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戰死沙場後。
婆母為了幫秦家延續香火,找來了四個夫君的族兄,任我挑選。
我卻挑中了早上禁慾冰冷,晚上兇狠放肆的佛子小叔。
以早日懷上身孕為藉口,我驕縱地欺負他。
眼前忽然飄過字幕:
【夭壽啊!女配嫁過人的破鞋,怎麼好意思挑中禁慾的小叔子!強迫他兼祧兩房還不夠,每晚還變著花樣折辱他,欣賞他破戒的樣子。】
【女配噁心死了。不過等她懷了身孕,男主就會把她囚禁在最偏僻的院子裡,不再多看她一眼,多碰她一下,等著惡毒女配被活活餓死的下場!】
【還要感謝她幫男主開了葷,讓男主動了凡心,不然怎麼和我們的女主寶寶相遇,讓女主寶寶治癒他呢?後面全是肉香……】
懷孕之後,被活活餓死?
我更用力地踩在他肌肉繃緊的胸口上。
那也要等我懷上身孕再說!
1
我抬起染著蔻丹的腳尖。
再次驕縱,不留情地踩在秦玉梵的胸口上。
他喉結急促滾動。
白皙如玉的胸膛,被我踩出斑駁的紅痕。
秦玉梵素來清冷的眸子,被水霧浸透,紅成一片,冷冷盯著我作亂的腳尖。
字幕氣憤閃爍不停:
【氣死我了!本該禁慾清冷,修佛多年的男主,居然被女配這麼欺負,拽下了神壇。】
【嗚嗚嗚嗚好心疼啊!男主一定被她踩得很疼吧,眼睛才會那麼紅,喘氣才會那麼快。】
【等著女配慘死的下場,男主會百倍千倍報復回去,她作不了太久!】
慘死?
他會百倍千倍報復回去?
看到彈幕後,我愣了一下,唇邊勾起不以為意的笑。
在我懷上秦家唯一的骨肉前。
他絕不可能報復我。
連反抗一下都不敢!
本該用來念誦的旃檀佛珠,一圈圈捆住他青筋畢現的手腕。
任由我肆意妄為。
我腳尖勾著他腕間的佛珠。
褻瀆的姿態。
把人拽到了自己面前。
我捏住他冰涼如玉的下頜,吐氣如蘭:
「還求小叔子兼祧兩房。」
「幫我早點延續秦家的香火……」
他身上有一股好聞的,清冷檀香氣息。
因為情緒劇烈波動,更加濃郁。
面前的人,掀開單薄的眼皮。
兩隻被佛珠捆住的手支撐著,將我囚在懷中,從上往下俯視著我。
一雙本該參透佛法、無情無欲的眸子,卻漆黑如墨,冷沉得逼人。
秦玉梵向來沉默,清心寡欲。
每晚來了我房中,也是離我很遠,閉著眼睛,轉著手指間漆黑的佛珠。
所以我才氣不過,用盡法子折辱他,欣賞他被弄髒的樣子。
「嫂嫂……就這麼等不及嗎?」
他似笑非笑,眼底還是一片冷銳。
「這麼喜歡踩我,那讓嫂嫂踩個夠。」
他修長的手指抬起。
隔著冰冷的佛珠,握住我的腳踝。
「放……放肆!」
這麼久以來,都是我欺負他。
他沒有搭理過我,更沒有觸碰過我分毫。
秦玉梵嗓音清冷啞沉:「不是嫂嫂先放肆,一次次招惹的嗎?」
他微涼的手指攥住我腳踝。
抵在心口上:「嫂嫂踩這裡……」
「心臟這裡,踩了才更疼。」
我也沒客氣,染著蔻丹的腳趾尖划過他的心口,留下幾道血痕。
他胸口起伏得更加急促。
修長的手指猛然繃緊,差點掙斷手腕間的佛珠。
2
我嫁入秦家,嫁給秦明聿當晚,還沒來得及洞房,他就應召上了戰場。
沒想到死在了戰場上,死無全屍,只送回裝了衣冠的空棺材。
婆母哭天搶地,要不是下人拉著,差點撞死在靈棺上。
夫君的弟弟秦玉梵,是個清冷禁慾、一心向佛的佛子,二十多年從未多看過女子一眼,更沒有成家打算。
這麼一來,秦家便算是快要絕後了。
婆母和公爹商量之後。
為了幫秦家綿延香火。
她找來了四個宗族裡面人高馬大的年輕男人,讓我挑選。
我看上誰,誰當晚就會被送入我房間裡。
可作為蘇家的嫡女千金,我向來挑剔得很。
四個男人,我一個也看不上。
要麼嫌他們長得不好看,要麼嫌他們太粗魯。
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深居簡出的小叔子秦玉梵。
高挑的身姿,穿著白色的紗衣,修長的指尖盤弄著佛珠。
玉琢出的五官,清冷出塵,清霜傲雪。
