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的那一刻就帶了哭腔。
「宋廷玉!」
「你是不是愛上三公主了!若早知如此,你為何要給我許諾?」
我不樂意看他們倆唱苦情戲。
於是抬腳先走了。
身後宋廷玉想追上來,卻被柳青死死拉著。
家裡還有個沈醉等著我呢。
29
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宋廷玉的婚禮竟然和我的在同一天舉行。
長安街上,兩行隊伍碰到。
不知是誰家的馬受了驚,既然瞬間有了混亂。
好一陣子混亂才平息,兩家又吹吹打打地各自向目的地進發。
等到了公主府,下人才驚覺,花轎被人換了。
惶恐地向我報告時,我正舉起酒杯準備一飲而盡。
哦,公主府的花轎里是誰?
是沈醉。
我掀開轎簾,順便掀開新娘的蓋頭。
柳青看見是我,也驚的不知所措。
「公主!怎麼是你?廷玉呢?」
我扶額苦笑。
「看來宋廷玉是把我的沈醉接回家了呀。」
30
我急急忙忙地去宮裡請父皇派人去找。
順便把柳青送回去。
我今日成婚,我的新郎怎麼被人劫走了?
想到宋廷玉掀開沈醉的蓋頭。
那畫面我光是想想,就感覺一陣惡寒。
同時心裡湧起一股殺意。
沈醉的蓋頭應該由我來掀。
這宋廷玉憑什麼?
好在宮裡的禁衛軍速度夠快。
沈醉的蓋頭還沒掀。
就被我搶回來了。
我看著宋廷玉死死盯著我紅了的眼眶。
露齒一笑。
「宋公子,眼神不好就去請太醫治。」
「下次可別把我的新郎官帶走了。」
沈醉兩隻手揪住蓋頭,聲音委屈極了。
「阿靈,你怎麼才來。」
「我的蓋頭差點被他掀了!宋廷玉,你不要臉!」
我牽起沈醉的手,將他扶進公主府的轎子。
「好了,我這不是來了。」「
回頭對上宋廷玉蒼白的臉,他穿著婚服,恍惚讓我想起當年。
我也是穿著一身火紅嫁衣,滿心歡喜以為嫁給了自己的意中人。
可得到的只是男人冷冰冰的恨。
原來他穿婚服是這樣子,當年的我都沒有看見過,就成了滿腹怨氣的女人。
但如今,我望向花轎。
我也有了攜手一生的人。
他愛笑愛鬧,是個草包,是和宋廷玉完全不同的人。
但我卻獨愛他的赤誠與熱烈。
我粲然一笑,騎上馬。
「駕!」
31
紅燭帳暖,我看著安靜坐在五穀花果間的沈醉。
輕輕挑開他的蓋頭。
他又長又密的睫毛緩緩顫抖。
「阿靈。」
他輕喚我,聲音又軟又嬌。
我遞給他酒杯,他手抖的快抓不住。
我扶住他,喝過合卺酒。
他唇上閃著水光,粉的像花瓣。
我沒忍住吻了上去。
沈醉發出一聲嚶嚀,抱住我加深了這個吻。
情到濃處,他一聲又一聲地喚我。
「阿靈。」
「阿靈,我愛你。」
「阿靈。」
直喚地我渾身發軟,化成一灘水。
我聽到他很輕的聲音。
「阿靈,這輩子,我終於娶到你了。」
32
沈醉外表看著少年,那處卻發育的太好。
直叫的我早上都起不來床。
渾身疼的像散架了似的。
可偏偏他卻不知疲憊,拉著我又要來。
我趕緊推開他。
「今日還得拜公婆呢。」
沈醉不滿地在我身上蹭來蹭去。
「我爹說公主若累了,就不用去拜了。」
「公主……阿靈……你好香。」
看著他笑的眼睛都彎成月牙,一臉痴漢樣。
我無語望天。
那就不去了吧,我和公婆各行一套大禮,想想還是怪累的。
但禮不能廢。
我叫來隨身的大丫鬟明月。
「給我送布料三百匹,金簪二十對,明珠一雙到丞相府。」
「還有我之前訂的衣裳趕製好了沒有?過幾日還得進宮。」
我心情頗好的捏了捏沈醉的臉。
「你穿肯定好看。」
32
聽說昨日我把柳青送回去後。
禮部尚書發了好一頓脾氣。
宋廷玉以前本就是他的關門弟子。
可卻在成婚時弄錯了花轎。
這件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可宋廷玉安的什麼心思,別人不清楚,柳青卻清楚的很。
再加上宋廷玉新婚當夜,不入洞房。
成婚不過兩日,便是雞飛狗跳。
聽說柳青假意尋死,結果不小心踢翻板凳勒到脖子,差點被勒死。
聽著暗衛給我彙報,我感嘆。
明明前世柳青是宋廷玉的白月光,可如今白月光到手,卻成了白米飯。
我不欠宋廷玉的了。
我告訴暗衛。
「以後他的家事不用再告訴我了。」
33
如果重生是為了撥亂反正,那我寧願不要。
——宋廷玉
我不愛楚靈,卻被一道聖旨,逼著娶了她。
所以在成婚當晚,我故意去了書房。
楚靈哭了,看著她哭。
我惡劣地想,公主,你不是有很大權利嗎?怎麼還哭呢?
在楚靈來找我時,我打翻了她送來的食盒。
「楚靈,你知不知道,我有心愛之人!」
「你真夠卑鄙!」
看著她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渾身顫抖的模樣。
我心裡有了一絲報復的快感。
後來我在翰林院得罪了一名同僚,他為了報復我,害我編纂的史書出了個大錯。
我被卸了官職。
回到家,看見楚靈迎接我時的期盼眼神。
我朝她發了火。
可我沒想到第 2 天,她就給我遞來了一封和離書。
可是,憑什麼?
