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和貼身丫鬟私奔後完整後續

2025-07-2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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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身份的天塹,我還有什麼比她更強呢?

國公夫人和我爹相談甚歡,幾乎要將這件事定下了,多虧我及時趕到。

「父親,阿蘿臉上發了疹子,您快差人請郎中來瞧瞧吧。」

托國公夫人的福,請來了宮中的太醫。

太醫看了,連連搖頭,還讓近身照料的人小心傳染。認親這件事就這樣作罷了。

徐蘿喝下一碗又一碗的湯藥。

乳母看著她,搖頭:「你可真沒福氣。」

徐蘿朝我眨了眨眼:「能待在阿盈身邊,是我最大的福氣。」

她只是起了熱疹,是我買通了太醫,含糊其辭地說得嚴重了些。

我承認,看到她清亮的眼神,有過一絲愧疚。

但沒過多久,我就撞破了她和關照野私會,當時她已然知曉關照野是我的未婚夫婿。

我扭頭就走,被徐蘿追上了。

我捶打著毫無知覺的雙腿,這種狼狽不堪的時候,都沒辦法留個體面,被人三步兩步就追上了。

徐蘿淚水漣漣,接連保證不再和關照野見面了。

「阿盈,我若早知道他是你的未婚夫婿,第一次見面時就站得遠遠的,不會和他攀談半句。」

「從今往後,他要再敢來找我,我就一劍刺過去。看是他的臉皮厚,還是我的劍快。」

13

關照野和徐蘿被迫不再見面。

七夕佳節,徐蘿陪在我身邊放河燈,對岸就站著失魂落魄的關照野。她推著我轉頭就走,不帶一絲留戀。

我捏著手裡買的新珠釵,回頭去看,地上河道寬闊,天上星河漫漫。

牛郎織女被隔絕在兩岸。

我問乳母:「不嫁給關照野,就沒別人娶我了嗎?不嫁人,我就活不下去嗎?」

「傻姑娘,倘若你有個親兄弟,一輩子把你養在娘家也是使得的。可後院那個唱戲的,是好相與的嗎?」

「你爹爹百年之後,這家裡還不是他們母子做主。雖說抬頭不見低頭見,也生活了快十年。可越是家裡人,越斗得厲害。」

「這關家,就是你的好前程。這關家公子,是讀過聖賢書的人,將來就算他不喜歡你,也會給你留個體面在。」

「你嫁過去,你爹爹能閉眼,我也能放心回鄉。」

我斂下眸子。

對不起了,徐蘿,你這般人物,不愁婚嫁。

我若錯失了眼前人,就是誤了終生。你的愛情花,是我的救命藤。

14

他們在月下相擁時,我就在邊上看著。

直到船艙里跳出來一隻狸花貓,驚動了他們,他們才發現了我。

年少的郎君心裡火熱,一盆盆冷水澆下去,也不見得退卻。

徐蘿出來採買藥材,被他堵在江邊,千言萬語化作纏綿的一個吻。

藥包掉在地上,苦澀的味道瀰漫江面。

船桅的陰影里,我悄無聲息地注視著他們。

直到他們的視線同時望向我。

徐蘿想掙脫出來,關照野卻越抱越緊。她淚水漣漣地望向我:

「阿盈,不是這樣的。」

我曾真的想過,成婚之後,要不要讓阿蘿做關照野的妾,甚至……平妻。

但看到這一幕,我還是發現,我沒有那般的胸襟。

關照野可以喜歡任何人,但就不能是徐蘿。

二女共侍一夫?這樣的「佳話」是男人編撰的,我的心胸不曾寬闊到如此地步。

嫉妒的情緒像火一樣燃燒了我。

關照野喜歡誰不好,偏偏是徐蘿。旁人都行,偏她不可!

我授意那些想巴結我的小官之女磋磨徐蘿。

但未出閣的女兒們卻使不出什麼狠辣的手段,左不過是在她喝的茶水裡放「佐料」,往她床鋪上丟老鼠,把她關在黑屋子裡一晚上不放出來。

過火些的就是把燒紅的炭火丟到她身上,燙得她手臂上起了一圈燎泡。

別家的嬌小姐大抵就懼怕了,求饒了,但徐蘿不一樣。

別人欺她一寸,她還上一尺。

往她房裡丟老鼠的,她從田裡抓了無毒的青蛇,丟在那人的衣服里;

把她關在屋子裡的,她就趁遊獵時,設計對方掉到捕獵坑裡,一晚上守在坑邊,直到對方說盡了好話,才把她撈上來;

往她茶里放鹽巴的,她抿了一口,就將茶水兜頭澆在對方臉上。

她有種肆無忌憚的恣意,生死不怕的豪情。

同樣都是生在這深深庭院裡,她怎麼會養成這樣的性情呢?