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我一眼就看中了他。
婆母為了秦家的香火不能斷。
一咬牙,一狠心,給自己兒子灌了藥。
當晚把人送到了我房間裡面。
小叔子冷傲得很,脾氣也差。
看我的眼神,冷得錐心刺骨,拒人千里之外。
他抵抗著藥效,忍得唇角溢出血跡。
手指差點捏碎了佛珠,也不容許我靠近一步。
薄唇染上嫣紅的血。
清冷中多了幾分破碎感的艷色。
秦玉梵顫抖著睫毛。
不掩眼中的冰冷和厭惡,對我說:
「我只把你當成我哥的遺孀,我的嫂子。」
「我絕不可能……做出兼祧兩房這種事!」
他忍得吐出一口血,也沒有碰我一下的意思。
指著房間的門口。
「滾出去!」
我站在原地沒有走。
只要我沒有懷上身孕,秦家不會讓我離開,我只能陪著秦明聿的靈位過完一輩子,給他守寡。
我和婆母沈氏商量好了。
只要我為秦家留後,她就替戰死的夫君給我一封放妻書。
那一晚,我沒有走。
趁虛而入。
弄亂了他潔白染著檀香的紗衣。
手指不安分游移,攀上他修長的脖頸。
看他緊握佛珠,手背上青筋要崩裂的樣子。
暗紅的眼底,嗆出水霧。
「滾!」
「不想死……」
我不給秦玉梵說完話的機會。
趁機撬開他的唇。
舔去他唇邊的血跡。
向來憐憫眾生的人,將我按在厚沉的書桌上。
手指按上我的脖頸。
眼中滿是失控還有潮紅的恨意……
3
不知婆母跟他說了什麼。
從那之後。
秦玉梵每晚會來我的房間。
坐在離我很遠的地方,低垂著睫毛,不緊不慢轉著手中佛珠。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仿若蓮台上無情無欲的神祇。
不可觸碰。
不可褻瀆。
可我只有一條路走,便是早點懷上身孕。
他越是冷若冰霜,無情無欲的樣子。
我越是欺負折辱他。
只有把他逼急了。
露出紗衣外的肌膚,都泛上了紅色。
秦玉梵才會睜開眼睛,死死地看著我。
4
彈幕高興地刷了起來:
【我們的女主寶寶馬上就要來嘍,不要臉糾纏男主的賤人也該下線了!】
【女主寶寶是大家閨秀,飽讀詩書,還精通佛法,和男主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比她這個二手破鞋要好太多了。】
【我們男主被她痴纏騷擾了這麼久,真不容易呢!】
【沒關係,男主又不吃虧,還能積累經驗。他破了戒,才會對女主寶寶更加溫柔,後面都是肉……這個礙眼的女配,馬上就要下線了,懷著孩子活活餓死,真慘呢!】
一輛蘭香馬車來了秦家。
走下來的女子戴著冪籬,衣袂飄飄。
遠遠看去,像是降臨世間的仙子。
婆母把人帶到了我面前,給我認識。
「蘇宜,這位是秦家的遠房表妹,叫葉婉婉。」
葉婉婉解下了冪籬。
露一張柔雅秀美的臉,朝我笑得眉眼彎彎。
「我知道,這位應該是大嫂吧。」
「聽聞明聿哥哥戰死沙場,大嫂只比我大幾歲而已,遇到這種變故一定很難過吧。」
「嫂嫂節哀……」
【女主寶寶不愧是小天使,好有禮貌啊!母愛一下子泛濫了。】
【男主再忍一忍,小天使馬上會來救贖你啦。】
葉婉婉才出現。
一向很少露面的秦玉梵也來了會客廳。
想必是為了她來的。
葉婉婉見到他,立馬站起身,裙裾搖曳,天真爛漫撲到了秦玉梵面前。
仰起一雙杏花眸,柔聲軟糯道:
「玉梵哥哥,婉婉好想你。」
「婉婉特意學了很多經書,這次來秦家小住一段時間,可以跟玉梵哥哥一起討論佛法了。」
最厭惡別人觸碰靠近的人,卻任由她用一雙小手抓住自己的白紗衣袖。
【女配你會什麼呀?女主寶寶可是為了心上人,特意學了枯燥難懂的佛經。】
【女配滿腦子都是那些事,根本配不上男主,女主才是他靈魂知己。】
我確實不懂佛經,也懶得去學。
秦玉梵只是我懷上孩子,拿到放妻書離開秦家的一個途徑而已。
我跟他沒有以後,所以他也不值得我為他學習佛經。
我站起身,適時走出了會客廳。
讓出他們獨處的空間。
