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笨蛋談戀愛完整後續

2025-06-12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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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戀我老公,他不知道;他暗戀我,我不知道。

於是離婚時,我倆千方百計地想辦法拖延。

不是忘拿東西就是車壞了。

拉扯幾次後,終於離了。

分別後,我又悄悄回頭。

看他一臉淚痕地在撕離婚證。

1

我揉了揉眼,藏在電線桿後,再次小心地探頭出去看。

沒錯,站在路邊,一米八七,八塊腹肌,西裝革履,哭著撕離婚證的成熟系帥哥,是我前夫,秦楚亦。

那不苟言笑,聯姻兩年總共跟我說了不到一百句話的前夫。

他竟然,會哭?

還哭得挺好看。

為啥哭啊?

總不能是因為和我離婚了吧。

他不是有個白月光,娶我只是為了聯姻搞商業合作嗎?

我一時蒙了,就見他的助理開著兩小時前還說壞得不能修的邁巴赫過來接他。

我倆是坐地鐵來的。

不僅坐地鐵,一開始還坐反了,一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拉長到兩個多小時。

要不是出發得早,可能這會兒還有個吃午飯的理由,再拖延拖延。

但是在地鐵上的兩個多小時,是除了結婚那天,我們最靠近彼此的時候。

並排坐著,大腿偶爾會貼到一起,又趕緊分開。

很有青澀少年少女一起搭公交車共聽一首歌的意思。

可惜,我和他之間哪有青澀的曖昧萌動,只有利益交換的冰冷和公式化。

他是崛起的商業新貴,我是落魄的老牌世家。

想到這,我的情緒又落下去,扭頭疾步離開。

再看到他的消息,估計就是和白月光公布婚訊了吧。

2

秦楚亦在原地撕完結婚證,又悽苦地蹲下去撿碎片。

助理嘆了口氣:「您幹嗎不直接告白呢?」

「她有暗戀的白月光。」秦楚亦說著,眼眶通紅。

助理看不下去:「可我一直沒打聽到夫人有什麼白月光啊?」

雖說自卑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可你也太自卑了吧!

「不可能錯的,她和她閨蜜說的,而且她肯定很重視那個男人,沒到處宣揚心裡藏著誰,不給他帶來困擾和壓力。」秦楚亦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離婚證一起碎了。

男人像被遺棄的小可憐,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哭腔蓋不住。

「她多愛他啊,我捨不得強迫她。

「況且我們又是聯姻,利益糾纏不清,她對我沒什麼好印象。」

助理被他說得牙酸,趕緊拿出公文袋給秦楚亦裝離婚證碎片。

男人抱著公文袋坐在后座不住地哭。

不知道的以為抱著老婆遺照呢。

回到家,秦楚亦看著空蕩蕩的別墅,委屈難過地站了一會兒,想到什麼,急忙在別墅里搜尋起來。

終於,在臥室衣帽間的縫隙里找到一個掉落的耳墜。

然後猶豫糾結了半小時,給老婆發微信:

【你還有東西落在家裡,明天有時間來拿嗎?】

3

看到消息時,我正窩在閨蜜懷裡,為死去的愛情抹眼淚。

「嗚嗚,我真喜歡他啊,暗戀好幾年,怎麼每個豪門男人都離不開白月光啊!」

我扯著嗓子哭號。

閨蜜拿紙堵住我的嘴:「哭得像是喪夫,暗戀就告白啊!你們可都結婚了,正經夫妻。」

我抽抽噎噎地搖頭:「我倆這條件,太狗血了。

「白月光,替身,乘虛而入,聯姻,惡毒女配,破鏡重圓,追妻火葬場,能寫好多某乎小說呢。」

閨蜜翻了個白眼:「可是你跟他一起生活兩年,不也沒發現有白月光的蹤跡嗎?」

「所以他多深情啊,保護得多好,不給別的女人傷害白月光的機會。」我想想就難過,又哭起來。

「也不找替身,私生活簡單幹凈,一心一意地守護深愛的她,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就不是我的啊嗚嗚嗚!」

閨蜜被我哭得煩了,搶過我手機要發信息,看到了秦楚亦的信息:「哎哎,他喊你回去呢。」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心碎成瓣:「這不是喊我回去,這是告訴我白月光要回來了。」

「什麼意思?」閨蜜不懂。

「我收拾行李收拾得可仔細了,邊邊角角都沒放過,就這他都能找到一隻我早就丟了的耳墜,說明什麼?」我問。

閨蜜眼裡的愚蠢快要溢出來:「啊?」

我惡狠狠地咬牙:「說明白月光要住進去了!他在檢查還有沒有我的東西!免得白月光看到難過!」

「喲——」

閨蜜恍然:「有點道理,那你還去拿嗎?直接讓他扔了吧。」

我扭捏不語。

閨蜜眯起眸子:「你還想去對嗎?

