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許肅是商業聯姻,婚後,他跟我約法三章。
沒有夫妻生活,不得干涉對方私生活。
然後,我眼睜睜看他半夜鑽進了小姑子的房間。
好傢夥,我扭頭就搞上了瘋批帥弟弟。
弟弟抵著我的額頭,語氣危險:
「姐姐,你最好不會後悔。」
1
我被樓下叮鈴桄榔的聲音驚醒,迷茫地睜開了眼睛。
定了定神,我套上衣服,下了樓。
我的新老公,許肅,正指揮著工人們往家裡搬東西。
一個青春靚麗的小姑娘站在他身側,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
我皺了皺眉:「這位是?」
許肅看了我一眼,語氣沒什麼波瀾:「這是暖暖,最近會住在咱們家。」
我恍然大悟。
許肅有位親妹妹,名叫許暖。
只是我從來沒見過,甚至連我們的婚禮,她都沒有露面。
不過看著客廳里多出來的無數大小物件,這可不像是「最近」,倒像是要在這裡安家了似的。
我微微一笑,沒有表露出一絲不滿。
「暖暖,你好。」
許暖緊緊依偎著許肅,甜甜開口:「姐姐好。」
我糾正:「我和你哥現在是合法夫妻,該叫嫂子了哦。」
許暖臉色僵了僵,偏過頭去看許肅,撅起了嘴巴。
許肅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看我時,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暖暖還不適應,叫姐姐也一樣。」
我聳聳肩,沒有強求。
姐姐就姐姐,我還嫌嫂子把我叫老了呢。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許暖似乎對我有一股隱約的排斥。
2
下午,我約了閨蜜茶敘。
謝婉玉用肩膀輕撞我兩下,沖我擠眉弄眼。
「糖糖,你和你老公那方面咋樣?許肅那身材,嘖嘖,你不得性福死!」
提到這個話題,我有點無奈。
我和許肅是商業聯姻,婚前,總共見了也不過三面。
對於這樁婚事,我是沒有意見的。
左右都是挑個門當戶對的嫁了,那我何不挑一個條件最好的呢?
家世好,長得帥,能力強的許肅無疑是最佳選擇。
只是沒想到,婚後,他竟然跟我約法三章。
第一,分房睡,沒有夫妻生活。
第二,雙方無權干涉對方私生活。
第三,配合對方做好在必要場合的面子工程,扮演模範夫妻。
我惆悵地嘆了口氣。
寡了二十多年,沒想到結了婚,還得接著寡!
「別提了,看得見,吃不著。」
謝婉玉不可置信:「什麼情況!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擺在面前,他能忍得住?!」
我不想再繼續這個傷心的話題,謝婉玉也就識趣地閉了嘴。
為了安慰我,她硬拉著我去逛街做spa。
等回到家,已經是半夜十二點。
我進了玄關,還來不及開燈,許肅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家裡一片漆黑,我怕突然出聲嚇到他,就沒有動作,準備等他回了屋再開燈。
然後,我看著他沒有敲門,徑直開門進了許暖的房間。
門被直接關上。
什麼情況?
上演哥哥半夜替妹妹蓋被子的溫情戲碼?
我換好鞋子,一頭霧水地上了樓。
路過許暖房間時,能聽到裡面窸窸窣窣的聲響。
我承認,我沒素質,我想偷聽。
我鬼鬼祟祟扒在門邊,裡面的聲音清晰了些。
「哥哥……你想不想暖暖……」
「想,想得快要瘋掉。」
「暖暖也想哥哥……暖暖……暖暖快嫉妒死唐鳶那個老女人了!她……她霸占了哥哥……」
「瞎說,哥哥的身心,永遠只屬於你。」
兩人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夾雜著某種不可言說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突兀。
我捂著嘴倒退兩步,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的老天爺呀!這是什麼鬼熱鬧!
怪不得許肅不碰我,還要跟我分房,原來是要為他的親親好妹妹守身如玉!
「雙方無權干涉對方私生活」,也是應在了這裡。
我心潮澎湃、躡手躡腳回了房。
在房間豎起耳朵聽到早晨六點,才聽到房門開合,許肅回到自己房間的聲音。
六個小時!
整整六個小時啊家人們!