「誰知道她爹她娘是那條腌臢巷子裡爬出來的窮鬼,有娘生沒娘教的賤婢。」

那些受了氣的閨秀跑到我這裡抱怨,將平生學來的髒話都罵盡了。

一瞧見徐蘿進來,又和鵪鶉一樣,恨不得把頭埋到地里去。

她報復了所有人,卻唯獨沒有向我發難。

手上綁著塗滿燙傷藥的繃帶,臉上卻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她問我:「消氣了嗎?」

我攥緊的拳頭鬆開又握緊。

15

和關家的親事是板上釘釘,無可更改的。

徐蘿知道我們情誼已盡,不再在府上久留。她說要去做一個遊俠,從馬廄里牽了一匹馬,買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背著一個小包袱就出發了。

和我不一樣,徐蘿有無限的精力。

在我休養身體的時間裡,她學刀劍,學棍棒,混進三教九流的地方,學了滿肚子的行話。

我為她擔憂過,留燈直到她回來。

但嫉妒的火苗一旦種下,便熊熊燃燒盡過往的所有。

「誰知道她每天不乾不淨地和什麼人廝混,不是名門閨秀該有的做派。虧我把她當成親妹妹對待,這般傳揚出去,不是污了我們翁家的名聲嗎?」

爹聽著我的抱怨,躊躇許久,給徐蘿下了禁足令。

聽到院外的腳步聲,我才知道,說話時徐蘿就在牆外。

我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只餘光瞥見那雙匆匆離去的花繡鞋。樹上落下一滴蟬淚,攪得缸中倒影一團亂。

我看著盪開的漣漪,心中猛地一驚。

那還是我嗎?

徐蘿要走,站在門外辭行。我沒言語,她拜了一拜,又覺不夠,跪下磕了個響頭:

「徐蘿深謝翁府恩德,深謝姑娘深情。今朝遠去,未知何日相逢,唯願姑娘和老爺長樂無憂。」

是我逼走了她。

她走後,我去房中查看,一應金銀錢票都沒帶走,連幾身新裁的絹布衣裳也擱在箱籠里。

屋子裡整整齊齊,一塵不染。

也空空蕩蕩。

照理說,我和她就此陌路。

可成親當日,她還是擠在滿堂賓客里觀禮,被乳母一眼瞥到。

這才有之後,徐蘿和關照野私奔的傳言。

16

婚期定得很急。

是關老爺子催促我爹加緊辦的。

關照野鬧得實在厲害,說娶不了心悅之人寧可老死餘生。關老爺子想著他娶了媳婦就安定下來了。

流水般的聘禮抬到府上。

府上的人忙得團團轉。

我未嘗不歡喜。

從小念叨的事,夢中遐想過的場景,竟要成真了。

最初我知道自己有婚約時,曾不大情願,趴在娘的膝頭問:

