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言把放射性材料弄丟了,卻偷偷瞞了下來。
沒過多久,同實驗室的三個學長,都被查出白血病。
我察覺不對,申請查驗所有放射性材料,竹馬和弟弟卻攔截了我的申請書。
「實驗室沒剩幾個人了,你鬧這麼一出,不是說問題在言言嗎?」
後來,我開始流鼻血。
可實驗室丟了材料的消息,傳遍了校園。
而我,成了那個罪魁禍首。
導師為此受到處分,而患了癌症的學長們更是對我恨之入骨。
我想自證清白,卻被竹馬和弟弟利用偽證,坐實了我害人的嫌疑:「只有你認了這個罪,言言才能不被猜疑。」
最後,我被他們從實驗室頂樓推下,摔成肉泥。
而陳言言清清白白畢業後,進了研究所,成為勵志榜樣。
再睜眼,我回到了陳言言在實驗室找材料的那天。
1
「初初,這衣服是幹什麼的?看著好稀奇,我能不能穿一會兒?要不你把它送給我吧?第一次進實驗室,好想留個東西作紀念。」
就是一頭豬都知道,實驗室的東西是不能私自攜帶出去的。
陳言言能不知道?
問話的時候,她已經將防輻射服穿在了身上,俏皮地笑著。
看著她一臉單純,竹馬耿延很是大度地一笑。
「可以啊,不就是一件衣服嗎?學校已經把這實驗室的使用權給了盛初,你喜歡其他什麼東西,直接拿走就行。」
弟弟盛見安覥著個臉湊上去,「對,我姐總不至於自私到這點小忙都不幫。」
聽到這話,我差點冷笑出聲。
意思是我不幫她偷東西,就是自私唄?
這倆人,借我的花討陳言言的歡心,真是輕車熟路啊。
「不行,實驗室的東西都必須留在實驗室。」
我的拒絕不留餘地,耿延不耐煩地看著我。
「你真是鐵石心腸,太死板了。」
我冷笑一聲,提高了音量,「不讓她偷東西就是鐵石心腸?反正,我帶隊的時候是不允許任何人把實驗室的東西帶出去的。」
所有人看向陳言言,零碎的聲音響起,也在譴責她想要帶東西出去的行為。
陳言言咬著唇,一副受了奇恥大辱的模樣。
「學長,我哪裡都比不上初初,她看不起我也是應該的。
「我不應該和你們一起過來,討人嫌,平白還被人身攻擊。」
她低著頭啜泣。
兩個人安慰著她,還不忘用責備的眼神審視著我。
「你怎麼能欺負言言這樣柔弱的女孩子。
「你是不是嫉妒她才抹黑她?趕緊給她道歉!」
上一世我可沒這麼直白,雖然拒絕,但也給彼此留了面子。
只是我一想到她害得我死不瞑目,我就咽不下這口氣。
現在看來,上一世我就該早點罵她,也不至於到死才看出來,這倆人對陳言言情意匪淺。
「我是嫉妒她,嫉妒她好吃懶做目不識丁,她這樣的人就不該到這裡來。
「她是你們帶進來的,要是出了什麼事也是你們負責!
「實驗室監控有問題,沒事,我會錄像的。」
眼看我掏出手機,陳言言飛速低頭,掩飾住眼裡的慌亂,大哭著跑了。
盛見安和耿延瞪了我一眼也追了過去。
我讓其他人安心做實驗,自己好好盤點了一遍放射性材料。
當我看見,應該放在那裡的鈾只剩下了一丁點,我的心一沉。
看來,重生的時間點還是太晚了。
東西已經被陳言言給弄丟了。
2
上一世,陳言言從實驗室故意調包了一些鈾,害得三位同組的學長得了白血病,我的健康也被一點點蠶食。
事後,我察覺不對,要向學校申請清點放射性材料,並且檢查實驗室和來往人員,耿延和盛見安這兩個畜生攔下了我,還將我鎖在了家裡。
東窗事發,學校自己開始調查,發現有人蓄意將鈾,放在了一封貼了封條的文件夾里。
眼看就要查出是陳言言放的,耿延和盛見安急了。
他們倆想方設法,將這一切都推到我身上。
「言言只是好奇想進去參觀,沒想到盛初竟然真的答應了。」
「既然她能答應言言,也就能答應別人,怎麼就能說是言言亂動的呢?」
「退一萬步講,無論出什麼事,盛初作為負責人,應該要承擔首要責任吧?」
就這麼,我成了害死大家的罪魁禍首。
我日夜遭受霸凌,家裡也因為我的事情雞飛狗跳。
這一世,我不會讓事情再度重演。
只是文件太多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陳言言究竟放在了哪裡。
那在找出來以前,該做的準備還是需要的。
我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剛好,今天大家都在,有事情跟大家宣布。
「雖然咱們普通的實驗材料和放射性材料不在一個區,但為了身體健康,大家以後做什麼實驗還是穿上防護服吧。
「另外,咱們實驗組的水平參差不齊,平時實驗規模也不一樣,我會把實驗組分成兩組,盛見安和耿延帶著林歆,其餘的都和我在大組。」
話音落地,除了林歆,其他人臉上都浮現出一絲舒適,一邊走,一邊小聲議論起來。
「早就不想和耿延在一個組了,基礎文化是不錯,可做起實驗來一點用也沒有,還自命不凡。」
「那個盛見安,一點兒沒他姐勤奮,進實驗室就知道玩手機,什麼也不幹,坐享其成。」
「這次還把陳言言帶進來,那女的什麼德行?我還認不出個綠茶嗎,這不是噁心我們!他們平時拿實驗結果寫論文已經夠賤了,還要帶個蹭飯的。」
晚上,我在群里發了信息,讓大家這段時間不要再去實驗室了。
現在臨近畢業,同學們都在忙著論文,我也整天忙得不可開交。
前幾天發表了好幾篇論文,其中一篇還獲了獎,成功為學校拉來了贊助,放棄了上一世要的獎金獎勵,讓學校給了我們一間新的實驗室,之前那個實驗室,也會有人去檢修。
「領導,白天我們要做實驗,能不能讓維修人員晚上再去?
