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逼宮那點事完整後續

光看這次陳樂下台的結果，毫無疑問，何子恆是成功了。

但秦楓又說到了做局，我就想不明白了，我隨即也看向了老闆。

然後老闆就開始跟我們回憶說了起來，結果老闆的話給我驚呆了。

老闆說道：

「其實最關鍵的點就在於，何子恆之所以把陳樂搞下台，並不是真的為了讓陳樂下台，也不是為了頂替陳樂當深圳公司的總經理。

而是何子恆盯上陳樂了，想讓陳樂跟著他干。」

我當時就懵了，什麼叫盯上了陳樂，讓陳樂跟著他干？

接著老闆說道：

「這一系列的事，說白了就是何子恆一手策劃做的一個局罷了。」

秦楓聽後說道：「挖牆腳？」

老闆點了點頭，然後敘述了這件事，也就是何子恆的這個局。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陳樂離開後不久，老闆接手了深圳的公司，然後打擊就一切都回歸了正常，何子恆也老老實實地正常工作。

該幹活幹活，該彙報彙報，本本分分的，也沒再搞過什麼么蛾子。

但沒過多久，陳樂就給老闆去了電話，說他們都低估何子恆這小子了。

陳樂告訴老闆，說這個何子恆就是想另起爐灶，老闆反問陳樂是什麼意思。

陳樂則是表明，自從她下台休假後，何子恆三天兩頭跟她聯繫，一口一個姐，張嘴姐閉嘴姐的，也不說什麼正事，就是閒聊什麼的。

一直約陳樂吃飯什麼的，而陳樂實際上是在上海，自然沒法跟何子恆見面吃飯了。

但何子恆卻坦言道，知道陳樂肯定不在深圳了，大概去了上海，去上海乾什麼他也猜了個大概，表示見面談一切就都會水落石出，陳樂猶豫再三還是同意了跟何子恆見面。

然後何子恆就來了一趟上海，跟陳樂見了面，而何子恆的局就浮出水面了。

他跟陳樂聊了很久，言外之意就是想讓陳樂跟著他另起爐灶，單獨再干一個公司。

老闆當時聽陳樂說完也懵了，他壓根就不知道何子恆去了上海，還跟陳樂見了面，甚至做夢都沒想到，何子恆竟然想挖陳樂跟他單幹。

這局面一下子就出乎了陳樂和老闆的預料。

而我聽到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合著我當時的猜測也猜錯了啊，原來人家何子恆根本就不是為了上位，也不是為了報復陳樂，而是想拉著陳樂單幹。

虧我當時還自信滿滿，畢竟連秦楓和陳樂都表示我的觀點可能性最大，都認可我了，可結果就是，何子恆這回明顯就是在大氣層了，給我們三個都擺了一道……

但我又不理解了，哪怕何子恆真想拉著陳樂單幹，也沒必要搞這麼一出事吧？

秦楓也陷入了沉思……

而我則是感覺沒什麼道理啊，這麼干不是屬於把陳樂給得罪了嗎？

哪怕陳樂想跟他單幹，何子恆玩這麼一手坑陳樂，陳樂也不會跟他乾了吧？

這哪怕直接跟陳樂正常談，都比這麼搞陳樂一手，然後再去拉攏陳樂效果要好吧？

畢竟誰敢跟坑自己的人做事啊對吧？

但事情遠遠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21.