我死死咬著被子,甚至不敢想像許暖會有多性福。
3
八點,我頂著一夜未睡的黑眼圈下了樓。
許肅和許暖正在吃早餐。
見到我,兩人神色看不出半分異樣,甚至還主動向我打了招呼。
我坐下,卻沒有屬於我的那份早餐。
我下意識去看許肅。
許肅不喜歡家裡有外人在,我又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所以早餐這項重任向來是他來完成。
許暖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姐姐,今天的早餐是我做的,我忘記家裡多了一個人,所以……」
好好好,宣示主權是吧?
對於他們這段禁忌之戀,我雖然不會用有色眼鏡看待,也樂得成全,但你要是欺負上門了,我也不能被動挨打不是?
我大度地擺擺手:「沒關係,我和老公吃一份就可以的。」
說著,我直接拿起許肅餐盤裡還沒動過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他杯子裡的牛奶。
許肅抬眸看我,顯然沒料到我的這番操作。
許暖則是黑著臉,看樣子快裝不下去了。
我誇張地揉揉肚子,嘆氣道:「唉,這麼快就撐了。真羨慕暖暖,胃口那麼好。」
許暖手裡只剩一個小角的三明治掉進餐盤裡,她忍無可忍:「你!」
我連眼神都不給她,沖許肅溫柔說道:「老公,我在房間等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說完,直接上樓。
很快,餐廳里響起了許暖壓抑著的叫罵聲。
許肅來我房間的時候,臉色不怎麼好看。
我裝作看不見,而是故作委屈地開口:
「老公,我們結婚也有一陣子了,可是現在我們還……我覺得,感情是需要培養的,要不,我們不分房了還不好?」
許肅眉頭皺得很緊,不悅道:「我們約法三章的,你都忘了?」
「沒有忘,只是……說到底,我也是個有正常需求的女人,夜夜獨守空房,我……」
我裝模作樣抹了兩把眼淚。
果然,許肅神色立刻緩和下去:「我們不是約定好,不干涉對方私生活嗎?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找人解決,只要不帶到家裡,也不要被雙方家裡知道就好。」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不過,面子功夫還是要做到位,我假惺惺地為難道:
「可是……唉……我……唉……好吧……既然老公你覺得為難,我也不好強求。」
說實話,除了沒給我性福。
在其他方面,許肅倒是從來沒虧待過我,想來是自覺理虧。
我雖然有心出去找,可我到底是個有夫之婦。
儘管他背叛我在先,可骨子裡的道德枷鎖讓我做不出婚內亂搞的事來。
但有了他的同意,那可就不一樣了。
我目的達成,得意忘形地在他臉上啵了一口:「老公,你真好!」
許肅臉色騰地變紅,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控訴,讓我感覺自己活像是個侵犯了良家少男的惡霸。
我立正站好,低著頭道歉:「抱歉。」
怪我入戲太深。
4
現在的我,猶如脫韁的野馬,撒了歡兒的大鵝。
我迫不及待,去了本市有名的夜總會,急於探索神秘的人體小宇宙。
一進門,就有侍應生迎上來,我一捋秀髮,嬌羞地說:「給我來一個最帥的,對了,要是雛兒!」
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
就算嫖,我也是有追求的。
侍應生立馬應聲,又恭敬地問:「您喜歡哪種風格?性子野的,純情的,還是cosplay?」
還有cosplay?
乖乖,看來以前的我,見的世面還是太少。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就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了,我怕自己承受不住。
「就來個正常的就行。」
「好嘞。」
侍應生把我送到了頂層的私密套房,然後給我安排帥哥去了。
我洗了個澡,裹著浴巾躺在床上,心裡小鹿亂撞。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一個帥哥走了進來。
帥是真的帥,野也是真的野。
眉眼鋒利,五官極具攻擊性,黑色衝鋒衣勾勒出高大的身材。
只是……會不會太小了點?
看樣子,最多也就二十出頭吧?
見了我,他明顯一愣,然後利落地轉身:「抱歉,走錯了。」
?
cosplay?
扮演走錯房間卻慘遭侮辱的純情少男?
我覺得自己骨子裡還是有點變態成分在的。
我興奮地跳下床,攔住他的去路。
他眯起眼睛,盯著我。
我捏起一捋頭髮,在手指上打著捲兒,步步逼近他,夾著嗓子開口:「帥哥,我有道數學題想請教你,我不是很會。」
「哦?什麼題?」他抱起胸,饒有興致。
我貼住他的身子,抬頭,嫣紅的唇靠近他的喉結,吐氣如蘭:
「我想問問,我們在一起的機率,會是多少?」
他嗤笑兩聲,胸腔都在震動,然後,毫不留情地推開我,嘴裡吐出一個字:
「零。」
我被狠狠撞在牆上,整片背部都火辣辣的疼。
?
