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鬼夫君完整後續

2025-07-2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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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狼狽不堪被百姓趕出了棠梨郡。

16

那之後長達一個月,都風平浪靜。

沒有出場的男主,也不用想對策。

算了算,原本還有兩個男主是郡中之人,如今似乎因為石捕頭的下場,都放棄了出場。

在夢裡,我的猜測成真。

和劉淵的名字一起消失的,除了石捕快,還有另外兩個男主。

這樣也好,少一個少噁心一回。

不過這樣一來,外鄉人的男主倒是照樣出場。

身強力壯的莽漢,打著家鄉鬧饑荒的旗號,上門來自賣為奴。

「只求有口飯吃。」

此人比起前面出場的男主,心眼實誠不少,雖然目光也在我身上打量了會兒,卻也沒有看向夢桃手上那盤饅頭時,來得熾熱。

大抵因為窮苦,他只穿個麻布褂子,這樣一來,露膚度就高了。

陽光下,他古銅色的肌肉如小山一般,汗水順著額前碎發流淌,經過臉頰,下頜,淌過胸膛。

夢桃看一眼便紅了臉,小聲問我:

「夫人,可好生奇怪,我只是看著這人,就感覺心中滾燙,嗓子干癢,呼吸不暢。」

「正常,這就是荷爾蒙,我看猛男擦邊直播也這樣。」

「什麼是荷爾蒙?擦邊直播又是什麼啊?」

我沒有回答她,而是驚叫一聲。

因為才說著話,我突然間什麼也看不見了。

眼前世界瞬間息屏,只剩一片黑暗。

什麼肌肉男,什麼八塊腹肌,瞬間就消失了。

只有夢桃問我如何了的聲音。

略一思索,我讓她把我扶回房。

等她確認好我只是想休息後離開,門闔上的剎那,我嘆了一口氣。

「藺蘭辭,你當我真的很傻嗎?」

17

回答我的,只有帶著院中槐香的風聲。

可我知道,他就在這裡。

是我在他死後漸漸察覺出來的,且他一天比一天存在得強烈。

方才故意讓我看不見,演都不演了。

我沒好氣:「不就多看了兩眼嗎?你都當鬼了,還這麼小氣?」

回答我的,依舊是一片風聲。

只是愈加沉靜收斂,仿佛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隨即冷笑:「裝什麼?如今你把我眼睛遮了,別的感官卻更靈,你信不信……我還聞到一股好大的醋味了?」

這話一出,便是一點風聲也沒了。

怪憋得住的。

可我還真不信邪。

起身來,摸黑朝著門口走,邊走邊說:

「我還不如去給大柱裁件新衣服……」

「閒著也是閒著,我來給他量體好了!」

「其實我徒手就行,加上我的眼睛就是尺,嘿嘿……」

「胸肌的地方要留餘量,留多少呢我摸摸呸量量再說——」

我念叨著往門外走,屋子裡依舊沒什麼動靜。

手握住門栓打開的瞬間,屋子裡突然風聲四起,而門外則如同密林傾倒後灌入的一場颶風。

我的髮髻全吹亂了,衣袂獵獵揚著,院子裡三更吹落的槐花濕爛頹靡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看不見,卻從腐朽的香味里辨出了熟悉的氣息,下意識往前踏出一步。

卻在這一步之後,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後栽倒,仿佛冒犯了某種禁制。

整個人後仰,雙腿騰空,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來。

而是被裹挾在濕冷而幽香的風漩里,妥帖而堅實地托著。

緊接著,耳邊傳來克制而方寸大亂的聲音。

藺蘭辭的聲音——

「你可真是我的祖宗。」

比起他的咬牙切齒,此刻我臉上倒還有陰謀得逞的笑。

繼而強裝鎮定:「那不行,差輩了。」

18

藺蘭辭死後的第二十一天,我又一次被他擁入懷中。

算是得償所願——

哪怕他真的就是一縷遊魂,沒有實體。

我貪戀這一切,甚至到了貪婪的地步。

本來還好好地,笑著笑著就哭了,我哭著讓藺蘭辭將我眼前的黑暗解開。

「我想看看你,可以嗎?」

「不可以。」

他答得溫柔卻篤定,我不禁想起那個傳言:據說人死後會保持死時的模樣。

我至今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死訊傳來時,這甚至成了不重要的事,人們忙著打幡扶棺,忙著掩下喜滋滋的內心安慰我節哀。