後續陳樂跟老闆大概說了一下他與何子恆的談話內容，以及何子恆是如何操作這一系列事情的。

陳樂下台的事情爆發點在於陳樂攪黃了何子恆一個費盡心力搞定的大客戶，何子恆不爽，外加上很多人都受到波及，跟著撿錢都沒見到，所以就聯合了起來，以何子恆為主逼宮陳樂。

但實際上確實，那個大廠的客戶，何子恆心裡早就清楚了，也可以認為何子恆就是故意找了這麼個客戶過來。

何子恆明白，以公司的實力，哪怕拿下來，做起來也會很勉強。

甚至有可能都不會做，畢竟東西好吃是不假，但想吃下去的前提是要有副好牙口對吧？

而這個大廠的項目，何子恆早就預估好了公司的實力，結論就是剛好壓線達標，但餘力不足。

所以何子恆只有把這邊的客戶招待好了，拿下了決策人，這樣給到公司，公司才會考慮接下項目。

不然正規途徑想拿下這個大項目的話，基本是不可能的，公司只能放棄。

不過何子恆確實厲害，他就是拿下了決策人，然後事情自然就傳到了陳樂這裡。

而陳樂從那邊高管朋友得知的信息，也是何子恆故意透露給那些大廠的其他高層的。

因為這個項目並不是何子恆隨便選的，他清楚陳樂曾經嘗試過很久想拿下這個客戶，但因為實力等因素就是拿不下來，只能放棄。

但畢竟也是接觸過，所以何子恆清楚陳樂認識這邊的一些高管。

這件事一下就明朗了很多，說白了就是何子恆一手策劃的。

自己拿下大廠項目的決策人，但深知公司做不了，可他卻沒跟那個決策人說，反而故意把消息透露給了其他不負責這個項目、但陳樂卻認識的高管。

陳樂為人處世自然是不用說了，那出於交情上，那些知情的高管肯定會把這個事跟陳樂說。

告訴陳樂這項目是個坑，拿下來如果做不了，或者做不好的話，賠帳的不是自己嗎……

所以，陳樂背鍋的同時，也得罪了那個大廠的客戶。

何子恆則是全身而退，把鍋都扔陳樂身上就行了。

誰讓陳樂是負責人呢，陳樂不讓做，那他也沒辦法。

這一下子，鬧事的噱頭就有了。

以這個為藉口，何子恆就開始逼宮陳樂了，有理有據。

同時因為陳樂把這事攪黃了，相當於碰了一堆跟著沾光的人的蛋糕，也就真讓何子恆拉攏了不少原本忠心於公司的人。

沒人知道何子恆用了什麼辦法，反正那幫人就是唯何子恆是從。

而陳樂一走，何子恆的目的就達到了。

然後就開始瘋狂拉攏陳樂，表明了想法。

意思就是他和陳樂一起再單幹一個公司，部門框架和人手他都搞得差不多了，哪怕投資方何子恆都搞到門路了。

陳樂也沒想到何子恆暗地裡，把這種事神不知鬼不覺地在老闆和她眼皮底下做到了這種地步。

只能一邊應付著何子恆拖著他，然後轉頭跟老闆說了情況。

但何子恆也很淡然，表示他既然明牌了，就代表他不在乎了。

現在只是時間的問題了，哪怕消息傳出去了也無所謂。

只是讓陳樂儘快給答覆，他的耐心不多了。

他想要拉攏陳樂不假，但也不是非陳樂不可。

老闆跟我和秦楓說到這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出來他的憤怒，哪怕他壓製得很好。

秦楓則是表示，何子恆這一手玩得太不地道了。

雖說效果很好，但著實噁心了點，畢竟這就好比養了一頭白眼狼一樣。

不過這事換做是誰，誰都平靜不了吧？

對老闆來說，合著這不光是要砍我大腿（陳樂），而且還是砍完了給自己按上了，整不好還反過來要踢我兩腳？！

然後老闆接著說了起來，他就跟陳樂合計該怎麼辦。

畢竟何子恆這人哪怕這件事做得噁心了點，但畢竟確實是厲害。

留是留不住了，已經很可惜了。

但不管是自己走，還要帶走深圳公司一批骨幹，那公司就虧大發了。

好比養了那麼多年的黃花閨女，轉頭就讓個沒來幾天的黃毛小伙，連吃帶拿地給拐跑了一樣。

老闆肯定是接受不了的，陳樂更是接受不了。

合著苦心經營的公司，轉頭就被人給偷家了，可謂是損失慘重。

這不就是給別人做嫁衣了嗎？這倆人肯定是不能就這麼吃虧的。

老闆和陳樂一開始想的是利誘，畢竟被拐跑的怎麼說也是自家人，自己養的姑娘嘛。

隨後陳樂就拖著何子恆，老闆在深圳公司則開始行動。

畢竟之前陳樂也在會上提了讓老闆給華南員工加福利的事，也碰巧給老闆一個藉口。

接著老闆就暗地裡開始挨個跟那些當初擁護何子恆的人談這些事，什麼加薪啊，升職啊，各種福利齊出。

可那些員工都沒什麼反應……

一個個都是感謝著，答應著。

但老闆都是老油條了，一看就知道這群人在應付他，並不是真心接受。

但這回可不是畫餅啊，而是合同啊什麼的都有，屬於把餅喂到你嘴裡了，還一個勁地讓你咽。

但很可惜，那些人都沒什麼太大反應，看這樣明顯就是在等何子恆一聲令下了。

利誘這個辦法不行，陳樂和老闆就又決定搞分化。

後面就是人員調整啊，甚至是開除了幾個人。

但人家走的都是毫不猶豫，十分不在乎，哪怕最後穿小鞋都用上了也沒用。

這時候就難辦了，你的員工拿著你的錢，雖然給你辦事，但心不在你這了，說走隨時就能走，甚至賠償都可以不要。

這一下要是集體辭職什麼的，這公司不是分分鐘就廢了嗎……

但你什麼辦法都用了，都沒什麼效果。

最後陳樂這邊也拖不住了，可能是老闆的操作讓何子恆意識到了，直接給陳樂下通牒了。

老闆這邊也沒什麼辦法了，所以陳樂後來回到了深圳，約了何子恆，然後準備和老闆一起去跟何子恆談了。

聽到這我把事捋得差不多了，只能說這個何子恆真叼啊。

真是什麼都想到了，也都解決了。

事無巨細，雖然情理上有點坑了，但從效果上來看是真的好啊。

然後結合我昨天得到的消息，難不成最後就是談判談崩了，然後何子恆帶著那一幫願意跟著他的人都走了？

但從結果上來看，老闆和陳樂都是輸家啊，這可是虧大了。

可我怎麼想都不認為老闆和陳樂是會吃這種虧的人……

老闆就不用說了，單說陳樂，如果讓她接受這樣的結局，她不跳腳才怪。

老闆或許只是損失一點人才，公司華南業務上受到一點影響。

雖然難受，但華南公司還在，陳樂也在，恢復只是時間的問題。

而且他也不是負責華南的，最多就心理上、面子上被人抹了一手黑。

但陳樂就不一樣了，華南可是她一手幹起來的。

感情什麼的就不用多說了，這事如果是換在華東，或者其他地區被分裂了什麼的，她最多也就是表示下同情。

畢竟跟她也沒多大關係，這季度排名對手還少一個，高興都來不及呢。

可這事出在她身上就不一樣了，深圳公司可以說是傾注了陳樂半生心血吧。

最後這不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這是一下子變得四肢不全了都，吃的都連本帶利地吐出去了，這怎麼補……

雖然怎麼看都什麼辦法擋得住何子恆了，但我覺得這倆個老狐狸是不會就結束這麼個結局的……

我是想不出來什麼的，但秦楓應該能有所思路吧。

我看秦楓還是跟平時一樣，面無表情，波瀾不驚。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可能因為跟他也沒什麼關係，所以他也沒多在乎吧。

22.

到了見面的那一天，三個人終於相聚了。

因為我發現老闆說到這部分的時候，臉是真的黑了不少……

何子恆表示早就清楚陳樂會這樣，因為他知道如果能這麼輕易就挖到一家公司不錯的負責人，那這公司也做不了那麼大。

他早就猜到了，公司頂層肯定是一致的。

所以公司才能走到今天，陳樂不可能不跟老闆說這個事。

老闆讓何子恆說說理由，為什麼非要用這種方法？

何子恆則淡定地表示，他很清楚，談錢或者利益的話，他新搞的創業公司不可能高過老闆給陳樂的待遇。

那談感情的話，他才來兩年多，但陳樂跟了老闆那麼多年，屬於公司元老級別人物，他也沒辦法，不可能比得過的。

而且陳樂不差錢，至少不差他能給的這點錢，感情跟他也沒多深厚，他就只能利用其他的了。

不過他內心也清楚，多半機率不大，沒什麼希望，但也只是想試試罷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真讓他分化、決裂成功了之類的呢。

但從老闆讓陳樂休假，而不是辭退或者降職之類的解決方式時，他就知道多半是沒什麼希望了。

辭退的話其實就不太現實，除非老闆跟陳樂有什麼仇。

不然根本沒必要因為這點事就辭退一個區總，更何況這個區總還是有股份的。

但如果是降職之類的話，他就有機會繼續擴大這個矛盾，不會這麼早就攤牌的。

但很可惜，他低估了這倆人的感情，最後的結果只是個休假……

接著老闆隨即表示，既然都攤牌了，這事就好辦多了。

老闆和陳樂的意思就是，如果何子恆對待遇不滿意可以給他加，甚至分給他公司的期權和股權也不是不行，畢竟他能力上確實配得上這些待遇。

因此，老闆和陳樂是誠意滿滿了，畢竟能把刀握在手裡，總比把刀扔出去要好。

當然這次事後，他們自然不會容許再發生第二次，肯定會想辦法徹底把何子恆控制住。

但何子恆仿佛早就猜到老闆和陳樂的想法了，則表示還是想離開自己單幹……

這時候陳樂和老闆自然就有脾氣了，畢竟這時候難受的就是他們，損失的是他們。

但人家卻毫不在乎，好在陳樂忍了一手在中間當了下好人，說再商量一下，不然老闆都想掀桌子了...

畢竟何子恆是陳樂招來的，之前還坑了陳樂一把，何子恆內心還是有點愧疚的。

坦言道，既然已經這樣了，他也看出來了陳樂是不會跟他乾的。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表示第二天就會辭職。

表示了一下公司這段時間的栽培，跟陳樂和老闆都說了聲抱歉，然後就準備離開了。

這次他來的時候看到了陳樂和老闆一起出現，他心裡其實就明白了。

其實沒什麼好談的了，他就當來提前打個招呼吧。

而且告知了陳樂和老闆，明天跟他一起離職的人大概有哪些。

聽完何子恆說完那些人的名字後，老闆倒是還好。

但陳樂臉都綠了，可想而知這些人里有多少陳樂捨不得的人才。

最後，何子恆表示，隨便陳樂和老闆去插手阻攔這些人跟他走，他不干涉。

陳樂聽後，態度嚴肅，低聲問道何子恆，何子恆要單幹開公司的話，應該現在的公司做的事差不多吧。

何子恆則是笑著表示，陳樂是在威脅他嗎？是在指競業協議之類的嗎。

老闆和陳樂都沒說話，其實他們也清楚，這協議防君子不防小人。

尤其是何子恆還是個做業務的，人家是靠關係做業務的，想規避掉這些很簡單。

其次就是公司由於這些年發展過快，所以管理上難免會有些漏洞。

這個競業協議就是，有些人簽了有用，有些人簽了也沒用，而且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會簽。