難道我猜錯了?
不是cosplay,是sm?
這可不興玩兒啊。
我直接抓住他衣領,把他往我懷裡帶。
「我不喜歡sm,你溫柔一點。」
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對,我莫名覺得有被他侮辱到。
乾脆發了狠,直接吻上他的唇。
他身子僵住,又來推我。
我來了點兒脾氣,老娘都這麼主動了,你還給我整什麼欲拒還迎?
我狠狠一腳踩在他腳上,趁他吃痛,撬開唇齒,胡沖亂撞。
還不夠。
我輕輕一扯,浴袍落地,徹底坦誠相見。
我半扯半拖地把他推倒在床,騎上去,開始胡言亂語: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你跟了我,我讓你吃香的喝辣的,要什麼有什麼!」
他的表情簡直可以用見鬼來形容。
他咬牙切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我相信我已經被他亂箭射死。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你叫吧,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越反抗,我越興奮!」
我仿佛那個變態附體,直接把人扒了個乾淨。
最後,他放棄掙扎,眼神幽幽地看著我,語氣危險:「你最好不會後悔。」
「後悔?放過你,我才是真的後悔!」
得到確定答案,他直接反客為主,把我壓製得死死的。
後來,床墊吱吱呀呀響了大半夜。
在我筋疲力竭睡過去之前,腦海里蹦出一個念頭:
許暖,你真性福。
5
我酸痛著身子起床時,男人還睡得很沉。
我也沒有叫醒他,畢竟整晚都是他在出力。
我在床頭放下十萬塊錢現金,瀟洒離開。
走到大堂時,那位侍應生沖我走過來:「抱歉小姐,昨晚我們的工作人員搞混了,您房間的房卡被另一位客人取走了。我們的人去敲門,您也沒有開。」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昨晚昏昏沉沉間,貌似的確聽到有敲門聲。
「昨晚您房間的房卡被一位客人取走了,我們為您安排的服務人員沒能為您服務,我們深感抱歉,我們願意……」
他後面說的什麼,我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意思是,昨晚被我睡了的,根本就不是我點的男人?!
那他是誰?
我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轉念一想,昨晚,也不完全算是我強迫他,他明明,比我還瘋來著。
這家夜總會的隱私性極好,絕對不會透露客人隱私。
只要我不再來這裡,想來也不會再碰到他。
想到這些,我徹底放下心來。
6
一周後,我和許肅合體出席裴氏集團舉辦的晚宴。
裴老爺子縱橫商場多年,家族產業遍布國內外,是滬市的龍頭企業。
這次晚宴,就是為他留學歸來的寶貝兒子舉辦,以此來露露臉,接觸一下人脈。
豪華盛宴,燈光璀璨。
無數商界名流、千金名媛齊聚在此,準備一睹裴氏繼承人的風采。
我挽著許肅的胳膊,陪他遊刃有餘地穿梭在人群中,與那些熟識的臉孔談笑風生。
我笑得臉直發僵,小聲跟許肅耳語:「我去下洗手間。」
宴會廳很大,等我好不容易找到洗手間,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拽進了隔壁男衛。
冷笑聲在耳邊響起:
「姐姐,你讓我好找啊。」
我被按貼在冰涼的牆壁上,本能打了個寒顫。
抬眼去看,那晚的男人捏住我下巴,正眼神陰鷙地盯著我。
我瞪大眼睛。
他怎麼會在這兒!?而且看上去不像是個善茬兒的樣子。
洗手間外人來人往,我生怕被別人發現,於是心一橫,開始裝傻。
「這位先生,您可能認錯人了。」
我故作沉穩地開口,同時推開他想開門出去。
手腕被他攥住。
他貼上來,從背後把我摟進懷裡,下巴擱在我肩頭。
「哦?認錯了?」
我今天穿的是件露背晚禮服,他的手直接順著衣服邊緣伸進去,摩挲我腰間肌膚。
「眼睛會認錯,可這手感,卻熟悉得很。」
我頭皮都要炸開,慌忙把他手打掉。
轉過身,以防備姿態面對他,我攤牌了,不裝了:
「你跟到這裡來,想做什麼?想要錢?我可以給你。」
「錢?姐姐把我當什麼?鴨子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硬著頭皮開口,「那晚是我搞錯人了,不是有意占你便宜,你長得帥,我也不差啊,咱倆誰也沒吃虧不是?要不然,咱們就算扯平了,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也別找誰晦氣,好不好?」
「扯平」兩個字被他重複一遍,他眯起眼睛,嘴角噙著冷笑。
我心裡簡直後悔得想撞牆。
今天就不該出門!
