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學回憶,她常常一天要做三組實驗,晚上還會去社區教華僑子弟中文。
有人問她為啥這麼拼,她笑著說,「中國小姐」的頭銜就像玻璃櫥窗,能把自己照得很亮,也容易被風吹碎。
她想給這櫥窗鍍一層知識的膜,讓它結實些。
1964年夏天,方瑀去芝加哥大學參加學術會議,邂逅了正在讀政治學博士的連戰。
連戰出身西安世家,祖父連橫是《台灣通史》的作者,父親連震東是國民黨接收台灣的要員。
兩人第一次約會選在了密西根湖畔的露天音樂會。
連戰後來回憶,她就穿最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卻把他整個夏天的風都染香了。
1965年9月5日,兩人在芝加哥龐德教堂舉辦了婚禮。
婚禮辦得很低調,只請了百餘名親友,卻被《聯合報》稱作「本年度最賞心悅目婚禮」。
婚後,方瑀冠了夫姓,成了連方瑀。
她跟著連戰移居台中,白天在東吳大學教「現代文學與女性意識」,晚上陪著丈夫熬夜寫論文。
連戰參選台北市長時,她懷著二胎,還是堅持陪他掃街拜票。
有記者拍到她在夜市給連戰擦汗的照片,配文說昔日選美皇后,如今為人妻為人母,依舊美得不動聲色。
後來連戰出任相關職務,連方瑀跟著住進官邸。
她沒搞官夫人的排場,反而把官邸大禮堂改成了公益展廳,幫弱勢藝術家辦義賣。
2000年國民黨下野,連戰臨危受命接掌黨主席,黨內青壯派還逼他要麼改革要麼下台。
那段時間連戰每晚回家都面色凝重。
連方瑀沒勸也沒怨,只在餐桌上擺一束新剪的睡蓮,說花白天被曬蔫,夜裡吸飽水,第二天又能抬頭,人也是這樣。
這句話讓連戰緊鎖的眉頭鬆開了。
2005年,連戰開啟「和平之旅」首訪大陸,出發前一夜外界質疑聲不斷,官邸外還有抗議人群。
連方瑀親手給丈夫整理領帶,還引用《詩經》里「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的句子,輕聲說讓他去做認為對的事,她會帶著孩子在家等他。
那一趟行程,連戰與大陸方面達成五項願景。
鏡頭掃過的時候,大家發現他胸前的深藍領帶,正是15年前她送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2010年後,連方瑀慢慢淡出政壇,把時間留給了公益和寫作。
她成立了文化藝術基金會,資助偏遠小學的音樂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