我問過棠梨郡年紀最長的鄭阿爺,他語氣不忍:

「夫人別問了,人鬼生最是命硬,能致死的,反正不會留什麼好相。」

自恃因姿容被我看上的藺蘭辭,定是不肯。

我的心狠狠一窒,連同原本想問問他如何死的想法也沉了下去。

都沒察覺自己的聲音近乎哀求:「只要是你,我都想看。」

藺蘭辭的手撫過我的臉:「可我不想讓你看這樣的我,乖。」

我於是妥協了:「好吧。」

不知道藺蘭辭是以何等模樣纏繞在我身邊,可我知道他如今正在纏著我。

曾經最親密的對方,感知也是下意識的。

我滿目含春,雙頰潮燙,卻並未感覺到他有什麼動作。

可腦海中卻升騰起點點酥麻,澄明的大腦像是被塞滿了融化的棉花糖,甜膩膩的,感受越來越重。

我反應過來:「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神交?可我是人,你是鬼,能叫這個名字嗎?」

我感覺到藺蘭辭笑了。

他像曾經無數次那樣,誘哄我時能滴出水的溫熱口吻:

「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我自然聽得出他言外之意,沒好氣:

「你怎麼還這麼壞。」

「你不就喜歡這樣?」

19

我被藺蘭辭纏了三天。

三天以來,外界的聯繫好似被他切割了,府中人為我端來餐食放在門口,其餘的一概不過問,就連夢桃也是如此。

我腦海里浮現出關於男主的名錄來,那天才進府的大柱居然也被划去了。

這是為什麼?

我正想著這裡,被藺蘭辭察覺我的分心,便愈發將我搓圓揉扁,直至我說好話求饒,他才罷休。

趁這個空檔,我準備去問問夢桃這三天發生了什麼。

出門不久,便看到了在後院砍柴的大柱和夢桃。

準確來說,是大柱砍得熱火朝天,甚至砍好的新柴已碼滿一牆。

而在他對面的夢桃,只顧托腮看著,時不時指導下。

指導劈柴,細聽又不像:

「斧頭再舉高一點!」

「仰頭閉眼,對,喉結露出來!」

「腰間汗巾往下拉拉,系松一些。」

「注意表情管理,別太猙獰了,笑得羞澀一點!」

看得我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正在回想是哪裡的似曾相識,就見夢桃似乎指導完畢,扔給大柱一個梅花糕,而後笑吟吟的:

「喏,賞你的,明天我想看你馴馬,馴得漂亮有雞腿吃哦!」

我一拍大腿,明白了!

夢桃這才瞧見我,小跑過來:「夫人,你上次說的猛男擦邊直播到底是啥,怎麼府里的人沒一個知道的?」

我滿目欣賞,語重心長:「沒有這個必要,你已經掌握了。」

20

這個男主竟然是被夢桃解決掉的。

在我不見人的三天裡,大柱跟著夢桃,指哪打哪。

大柱一身力氣,又身材健碩,簡直是夢桃心目中的理想男人。

而夢桃的好廚藝也徹底收服了他,夢桃叫他幹啥活他都乖乖聽話。

這兩人形影不離幾天下來,倒是有了一套相處模式。

雖然對這個時代而言,有些超前了。

我說呢,怎麼大柱的名字就划去了,如今他轉頭瞧我一眼,只有對老闆的尊敬。

被夢桃給調成啥樣了。

我正想著怎麼謝她,卻見她神秘兮兮地湊近我:

「夫人,這三天很開心吧?」

我一愣:「你怎麼會這樣覺得?」

她指著院中那棵槐樹:「這三天以來,它就跟瘋了似的,風來雨來都抖了又抖的。」

我持續發懵,不知道她突然提這棵樹做什麼?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這棵樹可是少爺出生之日栽下的,妖道說少爺快活的時候這棵樹才會有反應。」

什麼反應——

不過我只是一看,就知道不必問了。

滿樹的槐花,掉落鋪滿了三尺厚。

我腦海里想起這三天以來,藺蘭辭哄我時,那被情慾浸得沙啞的聲音。

我只覺得臉被燒得滾燙。

可夢桃像是怕我不夠羞恥似的,又感嘆了句:

「說來這事府中人都曉得,不過少爺十八年來,這槐樹都光禿禿沒開過花,直到兩年前他與你成親了,花漸漸開了滿樹,隔一段時間又會落了重新開,洗掃的發現落的時間正好是夜裡會叫好幾次水的時候——」

「不用說了!」

我趕忙叫停!