簽了的也不是都給了補償金，這協議也就針對技術崗位之類的威懾力大一點。

畢竟產品這塊是核心機密，研發是花了大價錢的。

但其他崗位根本就沒有簽這個協議的必要，簽了反而會額外增添公司的支出。

按理說何子恆這個級別多少肯定是要簽的，但他並不是最初就是業務負責人，而是後來憑本事升上來的。

所以這個協議當初以他一個基層業務員來說根本就沒簽，升上來後也沒補，根本威脅不到何子恆。

陳樂清楚這些，也知道哪怕何子恆簽了，也威脅不到他，反而公司還要給他一大筆補償款。

但他想干照樣干，隨便讓其他人做個公司，然後他憑關係讓客戶去跟人合作就行了，根本攔不住，也沒辦法。

但因為跟何子恆走的人里涉及了幾個技術人員，陳樂怕泄露公司一些產品核心讓何子恆撿漏了。

何子恆見陳樂和老闆沉默了，便接著表示，違法的事他是不會做的，讓他倆放心。

這下老闆和陳樂是真難受了，何子恆明顯就是都謀算好了，但凡他們能想到掣肘何子恆的地方人家都早就做好應對。

而這華南業務本身就是對方負責的，這回估計是真虧到姥姥家了……

何子恆本身實力就厲害，他這一走，華南公司這邊就實力大減。

而且人家走了還是單幹，多半還是會成為某方面符合法律束縛內的對手。

自己減一，對方加一，里外里至少差了二，華南公司多半就廢了……

眼看就要談不下去了，陳樂突然開口說道，表示他有一個想法，讓何子恆考慮一下。

首先，畢竟大家都是一個戰壕里的夥伴，何子恆想單飛誰也攔不住。

但拐帶走公司一批人也確實不地道，這不就是挖公司牆角了嗎？

何子恆聽後沒做聲，陳樂接著表示雖然何子恆不地道，但也是憑本事挖的，老闆和陳樂攔不住是自己的問題。

但何子恆卻絲毫不怕公司反過來在行業里打壓或者針對，這說明何子恆依舊有後手，能確保在公司的干涉下依舊把新公司開起來並做得很好。

陳樂這話一出，何子恆依舊沒有說話，這也讓老闆和陳樂心底一顫，果然何子恆還有底牌。

這個時候陳樂和老闆對視了一眼，老闆點了點頭。

陳樂繼續示意到，既然大家曾經也算是一家子的，那就不說倆家話了，那華南公司分裂成兩個公司。

原公司歸陳樂，新公司歸何子恆。

願意跟何子恆走的人就一起跟他走，讓何子恆帶著這批人自己干去，就當公司出資給他創業了。

事還是那些事，工作也還是那些工作。

陳樂雖然只管原公司，但依舊會給新的華南公司支持。

老闆也接過了陳樂的話，說很早的時候就這麼想了。

因為何子恆能力出眾，就打算在華南地區再搞一個公司，反正何子恆不是有本事、願折騰嗎？

如果能給公司賺更多的錢，他們肯定是無條件支持的。

何子恆聽過陳樂和老闆的建議後表示也不是說不可以，他也不想搞得太僵，畢竟誰投都是投。

這個答案其實他也想到過，畢竟這才是雙贏。

陳樂和老闆則是鬆了一口氣，只要還是跟公司綁在一起，那就還好說。

依舊能干涉著就行了，總好過放出去了跟自己打架要好。

畢竟這個時候真打起來，陳樂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何子恆這邊。

不過這一點也是陳樂和老闆的計劃中，最後一手了吧，這個局面已經是他們能想到最好的局面了……

23.

但隨著何子恆的一句話，陳樂和老闆的計劃宣告失敗了。

因為何子恆還是表示，不太想受管制之類的。

這老闆一聽就明白什麼意思了，擺明了就是只要投資啊，要錢的同時要權利，不想受制衡嘛……

但老闆也沒有立馬否決，表示可以考慮。

但公司投資的這個事不是他和陳樂就能拍板說了算的，雖然他最大，但還是要徵詢一下其他高層的意見。

何子恆表示沒問題，但是要儘快，因為他已經拉到投資了，只是目前在估值之類的，還沒有具體確定金額。

然後這事就這麼告一段落了，可老闆和陳樂則是很鬱悶，這全程被何子恆牽著鼻子走，一點辦法都沒有……

回過頭來，老闆跟陳樂商量了一下，其實開個分公司而已，花不了幾個錢，公司不差這點。

你說評估什麼的吧，人員還是那些公司的人，業務還是公司那些業務，也沒什麼好評估的了。

只不過就是權利和分潤這塊變了性質，最後經過權衡後，老闆和陳樂最終決定，還是能把刀握自己手裡是最好的了。

以後防一手就行了，總比放出去再回頭咬自己要好。

最後大家達成了一致，何子恆成立新公司，且拿到了公司的投資。

具體內容和細節沒人知道，老闆也沒說，比如說分潤啊，業務什麼之類的。

但新公司的名頭確實是我們的，也算跟我們掛上了吧。

然後就是那天同事一大批人離職的事了，估計是何子恆開始運作新公司的事了。

陳樂也回到了深圳重新任職，收拾爛攤子去了，也夠她頭疼一陣子了。老闆處理完這些事也就回來了。

聽完老闆這些後，我是徹底服了，何子恆這要放在古代妥妥的要當皇帝啊。

秦楓則是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還是張總和陳總手段高啊，這樣的結局雙贏，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

我則有點懵，老闆聽了秦楓的話後反問秦楓：

「你怎麼也開始來這一套了，我跟陳樂都夠窩囊的了。」

秦楓則表示：

「這事其實擺明了就是何子恆一人說的算了。」

最差的結果就是跟公司對著干，屬於成為了公司的敵人。

但張總和陳總最終還是在這個局裡把何子恆拉倒這自己這一邊。

而且本質上來講，何子恆還是在為公司賺錢。

哪怕他不單幹，張總給他股份什麼的也是在賞錢，跟給他投個公司來說沒區別。

但投了公司也放了權，他要是想賺錢就要拚命干。

何子恆把業務做得越大，公司的投資就越賺錢。

隨後秦楓接著說道：

「投資的占比哪怕我不知道，但最多何子恆也就占一半了不得了，但大機率很難，公司肯定還是拿大頭。

一個小公司的股份占比，對比咱們這個大公司的股份占比，分紅這事都不用看了對吧？

何況這個公司他還必須拚命干，不然也搞不來多少錢。

那他乾得越大，公司就賺得越多不是嗎？反正比他多對吧？

而且投資這事其實就相當於把原華南那部分人的支出轉到新公司上而已，左手倒右手。

看似支出了，但陳樂一時半會根本恢復不過來，也變相地節省了。公司壓根也投不了多少錢給何子恆。」

老闆聽完秦楓的話一下子就樂了，但也沒多說什麼。

這事就這麼告一段落了，不過這個局面倒也確實如秦楓說的那樣，屬於雙贏。

但我還是隱約感覺有點不太對，因為我很清楚老闆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準確來說，老闆就是一個十分在意忠誠的人。

從我入職那天起，直到這麼多年，公司並不是沒出過類似的事情。

比如說變相販賣公司信息啊，搞小團體啊，還有那種騎驢找馬之類的。

老闆向來都是殺伐果斷，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搞事的人。但唯獨這次被何子恆算計成這樣，最後卻這樣不了了之了？

