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掌醫女完整後續

2025-07-2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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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沈懷恩從屍山血海中救出,他轉頭就去寧安侯府提親。

「阿晴,你一介醫女,做不了沈家正室夫人。」

我嗤笑一聲:「你的承諾,就是狗屁」

他神色驟變,「你挾恩逼婚嗎?」

「我說過,沈家後院會有你一席之地。」

我沒了興致,放他去提親。

反正當初,我從屍山血海中救出來的,又不止他一人。

1

離去前,他還不忘教我規矩。

吩咐府中管事嬤嬤拿出《女誡》,要我這七日,每日抄一遍。

「我會每日酉時叫小廝來取。」

說完帶著小廝,轉身離開。

嬤嬤一個眼神,身旁丫鬟心領神會,上前押著我。

「阿晴姑娘,沈家是名門望族,不是你一介醫女可以高攀的。」

「你若能習的規矩,以後公子感念你的恩德,將你抬為姨娘,也是有可能的事。」

我奔赴戰場,用妙手回春之術救人,可不是為了一個姨娘的位置。

我一腳踢在丫鬟腿上,又一巴掌扇在管事嬤嬤臉上。

「既然知道我是你們公子的恩人,還敢押著我。

「你們沈家作為京都的高門大戶,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就算是我這種鄉野醫女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大戶人家最重臉面,她被我說得一愣,捂著臉,不敢再上前。

僵持不下,沈懷恩的母親行至大門。

她拉著我,一句一個」好姑娘」,把我帶進沈府中。

僕從丫鬟圍著我站滿一圈人。

若是一直在大門處對峙,沈家也丟不起這個臉。

「你是懷恩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沈家也不會虧待了你。

「但沈家宗婦,只能是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絕不會是一個毫無身份的醫家女。

「阿晴姑娘,並非沈府不念你的恩情,實在是家族興衰,重於個人感情。」

我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另尋去處。」

前腳剛踏出大堂,後腳就被她們勾住。

手也被擒住,硬生生把我掰回堂中。

沈懷恩的母親仍然不溫不火,喝了一口手邊春茶。

「姑娘容貌清秀,做我兒的姨娘還是夠的。」

「如此,也不枉姑娘救我兒一命。」

「以後待在沈家,總比做拋頭露臉的村口醫女強。」

我心下瞭然,他們擔心我出去後,心裡記恨沈懷恩的背棄,把救命之情說與旁人。

所以想用姨娘這個說法,將我困在沈府,正好避免了我挾恩訛人。

我並非一定要沈懷恩的報答。

而是他沈懷恩,字字句句的傾慕猶在耳,轉頭又能另娶她人。

2

沈懷恩直到晚上才回了沈府。

送飯丫鬟專門同我說起他在寧安侯府的表現。

寧安侯賞識他,下午就讓他帶著侯府嫡女逛街遊玩。

京都中又要增添一大喜事。

我被關在屋裡一整天,沈懷恩推門而入時還帶著屋外的涼意。

他喜上眉梢,眼神里沒了早上離去前的寒霜。

我被他帶進的涼意惹得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微微發抖。

他未曾在意我的怕冷,一把抱我入懷。

「阿晴,我剛聽管事嬤嬤說,母親同意抬你做姨娘了。」

我不解,同意做姨娘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

村裡若是哪位姑娘被當地地主豪紳看上,抬入府做姨娘,大多數人都只是嘴上說著姑娘命好。

暗地裡都諱莫如深,清清白白的姑娘,入府做妾,趟那不明不白的渾水。

「以後你能名正言順待在沈府,陪伴我左右。」

男人為何會覺得,女人能伴他左右,就是對女人最大的恩賞?