再聽下去,我都怕自己會羞憤而死。

難怪我想不明白,怎麼府里人這幾天都沒人過問我呢。

我隨便找了個藉口跑了,還聽到後面的說話聲。

「夢桃,你咋哭了呀?」

「想、想少爺夫人一直好好的嗚嗚……」

而方才在花園修枝的,在路上掃落花的,都紛紛含笑目送我逃竄的背影。

21

被我興師問罪的藺蘭辭聽了只是笑。

越來越開懷,風聲越笑越大。

我只恨他並無實體,虛空索敵地錘了幾下:「還笑!你都不覺得丟臉嗎!」

「我死都死了,要臉幹什麼?」

我啞口無言,你倒是獨自開朗了。

「怪我,我怎麼還不死!」

藺蘭辭聽到我這麼說,倒是一下斂了笑:

「你當然不死,你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語氣竟然那麼認真。

我瞬間呆住。

我自問是個惜命的人,天天想著發財,想著好死不如賴活。

但現在,透過他說的話,我只看到漫長恆遠的未來里,深入骨髓的寂寥。

「藺蘭辭。」

我很認真地喊他,繼而天真道:

「你老實告訴我,你都這麼厲害了,肉身已殞,魂靈還是在這裡,加上你那麼獨特的命格——

「你其實,是有辦法活過來的,是不是?」

說完,我靜靜地等待著。

胸膛里那顆心,一下又一下,越來越急。

藺蘭辭似乎把手擋在了我的眼前。

不知是想掩飾情緒,還是想隔開我飽含期待的目光。

「沒有辦法,阿荷。

「死了便是死了。」

他對我說過許多好話,我寧願他哄一哄我。

親眼見到了非科學手段,還是我親密的愛人所演繹。

沒有希望是不可能的。

可他卻說,死了便是死了。

我反覆咀嚼這句話,彷佛咽下最苦澀的藥渣。

「那,您能像現在這樣,一直陪著我嗎?」

也不錯啊。

夫君麼,還是那般能用好用,功能過剩。

至於樣子,我會腦補啊,我可不願意忘記他那張漂亮的臉。

可藺蘭辭並未回答我。

「那你呢,阿荷,你願意永遠待在這個宅子裡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作為穿越者,我當然還是懷著能夠回家的希望。

在聽到永遠這個詞之後,我第一反應不是永遠和藺蘭辭在一起,而是永遠待在這裡。

永遠,都待在古代。

遠離父母親朋,讓我的消失成為他們心底永遠的痛。

然後待在這本女主嚴重失權,需防備各種窺伺的書里。

思及此,我的內心無比牴觸,霎時被莫名的恐懼席捲。

「不要。」

我下意識將內心浮現的答案說了出來。

藺蘭辭聽到了。

他會是什麼反應?

一個希望對方永遠陪著自己的人,卻下意識不想給予同等的承諾。

他終於看清我在他面前無所遁形的卑劣自私。

可,這就是我。

說不清楚是開心和難過,他許久之後低聲:

「不愧是我的阿荷。

「如何招惹我的,如何撒手不管。」

他生氣了,我感知得到。

和往日不同,被風捲起後,我的腦海中沒有浮現他打造出來的夢境。

我們幾日以來糾纏的夢境。

一片黑暗中,我什麼也看不見。

感覺他的手,解我的扣子,剝開,落地。

他實實在在攫住我的唇,吻得近乎兇狠。

我不禁嚶嚀出聲,有些暈頭轉向。

在我以為即將真正意義上做恨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我知道他下一刻要幹什麼:「藺蘭辭,其實不用特意這樣,我們可以像以前……」

