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不裝了?
我挑了挑眉:「哦?他親口跟你說的?」
「當然!」蘇晚晚像是為了證明什麼,挺直了腰板,「他說跟你在一起很累,你太強勢,太無趣,像一潭死水!而我,能給他帶來快樂和激情!」
「激情?」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就你?穿著一身白蓮花的裙子,玩清純人設,能有多激情?」
蘇晚晚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臉漲得通紅。
這時,沈聿拿著房卡走了過來。
他看到我們劍拔弩張的樣子,皺起了眉。
「你們又在吵什麼?」
蘇晚晚立刻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拉著沈聿的胳膊。
「阿聿,若曦姐她……她罵我……」
沈聿拉著蘇晚晚,對我說:「進去再說,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關好門,沈聿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明顯的失望和不耐煩。
「若曦,你到底想怎麼樣?非要鬧得大家都不好看嗎?」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跟這兩個人渣,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閨蜜孟雅琪的電話。
「雅琪,幫我個忙。」
電話一接通,我直接開了免提。
「我老公出軌了,在蘇州,我現在跟他們在一起,在靜思庭酒店,302 房間。你不是認識不少人嗎?幫我找幾個靠譜的兄弟過來,動靜鬧大點。」
孟雅琪在那頭愣了一下,隨即破口大罵:「我操!沈聿那個王八蛋!你等著,我馬上搖人!保證給他辦得明明白白!」
電話掛斷。
沈聿和蘇晚晚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仿佛我是個瘋子。
沈聿的嘴唇都在哆嗦:「秦若曦,你……你竟然叫人?」
「不然呢?」我冷冷地看著他,「等著你給我一個解釋?解釋你和你的『好表妹』是怎麼滾到一張床上去的?」
蘇晚晚嚇得花容失色,抓著沈聿的手臂不放。
「阿聿,她……她瘋了!我們快走吧!」
「走?」我堵在門口,笑得像個反派,「今天這齣戲,不唱完,誰也別想走。」
5.
沈聿大概是被我的舉動鎮住了,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動作。
蘇晚晚卻急了,她推開沈聿,想要自己往外沖。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很細,我稍微一用力,她就疼得叫出了聲。
「放開我!你這個瘋女人!」她尖叫著,另一隻手不管不顧地朝我的臉抓來,尖銳的指甲划過我的臉頰,立刻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疼痛瞬間點燃了我所有的理智。
「瘋女人?」我冷笑一聲,鬆開她的手腕,反手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用力往後一扯!
「啊——」蘇晚晚慘叫著,整個人被我拽得向後倒去,我們倆瞬間扭打在一起,像兩隻瘋獸一樣在不算寬敞的房間裡撕扯。
她抓我的臉,我扯她的頭髮,她踹我的腿,我便死死掐住她的胳膊。
高跟鞋、名牌包包散落一地,場面混亂不堪。
「秦若曦!你瘋了!快住手!」沈聿終於反應過來,他衝上來,不是拉開我們,而是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想把我從蘇晚晚身上撕下去。
「滾開!」我雙眼赤紅,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見拉不開我,竟然怒吼一聲,揚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
「啪!」
清脆的響聲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一瞬。
我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耳朵里嗡嗡作響,臉上是火燒一樣的痛。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沈聿我操你大爺的,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打我?」
蘇晚晚趁機從我身下掙脫,躲到沈聿身後,哭哭啼啼地指著我:「沈聿,你看她,她瘋了……」
沈聿護著她,像看一個仇人一樣看著我,眼中滿是厭惡:「秦若曦,你鬧夠了沒有!簡直不可理喻!」
就在這時,酒店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砰」的一聲暴力踹開了。