「對了,還有,能不能別告訴其他人,學校是因為我才給的新實驗室,我只有一年就畢業了,不想要不必要的麻煩。」
領導答應了。
第二天的實驗之前,我讓大家在新實驗室門口集合。
耿延和盛見安氣沖衝來找了我。
「盛初,你為什麼要分兩個組,還有,這次憑什麼不讓言言去實驗室?」
我淡淡掃了他們一眼。
「因為你們倆的水平和其他人不在一條線,林歆還是個新人,剛好跟你們一個組。
「至於陳言言……實驗室有你們這兩個蛀蟲還不夠嗎?」
兩個人瞪著我:「你是怎麼了?最近火氣這麼大!
「言言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至於這麼針對她?」
我冷聲道:「這跟針對有什麼關係,她本來就不該進去。
「從今天開始,兩組實驗分開做,免得你們竊取成果。」
說完,我就要帶其他成員進實驗室。
兩個人相視一眼,一旁原本滿臉委屈的陳言言也突然抬起頭來,給了他們一個眼神。
耿延追過來,用力拉著我的胳膊。
「你以為我們真想和你一起做實驗?不就是個新實驗室嘛,顯擺什麼,又不是你掙來的。」
盛見安也有些焦急。
「教授是讓你負責帶隊,可是耿延不也是教授指定的組員嗎?你這不是聯合其他人孤立我們?
「你小心我告訴教授,取消你的資格!」
我深深看了兩人一眼。
「既然你們不稀罕新的實驗室,那就在舊的待著吧,我看期末前的學術會上,你們倆會不會貽笑大方。」
兩個人咬著牙,「少特麼狗眼看人低了!」
說完,他們帶著陳言言進了舊實驗室,迅速拉上了窗簾,美其名曰:「你們別想偷窺我們的實驗成果!」
3
實驗結束之後,耿延在門口等我。
「你既然從實驗室走了,你的這些破爛,是不是也該帶走?
「又占地方又噁心。」
他指著舊實驗室門口桌子上的幾封文件。
陳言言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頭髮,「耿延學長,雖然大家現在分實驗室了,盛初肯定也不是故意要針對我們的。
「你別對她那麼凶呀。
「不過,這些文件好像對你們很重要吧,趕緊拿走吧。」
文件?
聽到這話,我心跳漏了一拍。
難道藏著鈾的文件,就在這裡面?
我仔細地看了好幾眼,終於發現有一個文件袋,貼封的手法跟其他的完全不一樣。
只是一瞬間,我反應過來了。
那個遺失的放射性材料,在這裡面。
我朝著外面那些還沒走完的組員大喊,讓他們過來幫忙搬文件和器材。
「文件我一個人就能行,新實驗室還缺好幾台儀器,把這邊的搬過去吧!」
幾個組員過去就要搬走東西,耿延和盛見安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衝過去阻攔。
我瞅准陳言言看熱鬧的時機,我假意手滑,那個文件袋滑落在地。
我迅速地將文件袋踢到了被桌子擋住的角落裡,就若無其事地抱著其他文件走了。
上一世,她成功用這些手段害了我們。
這一輩子,就讓她自作自受吧!
送完文件回來,我衝過去將耿延兩個人罵了一通,讓隊員們拿走了器材。
兩個人滿臉不服氣,但我們人多勢眾啊。
上一世,他們不也是靠兩個人合夥把我打暈,綁在酒店裡不讓我出去的嗎?
何況,這三個人在實驗室里,根本就用不著這些器材。
最後,盛見安咬著牙罵我。
「你給我等著!明天回去,我要讓爸媽知道你這個女人有多惡毒!讓他們打死你!」
4
第二天是周末,回到家裡,爸媽不僅沒打死我,還心疼無比,讓我多吃飯。
沒想到盛見安半月不著家的人也回來了,他沒給誰打招呼,黑著臉徑直進了自己房間。
盛見安從小沒少給爸媽惹事,高一的時候成績都還是吊車尾。
要不是高二高三我強行給他補了兩年課,現在估計也就只能讀個大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