「什麼慫貨啊!又想去又不敢告白!」

我轉過身哼哼哧哧地回微信不理她,琢磨半晌,回覆:

【有時間,什麼時候方便?】

最好快吃中午飯或者晚飯的時候,說不定還能再吃頓飯。

嗚嗚夠了夠了,陶錦你別這麼卑微!

不要吃飯了,再看一眼說兩句話就行了!

拿耳墜的時候趁機摸一下手心也行。

4

秦楚亦攥著那隻耳墜,從發完微信後就坐立不安地等待。

一會懷疑自己手機壞了,用備用機。

一會懷疑自己被拉黑了,躊躇糾結要不要再發一條信息看看。

一會懷疑網絡不好,去附近咖啡店。

終於,在秦楚亦快要等得發瘋時,回信跳出介面。

男人噌地站起身,在周圍人好奇古怪的眼神里狂奔回家,喘了口氣,臉頰慢慢升起幾分熱意,舉起手機鄭重回信。

【明天上午十一點,或者下午六點左右,可以嗎?】

這樣,他就有藉口留她吃飯了。

秦楚亦心口泛起酸澀。

夠了,他對自己說,再用這種卑劣的藉口會被發現的,不要讓她為難。

見這最後一面就好了。

男人不斷勸自己放手,最後把自己勸去了超市買菜。

如果要從她生命里謝幕,那憑什麼不能華麗一點!

5

第二天晚上六點十分,我出現在別墅外。

其實我兩個小時前就到附近轉悠了,像個踩點排查的小偷。

時間一到,我頂著保安怪異的眼神,假裝淡定地進去。

秦楚亦在花園裡等我,看到我來,放下水壺:「麻煩你先進去,稍等我一會。」

我著迷似的使勁盯著他看了一眼。

十分有力且深刻的一眼。

救命啊他竟然穿黑襯衫和白色花邊圍裙!

襯衫微敞,露出平直的鎖骨和一小片精壯胸膛。

圍裙是個什麼情趣款式,領口稍低,邊緣正好勒在他飽滿的胸肌上,下擺剛過大腿根。

誰教他這麼穿的?

這不一下就幻視女僕裝了!

更絕的是若隱若現的胸肌上有一顆小痣,好性感!

我收回如狼似虎的眼神,心有悲戚。

結婚兩年沒見過這樣,一離婚,白月光一回國就開始不守男德。

別太燒了我說!

雖然我已經離婚,但我的道德底線很靈活,得不到心得到肉體也可以。

我快步往客廳走,差點在濕漉漉的石子路上滑一跤,狼狽地衝進去。

進來後敏銳地發現家裡布置陳設有些不同了。

各處的玫瑰,更換的地毯,新出的香氛……

我鼻腔一酸,難過得想掉眼淚。

這已經不是我家了。

沒想到秦楚亦動作這麼快,才一天而已,就清空了我為數不多的熟悉和記憶。

片刻後,男人進來,微微笑了笑:「喝點什麼?

「時間充裕的話,要不要留下吃晚餐?抱歉我得先去換下衣服。」

6

秦楚亦一大早起來就在準備今晚的見面。

想有個煥然一新的環境。

至於穿搭,是昨晚看了一個多小時擦邊男視頻和評論區學來的。

從五點半他就開始在花園裡來回踱步,一邊注意老婆有沒有來,一邊對著入戶門的位置凹造型。

心不在焉澆花的後果就是石子路一片濕滑,還差點讓老婆滑了一跤。

秦楚亦低頭看看自己,失落地抿直唇線。

果然沒用嗎。

老婆剛才的眼神好兇,又很奇怪。

是覺得他太露骨?還是對他一點興趣沒有,根本不想看?

