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的口頭禪是「不然呢」完整後續

2025-09-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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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要求下周的課上進行小組作業彙報。

小悠苦著臉,一副不樂意的模樣。

「真不想和趙芊芊做小組作業啊……」

然姐也一臉贊同。

「可不是!她那張嘴裡吐不出半點好話,這種人叫什麼來著?」

「喜歡 ktv 別人!」

小悠一聽頓時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是 pua 啦!」

我無奈地看瞭然姐一眼。

她嘿嘿一笑,連連應是。

「對對對,我給忘了!看她給我氣得。」

快活的氣氛在趙芊芊到來時戛然而止。

7

因為時間緊任務重,教室借用時間又有限。

我們四人只好圍坐在角落一張方桌前探討大方向。

「我覺得可以從幾個典型新聞事件入手,分析其中的輿論引導和情感煽動。」

小悠率先打破沉默,指著螢幕上的資料。

「這個角度太普通了,老師肯定看過無數遍。」

趙芊芊第一反應就是反對。

「我們應該拔高一個層次,從社會心理學的角度切入!」

然姐合上電腦,抱起手臂。

「想法不錯,但操作起來太虛了。」

「我們專業課不是心理學,缺乏理論支撐,很難寫得深入,最後只會流於表面。」

「不然呢?」

趙芊芊的經典句式出現了。

她抬高了下巴,視線在我們三人臉上一一掃過。

「難道就寫那種最安全、最平庸的東西?這門課的績點很重要的。」

我試圖調和。

「或許我們可以結合一下。用具體案例作為引子。」

「在分析部分適度引入一些社會心理學的概念,這樣既有實例支撐,也有理論深度。」

「怎麼結合?你說的倒是輕巧。」

她立刻將矛頭對準我。

「案例是案例,理論是理論,硬湊在一起只會顯得不倫不類。」

「難道你們覺得這樣能拿高分?」

空氣再次凝固。

又是這樣,無論誰提出方案,都會被她用一連串的反問駁回。

她的反問並不為尋求更優解,只為否定。

仿佛只有推翻所有人的想法,才能彰顯她的與眾不同。

8

最終,在爭執與妥協中,我們拼湊出一個四不像的方案。

整個過程效率低下,每個人的耐心都被消磨殆盡。

好在小悠和然姐給力,我們三人熬了幾個大夜最終做好了成品。

趙芊芊提出想法後,就消失了好幾天。

一周後,她準時出現在了課堂上。

當老師點到我們的名字時,她自告奮勇地舉手講解。

老師對我們的內容很是滿意,在課堂上對我們小組的報告提出表揚。

趙芊芊臉上堆著謙遜又得體的笑容。

聲音清亮地感謝老師。

言語間巧妙地將所有功勞都引向自己。

「主要是我當時考慮,不能局限於簡單的案例分析,必須要有理論高度。」

「所以才建議大家從社會心理學的角度切入,雖然剛開始大家不太理解,但好在最後還是被我說服了。」

我坐在她身旁,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得意。

以及然姐和小悠瞬間沉下去的臉色。

我們成了她口中「不太理解」的、需要被「說服」的庸人。

那天晚上,寢室熄燈後,我們三人的小群亮了起來。

9

小悠先發了一長串文字,控訴著從開學以來的種種積壓。

【我真的受不了了。每次討論,她什麼實際的東西都提不出來,只會否定別人。】

【做完事情,功勞全是她的,鍋全是我們的。】

【今天老師面前那番話,你們聽見了嗎?我當時差點沒忍住站起來。】

我回了一個「抱抱」的表情。

幾秒後,一直沉默的然姐打出幾個字。

【我也受不了了。】

這幾個字像一個開關,瞬間點燃了長久以來的隱忍。

我們第一次如此明確地,在沒有趙芊芊的私密空間裡,達成了共識。

小悠說:

【她是不是覺得我們都是傻子?】

然姐回道:

【她不是覺得,是壓根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我看著螢幕上滾動的聊天記錄。

打字道:

【確實該給她點教訓了,不是所有人都得圍著她轉。】

共識一旦形成,行動便在默契中展開。

周三下午沒課,我和小悠準備去食堂。

我抓起飯卡,看向小悠,她也正看著我。

我們誰都沒有開口問一句「要不要叫上芊芊」。

心照不宣地走出寢室,關上門。

將那個此刻或許正戴著耳機看劇的人留在了門後。

食堂里熱氣騰騰,我們聊著天,吃得格外舒心。

10

周五,然姐不知從哪買到了城西那家需要排長隊的網紅奶茶。

她提著袋子回寢室,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

她把其中兩杯分別遞給我和小悠。

「喏,你倆嘗嘗,這新出的口味簡直絕了。」

我們道著謝,吸管戳破封口的聲音清脆。

趙芊芊從床上探出頭,看著我們人手一杯。

而她的桌上空空如也。

她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幾秒。

然後問:

「你們買奶茶了?」

「然姐買的。」

小悠也不賣關子。

趙芊芊的視線轉向然姐,語氣帶著明顯的質問。

「你們怎麼不幫我帶一杯?」

然姐正低頭回著消息,聞言頭也不抬。

「忘了。」

兩個字,輕飄飄的,卻比任何解釋都更有分量。

寢室里安靜下來,只剩下我們吸溜奶茶的聲音。

趙芊芊沒再說話,默默縮回了床上。

隔閡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迅速生根發芽。

長成一堵無形的牆。

11

真正的爆發,是在下下周。

我們策劃了一次周末去鄰市古鎮的短途旅行。

從看攻略、訂民宿到搶車票。

全程都在我們三人的小群里熱火朝天地進行。

趙芊芊對此一無所知。

周五晚上,然姐開始收拾行李。

她將摺疊好的衣服一件件放進行李箱,動作利落。

趙芊芊從衛生間出來,看到這一幕,腳步停住了。

「然姐,你這是……要回家?」

「不是。」

然姐拉上行李箱的拉鏈,發出「咔噠」一聲。

「那是?」

趙芊芊走近幾步,目光在然姐的行李箱和旁邊我的背包上游移。

小悠正在往包里塞零食。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心照不宣的躁動。

她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們……要去玩?」

然姐站直身體,看著她,眼神平靜無波。

清晰地吐出一個字:「嗯。」

這一個「嗯」字,像一柄重錘。

徹底擊碎了趙芊芊一直以來的某種篤定。

她愣在原地,眼睛微微睜大,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那張總是掛著反問與不屑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如此直白的錯愕、不解。

甚至還有一絲慌亂。

她大概從未想過,我們會組織一場沒有她的、如此「重大」的集體活動。

這是第一次,如此明確的、不加掩飾的排除。

12

古鎮的周末陽光明媚,石板路被遊客的腳步磨得光滑。

我們拍了很多照片。

在小橋流水前,在掛滿紅燈籠的屋檐下,在煙火氣十足的小吃攤邊。

晚上,我們窩在民宿的榻榻米上,然姐把精修過的合照發進了三人的小群。

看著螢幕上我們三人的笑臉,背景是古鎮溫柔的夜色。

我有一瞬間的走神。

我想像著此刻的寢室。

空蕩蕩的,只有三張空著的床鋪。

趙芊芊一個人在做什麼?

是像往常一樣看劇,還是會注意到這過分的安靜?

她會不會點開我們的朋友圈?

看到我們正在另一個城市分享著她無法參與的快樂?

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不是同情,也不是愧疚。

而是一種抽離式的審視。

我們用這種冷處理的方式,將一個人從集體中剝離出去。

這樣做,真的對嗎?

這算不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冷暴力?

我的指尖懸在編輯好的朋友圈上,內心有些搖擺。

就在這時,小悠忽然笑出聲。

她把手機舉到我們面前,指著一張我們模仿某個雕塑拍的搞怪合照。

「這張太好笑了,快看然姐的表情!」

然姐也湊過來看,笑著捶了小悠一下。

「還不是你非要這麼拍!」

小悠樂不可支地倒在榻榻米上。

感嘆道:

「沒有『不然呢』和『難道嗎』的世界,真是神清氣爽!」

一句話,像一道精準的光,瞬間穿透了我心頭那點迷霧。

是啊,我們此刻的輕鬆與快樂,正是源於她的缺席。

那些被無休止的否定消磨掉的耐心。

那些被搶走功勞後的憋悶。

那些被理所當然使喚的時刻,一幕幕重新變得清晰。

我們不是在無緣無故地孤立她,我們只是在收回自己被消耗的情緒和善意。

保護我們這個小小的、渴望和諧與尊重的集體。

我心中的那點自省與搖擺,瞬間煙消雲散。

我將九宮格朋友圈終究是發了出去。

13

那趟旅行,成了將我們和趙芊芊關係徹底凍結的寒潮。

回來之後,寢室里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

沒人說話,空氣里飄浮著心照不宣的疏離。

像一層看不見的薄膜,包裹著每一個人。

趙芊芊不再是那個隨時能挑起話頭的中心。

她變得異常沉默。

像一隻收起了所有尖刺卻不知該如何自處的刺蝟。

我能感覺到她的視線,帶著探究和不解。

在我們每個人身上短暫停留,又迅速移開。

她大概是想弄明白,事情究竟是從哪裡開始急轉直下的。

但她不得其法。

她過往的經驗里,似乎從未有過如何應對冷遇的預案。

於是她開始嘗試一些笨拙的討好。

某天下午,她提著一大袋價格不菲的進口零食回來。

臉上掛著刻意練習過的笑容,挨個分發到我們桌上。

「這個巧克力餅乾超好吃,你們嘗嘗。」

然姐頭也沒抬,指了指桌角堆著的一堆零食。

「最近減肥,不吃甜的。」

小悠小聲說了句「謝謝」。

但那袋零食被她放在了最角落。

再也沒拆開過。

我沒有作聲,只是點了點頭。

她放在我桌上的那盒草莓干,靜靜地躺了兩天。

我只嘗了一顆,便鎖進了柜子。

14

我們給微信小群改了個名字。

就叫「今天吃什麼」。

聚餐、看電影、逛街。

所有的活動都在那個沒有趙芊芊的群里悄悄進行。

而那個有趙芊芊的大群,已經沉寂了許久。

除了發公共的通知,沒有人再說話。

我們出門時會說去圖書館或者去上選修課。

她起初還會問一句「要不要一起」。

聽我們拒絕,後來便不再問了。

她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聽著我們穿衣換鞋的細碎聲響,聽著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直到寢室重歸寂靜。

這種壓抑的氛圍持續了近兩周。

每一天都像在走鋼絲,我們小心翼翼地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

避免任何可能引發正面衝突的言語或眼神。

但所有人都清楚,這根鋼絲繃得太緊了,斷裂是遲早的事。

導火索是周五晚上的一場電影。

15

我們三個在群里約好,準備出門。

然姐剛換好衣服,趙芊芊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的動作很猛,椅子腿和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響。

我們都停下了動作,看向她。

她的眼眶是紅的,嘴唇因為緊抿而失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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