或許是老闆上了年紀，也變了吧。

日子照常過，本來計劃周末陪我家諾寶玩來著。

但柳諾卻說他媽媽病了，要陪媽媽了，好像還挺嚴重，要住一段時間的院。

想著我和柳諾也算交往幾年了，我覺得我該帶著東西去看望一下柳諾的媽媽。

畢竟這就是未來丈母娘啊，雖說我現在混得還可以。

但核算下條件，想真跟柳諾在一起的話，單從條件上來看還是有點困難的。

我向柳諾說了下我的想法，她倒是很高興，所以周末那天我就買了水果鮮花去醫院了。

但沒想到這一著實讓我不知所措了……

那天我剛到醫院，跟柳諾聯繫了後，柳諾下來接我，看著她滿臉笑容，心情應該是不錯。

我問柳諾：

「看你這麼開心的樣子，阿姨應該沒什大問題吧？」

柳諾點了點頭，然後拉著我就要去看媽媽。

邊走邊跟我說，今天她爸爸也來看望她媽媽了，所以她很高興。

我一聽有點驚訝，據我所知，柳諾幾乎從來不提她爸爸的事。

有一回我無意中問起過她爸爸的事，她只告訴了當年她父母離婚了。

但離婚後她媽媽發現有了她，然後就把她生下來了，然後跟著外婆他們一起生活。

後續她爸爸得知了這個事，就想跟她媽媽復婚什麼的，但她媽媽沒同意，然後娘倆一起生活。

但她感覺她媽媽爸爸還是相愛的，可能是當年吵得太兇，彼此傷得夠深。

所以她媽媽一直都沒同意復婚，但也沒拒絕她爸爸來看望她們，也會接受她爸爸的好。

我一聽柳諾說她爸爸也在，我就有點發怵了，這怎麼見一個變成見兩個了呢……

柳諾則跟我說，估摸這她在中間使使勁。

他父母看在她的面子上大機率就能復婚的，但哪怕不復婚也關係，她都能理解。

隨著我們一路邊走邊聊，慢慢到了柳諾媽媽的病房門口。

然後柳諾就推門進去了，我緊隨其後，內心有點微微的緊張。

接著我就見到了一個跟柳諾有著八分相似的中年女人靠坐在病床上，不難看出，柳諾媽媽年輕時也絕對是個美人。

但看到旁邊的人時，我傻了……

柳諾還在給她父母介紹我呢，而我則是盯住了柳諾媽媽旁邊的那個人，一時間都忘了說話。

直到哪個人開口說道：

「浩明啊，真沒想到你竟然是諾諾多年的男朋友，這有點巧啊。」

沒錯，那個人就是我老闆張言……

我下意識回道：

「張總好...」

這一下子場面有點尷尬了，柳諾媽媽則是向老闆問道：

「這孩子是你公司的員工？」

我老闆點了點頭，柳諾則是向我問道：

「我爸爸是你老闆？！」

我也點了點頭，這下我可是真不知所措了。

不過好在柳諾媽媽把這個局面給化解了，讓我和柳諾坐在她另一邊。

然後跟我們一起聊起了天，我則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

這玩笑真的有點開大了，不過看我滿是疑惑的樣子，柳諾媽媽倒是給我簡單解釋了一下。

原來柳諾的媽媽叫李若，不過她原本不姓李，而是姓柳。

因為父親去世，她隨著母親改嫁的原因，就隨了繼父的姓氏，改姓了李。

而有了柳諾後，加上當時離婚了一個人，柳諾的外婆就讓孩子回原姓了，就是柳諾外公的姓氏柳。

這一下我才明白，我之前還以為柳諾的爸爸姓柳。

這是大眾常識嘛，不然就是媽媽姓柳，不過聽了柳諾媽媽的解釋後，柳諾嘿嘿一笑，隨口說道：

「姓柳就姓柳唄，那我為什麼叫柳諾啊。」

柳諾這話一出，柳諾的媽媽臉一下就紅了起來，眼睛狠狠地瞪了柳諾一眼。

柳諾發現後連忙躲到我身後，接著嘿嘿地笑著。

我則是有點尷尬地賠笑著，不過我卻發現我老闆也是滿臉笑意。

後來我一尋思，怪不得柳諾媽媽會臉紅……

我老闆，也就是柳諾的爸爸叫張言啊。

而柳諾的媽媽則是叫李若，這言和若加一塊不就是諾嘛。

合著這倆人其實還是有感情的，只不過可能因為種種原因，復婚與否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吧。

那天在柳諾媽媽病房裡，雖然氛圍有點尷尬，人家一家三口說笑得倒是和諧。

反正已經這樣了，我就是既來之則安之了，後面調整好狀態後，倒也沒再感覺什麼。

而我老闆，也沒有在公司的感覺，整個人越發的慈祥，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這反差真的太大了，能看得出來，他很愛柳諾和她媽媽。

這時候我也知道了，為什麼公司人都說，老闆雖然離婚了，但有家有孩子……

整了半天是這麼個情況，只能說真的是太意外了。

最後結束的時候，柳諾還特意跟我老闆叮囑說道：

「這是我男朋友，爸爸你看著辦哈。」

我在旁邊則是尷尬得要死，連忙拉扯著柳諾，讓她別亂說話，但老闆和柳諾媽媽倒是一臉笑意。

算球，不管了，已經這樣了就隨緣吧，想想這以後在公司再見到老闆的時候我就頭疼……

不過，轉頭一想，我這算不算抱上大腿？

可以吃軟飯了？

本來我還因為我目前的收入和職業對比柳諾有點自信，不管怎麼說我收入是柳諾幾倍。

雖然家境不如人家，好在個人實力這一塊，要說配也配得上人家。

這一下可好，整了半天我這工資都是人家發的……

但無論怎麼看，就憑老闆那腦子，吃軟飯這事我還是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24.

自從那天看望過柳諾的媽媽後，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正常，只不過我在公司看見老闆還是有點彆扭。

這老闆確實有點太反差了，那天在柳諾媽媽病房裡，都笑成花了，但在公司則是面無表情的……

不過在一次會議後，老闆指派秦楓出去談一個客戶。

秦楓走後，老闆又把我叫了回去，然後問了我一些讓我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的問題。

老闆問我：

「浩明啊，除去我們這些老人以外，你跟秦楓是最久的了，你怎麼看秦楓這個人？」

我一聽就心裡開始犯嘀咕了，這事問我幹什麼啊……

想了一會我說道：

「秦楓這個人應該算是全能了，是一個人才，反正我是比不了。」

老闆聽後笑了笑，接著問道：

「你比不了的話，能有秦楓幾分？」

這一下子就給我問住了，不過我怎麼覺著我回答什麼都好像不重要呢。

感覺老闆這麼問貌似是在讓我明白點什麼一樣，我隨口就說道：

「不好說，不過單論工作能力的話，我覺得一半應該問題不大，其他的我就不行了。」

聽完我的回答後，老闆點了點頭，我看點頭了，直接開口問道：

「張總，你問我這些什麼意思啊？」

老闆則是瞬間嚴肅了很多，直接問我：

「浩明啊，你說秦楓會不會成為第二個何子恆？」

隨後又說道：

「本身我是不會跟你說這個事的，畢竟你本就是秦楓在公司最親近的人。

哪怕秦楓真有什麼事背著我了，我沒指望你能吐露出秦楓什麼。

但我沒想到你還諾諾男朋友，那不問你也不行了。」

我聽老闆這麼說就知道壞菜了，我估摸著老闆懷疑秦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畢竟秦楓本就不輸何子恆，現在有何子恆這例子了，秦楓真能這麼一直老實下去嗎……

感覺老闆應該是連帶著我一起懷疑了，但我現在跟老闆的關係又很微妙。

中間夾著個柳諾，看老闆這麼個說法，估計是想把我從秦楓手裡摘出去。

可秦楓到底什麼想法，我是真不知道啊，頭疼。

我想了一下說道：

「秦楓是聰明人，哪怕真有想法，以他的個性也不會告訴我。

或者說他哪怕真學何子恆，也不會做到跟何子恆類似的事。

我覺得既然張總你能解決何子恆，那關於秦楓，想必張總或許早已經有準備了吧。」

老闆聽後笑了笑，隨即很認真地跟我說道：

「你只需要做該做的事，秦楓這個人可不止是優秀或者人才這麼簡單。」

隨後我們就結束了這次對話，而我則突然意識到，這一連串的事貌似都不像他們說的那麼簡單。

感覺這裡面還是有很多因素貌似牽扯到了一些其他的人，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我也不能總聽他們的了。