沒有感情,連男色都吸引不了她的視線。

還好沒有在婚內這樣,不然只怕連兩年都撐不到。

秦楚亦難過地攥緊洒水壺,深呼吸幾次調整好情緒。

然後就在石子路上摔了。

秦楚亦當時就想趴地上哇哇哭。

但是老婆還在客廳里,萬一被看見了怎麼辦。

一生要強的男人迅速爬起來,進門後的表情比剛才調整得還完美。

他的腦子已經沒法思考了,下意識按照助理提供的流程順序進行。

問老婆喝點什麼。

留她吃晚餐。

還有突發事件,他得去換下衣服。

7

還沒來得及思考,秦楚亦就大步流星地上樓換衣服去了。

我站在客廳里,心情更糟糕。

他那身燒燒的不守男德裝,我連看一眼都不行嗎。

對白月光也太守節了吧,被前妻看一眼就得換掉穿嚴實。

我悲憤地咬牙,惡向膽邊生,不僅倒了杯水,還坐下來準備吃晚餐。

他邀請我的!

誰讓他客套的!

就吃就吃!

過了會,秦楚亦下樓,果然,穿得嚴嚴實實。

他遞給我一個盒子,裡邊是早就丟了的耳墜。

我忍不住問他是在哪找到的。

結果竟然是在衣帽間縫隙里。

也對,臥室衣帽間衛生間,是最需要清掃前妻存在痕跡的地方。

飯桌上,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氣氛有些尷尬。

其實我們真的不太熟。

秦楚亦剛回國不久,我們就商業聯姻了。很倉促,他工作很忙,我也不是全職在家。

「最近工作順利嗎?」我實在忍不了一句話沒有,輕聲問他。

男人微訝地看我一眼,點了點頭,繼而聲音比我還輕地反問:「你呢?」

我笑:「也很順利。」

這是實話。

一個月前我接了一檔慢生活真人秀作為復出訊號。

嘉賓們氣場很合,真誠有趣,又是旅行類的節目,還給我安排了一個剛二十歲的年輕弟弟當 cp。

接邀約的時候我想著馬上要離婚,所以才答應了炒 cp。

不過秦楚亦應該也沒看過吧,他對娛樂圈絲毫不了解。

8

秦楚亦一口飯也咽不下去。

上一秒心臟還在為老婆主動關心他近況而加快躍動。

下一秒就嘎一下死了。

老婆的節目,他看過。

播出的先導片和第一期他反覆看了十遍不止。

一想到此刻老婆臉上的笑是因為和那個替身情人一起錄節目,秦楚亦就想拿叉子把那個男孩叉出節目組。

秦楚亦知道老婆在節目裡炒 cp。

不僅知道,還點踩了所有推到他首頁的視頻和微博圖文。

可大數據還是源源不斷地推!

可能是因為他還是在源源不斷地看老婆相關的東西。

粉絲還以為 cp 是節目效果。

只有他知道,那是老婆親自挑選的替身。

她死去白月光的替身。

所以老婆才對他一點興趣沒有。

他跟她的白月光,一點沾不著邊。

她喜歡的是年輕又可愛黏人的弟弟,活力滿滿,頭髮蓬鬆,像薩摩耶。

而他,他老了。

就連跟著學的擦邊男視頻評論區里,女孩子們喊主播喊的都是叔和 daddy。

秦楚亦心裡酸澀得要命。

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打開手機看助理給他發的約會攻略。

用被酸苦嫉妒委屈填滿的腦子,努力去找新的話題。

9

我看著對面男人的動作,在心裡默默計數。

這是他今晚第九次看手機。

看得很頻繁。

是在和白月光聊天嗎?