衛生間的門被輕輕推動,我心裡一驚,馬上抓著他一起躲進了最近的隔間。
下一秒,有人進來。
我劫後餘生,心臟砰砰直跳。
隨即我又反應過來,不對啊,我自己躲就行,帶著他幹嘛?
現在我倆的姿勢是女上男下,他被我按坐在馬桶上,抬頭看著我。
空間逼仄,我被迫和他貼得很近。
他嘴巴動了動,像是想要開口說話。
我直接給他捂住,用眼神警告他。
他倒是沒有反抗,而是順勢輕吻我的掌心。
我仿佛被燙到,馬上收回手。
他眼睛裡漾起笑意,把我拉近了些,環住我的腰,頭貼在我小腹上,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我一整個尬住。
這個場景有點莫名熟悉,仿佛那個電視劇里知道女主懷孕後、把耳朵湊過來聽胎動的男主。
隔間外,響起接電話的聲音。
「寶貝,乖,再等等,我這邊還沒結束,等我回去給你帶你最愛吃的那家蛋糕。」
好傢夥,這不是許肅嘛。
男人睜開眼睛,見我神色有異,開口:「姐姐認識?」
音量不大不小,毫不遮掩。
隔間外的聲音瞬間消失。
我本來就做賊心虛,他這麼一嗓子,嚇得我魂兒都飛了。
我捶他一拳,手指指著他的唇,警告他不許再說話。
沒想到,他竟然向前一寸,把我的指尖含在了嘴裡!
我下意識輕呼一聲,反應過來,又馬上捂住嘴。
老天爺啊,這人簡直是個瘋子吧!
我開始後悔那天招惹了他。
衛生間陷入詭異的安靜,我心裡祈禱許肅趕緊離開,好讓我和這個瘋子拉開距離。
雖然我和許肅曾經約法三章,但是這也不代表我能開放到,願意被自己老公現場捉姦!
終於,許肅如願出去了。
我鬆了口氣,馬上出了隔間,正色道:「是我錯了,我對我的行為深表歉意,你別折騰我脆弱的小心臟了行不行?你想要什麼補償,我儘量滿足你。」
他跟在我身後,慢騰騰走出來:「所以說,你後悔了?」
我瘋狂點頭。
後悔!簡直不能再後悔了!
他的表情瞬間冷到極點,眼神在我的脖子上打著轉兒。
「看……看什麼?」
「我在想,需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把它擰斷。」
見他上前,我瘋狂後退,生怕明天就上了社會頭條。
三十七度的體溫,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他卻什麼也沒做,而是俯身和我平視,笑容變得無害又純良,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
「姐姐,那晚,我給過你後悔的機會,可是,你沒有要。現在,你沒有機會了。
「你睡了我,就要負責。」
「怎……怎麼負責……」我狂咽口水。
他沒有說話,眼神幽幽地盯著我。
五分鐘後,我嘴巴火辣地鑽出了洗手間。
7
回到宴會上,謝婉玉一臉賤笑地調侃:
「還說和你老公感情不好,你倆一前一後去洗手間,回來後,一個滿面春風,一個嘴都腫了!嘖嘖,真是世風日下……」
我嘆了口氣。
別提了,我剛才對著鏡子鼓搗了好半天也沒能遮住。
我回過神來,問:「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不來?」
提起這個,謝婉玉來了精神:「本來是不打算來,姓裴那小子年紀太小了,我對姐弟戀沒興趣。但是據知情人士爆料,說他帥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那我不得來見識見識?」
帥得慘絕人寰?
那確定不是個貶義詞?
隨口聊了兩句,裴老爺子已經走上宴會廳的二樓平台,示意大家安靜後,他沖人群中招招手,一個人緩緩也上了台階。
我看著那人的背影,心中暗道不妙。
等他站定轉身,露出那張帥得慘絕人寰的臉,我腿一軟,差點沒給跪了。
我的娘啊。
被我強制愛了的狼狗弟弟,竟然就是裴老爺子的寶貝兒子裴月明!
本來還想著,他要是圖錢,我就花錢消災,打發了他,大不了多出點血。
沒想到他就是裴氏繼承人!
比許唐兩家加起來還要有錢的裴氏繼承人!