我瞧著他,眼裡俱是冷意。

他巡視我周圍一圈,眉眼裡的笑意淡了下來。

拿起一旁的《女誡》翻了翻,暗含警告。

「母親既然同意,你以後不能再任性妄為了,從小養成的村口習慣也要改改,性子也要學著收斂些。」

「今日的抄寫還沒完成,過來,我看著你寫。」

我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女德》,朝他臉上砸去。

當初從北方戰場救回來時,他臉上刀疤駭人,身上刀口深達一寸半。

頭部淤血嚴重,導致雙目失明。

我用了三月時間救治,才讓他恢復如今的俊朗模樣。

他能視物的第一句話,眼裡的驚喜似要蹦出來。

「你是仙女嗎?」

我臉頰緋紅,耳根也跟著紅熱起來。

如今我在他眼裡,只是一個鄉野醫女,上不得台面。

他白皙的臉上被我砸出一條紅痕,目眥欲裂,眼角青筋顯現。

「無禮、善妒、毫無教養,就算我有心抬你做姨娘,你能做得下來嗎?」

「沈家是百年世家,最重規矩,誰家的夫人、姨娘敢拿書砸自己的夫君!」

我冷冷地看他:「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做你姨娘了?」

3

他薄唇緊抿,而後鬆了一口氣。

「阿晴,你心悅我,定然是願意陪在我身邊的。」

「我知道,你是怪我今日去侯府提親。」

「你放心,侯府小姐是大家閨秀,以後只要你守禮,她不會為難你。」

他的話里,已經先入為主判定,日後我與當家主母若有口角,定是我的錯。

我站起身來,盯著他,步步緊逼。

「我從未說過,救你是為了與你相伴終生。」

「治病救人是醫家本分,不是為了與你相遇。」

「你擔心我挾恩逼婚,不過是你以己度人,若非你曾承諾於我,我根本不會和你多做糾纏!」

他嘴角微張,驚訝於我剛剛的話。

不多時,又極為不耐煩說道:「是,我之前是承諾於你,要娶你進門。」

「我現在不也在踐行我的諾言,雖然不能娶你,但納你做姨娘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你還要我怎樣!」

我並不言語,只從心裡,將此人與此前的甜言蜜語,狠狠剜去。

他以為我聽了勸,將手裡的《女誡》遞給我。

「我明日讓管事嬤嬤再給你找份《女范捷錄》,你好好學學書中的女德典範。

「將來循規蹈矩,也能少惹主母不悅。」

我不接書,他放置一旁。

又看到書桌上的醫書,眉頭再次緊蹙。

「我娶親之後,自會納你入府,以後這些醫書就不要看了。

「多看看與女德相關的書籍,好好磨磨性子。」

我再次將《女誡》扔在他身上。

醫術救了他的命,現在還嫌棄起醫書來了。

他有氣沒地撒,如早上那般,一甩寬袖,轉身離去。

若非沈懷恩現在對我還有用,我今日就能離府而去。

就算是藥渣,也要發揮出藥渣的功效。

但我等的人沒有來,沈家主母卻不知從何知曉了我的父兄。

沈府大堂之上,我的父兄聲淚俱下,向我表達他們對我的思念。

4

「阿晴,你這大半年都去哪兒了?阿爹想你想得吃不好睡不著。」

我的父兄佝僂著腰,對沈家主母感恩戴德,感謝他們替自己找到女兒。

可我的父兄找我,並不是因為想念我,而是要把我賣給縣城一家商戶中做妾。

那家商戶的大兒子重病纏身,他們想要買妾沖喜。

他們認為我的命夠硬,想要以毒攻毒。

送去縣城的前一晚,我奔跑二十里地,逃出縣城。

而本該只剩幾天命的病人,竟然奇蹟生還。

現在,對方加高聘禮,一定要我入府。

我的父兄盯著那聘禮,恨不得立刻把我送過去。

沈家主母穩坐高堂,聲量不高卻氣勢足。

「聽說阿晴早已許了人家?」

我爹見過最大的官就是縣太爺,如今見了京都里的高門大戶,早已滿臉諂媚。

「是的,夫人,去年許的人家,雖說比不上您家這樣氣派,但也是縣城頂好的人家,阿晴嫁過去也是去享福的。」

沈懷恩一直站在旁邊仔細聽著。

如今聽說我許過人家,臉上表情難看。

他看向我,壓低的聲音里蘊含磅礴的怒氣。

「這就是你一直不願意學習《女誡》的原因?