所以才這麼魂不守舍。

我有點吃不下去,胸口堵得厲害。

真是自找的,要不還是走吧。

咀嚼的速度慢下來,我正想著藉口和理由,秦楚亦抬手擦了下嘴,然後表情和緩輕鬆地問我喜不喜歡這頓飯。

我覺得自己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你可以走了。

這種話,一般不都是吃得差不多了,主人對客人說的嗎。

看他的表情沒有剛才那麼沉悶僵直,大概是想到等我走後就可以和白月光打電話或者視頻了吧。

想到這,我還怎麼可能坐得住,心頭的鬱悶和憋屈更重,放下筷子露出笑容:「很好吃。

「謝謝你幫我找到耳墜,時間不早,我該走了,過兩天還要去錄節目,我得調整好狀態。」

說著,我站起身,眼神故意躲開他的表情。

我怕自己藏不住情緒。

所以就沒能看到那一瞬間他天塌了一樣的驚慌無措。

我覺得我再待下去非得哭不可,抓著包帶匆匆往外走。

「天黑了,我送你。」秦楚亦在我身後道。

「不用,我等下打車就好。」我拚命眨著眼。

秦楚亦還是把我送到了外邊。

他總是這樣,客氣有餘親密不足,從沒有把我當過妻子和愛人,哪怕是同住一屋檐下的室友都算不上。

偶爾麻煩我一次,比如要回家一起吃飯之類的事情,第二天總會準備很多禮物來感謝。

越這樣,越是撇清我倆的關係。

說明他不想欠我什麼。

於是我只能更深地藏起暗戀。

都是體面的成年人,不要弄出些讓豪門笑話的傳言。

更不想從秦楚亦表情里看見輕視和抱歉。

10

路過垃圾箱時,我看到裡邊大量的玫瑰花枝和葉子。

原來家裡的插花都是他親自插的,不然花店的人肯定會把這些清理走。

我都不知道他還可以細心妥帖到這地步。

這分量,恐怕今天全城的玫瑰都在這了。

鮮切花買回來要養養才好看,所以才會提前幾天養護。

我今天不過是沾了白月光的光才能吃到這頓燭光晚餐。

吃得我臉色都發白了。

胸腔里滿是發酸的嫉妒。

我暗暗地想,白月光審美也不怎麼樣嘛,餐桌上那瓶插花簡直丑到爆。

什麼土妞審美,歸國白月光就這啊?

可想完,我又覺得自己好可憐好悲哀。

這樣的自己好醜,一點都不漂亮,我不喜歡。

不過是暗戀失敗而已,可以人後傷心,不可以人前狼狽。

路燈把我倆並排的影子拉長,再拉長。

好像這樣,在扭曲的世界裡,我和他身體的某部分就可以重疊融合在一起。

從思念著對方的腦袋,到因對方而加速的心臟,都可以融在一起。

我出神地看著地面,想到我和秦楚亦剛結婚的時候。

當時我還藏不住心情,走路故意落後一點,黏著他的影子。

他發現了會走慢些等我並排。

而現在,他仍舊和我並排,中間卻空出了半個人的位置。

地上的影子再也不能觸碰到一起。

就像我和秦楚亦的未來。

視線逐漸模糊。

秦楚亦,連我的影子都要保持距離。

他連我的影子都不想踩。

我顧不上男人在身側是什麼表情,衝上計程車,也不想說再見了,跑到閨蜜的會所里大哭一場。

點了一桌的酒,抱著她抽噎不止:「別攔我,今天我要把我的愛情埋葬在酒里!」

就這樣吧,哭完,醉完,我要開始新生活。

太難過了,今天,手也沒摸到。

我拉住閨蜜,含糊不清地交代:「你看住我哦。」

「我怕我一會發酒瘋,把秦楚亦抓到床上強制愛,他有禮貌,肯定會來接我……那我就,就變成糾纏不休的小三了。」

閨蜜的表情我看不清,但她應該是答應了。

11

秦楚亦在外邊站了很久。

保安都看不下去了,過來試探地問他有沒有事。

這夫妻倆好有意思,一個下午當賊,一個晚上站樁?

男人回過神,發紅的眼底淚光閃爍,不等保安驚詫,扭頭就走。

他一邊往家跑一邊落淚,心中酸澀得快要發瘋。

這頓飯才吃了二十分鐘不到,就結束了!就結束了!