又過了段時間，我跟秦楓因為工作需要去深圳辦事。

晚上陳樂又招待了我們，飯桌上秦楓問了問陳樂這邊的情況。

畢竟這事陳樂感覺最受傷，得力幹將跑了，還要收拾爛攤子。

陳樂倒是表示情況沒有那麼糟糕，那批離開公司的人離開後沒幾天，又讓何子恆給送回來了。

何子恆表示當初坑了陳樂一把，也感覺對不住陳樂，內心還是有愧疚的，這次的事也多虧了陳樂的提議成了。

沒陳樂在中間周旋不可能這麼順利，他公司剛成立也用不到那麼多人。

除去一些業務人員外，就把其他人給陳樂送回來讓陳樂先頂著，等陳樂緩過來了，再讓這批人回來。

何子恆則是開始動用後手，要短時間內先把營收搞上去。

然後那群人就回來了，乾的還是之前那些活。

但公司和所屬就成了另一個公司的了，這就讓陳樂舒服了不少。

大概花了一段時間就把公司穩固住了，也步入了正軌。

而那群回來的人也陸陸續續地走了，都回到了那個新公司。

秦楓聽後對陳樂說道：

「這也說得過去，既然是分公司，他剛開始也用不到那麼多人，更何況跟他走的還不單是業務部門的人，其他部門都有涉獵，在他那待著也是待著，不如回來幫你，也算回報你一波，還你個人情什麼的。」

陳樂隨即也點了點頭，但秦楓隨後又向陳樂問道：

「陳總啊，我還是有件事不明白，你說何子恆能力強，我認，說他謀事厲害，我也認。

但這並不是讓一群人死心追隨的理由不是嗎？」

我聽完後一想也是，何子恆到底用的什麼辦法，讓人死心塌地地跟著他走，漲薪也不要，升職也不要，老闆當時在華南也算放下身段使出渾身解數了吧，但還是一個都沒動搖得了。

是啊，那到底是因為什麼？

這幫人，大概 30 個人，雷打不動地就是要追隨他。

陳樂聽秦楓說完就笑了，隨即說到：

「這就是人家何子恆最高明的地方了，而且還是空手套白狼，不服不行。」

我和秦楓聽完一頭霧水……

陳樂解釋道：

「當初何子恆暗地選定了人手後，給了這些人一個承諾、一個計劃和一份書面字證。」

一個承諾就是，何子恆承諾這些跟著他走的人，只要公司成立，所有人無條件根據崗位和實力拿到一部分公司的乾股。

一個計劃就是，何子恆把所有開公司的細節都透露給了這些人，大概公司會是一個什麼規模和價值，比如說會拉倒多少投資，讓公司大概估值多少等詳細的資料，包含投資機構等相關信息。

一份書面字證就是，何子恆表示如果跟他離開沒有得到這些，會無條件賠償這些人一個無法拒絕的數字，或者不要賠償，如果想回原公司，他一定會把他們再送回去，亦或者給他們一份不輸現在的工作機會。

這一連三套組合拳，直接就把人拿捏死了。

第一就是，何子恆是真的找到了投資機構，也是真的說服了投資人，就代表他能拿到投資是真的。

但金額不清楚，這就是底牌之一。

而且能跟他走的這些人也是爭取投資人信任的條件之一，畢竟投一個人和投一幫人還是不一樣的。

第二，何子恆是真的賠得起那些錢。

光看他的收入，不算底薪（底薪保密），華南公司絕大多數的客戶都是他做的，就能知道他收入能達到多少了。

大家也知道他是個什麼實力的人，賠得起那些錢。

第三就是，這份承諾所有人都不擔心他做不到，給字據就相當於一顆定心丸，誠意滿滿，哪怕公司創立失敗了，僅憑他個人實力的人脈，這麼多年積攢的客戶企業，把這些人送走問題也不大。

哪怕他真失敗了，也送不走這些人，但他還算計了陳樂一把……

何子恆真不行的話可以把這些人再送回來，陳樂如果不想自己咬牙硬抗那麼難受，就必然會接受這幫人回來，後面如果陳樂再清算這些人跟他也沒關係了。

而他算準了陳樂是個什麼樣的人，絲毫不擔心。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陳樂肯定會同意的。

畢竟就相當於自己家養的姑娘被黃毛拐跑了，現在又自己回來了一樣。

只要沒了黃毛，姑娘還是好姑娘的，怎麼可能不要？

不要的話，自己現在去生一個也不現實，對吧？

陳樂說完後，我都聽傻了。

秦楓更是連連稱讚了起來，說何子恆了不起，真厲害啊。

但隨後卻說道：

「不過我還是更佩服你陳樂和咱們老闆，從結果上來看，陳樂你是最有遠見的，估計這分公司的計劃早就想好了吧？

而老闆這格局也是到位了，既然容忍了，會識才用才，心胸不是一般的大，想必還是有手段掣肘的。」

陳樂聽了哈哈樂，轉頭跟我說道：

「浩明啊，誰都不如你老大看得明白。」

秦楓則是笑而不語，反正這次理論上所有的事都清楚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知道這幾個人的關係肯定是錯綜複雜的。

秦楓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老闆的話不無道理，而陳樂怎麼看都不像個能吃虧的主。

不過明面上來看，老闆還是老闆，反正沒虧什麼。

我這一想到，如果我是老闆面對秦楓、陳樂、何子恆這三個人，那我估計當場已經想舉白旗投降了。

果然當老闆沒那麼簡單啊，我還是消停干自己的活吧。

但我已經意識到了，哪怕秦楓，我也不能再無腦地相信了……

25.

隨著那次在深圳跟陳樂聊完之後，我和秦楓也回到了上海繼續正常工作。

再反過來看看最近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我一直在想到底這樣的結果是真正順其自然發展的，還是有人在操控？

如果是真的順其自然發展，那只能說這裡面入局的人都是完全憑本事一步步地把這個局面變成了雙贏的局面。

但萬一是有人在操控的話，未免也有點太恐怖了吧？

這個時候，我越發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這件事應該還沒完，因為還有很多點我並不是很明白。

首先就是華南那邊，公司一分為二，事還是一樣的事。

所以說業務量還是擺在那裡，公司總體上無論是陳樂的公司做得好，還是何子恆的新公司做得好，都是收益方。

這麼來看確實老闆是絕對不虧的，但問題就來了。

那陳樂可是虧大了啊，本身一個人吃，現在最多也就是吃一半了。

而且憑藉何子恆的本事，我估計陳樂可能一半都吃不上了，根本就干不過人家。

一個區域做兩家公司，但還是各自管各自的，可本質還是一家公司，這互相搶飯吃真的能行嗎？

而且陳樂就這麼吃了個啞巴虧？

以她那個精明勁，能吃這種後輩人的虧？

其次就是，看似這次事件跟華東毫無關係。

但當時老闆坐鎮深圳的時候，我們華東可是把華南公司的核心都挖過來了。

這也就意味著，華南那邊幾乎相當於回到解放前了，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這麼看的話，貌似老闆是最大得利者，削弱了華南，而且還把華南的蛋糕拿回來了，同時還留給了華南陳樂一個掣肘。

畢竟何子恆可不是吃素的，以他的本事和野心，肯定是死命折騰了。

但通過那次去深圳跟陳樂聊天過後，卻發現好像也是這個樣子。

陳樂依舊淡定，而且話里話外好像都在點秦楓一樣。

就說秦楓看得明白，可秦楓又不是管華南的，也不歸陳樂管，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直到一天晚上秦楓請我吃飯，我才算是知道了這次事件的真相。

而這個真相也真的出乎我的預料，只能說，說真的，我寧願不知道這個真相，但往往事不遂人願。

那天晚上下班，秦楓約我一起喝點，要請我吃飯犒勞我一下，說是最近他讓我負責的工作做得不錯。

但我倒是沒什麼感覺，因為我清楚我什麼水平。

其實跟往常工作差不多，只不過確實忙了一點，因為老闆的指示，華東業務上有了變動。

我和秦楓到了一家他定好的飯店後進了包間，然後秦楓讓我隨便點，我就隨意點了幾個菜。

但秦楓卻沒有讓服務員立即上菜，而是說還有客人，等人齊了，點完了再說。

我問秦楓：

「老大，還有別人來啊？我還以為你單獨請我呢，誰還要來嗎？我認識嗎？」

隨即我說了幾個公司人的名字，秦楓笑了笑，搖了搖頭，但回復我說：

「你肯定是認識了，但做好心理準備。」

這話我一聽就犯嘀咕了，這誰來還需要我做好心理準備啊……

過了一會，一對男女推門而入，看到女生是誰的時候我傻了，我張口道：

「季雨？！」

26.