「倘若那關家的公子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呢,倘若他蠻橫不堪呢?」

「娘,你怎麼能說說笑笑,就把我的終身大事給定了?」

春風和煦,娘抱著我在懷裡輕輕地搖:「阿盈不喜歡,娘就當沒說過這句話,關家娘子問起來,我就說,有這回事嗎?」

但娘死了,為了救關家夫人才被叛軍抓住的。

這份恩情被關老將軍記下了,他勒令孫子必須娶了我,償還我娘這份恩情。

所以,就算關照野絕食明志,也只是被拖到祠堂打了三十板子,打得皮開肉綻抬回房去。

任誰也沒想到,他這樣還能逃跑。

從馬廄里牽了馬就出了城。

得到消息的時候,各位閨秀在我房中欣賞婚服。

婚服是我爹從揚州請了十二位繡娘花了三個月趕製的,金銀絲線在日光下閃著粼粼的波光。

這些往日很少正眼看我的閨秀們,都流露出了艷羨之意。

「姐姐,你娘可為你謀了樁好婚事。不像我娘親,非要我嫁給個蠻子。」

「赫連崢雖然母親是個胡人,但父親是實打實的漢人吶。他說到底是我們中原人。再說了,聽說胡人很會『疼人』的……」

閨秀們鬨笑成一團。

「他娘也不是什麼普通的胡人,聽說是個落難的公主,親哥哥被叔叔殺了。她逃到中原來,才被關西節度使納入府中的。」

「那公主水土不服,生下孩子後,就鬱鬱而終了。風水輪流轉,她逃過追殺的侄子,現在成了部落之主。」

「赫連崢回到『蠻子』那兒去,就是『皇親國戚』了。」

17

關照野逃婚的消息傳來,滿屋子都安靜了。

平靜之下有壓抑不住的幸災樂禍。

之後便是流言,止不住的流言。從高門大院到市井小巷。

我只能閉門不出。

一個時興的戲本子被有心之人送到我手上。

戲本名叫《河漢錄》,講的是高門公子和平民姑娘的輾轉愛情,他們反抗禮法,不懼世俗,有情人終成眷屬。

原型就是徐蘿和關照野。

在書里,我成了貌若無鹽、無所不用其極的惡女。

最後的下場是青燈相伴,孤苦無依。

無數人為這齣戲叫好。

我徹底被擊碎了。

「只要你幫我拿到河東守備圖,徐蘿的命任你處置。」

赫連崢的話像個漩渦一樣把我吸進去。

醒過神時,我已經走到了我爹的書房外。

18

到了和赫連崢約定好的日子。

我捏著兵部秘閣的印信惴惴不安,但對方卻並沒有把徐蘿帶來。

「錢貨兩訖,閣下不懂這個規矩嗎?」

赫連崢舔了下嘴角,眼中意味深長:

「這印信是不是真的,得我打開秘閣的門才知道。」

「至於貴府逃走的那個女婢,我砍下她一根手指,一隻耳朵,讓你驗驗貨?」

我陡然心驚。

傳說,有人請魔王幫自己復仇,仇人如願死了,他也被魔王吸盡鮮血,命喪黃泉。

赫連崢就是這個魔鬼。

我今日把印信交給他,來日他就能以此要挾我,若我不從,他就將此作為罪證交給朝廷。

河東守備圖失竊,我爹有瀆職之罪,輕則流放,重則丟了性命。

河東守備圖安然無恙,但兵部的印信遺失,我爹還是吃不了兜著走。丟失的印信像懸在頭頂的利劍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

赫連崢此舉,不在於我,而意在要挾我爹。

我是瘸了一雙腿,但腦袋還沒殘。

「赫連公子,你失算了。」

我還記得,我娘是怎麼死的,我的骨頭是怎麼斷的。徐蘿她爹也是因為戰場上的舊傷復發,才一病不起的。

我曾親眼見過離北坑殺中原百姓的萬人坑,不論婦孺老幼,都被推入坑中,亂箭射死。

悲戚哀嚎之聲迴響在我每個雷雨夜。

我娘被高頭大馬拖得血肉分離:

「兒啊,娘無能,把你帶到這世上來,又護不好你。娘要先走一步了。」

她脖頸鮮血直流,死不瞑目地望著中原的方向。

「狗賊!豬狗不如的畜生。」

我大罵對面的人。

「吃著我們中原的糧,幹著背信棄義的事,養不熟的白眼狼。」

埋伏在四周的刀斧手出來,將赫連崢團團圍住。

赫連崢轉瞬間挾持住我,刀在我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冰冰涼的。

身體在不受控制地發抖。

偌大的茶室里,站了這許多人,卻連茶杯傾倒的滴水之聲都能聽見。

「狗賊,你逃不掉的。」

我狠下心,閉上眼往刀尖上撞。

想像中的死亡不曾到來。

一支箭射穿了赫連崢的手臂,他右手無力地垂下去。失去了反抗之力的他迅速被圍過來的刀斧手制服,動彈不得分毫。

我被爹從地上扶起來的時候,目光還停留在對面屋頂,那裡剛剛閃過的一抹熟悉的衣角。

「爹,是阿蘿救了我。」

19

養傷期間,徐蘿一次也不曾回府看我。

是啊,我傷她那樣深。

易位而處,我恐怕已經恨毒了翁府。

「凡事都是命啊。姑娘你當日要是不曾放走徐蘿,讓盛怒之下的老爺處置了她,現今你焉有命在?」

「當日,你找我要後院的鑰匙,我只當你失心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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