才走到門口。
就感覺到一道清冷緊凝的目光落在我背上。
我回過神。
正好看見,葉婉婉捲起他的衣袖,滿臉的心疼。
「玉梵哥哥,你身上怎麼這麼多細小的傷口?怎麼弄的?」
「一定很疼吧?」
她眼眶泛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去找藥膏來給你上藥。」
我本來想走,卻無意瞥見秦玉梵攔住了她。
「不用了。」
他指尖,撫摸著我留下的每一道小傷口。
微微用力按了下去,讓本來快要癒合的傷口又微微泛紅起來。
他睫毛輕顫,呼吸也急促了一分,像是回味那一道道痛楚落在肌膚上的感覺。
字幕傻眼了,炸了鍋:
【他他他他……他在幹什麼?劇情怎麼不對了?】
【女主寶寶應該幫男主上藥,兩個人有了接觸,才能增進感情。男主才發現她的細心善良,跟放蕩無恥的寡嫂是天差地別。】
【別急!都穩住!肯定是男主不想滿身的傷疤,把女主嚇壞了,讓她覺得自己噁心,那些傷都是女配折辱他留下來的,每一道都是恥辱!】
【女配又浪又賤!不過想想她馬上被囚禁在偏院裡面,大著肚子,像條狗一樣跪在地上,求男主施捨點吃的,又覺得解氣了。】
5
天黑之後,院中下人都睡著了。
秦玉梵又來了我的房間。
我皺了皺眉,有點詫異:
「葉表妹來了。」
「你還來我這幹什麼?不去陪著她嗎?」
秦玉梵寒月般清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他彎了彎唇:
「嫂子不是急著懷上我的骨肉嗎?」
我耳朵燙了起來。
又想起,腳尖肆意踩在他滾燙胸口上的感覺。
「不是你的骨肉,是秦家的骨肉。」我糾正道。
「……有區別嗎?」
「除了我,嫂子還想去找誰開枝散葉?」
他清冷的語調,一點點變得危險。
慢條斯理地解下纏在手腕上漆黑的佛珠。
纏在了別處。
我不可置信,瞪大了眸子。
「你……」
「嫂子抖得這麼厲害?害怕了?」
「想懷上孩子就忍著。」
他手臂上青筋繃緊到鼓脹。
扣住我的腰,沉入懷中……
忽然有人敲響了房門。
是葉婉婉有點害怕,輕輕柔柔的聲音。
「嫂子你睡了沒有?」
「我……可以進來嗎?」
「你有沒有見到玉梵哥哥,我好像看見他朝著嫂子這邊的院子來了。」
背後抱著我的人,齒尖咬住我的耳朵廝磨。
「不想被發現。」
「快點回答她……」
我帶著點被欺負狠的哭腔:「沒……沒看見……」
「他不在我這。」
身後的人彎了彎唇線,才把咬換成了小狗一樣濕漉漉的吻。
「真乖。」
他鼻尖順著我的脖頸輕蹭。
清冷的嗓音,發黏透著某種病態。
「以後記得叫我夫君。」
6
隔了一日。
葉婉婉主動來找我。
一雙杏花眸,不停撲閃。
把帶來的糕點主動推到我的面前:
「嫂子,這些糕點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看。」
我只是嘗了一口,沒忍住全吐了。
葉婉婉一瞬紅了眼眶,受了委屈一樣,眼淚珠子啪嗒往下落。
「嫂子,是不是不喜歡我做的東西?」
「是婉婉做得太難吃了……」
她身邊的丫鬟也看不過眼,氣憤道:「秦家大嫂,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家小姐用了一個上午才做好,就連二公子都誇讚小姐的手藝。」
彈幕心疼地炸開了鍋:
【女主寶寶親手做的東西,她也敢吐掉!害得寶寶掉小珍珠了,不可原諒。】
【女配不會是有身孕了吧?算算劇情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哦吼太好了!女配的好日子到頭了!等她懷孕被男主發現,就會被囚禁起來慢慢折磨。之前她多囂張,欺負男主,都會報應到自己身上。】
【憋屈了這麼久,終於爽了一回,快讓女主寶寶上位,我們想看甜甜瑟瑟的日常。】
我心頭重重跳了兩下。
太陽穴鼓鼓地泛疼。
這……這就懷上了?