他和陶錦之間,就這麼結束了。

她這麼急著走,一定是覺得不耐煩。

他古板,無趣,沉悶,年齡又大,哪裡比得過新鮮可口的年輕弟弟。

就算當替身情人,他都沒資格。

回到家,秦楚亦在餐桌邊滿臉淚痕地呆呆坐著,想到什麼,快步去廚房。

打開烤箱,精心準備的飯後甜點因為時間過長溫度過高,蛋糕體塌陷下去,櫻桃醬外溢,一塌糊塗。

就像他的感情道路。

泥濘得沒法落腳,沒法前行。

秦楚亦沉默地取出蛋糕,一口一口地吃掉。

目光落到花瓶上時,心裡又是一痛。

這也是認真準備的,可只得到她的一眼,就再也沒看過。

他見到她,腦子就像廢掉了,根本不轉,只會傻傻地盯著看,又蠢又惹人厭煩。

他的年齡增長了,可在對待她這件事上,毫無長進,和童年時一樣。

他給助理髮了個紅包,感謝那什麼用都沒有的攻略,然後去酒櫃拿酒。

喝醉就不會心痛了。

因為喝醉會全身都痛。

醉意朦朧里,秦楚亦好像又看見老婆的影子,哭哭啼啼地喊:「錦錦,你帶我一起玩好不好,他們都欺負我,罵我小胖子嗚嗚……」

今晚送老婆離開的時候,他走在她身側,甚至沒勇氣去看她。

只能盯著地面上兩人的影子。

以前他偶爾和她走在一起,看到影子重疊,心裡會竊喜。

好像是他摟著她一樣。

但今晚他看著她著急離開的模樣,心裡忽然就膽怯。

怕被她的表情刺痛,怕從她臉上讀出厭煩和排斥。

所以他躲了躲。

以後恐怕見不到面了,再見也物是人非。

想到這裡,他連她的影子都捨不得踩,捨不得破壞。

秦楚亦嘆息著把臉埋進毯子裡。

覺得自己真是個矯情的蠢貨。

12

手機嘀嘀響起,男人隨手接起,語氣沉沉:「哪位。」

「我是陶錦的閨蜜,陶錦在我這兒喝多了,你來接她回家嗎?」背景音里還夾雜著老婆的軟語。

秦楚亦緩了兩秒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腦袋一陣眩暈。

老婆喝醉了,要去接她,對,要去接她……

男人踉蹌著走到門口,又停住,眸子有些失神地望著外邊的夜色。

接了,然後呢?

他們又不可能發生什麼。

這個時候,應該是閨蜜照顧她回家,或者喊那個小替身過去。

叫他,不合適。

秦楚亦當然願意去接人,可今晚的溫柔照顧,到明天就會變成她的尷尬。

她不喜歡這種剪不斷的亂糟關係,不然也不會找到替身了就乾脆地提出離婚。

他過去接,在她眼裡不就是糾纏不休的前夫了?

秦楚亦不想這樣。

男人喉結狠狠地滾幾下,嗓音沙啞:「……抱歉,我現在不方便過去。」

那邊靜了幾秒:「沒事,打擾了。」

秦楚亦蜷縮進一張很舊的柔軟小毯子裡,生理和心理都難受到快崩潰,呆呆地發愣到天明。

13

我不知道我昨晚喝了多少,反正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輸液。

「麻煩你了。」我抱歉地看著在床邊打盹的閨蜜。

她揉揉脖子:「小事兒,輸完液就可以走了,回去睡一覺,洗個澡,我請你吃大餐,再給你找十個男模。」

我苦笑著搖頭:「不用,我沒心思。」

閨蜜欲言又止,拉長了聲音:「那個……昨晚,我給秦楚亦打電話了。」

我一驚,直直地坐起來,暈得厲害:「你給他打電話幹什麼?」

「我就是想撮合你倆啊,但是,他說他不方便。」閨蜜一臉懊悔,顯然也覺得自己好心辦壞事。

我愣愣地坐著,手背的針頭不小心扯了出來,帶出血線。

「他都半夜不方便了,你也可以試試新朋友啊。」閨蜜小聲勸我。

我麻木地應一聲。

沒有誰會一直留在過去。

都該向前看了。

一個月後,我受邀出席晚宴,秦楚亦也在。

我又又喝醉了。

後果……

14

「你走開,你走開啊!去找她,別來煩我了!」

酒店房間裡,我哭哭啼啼地推搡著面前的秦楚亦。

今晚是一個商業聚會,我正式復出來露露臉。

遇到秦楚亦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和他是閃婚又是隱婚,隱婚是他提的,應該是不想國外的白月光知道後難過。