季雨則是對我笑道：

「浩明啊，好久不見。」

我是真有點懵了，秦楓認識季雨？！

但看到季雨的同時，我也注意到了季雨旁邊的那個男人，這不是季雨男友嗎，他怎麼也來了？

只見那個男人對秦楓打了個招呼喊道：

「楓哥。」

這麼一看，合著秦楓、季雨，外加季雨男友這三人是互相認識的。

但他們三個到底什麼關係，我還是想不明白，不過確實倒是給我驚到了，說認識的話，在場的人還真都互相認識。

可隨著秦楓開口的一句話，我腦子徹底轉不過來彎兒了。

秦楓回應了那個男人一句說：

「子恆啊，這回辛苦你跑一趟了。」

子恆？！

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我靠，不會是何子恆吧？

秦楓認識何子恆？！

隨著季雨他們的入座，秦楓他們也點好了菜讓服務員去忙活了。

季雨倒是一直跟我說話，說什麼沒想到我混得這麼厲害啦。

什麼還認不認她這第一個領導了，跟柳諾發展到什麼地步了之類，我一一回應著。

秦楓則是讓季雨等會再說沒用的，然後向我問道：

「浩明啊，你是不是有點搞不清我和他們的關係？」

我點了點頭，隨後秦楓說：

「那我就給你介紹一下吧。」

然後手指季雨，說道：

「這是我妹妹。」

嗯，妹妹。

嗯？妹妹？！

接著手指何子恆，說道：

「這是我妹夫，也是我發小，也是你心心念念、無比崇拜的何子恆。」

嗯，發小，妹夫，何子恆。

嗯？何子恆？！

最後手指指了指我，朝季雨與何子恆說道：

「這是我弟弟。」

嗯，弟弟？！

說完我是他弟弟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秦楓還特意盯看了何子恆和季雨一陣。

聽完秦楓說的話後，我腦子跟被雷劈了一樣，呆住了好幾秒，多年不犯的天然呆又發作了。

季雨則是坐在那咯咯咯地笑，隨即說道：

「我的好大哥，你都把浩明都給說傻了。」

何子恆也沖我打了聲招呼：

「浩明啊，楓哥可沒少給我提你，我也是真沒想到，我當初的一番話對你影響那麼大，這可真是緣分啊。」

我轉頭問秦楓說：

「老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楓則是開始給我慢慢解釋了起來：

「季雨是我妹妹，是我姨家的孩子，而何子恆則是從小到大跟著我混的朋友。」

我看了秦楓一眼沒說話，秦楓就接著說了起來：

「其實何子恆做的這個局是他布的！」

當年何子恆在上海工作不順利，找到了秦楓。因為行業不同，秦楓也沒什麼好路子給何子恆推薦。。

正好當時公司處於發展期，陳樂在華南乾得風生水起。他也跑了幾趟深圳，察覺到了華南那邊的市場還很大。

所以他勸何子恆改行做我們這行，他會幫助何子恆。

何子恆就轉行了，但上海這邊基本已經飽和，哪怕何子恆來了也不會有什麼大發展。

說到這的時候，季雨突然朝我眨了眨眼。

我一想，該不會是因為我在，所以秦楓才沒讓何子恆來吧……

正好當時我們去支援陳樂了，去了深圳，他就有了讓何子恆來深圳發展的想法。

在援助陳樂的那段時間裡，秦楓依靠自身的能力不是搞定了一半的客戶嗎？

其實是他帶著何子恆，以及加上自身人脈上的一些心腹做的。

何子恆本身就不弱，加上秦楓給幫助、給資源，迅速就抓住了一批客戶。

隨後秦楓就讓何子恆進陳樂的公司了，從最基礎的業務崗位干起。

然後秦楓在暗中不斷扶持何子恆，再加上季雨利用自己的職位，在她自己公司幫何子恆挖資源。

這一下何子恆就起來了，但做著做著，陳樂也不是傻子，慢慢察覺到了何子恆跟華東的人有來往。

那沒辦法了，如果被陳樂知道了是秦楓在何子恆後面，那何子恆就沒得搞了，所以就只能做局想辦法出來單幹了。

而之所以何子恆能成功，其實最後還是跟陳樂達成了協議。

像什麼人員回歸幫助陳樂，業務上的區域劃分，以及額外給陳樂的好處等等。

所以陳樂看似很虧，但實則一點也不虧，反而是賺。

業務體量和劃分上，何子恆的數陳樂會私下分一筆，不走公。

而走公的數，兩個人則還是劃好了楚河漢界，不能越界搶對方的，而且陳樂劃的地盤要比何子恆大得多。

陳樂唯一沒想到的一點就是，華南原核心被華東拿走後，也就是在我和秦楓手裡，會被秦楓輸送給何子恆。

當然秦楓拿的核心是大頭，這樣秦楓給何子恆輸送回去的話，何子恆自然倒也不虧什麼，而公司也不虧。

而何子恆肯定也不會虧了秦楓，所以總體上來看是三家共贏。

聽完後我真的是做夢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個樣子，原來老闆說秦楓不簡單是真的。

怪我太單純了，我消化了一會信息後，接著問秦楓：

「所以老大你跟我說這些是？！」

秦楓沒說話，何子恆則說道：

「剛才楓哥也說了把你當弟弟，既然我這邊已經獨立出來了，當然是大家一起做事了。」

我轉頭問秦楓：「老大，你這是也準備單幹了？」

27.

秦楓點了點頭說道：

「雖然老闆待我不薄，甚至也給了我些股份，但我現在也算爬到頭了，很難有更大的發展了。我想做更大的事，也想自己做點想做的事。子恆的公司現在隨時都可以獨立或者轉型出來，所以我也不用在等了。」

這下我可難辦了，看這樣秦楓是想帶我走啊。

而我特意看了看季雨，發現她沒什麼異常，應該是還不知道那件事。

柳諾可是老闆女兒啊，而我又是柳諾男朋友，這事我真的還不如不知道呢……

我正想著該說什麼的時候，菜來了，真及時啊，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說……

隨著菜一一上齊後，秦楓提了一杯，我們都跟上了。

然後秦楓看著我說：

「浩明啊，你跟我 5.6 年了，你什麼樣的人我清楚，今天我敢把這事說給你聽，我就沒怕過，現在我也跟你明牌了，那就到了你做選擇的時候了，你不要有負擔。」

我沉思了一下，向秦楓說：

「老大，你需要我做什麼？」

何子恆這時候說道：

「其實很簡單，目前你和秦楓手上的東西，不說全部，但至少也有華東加華南的三分之一，這就完全足夠咱們吃了，再多了也吃不下，你和楓哥只要離職，帶著東西來到我的公司就行了。」

因為干業務這行，人脈和資源就是一切。

雖說很多客戶都跟公司簽約合作了，但聯絡人還是我們這些業務員。

畢竟吃的就是這層關係，公司花了大價錢投放、曝光，獲取的資源池都是由我們來開發的。

只要我們做業務的人把客戶本人拴住了，客戶只會跟著我們走，並不會在意公司。

只要保證產品上不出什麼問題，說白了人家甲方跟誰合作不是合作。

只要能完成需求，那當然是跟關係好的人合作了。

秦楓接著說道：

「咱倆脫離上海公司，轉頭加入子恆的公司，加上手上這些年握著的東西，短期內就能讓子恆的公司高速發展。子恆的公司雖然是公司投資的，但經營權和管理權這塊都是子恆說了算。待遇上浩明你不用擔心，虧不了你。」

