見喜怒。

那枚玉佩是他從前贈我的,我本欲還他,奈何白日冒雨出門買菜,回來時家已被抄。

我沒想到會這麼快。

不然,也不會穿著木屐。

我正要解釋,卻發覺頭腦昏沉,睜不開眼。

「是迷香。」他淡淡道。

雷雨,暗夜,驟風,我有一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仿佛睡了很久,車陡然停住,本就心神不寧的我霎時驚醒。

有人攔車。

「聽聞此女欠世子六百兩,在下願替她歸還,還請世子讓人。」

是我爹的政敵,吏部侍郎,三品大員。

如今黨爭愈演愈烈,六百兩白銀,換阮家不得翻身,又能買到上頭之人的賞識,確實划算。

我閉了眼,此去不論是刑部還是大理寺,都將是無盡的酷刑。

屈打成招,坐實罪名。

段書唯微微揚唇,掀開車簾。

「你聽錯了,是六千兩。」

02

「你……你這是抗旨!」

「段某會親自稟明聖上,不勞大人煩心。」他收回視線,喝令驅車人,「走!」

我著實吃了一驚。

「你怎麼還坐地起價呢?」

「我的玉佩,我說是多少,便是多少。」他看著我,神色清冷,「你覺得你如今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嗎?」

我沒有,但如果能選,我不想欠他。

轉眼要下車,我卻發現腳上的木屐不見蹤影。

「扔了。」他眼皮未抬一下,「我怕你的鞋髒了世子府的門。」

我跳下車,頭也不回,「我怕世子府的門髒了我的腳。」

他忽地追上來,幾乎是將我扛起,背著我一路穿過府中庭院。

那語氣事不關己,「是你說的,怕髒了腳。」

我被放到內室的床邊,眼見他扔過來一小瓶藥膏。

這是什麼意思?讓我塗在腳上?