我當時事業一波三折,也不想曝出豪門聯姻的消息煩心,所以同意了。

知道我倆結婚的只有雙方家人和極少數親朋好友。

所以今晚,我和秦楚亦,甚至還要別人引薦才能見面握手。

​‍‍‍​‍‍‍​‍‍‍‍​​​​‍‍​‍​​‍​‍‍​​‍​​​​‍‍‍​‍​​‍‍‍​‍‍‍​‍‍‍‍​​​​‍‍​‍​​‍​‍‍​​‍​​​‍​‍‍‍‍‍​​‍‍​​‍‍​‍‍‍​​​‍​​‍‍​​‍‍​​‍‍‍​​​​‍‍‍​​​​​‍‍‍​‍‍​​‍‍‍‍​​​​‍‍‍​​​​​​‍‍​‍‍‍​‍‍‍‍​‍​​​‍‍‍​​​​‍‍‍​‍​‍​​‍‍​​​‍​​‍‍​​‍​​​‍‍‍​‍‍​‍‍​​‍‍​​‍‍‍​​‍​​‍‍​‍‍‍‍​‍‍​‍‍​‍​‍​‍​‍‍‍​‍‍‍‍​​​​‍‍​‍​​‍​‍‍​​‍​​​​‍‍‍​‍​​​‍‍​‍​‍​​‍‍​​‍‍​​‍‍‍​​‍​​‍‍​‍​‍​​‍‍‍​​‍​​‍‍‍​​‍​​‍‍​​​​​​‍‍‍​​​​​‍‍​‍‍‍​​‍‍‍​​‍​​‍‍​​​​​‍​​​​​​​‍‍​​​‍‍​‍‍​‍​​​​‍‍​​​​‍​‍‍‍​‍​​​‍‍‍​​‍​​‍‍​‍‍‍‍​‍‍​‍‍‍‍​‍‍​‍‍​‍​​‍‍‍​‍‍​‍‍​​‍‍​​‍‍​‍​​‍​‍‍​‍‍‍​​‍‍​​​​‍​‍‍​‍‍​​​‍​​​‍‍​​‍‍‍​​‍​​‍‍​‍‍‍‍​‍‍​‍‍​‍​‍​‍​‍‍‍​‍‍‍‍​​​​‍‍​‍​​‍​‍‍​​‍​​​​‍‍‍​‍​​‍‍‍​‍‍‍​‍‍‍‍​​​​‍‍​‍​​‍​‍‍​​‍​​​‍​‍‍‍‍‍​​‍‍​‍​‍​‍‍​​‍‍​​‍‍​‍‍​‍​​‍‍​‍​​​‍‍‍​​​​​‍‍​‍​​‍​‍‍‍​​​​​‍‍​​​‍‍​​‍‍​​‍​​‍‍​‍‍​​​‍‍‍​‍​​​‍‍‍​​​‍​​‍‍​​‍​​​‍‍​​‍​「秦總,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陶家的小公主,陶錦。

「小錦,這位是秦楚亦秦總,你應該在家裡聽過。」

於是我們在外人的介紹下握手,彼此說一句幸會。

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結婚,又離婚。

有些諷刺,但這就是現實,我們各自有選擇,我和他之間也必不可能是純然的感情關係。

本以為一個月過去再次面對秦楚亦我可以不失態,然而他一句話讓我直接破防。

他說:「結婚的話,可以給我發喜帖嗎。」

顯然,對他來說我們的婚姻已經徹底成為過去式,是可以繼續談合作和利益的商業夥伴。

可對我來說,他還是我難以忘懷的暗戀。

老實說,這一刻我真覺得秦楚亦好絕情,是個利益至上的商人,在我心裡的形象莫名矮小了一點。

我忍住腦袋裡的轟轟作響,握緊酒杯,淺笑著回敬:「當然,秦總也是。」

然後我和他各自走開。

我覺得我的背影肯定瀟洒又孤勇。

事後問秦楚亦,他說像一隻可憐的小貓去找奶盆。

他當時直勾勾地看著,滿腦子都是老婆好可愛。

哦,以後是別人的老婆了。

我一杯接著一杯地喝,最後一直默默看著這邊的秦楚亦讓侍應生帶我去樓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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