我則是對秦楓說道：

「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咱倆這一撤，華東這邊不亂翻天了？老闆對咱們也不錯……」

何子恆隨即插言道：

「浩明啊，沒人說老闆不好啊，但人往高處走啊。我說句難聽的，你願意打一輩子工嗎？」

我搖了搖頭，說實話，沒人願意當牛馬啊，誰願意被管制啊……

然後何子恆接著說道：

「你要是留在公司，那就跟打一輩子工沒區別，頂了天你也就混到楓哥這個位置，拿那麼一丟丟股權，給人成天累死累活地干，一年到頭才能拿多少？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的那句話嗎？錢才是工作的目的。」

季雨隨後接了句：

「理想就是不工作也有錢……」

我沒搭理何子恆和季雨，我問秦楓說：

「老大，你也為了錢？」

秦楓沉默了一下，然後跟我說：

「是，沒人會嫌錢多，如果我沒機會、沒實力賺更多的錢就算了，但既然有機會了，我還是想去試一試，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子恆一定要拿到公司的經營權這一塊，就是不想讓其他人插手。」

我想了想，沒說話。

場面突然靜了下來，可能是因為我的沉默導致的。

他們三個或許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猶豫吧，看得出來，秦楓對我的反應並不是很滿意。

或許他以為他對我這麼多年的感情，我早就應該一口答應他之類的。

其實如果不是知道了老闆就是柳諾的爸爸，我真的早就答應秦楓了。

畢竟我跟老闆說真的，真沒什麼感情。

但秦楓可是手把手把我帶到這個高度，可以說是我現在的一切都是秦楓給的也不足為過。

但目前我就很尷尬了，季雨見氣氛有些不對，趕緊出來打了圓場。

讓我們先吃菜，不然菜涼了就不好吃了，事情慢慢談。

我聽過隨意夾了幾口菜到嘴裡，完全沒有心情吃了，腦子裡亂糟糟的。

秦楓看出了我的糾結，直接就說道：

「這個話題就先到此為止吧，大家先好好吃飯吧，子恆你就少喝點吧，到時候還要趕飛機回深圳，那邊處於一個很重要的階段，我一時半會還過不去，就先辛苦一下你了。」

何子恆表示沒問題，秦楓都發話了，那這個話題肯定就打住了。

大家吃了吃季雨和何子恆就先離開了，單獨留下了我和秦楓。

或許他們也認為以秦楓的本事，說服我根本不成問題。

就剩我和秦楓後，秦楓開口說道：

「浩明啊，我都跟你明牌了，你有什麼難處就說，能解決的我秦楓肯定都給你解決。」

解決？怎麼解決？！

媳婦的事秦楓能怎麼解決....

我則回復秦楓說道：

「老大，這回這事只能靠我自己了，你解決不了。」

秦楓聽後表示明白了，我隨即說道：

「老大你放心，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清楚我什麼人。

但答覆我現在一時半會給不了你，需要點時間，對不起啊，讓你失望了。」

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秦楓笑了起來，對我說道：

「浩明啊，我是真沒看錯你，你要是直接就答應了，或許我還會懷疑我看錯人了，你跟子恆和季雨不同，畢竟我們是幾十年的交情，你好好考慮吧。」

我則是反問秦楓說道：

「老大啊，我也不敢說多了解你，但想必我拒絕你的話，你肯定也是有其他計劃，但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怎麼看老闆？這事一定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秦楓聽我說完沉默了，隨即說道：

「我其實很欣賞老闆，也追隨他多年，很多本事也他教的，我打心眼裡也沒想坑他，但我也有我的想法和我想做的事，如果跟著他沒法做，我自然會選擇離開，畢竟人不為己嘛。」

我看秦楓沒說話，秦楓著說道：

「我跟老闆一樣，甚至可說我就是在一直模仿他，想必老闆也早就差距到了，但沒辦法，這場戰爭註定是要流血的，而我是發起方，伸刀子那個，他防好了，大家就是相安無事，防不好流血的就是他。」

我隨即氣憤的說道：

「這算什麼？背信棄義？！吃裡扒外？！」

秦楓笑道：

「浩明啊，你還是天真啊，不過我秦楓不是那種人，你放心好了，事我是一定會做的，但也是絕對會合情合理，畢竟老闆對我來說也有知遇之恩，沒他也就沒我的今天，我的位置跟你是一樣的。」

後續秦楓就離開了，我回到家也想了好久，實在沒明白秦楓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什麼叫事他一定會做的，但也是絕對合情合理？！

這都掀桌子了，還能合情合理？

28.

次日正常上班，秦楓也恢復到了以往的樣子。

我是真不得不佩服這群人啊，這簡直就是一個個戲精，天天帶著面具生活的吧？

不過中午的時候，老闆卻單獨找到了我。

我和老闆在會議室，老闆問我：

「最近你跟諾諾發展的怎麼樣啊？」

我笑著說挺好的，然後老闆說那就行，有空多陪陪她，我連忙答應著。

但後面老闆話鋒一轉說道：

「浩明啊，你說諾諾那天說你是她男朋友，讓我看著辦是什麼意思啊。」

這下子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了，連忙說道：

「說著玩的，張總你不用當回事。」

老闆笑了笑，接著跟我說道：

「秦楓的事我知道了。」

嗯？什麼意思？老闆知道什麼了？

我反問老闆說道：

「張總在說什麼？秦楓怎麼了？」

老闆則繼續說道：

「浩明啊，你還裝傻是吧？秦楓要走了你難道不知道？」

我一聽就懵了，不是吧。

秦楓難道跟老闆也直接攤牌了？所以老闆這是來問我的想法？

現在我也拿不准主意，死撐到底吧，我說：

「不知道。」

老闆則說：

「秦楓自己都跟我說了，你還在這裝傻充愣的有意思嗎？就因為我不僅是你老闆，還是諾諾的爸爸，你就在這跟我死活不承認你們那天說的事？」

完蛋，合著秦楓已經跟老闆明牌了啊。

那老闆來找我談話就不奇怪了，畢竟秦楓要帶人走的話，那肯定就是我了。

我聽了老闆的話後沉默了，因為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

而且說真的，我也是真的沒考慮好到底該怎麼選擇。

老闆看我沉默了隨即說道：

「秦楓還真是沒看錯人啊。」

我一聽這話，反問老闆：

「張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闆則是跟我說了秦楓找他的事，我也才明白為什麼秦楓說他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而且會合情合理。

原來上午的時候，秦楓找到老闆明牌了。

表示自己準備離開公司了，老闆則是詢問原因和挽留。

原因的話，秦楓就跟老闆如實相告了。

這人各有志，老闆自然也不能說什麼。

而老闆想談談加碼條件挽留一下秦楓吧，秦楓則表示自己合同月底就要到期了。

之前也是早有離開的打算了，所以合同就一直沒簽，沒給人事。

這下我算知道了為什麼秦楓會說合情合理了，趕著是合同到期了……

那這真沒什麼可說的了，但秦楓表示可能會帶我走，讓我跟著他一起干，可我並沒有給他答覆。

我反問老闆說道：

「張總你真知道了？真都知道了？」

因為我並不清楚，老闆到底知不知道秦楓和何子恆的事，包括秦楓的打算，所以我沒敢直接問。

老闆聽後笑了笑說了句：

「浩明啊，你還挺謹慎啊。」

然後接著說道：

「你指的是華南那邊的事吧？我當然知道了。」

我心想，這到底是秦楓說的，還是老闆通過自己的路子知道的？

雖說紙里包不住火，畢竟秦楓離開後，只要去了何子恆的新公司，這事遲早都會公布於眾的。

而老闆下面的話卻出乎我的預料，因為這次事件在老闆眼裡其實是另一種情況。

29.