我盯著那白玉瓶,「這回是多少錢?」

「想多了,不是給你的。」

他散漫地笑笑,背對著我坐下來,乾淨利落,脫掉了全部上衣。

縱橫交錯的傷口深深淺淺,長短不一的疤痕蜿蜒猙獰,遍布後背。

「替我上藥。」

我心中一動,眼眶有些發酸。

這是在邊疆作戰累積的傷。

而設法把他派去邊疆的人,正是我爹。

阮家為朝中清流一派,近年來清流人士屢遭陷害,其中不乏我爹的親信。

可他覺得,是段書唯所為。遂聯人屢次上奏,終將他貶至邊關帶兵。

苦寒之地,兵弱糧殘,他浴血強撐,險些丟了性命。

召他回京的那一日,正是我爹下獄之時,阮家如大廈將傾。

可我知曉,不論是他還是父親,都是被冤枉的。

三年情愛,有一日亦會成為桎梏,鎖得我們兩人透不過氣來。

思緒漂浮,我上藥的手也失去了控制,力道不均,塗得亂七八糟。

不知哪下弄疼了他,他低哼了一聲,似在忍著痛,卻沒發脾氣。

「我說你下手怎麼沒輕沒重的……」

語氣帶了絲不甚在意的嗔怪。

我又蘸了些藥,卻聽門砰的一聲開了。

03

是他的貼身侍衛澗影。

「世子,吏部侍郎背後的指使之人還未查到……」話說了一半,又低下頭去,「世子,要不還是屬下替您擦吧……」

「滾。」他嚴肅了些,語氣極淡。

他趁我出神,迅速將衣服穿好,又搭了件外套,朝門外走去。

「剩下的藥膏,贈你了。」

我試探道:「這次是幾百兩?」

「你腦子裡只有錢是嗎?」

他轉頭望向我,眸中的神緒複雜起來,如暗色層層漫涌。

他離開後,我卻輾轉難眠。

在門口徘徊到天色泛明,卻被突然出現的他一把扛起。

「外面都是水,你的腳不打算要了嗎?」

兇巴巴的,像個炮仗。

「鞋被你扔了。」

他身上掛了一堆包裹,一件件拆開,竟是新的衣服鞋帽。

我換上身,大小尺寸都很合適,他還記得我的身量。

只是這搭配……

大紅短衣配綠鞋,下面又著深紫裙,印著綠花。

「深夜還開的鋪子只有這家了……」他略微尷尬。

門被風吹開一條縫隙,而後鑽進一個小腦袋,瞧了我半晌。

「你是新來的丫鬟嗎?」

一句話,讓氣氛愈加凝滯。

是段書唯的小侄女,父母早逝,幾月前才被接來照料。

我搖頭,她又道:「那你是叔叔的情人嗎?」

聲音稚嫩,卻能掀起千層浪。

「我是他的……仇人。」

有些關係,做不得情人,便只能做仇人。

何況如今於我而言,仇人比情人更好。

「我欠了他一大筆錢,他恨不得殺了我。」我補充道。

「仇人,」他嗤笑一聲,語氣很淡卻意味深長,「若欠六千兩為仇人,那六年又該如何?」

相伴三年,邊關三年,合做六年。

這是在責怪我無情無義。

我爹入獄那日,是我提的分開。

阮家如今與他,糾葛之多,鴻溝之深,不言自明。

他戲謔地點著頭,「你還是這樣,一意孤行地定義我們的關係。」

「我堂堂世子,仇人數不勝數,不缺你這一個。」那語氣帶了些慍怒,「你沒資格。」

我默然不語,突然被他扛在背上,徑直朝外奔。

「既是仇人,綁了你做點壞事,也不算過分吧?」

第2章 糾葛

04

我被帶到一艘船上。

這次是真的賊船。

「剛去宮裡請了旨,聖上已然應允。你若不去,現在是抗旨。」他理直氣壯。

京中有銀樓富商與貪官勾結多年,因懼事發而遠遁江南,繼續暗中作亂。

陛下有心派段書唯查案,而我曾是那家銀樓的顧客,熟悉情形。

他改名換姓,如今是個經營金銀玉石生意的員外。

走水路既防止貨物磕碰,又不引人注目。

但這一路,註定不會太平。

臨到江南的那一夜,便遭遇了不測。

船內刀光劍影,兵器混戰。

窗戶上濺起不少血跡,觸目驚心。

對方人多勢眾,段書唯漸漸有些吃力。

我欲將門關嚴,卻在縫隙中瞧到偷襲的賊人。

那人藏在段書唯背後搭箭,情急之下,我抄起身旁的瓷瓶朝他的頭砸去。

他應聲倒地,立時有兩人持刀向我奔來。

千鈞一髮時,有人將我猛地攬在懷裡,我背後一熱,頸前卻被架上一把冰涼的匕首。

竟然是段書唯。

我身子不住打顫,那隻按住我肩膀的手卻越發緊固。

「我剛救了你……」我瞠目結舌,嘴唇發抖。

他置若罔聞,只對著周遭淡淡道:「你們要的人是她吧。」

他微微一笑,手裡的利刃近了幾分,「再過來一步,她就沒命了。」

「世子和此女怕是關係不淺,」為首之人並未聽從,輕蔑而笑,「殺了她,你捨得嗎?」

一陣尖銳的刺痛驟然襲來,我的脖頸已被刀刃劃破。

「後退!」段書唯的高聲震耳欲聾。

鮮血從我的脖子上流下,染紅了衣領。

對面的人一驚,聞聲向後,緩慢挪步。

段書唯挾持者我,一同後退,沒有放下刀。

血越流越多,我咬緊牙關,步履艱難。

昏暗之中,腳下被絆了一跤,接著便被用力拉入水中。

我掙扎昏迷。醒來時,天已大亮。

05

水賊是吏部侍郎派來的人,段書唯和當地府衙借了兵,已將其剿滅。

此刻,他坐在我面前,眸光深沉,情愫交織,流露出難以名狀的複雜之色。

我摸了摸頸間,那兒多了一層紗布,內里敷了藥。

「若不這樣,我們倆都保不住。」他端著藥的手微微顫抖,半晌,生澀開口:

「疼嗎?」

想不到,時隔三年再見,每一次都如此驚心動魄。

是我先持刀斬斷情絲,那鋒刃也終轉向我,予我以傷痕。

說到底,是我對不住他。

我搖搖頭,「阮家欠你太多,就當是替我爹略還些。」

「我和你爹的事,與你無關。」

他沉著臉低吟,面色卻有些虛弱,在黑色外衣的襯托下更顯蒼白。

我蹙了眉,段書唯一向不喜歡黑色。

我意識到不對勁,向前湊了湊,一把拉住他的衣襟,迅速解開兩顆扣子。

「哎,你要幹什麼!」他倉促地後退幾步,「我們如今的關係,不合適吧?」

我不理睬,直接衝下床,用力扯開他的衣服。

他竟險些招架不住,差點被我絆倒在地。

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映入眼帘。

鮮血還在上涌,浸透了衣衫的料子,蜇著我千瘡百孔的心。

「沒事,在水裡撈你時被人劃了一下。」他故作輕鬆。

心緒如天平,放著重如千斤的砝碼,剛拿掉幾個,又霎時添上新的,愈加失衡。

他每多受一道傷,便多失衡一分。

「下次不必救我了。」良久,我垂眸,「阮家招惹是非眾多,世子當明哲保身。」

他咬著牙,重重點著頭,明眸霎時浮上慍色,「你先拿出六千兩再說。」

「我現在去找一家錢莊借錢,還清欠你的債。」

我轉身離開,卻被他緊攥住手腕。

「算得這麼清楚是嗎?」他面色暗沉,「那好,我劃了你一刀,走之前,你也還回來。」

那把匕首被他從懷裡扔出,在我面前反著寒光。

「動手啊!」他高聲催促。

我拿著刀的手哆嗦不停,一行淚滑落而下。

他遍體鱗傷,教我如何再雪上加霜?

「下不了手是嗎?」他一字一句,咬得很重,「那好,從現在起,你是我夫人。」

我驚魂未定,瞪大雙眼。

「抓你的人不會罷休,只有跟在我身邊才安全。」他輕聲一笑,「總得有個假身份,怎麼,難道你想當丫鬟?」

我一頓,「如果你不介意,我也……」

「介意。」他斬釘截鐵,「你願意找個仇人伺候你嗎?」

他不容分說,丟過來一個包裹。

我打開,是一堆首飾和幾匹綾羅綢緞。

「拾掇一下,別丟我的人。」

06

準備得如此周全,像是蓄謀已久,認定我別無選擇。

他雷厲風行,「跟我出門。」

段書唯已派人探出銀樓的新地點。

南北置換,做的還是老行當。

我來到銀樓,仔細觀察琳琅滿目的首飾。

我爹愛好金石,從前家中有不少收藏品。

這些首飾和從前京城銀樓的式樣極其相似,很可能出自同一個師傅。

我一轉身,見段書唯揣了一堆首飾而來。

「夫人看看喜歡哪個。」

我愣了愣。

他把首飾塞到我懷裡。

「怎麼?以為我對你余情未了?」他輕哼,「做戲罷了,切勿當真。」

我們帶著一船玉石,準備和掌柜做些生意。

以此滲透到銀樓內部,順藤摸瓜,查探線索。

貨品成色一流,卻願讓價兩成。

因我們是生人,掌柜猶豫不決,提出再降些價。

「再讓一成,也不是不行,」段書唯若有所思,隨即指著貨架邊的兩名女子,「那兩個美人,可否也讓給在下?」

生意談成,他另雇了輛車子,將美人帶回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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