想到每晚,我逼著禁慾修佛的秦玉梵破戒。
故意用冰涼的腳,蹭在他滾燙堅硬的腹肌上取暖……
呼吸又緊了兩分。
「不是你做的不好吃,是嫂子這兩天胃口不好。」
說完,又是一陣酸水湧上喉嚨。
我腦子裡亂成一片,草草應付了兩句,才把哭哭啼啼的「女主」哄走。
想到那些字幕上我的下場。
我等不及開始收拾東西。
帶不走的首飾,全部讓丫鬟帶出去換成了銀票。
名下的鋪子,也掛著出售。
只等著錢到手後,趕緊跑路,想辦法離開秦家。
延續香火這種事,誰愛干誰干去吧。
秦玉梵我不招惹了!
這一晚。
我沒有等秦玉梵,早早蒙在被子裡睡覺。
大概是有了身孕的緣故。
我特別容易睏倦乏力。
到了半夜。
身邊多了一團熱乎乎的東西。
他主動握住我冰涼的腳,放在他腰腹上取暖。
呼吸落在我臉上,有點酥酥麻麻。
直到他的唇也落了下來。
熟稔地捏住我的下巴。
像是渴了許久的人,貪婪吮咬。
我才醒了過來。
整個人被他抱在滾燙的懷裡。
一抬頭對上他黑沉沉、吸入魂魄的眸子。
他現在很主動。
但我冷下了臉。
訓狗一樣。
腳尖踩在他的胸口,一腳把他踢了下去。
「以後不用來了……」
「為什麼?」秦玉梵眯了眯眸子,站起身子。
月光滑過他身上肌理分明,起伏壘實的線條。
上面還有一道道沒有癒合,我抓咬留下的痕跡。
左手的手腕上,盤踞著我碰過千百遍的佛珠。
最欺負他的時候。
我還解下他的佛珠,纏在他的唇間。
不許他發出一點聲音。
我艱難地移開目光,忍住耳根的燥熱。
「你太沒用了。」
「這麼久也沒能幫秦家延續香火。」
我漫不經心,唇角勾起諷刺:
「有點膩了。」
「想換個人試試。」
我思考了一下:「婆母之前找來的那幾個族兄就不錯……」
7
下一瞬。
天暈地轉。
他俯身,修長的手背上青筋鼓漲,根根分明。
一隻手輕易摁住我的手腕。
把我摁在軟塌上。
腕間的佛珠,落在我面頰間。
微涼又酥麻。
他清冷的眸,濃郁得深不見底。
蓮台上的佛,掉落了金相,終於露出裡面顛倒眾生的魔……
「膩了?」
「嫂子,不喜歡我哪?」
他聲音輕啞,喉結滾動。
目光如幽暗的大網,緊緊籠罩。
「昨晚,你還叫了我夫君。」
「閉嘴!」我呵斥。
「不想要你了,就是不想要你了。以後我們恢復叔嫂身份……」
「你的孩子,我也不想懷了。」
話沒有說完。
唇上一痛。
我反咬住他的唇。
血腥味在唇齒間瀰漫,他滿不在乎,慢慢舔去。
冰涼的旃檀佛珠,順著他的手腕,滑落到我的掌心裡。
幽暗的檀香散開,帶著他的體溫。
只跪神佛的高大男人。
屈膝,半跪在我面前。
一百零八顆的佛珠,一端握在我的掌心裡,一端套在他修長的脖頸間。
如同囚住神魔的鎖鏈。
「我哪裡惹你不喜歡了?」
「你盡可以罰我。」
「把佛珠捆在任何地方……」
我拽著手中的佛珠微微用力,看他被迫仰起頭,高挑的身形,每一寸肌肉勃發,卻臣服地跌跪在我面前。
這樣的人,真的在我有了身孕之後。
把我囚在偏院裡面折磨,直到活活餓死?
腳尖蹭過他的下巴。
我勾著他,抬起頭。
壓抑不住心中的猜疑。
「秦玉梵,你只是延續香火的工具而已。」
「不會對我動心了吧?」
他眸色一暗。
落在背後的雙手死死捏成拳。
「……怎麼會?」
「兄長戰死沙場,我不得已兼祧兩房而已。」
「你這樣欺辱於我……」他輕笑,看了一眼我從他喉結往下滑落的腳心,「等你有了身孕之後,你想過我會怎樣奉還?」
8
我猛地一頓,收回了腳心。
字幕上儘是嘲笑:
【看樂了!女配以為男主心裡會有她?以後能對她手下留情。拜託,男主只是拿她練手而已,以後才能更好地為女鵝服務。】
【不好意思哦,男主只能是女主寶寶滴所有物!讓男主願意脫下紗衣,走下佛壇的,只有女主寶寶。】
【等等她不會看得到彈幕,準備帶球跑吧?她活著太礙事,男主和女主感情怎麼能更進一步呢?】
【別急!馬上就要暴露了。她孕反很嚴重的,想掩飾也掩飾不住,明天要有好戲看嘍!】
我心裡一涼。
立馬沒了欺負秦玉梵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