起初陳樂下台的事出來前，老闆並不知情。

但隨著事情的發酵，老闆入局後就開始操作了。

首先就是陳樂做大的時間過於迅速，讓老闆產生了疑問。

因為哪怕招到再厲害的員工，沒有一定的資源支持是不可能這麼迅速發展的。

況且華南當時只是屬於開發階段，所以老闆猜測內部肯定出了問題，估計是有人在頂陳樂。

當後面決定陳樂下台，他在深圳傳送華南核心給華東的時候也發現了問題。

那就是過於輕鬆，偶爾極個別的問題都是小打小鬧。

何子恆並沒有強烈阻攔，這就讓老闆意識到了，何子恆在華東肯定有人。

而核心自然是在我和秦楓手裡，所以跟何子恆有關係的這個人，不是我就是秦楓。

其實他一開始猜測的是我在幫何子恆頂陳樂，輸送資源給何子恆，畢竟秦楓跟了他多年。

但後面核算後發現，以我手裡掌握的東西，是不足以讓何子恆迅速崛起的。

那就只能是秦楓，或者是我們兩個人。

所以他在深圳的時候，花費了很大代價，策反了何子恆業務團隊的一個人。

隨著新公司的成立，何子恆背後的人就顯露了出來。

那就是秦楓，並且隨之而來老闆也知道了何子恆與陳樂的交易。

聽到這裡我算是明白了，何子恆和秦楓並不知道老闆在深圳的時候就已經靠手段打入內部了。

這一下秦楓的局就被老闆給破了，順道也把陳樂給搭上了。

怪不得當初老闆問我秦楓這個人怎麼樣的時候，評價了一句沒我想的那麼簡單……

我向老闆問道：

「那老闆你是怎麼打算的？」

老闆看了我笑道：

「秦楓多少還是念了舊情，沒把事情做絕，我自然也不會趕盡殺絕了。」

然後老闆跟我說了他與秦楓的協議，秦楓想單幹，他是留不住了。

但參考華南那個何子恆的新公司，他們達成了另一種合作協議。

老闆會找理由讓公司後續撤資，讓何子恆的這個公司獨立，然後我個人出資投給秦楓和何子恆他們。

這樣秦楓可以做想做的事，也能做自己的主。

甚至秦楓哪怕帶著我，把華東華南兩個大區的部分核心拿走了去做他也無所謂。

因為他和秦楓是合伙人，利益肯定是要大過在目前這個大公司的。

順帶他也敲打一下陳樂，她敢跟外人算計家裡，多少也要整治一下了。

雖然他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秦楓走得合理，他也限制不住。

這次他還是個人投資，多少也說得過去了。

總好過拿著公家的錢去投資坑大夥，然後自己在那賺錢，要說得過去是吧？

而且事情要是敗露了，他這老闆一輩子就白活了，這就已經不是什麼錢的問題了。

那種操作也屬於變相給了秦楓他們掣肘他的手段，只要秦楓反水把事情捅出去，他不就完蛋了嗎？

這不就相當於定時炸彈嗎？

說到這時候，我整個人已經混亂了。

接著老闆說道：

「這陳樂還是棋差一招，可能這些年一個人膨脹了吧，還是沒把持住自己，不過我也沒資格說她什麼就是了。」

我聽後不禁感嘆，老闆就是老闆啊，這手解得真是漂亮。

這樣說白了，我是跟著秦楓，還是留在公司都沒什麼負擔了，所以老闆才來問我的意思是嗎……

隨即老闆表示道：

「浩明你自己考慮清楚就好，這對你來說也是一個轉折，你跟秦楓干也可以，你如果留下，那以後秦楓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你是一個忠心且有能力的人，所以誰都願意把背後交給你，這也是你遠勝那些人的地方。」

然後老闆還說秦楓還特意交代了一下，如果我一開始就承認了，把秦楓那些人給賣了什麼的，向他表忠心。

那秦楓就會毫不留情地直接拿走所有東西，讓我哪怕繼續待在公司也不好過，關係上就一刀兩斷。

但如果我沒有背叛他，但也忠心於老闆。

那樣的話，哪怕我沒有跟秦楓走，選擇留下，以後還是我還是他弟弟。

只要我有難，他依舊會幫我，因為他和老闆一樣，喜歡忠心的人。

聽到了這，我想起我剛入職那天老闆和秦楓對我說的話了，他們要的是忠誠的人。

最後我想了想，得出了結論。

我回復老闆道：

「我想自己也試試自己的成色，看看脫離秦楓，我能把華東市場做成什麼樣子。」

老闆滿意的點了點頭後說道：

「秦楓早就猜到了你不會跟他走，會選擇留下的，他了解你，同時他也相信你，華東和華南的東西他是不會帶走的，說是都留給你了，也當做是我個人給他投資的回報吧，希望你可以比他做的更好。」

聽到這我有點感動了，秦楓到底是臨走前還託了我一手啊，這些都算是我忠心於他們的回報吧。

我也由衷地佩服秦楓，他真做到了，他沒坑老闆，沒坑公司, 契約精神也拉滿了, 合同到期自動走的, 資源什麼的也都沒帶走，而是自己帶著追隨他的人去重頭開始了。

我後面又問了問老闆陳樂的事, 老闆則表示都是老朋友了，如果能安心管事就讓她繼續管著，不行就讓她退休了。

反正她也不差錢，公司對她仁至義盡, 要不是她勞苦功高, 加上能力強, 我能忍她這麼多回嗎……

但我感覺好像不只是那麼簡單, 現在誰的話我是都不能太相信了，原本我多單純啊，都是讓他們給練成這樣的……

只能說, 經歷了這件事我算是看明白了。

不到最後一刻, 真的誰也不知道結局, 當你覺得事情已經結束的時候, 恰恰是發生變化最大機率的時候。

就像做業務一樣, 錢不到帳, 哪怕簽了合同都白搭, 錢到了也不一定就是你的了……

轉眼就過了半年，我也算跟著老闆徹底算是掌握了華東的市場。

這回也算的上是名副其實的區總了，陳樂當時還特意跑到上海來恭喜我，這真是個人精啊，怪不得老闆又愛又恨。

而秦楓帶著何子恆那一批人經過調整，則是開始走新的業務線了, 跟公司關係也不大了, 看來是秦楓早就謀劃好的了。

真厲害, 這可能就是秦楓想要做的事吧。不過秦楓他們實力擺在那，創業的進展還是不錯的。

外加老闆可是個人投資, 能搭把手的肯定會幫幫秦楓他們, 畢竟秦楓賺, 老闆就賺嘛。

但這裡面真的容不得我細想，好比柳諾以前是真的不知道我在她爸爸公司上班嗎？

老闆真的不知道我跟柳諾談戀愛？

何子恆當初為什麼跟我說那些話？

季雨真的不知道我在她哥哥秦楓手底下幹活？

陳樂真的不知道何子恆後面的人是秦楓嗎？

秦楓就真的那麼相信我？

算了，人還是要活在當下，我覺得現在這樣就蠻好的。

以這樣的結果來看，至少我這些年的努力沒白費。

畢竟又有誰能知道我是不是早就知道柳諾的爸爸是我老闆，季雨的男友是何子恆，秦楓扶持何子恆, 陳樂和何子恆的交易, 以及老闆策反何子恆的人是誰……

看了眼時間, 快下班了, 我也該去接我的未婚妻了, 就不跟大家聊了。

只不過想跟大家說的是, 當你工作的職級越高, 責任越大, 想要長久安穩地持續下去。

主要需要的並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的忠誠。

無論是對上也好還是對下也罷，哪怕裝, 也要讓對方識別不出來。

下班下班，走嘍，接我家諾寶去啦~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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