憑什麼你想嫁就嫁,想走就走。
我撕毀了和離書。
柳青懷孕了。
可她過得並不好,在她成婚前,我們是青梅竹馬。
我曾以為她要嫁給我的。
在街上偶遇時,她看了我一眼,便淚眼婆娑。
晚上躺在床上時,我的心裡一直不停閃過她的身影。
那晚我發了瘋似的,將楚靈按在床上。
我要報復楚靈,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儘管她一直喊疼,我還是毫不留情地要了她。
楚靈,你不能怪我。
這一切都得怪你逼我娶了你。
34
小寶三歲時,柳青被世子休了。
禮部尚書也不接納她。
她於是來找我,梨花帶雨地哭訴。
可我卻有些猶豫。
和楚靈成婚已有 7 年。
她什麼性子我很清楚。
可柳青撲進我懷裡哭著問我還記不記得年少時,我曾許諾她,不管她經歷了什麼,我都會無條件幫她。
我心軟了。
只是提供個住所給她,楚靈不知道,應該也沒什麼。
我這樣告訴自己。
可柳青的身體不好,總是要我三番兩次的去看她。
那天,楚靈渾身顫抖的站在院中。
我心裡竟升起了一股恐慌。
可想到楚靈素日強勢又跋扈的性格, 我又覺得被發現了也沒什麼。
是她欠我的。
楚靈果然沒和我和離,她愛我,根本捨不得離開我。
可她也不理我了。
為了讓她生氣, 我幾次將孩子們帶到柳青處。
柳青待他們很好, 是真正的賢妻良母。
可我總是想到楚靈, 她現在在做什麼?她心情如何?
想的多了,我也煩了。
準備去找楚靈說清楚, 讓她不要再耍小脾氣。
可只接到了她的死訊。
35
我從未想過有重生之事。
直到楚靈對那沈醉笑。
笑得我怒火中燒。
於是我上前質問, 像前世每一次對楚靈那樣譏諷她。
「公主就這麼恨嫁, 只要誰救了你, 你就嫁給誰嗎?」
「若今日救你的是個無知匹夫, 你也嫁給他?」
我如願看到楚靈收起了笑容。
卻沒想過她真的會和沈醉訂婚。
36
沒有楚靈的主動,我連怎麼找到她都不知道。
看向路邊的樹杈, 我狠心撞了上去。
等在公主府的必經之路,我終於如願看見了那輛馬車。
「楚靈,我受傷了。」
我服軟了, 前世的每一次, 我只要受傷, 楚靈就會擔心的忙前忙後。
可這次, 楚靈卻沒有露出任何擔憂的表情。
她冷漠極了。
「宋大人受傷了去醫館,我救不了你。」
我只是不想她嫁給沈醉。
那個草包,一輩子都沒有任何成就。
就算不嫁給我,我也希望楚靈能有一個好的歸宿。
聽著她的反問。
我就知道,她最想嫁的就是我。
37
柳青去找她了。
闖進去時,我便看見柳青受辱的模樣。
像前世的每一次, 我脫口而出。
「柳青是我的心上人,公主使再多的手段,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看見她氣的把茶盞都砸碎了。
我心裡竟有一些高興。
我已經幫柳青擺脫了悲慘的命運。
這輩子, 我可以和楚靈好好過日子了。
可一覺醒來,我竟和柳青一絲不掛的躺在一張床上。
柳青哭訴我酒後亂性。
禮部尚書也面色鐵青。
可我不想娶她,我早已明白, 我愛的人就是楚靈。
可禮部尚書說如果我不和柳青定親,他就去衙門告我。
這件事千萬不能讓楚靈知道。
我只能暫時隱忍。
38
換花轎是我唯一的辦法了。
只要生米煮成熟飯,我就可以重新擁有楚靈的愛了。
可我還沒來得及掀開花轎的帘子。
就看見了穿著婚服的楚靈。
她髮飾並不繁複, 卻極美。
我突然後悔起前世, 我沒有掀開她的蓋頭。
鳳冠霞帔的楚靈, 該是何等的好顏色?
「宋公子,眼神不好就去請太醫治。」
「下次可別把我的新郎官帶走了。」
我看她翻身下馬。
花轎里傳出了沈醉的聲音。
他叫楚靈「阿靈」。
楚靈也笑著應他。
我心裡的火越燒越旺。
快要化成實質。
可也只能不甘地站在原地。
39
我還是和柳青成了婚。
她整日哭哭啼啼,疑神疑鬼。
那看不慣我的同僚還是害我丟了官職。
我卻只能借酒消愁。
可看見酒,我又想起那夜酒後亂性讓我失去了楚靈。
我又哭又笑, 神情癲狂。
柳青卻尖叫著說我鬼上身了。
我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用力地青筋暴起。
「你想死就去死,那白綾怎麼沒弔死你?」
彼時已是寒冬臘月。
我看見楚靈最愛的梅花。
想摘一捧送給她。
她那麼愛我,應該會回心轉意的吧。
40
那一夜,宋廷玉捧著梅花敲公主府的門。
天氣太冷, 他看見楚靈朝他走來。
擔憂地抱住他。
「廷玉,你怎麼在外面?快回去, 大寶二寶和小寶都在等著你。」
屋內傳來孩童的叫聲。
「爹爹, 快回來啊。」
「爹爹,陪我玩。」
公主府大門打開。
「咦, 門口怎麼有花?」
有小廝驚嘆。
「想是誰不小心遺落的吧,快掃雪。」
丫鬟催他,卻在看清雪裡事物時尖叫一聲。
「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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