這下真是踢到鐵板了。
我腦瓜子嗡嗡的。
那邊裴月明已經結束了寒暄,他整理了一下神色和衣領,神色鄭重又溫和,開口:
「很榮幸受到大家的共同見證,借著這個機會,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他的眼神掃過來,在人群中鎖定我。
「我已經找到了能夠攜手一生的伴侶,我們將於三個月後舉行婚禮。」
人群譁然。
今天參加這場晚宴的名門閨秀眾多,都是存了相看的心思,現在算盤落空,個個垂頭喪氣,面有不忿。
最震驚的是裴老爺子,他嘴巴張大得能塞進一個雞蛋,問:「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裴月明笑意不減:「就在剛剛,她現在,就在這裡。」
人們都開始好奇張望,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拴住了這位多金少爺的心。
我冷汗直流,也裝作東張西望的樣子,以免太不合群。
裴月明絲毫不理會我現在的心情,又是一套組合拳,打得我毫無招架之力。
他攤開手掌,遙遙指向我所在的方位,開口:
「姐姐,你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我們在一起的機率會是多少。當時我回答,零。現在,我撤回那句話,我鄭重地回答你,是一百,百分之一百。」
謝婉玉捏著我胳膊,土撥鼠尖叫:「娘誒!他叫姐姐誒!我突然覺得,姐弟戀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我這邊,但好在我附近同齡女生不少,所以沒有人懷疑到我這個已婚婦女頭上來。
裴老爺子老來得子,對這個寶貝疙瘩是無所不應,他樂呵呵開口:「你們年輕人開心就好!只要你情我願的,我都答應!只是她是哪家的千金?」
裴月明笑意擴大,竟然下了台階,就往我這邊走。
我快瘋了。
謝婉玉不明所以,還不忘損我:「糖糖,你咋了?抖得跟篩子似的,我咋不知道你還有癲癇?」
我瞪她一眼,瞎編了個藉口:「我,我拉肚子了,我要去廁所。」
說完,急急忙忙就往外跑。
開玩笑,我現在算是徹底見識到他有多瘋了。
再不跑,被他當眾抓出來,我都不敢想像那是什麼大型修羅場!
不說別人會是什麼眼光,單單我爹媽,都得打死我!
我匆忙回頭去看,裴月明止住腳步,遺憾地嘆了口氣:
「抱歉各位,我未婚妻性格靦腆,容易害羞,就不難為她了。等婚禮那天,各位自然知曉。」
8
我一路逃離晚宴,劫後餘生地鑽回車裡。
我的娘啊,這個人簡直就是老天派來折磨我的!
我忍不住埋怨自己管不住下半身,非要去找什麼刺激!
許肅還在裡面,我給他留了言先行離開,然後催促司機快走。
晚一秒,我都怕被這個瘋子追出來!
宴會上出了一身冷汗,出門又著了風,我華麗麗地發燒了。
發燒好啊,發燒妙。
發了燒就不用出門,就絕對不會碰上那個瘋子。
我吃了藥,在被窩美滋滋地追劇。
謝婉玉打來電話:「糖糖,你能現在來找我嗎?我有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啊?電話里說不就好了,我生著病呢。」
「額……這個……我得當面告訴你才行……」謝婉玉有點吞吞吐吐。
謝婉玉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從來不會這樣扭捏。
應該不會是小事。
我馬上穿衣出門,按她給的地址找了過去。
是一間市中心的複式公寓。
我有點納悶兒,可從來沒聽她說過在這裡還有房子啊。
我摁了門鈴。
幾秒後,門被打開,裴月明那張妖孽的臉出現在我眼前。
……
我呆了兩秒,然後轉身,拔腿就想跑,卻被他先一步拽進了門裡。
我眼睜睜看著門在我眼前被關上。
謝婉玉,你害我!
我被扔在沙發上,不禁覺得有點頭暈。
我拿了個抱枕護在胸前,警惕地盯著他:「你想做什麼?你把謝婉玉怎麼了?」
他好整以暇坐在茶几上,胳膊肘搭在膝蓋上,探身和我拉近距離。
「姐姐,我只是想你了,想看看你而已。那個謝大姐,我不過是嚇唬兩句,她就馬上把你出賣了。」
我頭皮直發麻,眼睛不斷往門上瞟,思索著我奪門而出的可能性。
裴月明看穿我的心思,卻根本不慌,反而紳士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姐姐,如果你非要離開的話,我也是不忍心強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