「你不會想留存跟一個鬼魅的回憶。」他湊在我耳邊,「即便你肯,我也不該。」

隱忍的風聲掠過,他還是打開了我腦海里的幻夢。

22

我們並沒有開誠布公地向對方談論過自己的處境。

可是,等我醒來的時候,卻知道了很多關於他的事。

這樣突兀地被我知曉,就好像是他故意放進我腦袋裡的——

他不知道我的具體來處,卻知道我不屬於這裡。

他知道那些登門的男子都是與我有著某種聯繫,他討厭他們,卻又動不了他們。

最開始的劉淵便是,在藺家客房落腳後,藺蘭辭就給了他一點鬧鬼的震撼,沒想到反而起了反作用。

激得那人趁夜尋我,我恐懼掙扎的模樣刺痛了藺蘭辭。

但他對此無能為力。

仿佛那些人身上有避開他的依仗,或是他沒有到達的權限。

於是只能引導寬慰我。

難怪,我也曾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麼他死後鬧事的人都會悄無聲息的被解決。

唯有我所穿這本書的男主們,得我自己來解決。

「我說呢,那個劉淵怎麼非得逼我出來,原來是你嚇得他不敢回房了。」

藺蘭辭有些尷尬,親親熱熱地吻我一下:「不提了。」

他如今想起仍是鬱悶得不行。

我回想起昨天他對我回答不滿意的事情:「你消氣了?」

他打了個哈欠略帶迷茫:「生什麼氣?我早就猜到了你的選擇。」

「那你昨晚——」

腦海中突然浮現他當時佯裝生氣而我千哄萬哄任由他拉低底線的畫面。

我即刻收聲,明白了。

「藺蘭辭!你故意的?」

他一臉「那咋了,有種打死我」。

「你不是最喜歡玩這種了,說叫什麼角色扮演,不能因為我死了,夫妻情趣就作廢吧?那我做鬼豈不是太虧了?」

他心虛一瞥,繼續狡辯:「嗯……愧疚的妻子 x 憤怒的丈夫?」

我差點被氣暈。

但又覺得,藺蘭辭對我想回家的想法,似乎並沒那麼生氣。

23

接下來幾日,我對陸續上門的男主全然換了一種心態。

從「怎麼辦,又來」變成「你們一起上好了,省得我一個一個對付。」

最後一個男主是被釋下兵權的王爺,奪嫡失敗後四處躲避追殺。

卻衣衫襤褸倒在我腳邊,讓我給口水喝。

他的確像是渴了,盯著我的臉,喉嚨滾了又滾。

我對於這種莫名就吃了蒼蠅的目光已經提不起任何表情了。

就算坐視不理,等回府後,不知道哪個 npc 就把他迎進府中了。

比我還先到。

我一肚子火:「這府中究竟誰做主?」

npc 們面面相覷:「什麼話,當然是夫人你了!」

算了,我不和他們計較。

可進府後,他不僅平日眼神冒犯我,還妄想利用藺家富可敵國的財力助自己起復。

「荷荷,只要你信我,待我東山再起,你便是後宮之主。」

這人分明已有妻女,且孩子都快及笄了,也說得出拋棄糟糠之妻的話。

我正愣神鄙視,只感覺渾身一顫。

藺蘭辭噴薄的氣息落在我耳邊:「呵呵,他那丑舌頭再胡喊我就給他系個絞刑結。」

我一哂,那多大材小用啊。

今日涼亭中,因為慎王說與我有要事相談,早已屏退了眾人。

可不是人的便顧不了這麼多,反而故意在我腦海中編制幻境,引我膽戰心驚沉淪下去。

慎王意氣風發,向我描述著宏偉藍圖。

藺蘭辭這個狗東西,竟然就地取材,將人家的藍圖借來用。

幻境一下落在正殿朝堂之中。

我只覺得心都要從胸口跳出來。

慎王見我時而凝眉屏息,時而咬唇不語,便是以為自己勸動了我。

便是更加興奮地給我畫大餅。

我沒心情聽。

只害怕藺蘭辭這傢伙醋得更厲害了,遭殃的也還是我。

慎王恰好說到需要我的付出,客套道:「只是要辛苦夫人。」

我由衷感嘆:「不辛苦,命苦。」

藺蘭辭也跟了個隊形:「我辛苦,你命不苦。」

我:……滾啊。

慎王看出我皺眉,嘆了口氣:「今天就說到此處吧,荷荷,我不會像鬼一樣纏你的。」

藺蘭辭又道:「我會。」

我怒:「說了讓你滾!」

慎王滿臉受傷,拂袖而去。

24

有經驗之後,慎王也被我解決得很快。

寫了封信,揭發了他藏身在此。

沒想到很快就有人攻入府中將他拿下。

我還收到了懸賞的十萬白銀。

看得出聖上對於這個心腹大患被除豪氣得很。

直接押人離開後,就將一箱箱銀子搬入府中。

我眼冒金星,溫柔撫摸著嶄新的銀錠。

夢桃對我這痴迷樣子很是不解:「咱們藺家商行,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流水,夫人怎麼會開心成這樣?」