「你早知道自己根本不會留在沈家,學《女誡》也用不上,拿我的真心當驢肝肺。

「林阿晴,你就是這樣辜負我的真心的!」

我看著他,忍不住嗤笑。

這男人的邏輯里,自己永遠都站在最道德最真心實意地一面。

我」呸」一聲,叉腰指著他鼻子罵。

「誡你娘的誡!」

5

「我林阿晴五歲跟著祖父到處遊走,看遍世間疑難雜症、沉疴舊疾,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神奇的病症。」

「對女子三心二意,對父母畏畏縮縮,對大官巴結討好,對比你身份低的人拿規矩排場打壓。

「就因為我無權無勢,你就認為納我做姨娘是對我的恩賜,認為我治病救人是有利可圖。

「你這分明是臆症,我作為大夫,能醫治你身上的病症,這心上的毛病,治不了!

「還談什麼真心,你這心,拿給豬吃,它都嫌臊得慌!」

我吼得大聲,本來還在幹活的丫鬟小廝都停了下來。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

沈家主母氣勢洶洶地趕跑聽牆角的。

走到我面前指著我:」你看看你這潑婦樣,註定做不了懷恩的正妻,做妾都是妄想!」

「一個女人如果夠智慧,就要擺正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在這裡大吼大叫,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對你妥協嗎?休想!」

我一巴掌打開她指著我的手。

「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做他沈懷恩的女人,管他正室還是妾,本姑娘都不稀罕!」

沈母大口喘氣,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管事嬤嬤扶著她坐下,眼神一瞥,欲上前來。

「大膽!竟敢對侍郎夫人……」

我拿出我平時治病救人的剪子,對準嬤嬤,她後面的話被我嚇得憋了回去。

「你就算現在立刻沒了小命,你家主子也不會心疼你半分!

「要是沈家出了事,你也是第一批被祭天的,糟老婆子真把自己當回事!」

沈懷恩囁嚅半天,才吐出幾個字:」阿晴,你說話太難聽了……」

「還有更難聽的,要不要聽聽?」

他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2章 吾心

罵夠了,我爹上前拉住我。

「阿晴,他們都是貴人,我們連指甲蓋都比不上,你不要命,別搭上我和你大哥。」

我大聲喊著:」我是沈家公子的救命恩人,只不過對他們說話重了點,他們就要仗勢欺人,把自己的救命恩人送進京兆府大牢嗎?」

沈母捂住胸口平穩氣息,又憤恨揚手:「給我滾!」

我爹拉著我:「別人看不上你,我們回老家,爹給你找了個好的。」

我的眼裡有團火在冒:「阿爹,阿娘呢?阿娘在,那才是我的家!」

6

松陽縣的沿河堤壩近兩年每到夏季都會決堤,去年再次決堤時,驚動了松州知府。

知府施壓,要松陽縣令查清決堤原因。

有風水先生向縣令稟明,松陽縣中有人命犯孤星,衝撞了松陽縣的河神。

他們決定,將此人沉入河中,以平河神之怒。

官府上門拿人那天,阿爹要將阿娘推出去。

「要是阿晴沒了,咱家吃啥喝啥!反正他們又沒明說是要阿晴!」

祖父去世後,繼承祖父衣缽的唯有我。

阿娘發著抖,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我推開阿兄的阻攔,抱住阿娘。

阿娘摸了摸我的臉頰,眼裡的淚水洶湧而出。

她抹了臉上的淚,剛剛還顫抖的手也鎮定下來。

一把將我推向父兄身邊,一步一步往外走。

我的手腳都被父兄束縛住,嘴也被捂住,只能任由淚水無聲滾落。

我看見阿娘從左手中間切掉自己半邊手掌,捂著斷開的手掌顫抖又虛弱,對著門外的官兵喊道。

他們不顧阿娘流淌的鮮血,強行拉走了她。

朝廷每年撥付重資修繕堤壩,年年決堤。

豈是一女子之因?

7

我爹拽著我不鬆手,大罵我不知廉恥。

「別拿你阿娘當藉口,你不就是貪戀這大戶人家的榮華富貴嗎!

「跟我回松陽縣,我找的也是縣裡除了縣太爺外最富有的商戶,配你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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