「那能一樣麼?那些都是靠著藺蘭辭改命格奠下基業後賺的,而這些,可是我的第一桶金。」

夢桃恍然大悟:「那這麼說,夫人確實值得開心一次!」

我不僅開心,我還得顯擺。

給府中的 npc 們多發了三個月的月俸。

夢桃拿到了錢,眼睛發亮朝外奔去:「大柱!我今天要看你胸口剝核桃!」

回到房中,打算把這個消息告訴藺蘭辭。

我要告訴他,我賺錢了,我要用這些錢養他。

最昂貴的香紙,最好的貢品。

不用再花那些困擾他一生,讓他憎恨至極的藺家家財。

還有另一個好消息,男主終於被我解決完畢了。

我不用再受罪,他也不用吃醋了。

可是我找啊找,等啊等,藺蘭辭卻再也不出現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不在這裡了。

笑容逐漸冷卻,我滿心喜悅化為灰燼。

直到夢桃跑來我身前。

她掛著笑,跟我說著什麼。

重複說著什麼。

耳邊的嗡鳴逐漸消失,我看向她的嘴型。

她眼中有淚,一字一句地朝我道:

「夫人快來!」

「少爺他活過來了!」

25

我在那棵被砍倒的槐樹底下找到了藺蘭辭。

這回不只是我,滿府人都能看見他。

我有些狀況不明地呆住:「這樹怎麼……」

他盯著我,聞言便笑:「這重要麼?」

耳邊糟亂,有人說這棵槐樹與少爺換命了,有人說好好好少爺命不該絕。

有人歡呼,有人落淚。

而我,正奔進藺蘭辭懷中。

「夫人……

「我不會再惹你傷心了。」

我依舊呆愣著,伸手去撫摸他的面容,是我最熟悉的。

如今卻是闊別已久,皮膚溫熱。

我閉上了眼,還是被他察覺了:「夫人莫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嗯,我真的沒有做夢。」

滿地落槐之中,藺蘭辭緊緊將我擁入懷中。

而他腳邊,那棵活了二十年的槐樹枯槁殘敗,靜靜橫著。

26

對於府中眾人而言,今日可謂是好幾喜臨門。

為了給藺蘭辭接風洗塵,府中人都忙活起來了,為著晚上的宴席作準備。

我本還在思索要不要把藺蘭辭復活的消息瞞下來,他卻已經邀請了周邊所有街坊。

「這麼震驚地望著我做什麼?應該將從前的是非徹底除去,往後才好同你過日子。」

「這樣好像也對,但你從前不是最討厭他們嗎?不用勉強——」

「不勉強,從前是我故步自封,等咱們以後有了一群孩子,也得近鄰多照顧著。」

我不由瞪他:「什麼一群孩子,你癲了?」

藺蘭辭邊笑邊朝我賠罪。

等天色剛暗下來,就可以開席了。

藺蘭辭有些意外:「被邀的居然沒有一個人缺席,不過怎麼看著都不太高興的樣子?」

我看著那些明明面對著一大桌子珍饈佳肴,卻戰戰兢兢面如菜色的街坊,突然有些同情:

「大概多虧了你的好口碑吧。」

也不知道席間這些人給自己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設才踏進府的。

更不知道沒被邀請的人此時是不是在慶幸自己又活過了一天。

不過藺蘭辭確實打算跟這些人化解恩怨,竟然一桌一桌去敬酒認人。

夢桃都感動了:「少爺為了跟夫人好好過日子,真是豁出去了,自打生下來,少爺什麼時候干過這些?」

今日發生了太多事,藺蘭辭見我揉太陽穴,就讓夢桃扶我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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