孟雅琪帶著四五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沖了進來。
為首的那個,我認識,是雅琪的表哥,開健身房的,一身的腱子肉。
雅琪一眼就看到了我臉上的巴掌印和臉頰上的抓痕,她踩著高跟鞋,氣場全開,指著沈聿和蘇晚晚就罵:「狗男女!你們還敢動手打人!」
她表哥二話不說,看到我狼狽的模樣,怒火中燒,上前一把就將護著蘇晚晚的沈聿從我面前拎了起來,像是拎一隻小雞。
「就是你小子,欺負我妹的閨蜜?還敢打女人?」
沈聿嚇得腿都軟了,連連擺手:「誤會,都是誤會!」
我從地上站起來,渾身都在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和屈辱。
我一步步走到縮在牆角的蘇晚晚面前,她嚇得尖叫。
我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還給你的!」
然後,我轉身走向被雅琪表哥拎著的沈聿。
我看著他驚恐的眼睛,反手又是一巴掌,比他打我的更重,更響。
「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打完他們,我才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
酒店的保安和經理也聞訊趕來,看到這陣仗,都傻了眼。
「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拿出手機,點開錄像:「經理,我懷疑我的丈夫和這位小姐有不正當關係,現在來捉姦。這是我的結婚證。」
我從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結婚證複印件。
「他們不僅婚內出軌,用夫妻共同財產開房,還對我進行毆打。你們酒店的走廊和房間門口應該都有監控,我現在要求酒店配合,保護現場所有證據,我要報警!」
經理一臉為難,但看著雅琪表哥那身肌肉,再看看我臉上的傷,也不敢多說什麼。
雅琪走過來,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心疼地摟住我的肩膀。
「若曦,別怕,有我們在。這種會打老婆的渣男,我們直接送他去坐牢!」
我看著被嚇得魂不附體的沈聿,和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蘇晚晚,心裡沒有一絲快意,只有無盡的悲涼。
這就是我愛了五年,付出了整個青春,甚至剛才還對我動手的男人。
真是不值。
6.
沈聿被雅琪的表哥按在牆上,動彈不得,嘴裡還在不停地喊著「誤會」。
蘇晚晚則被兩個女生圍住,哭哭啼啼地重複著「不關我的事」。
酒店經理報了警。
很快,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了解了情況後,警察的表情也很無奈。
「女士,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們派出所不好插手。建議你們私下協商解決。」
「警察同志,」我走上前,「我不是要報案,我只是想請你們做個見證。」
我把手機里的錄像,還有 12306 的購票記錄,都展示給警察看。
「我丈夫婚內出軌,和這位蘇晚晚小姐長期保持不正當關係。我有人證物證。現在,我要求他們立刻從這個房間裡搬出去。」
沈聿一聽,急了。
「秦若曦!你憑什麼!這房是我訂的!」
「你訂的?」我冷笑,「你用的哪張卡訂的?是不是我們那張聯名儲蓄卡?裡面的錢,是我上個月剛存進去的工資。沈聿,你花我的錢,養你的小三,現在還想霸占這個房間?」
沈聿的臉,紅了又綠,精彩紛呈。
警察聽了我的話,也轉向沈聿。
「先生,既然是夫妻共同財產,那這位女士確實有權要求你們離開。你們還是配合一下吧。」
在警察和雅琪表哥的雙重壓力下,沈聿和蘇晚晚只能灰溜溜地收拾東西。
蘇晚晚臨走前,用怨毒的眼神剜了我一眼。
我坦然地回視她。
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們走後,雅琪立刻關上門,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曦曦,你受委屈了。」
我搖搖頭,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雅琪幫我擦掉眼淚:「哭什麼!為這種渣男不值得!你剛才那一下,帥爆了!」
她頓了頓,又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算了?」
「怎麼可能。」我吸了吸鼻子,眼神重新變得堅定,「我要離婚。而且,我要讓他凈身出戶。」
「凈身出戶?」雅琪有些擔心,「這恐怕有點難。畢竟你們沒有簽婚前協議。」
「我知道。」我點點頭,「但我們現在住的房子,首付是我爸媽出的,我有轉帳記錄。這幾年,家裡的主要開銷也都是我在負責。沈聿的工資,他說要存起來做投資,結果都花在了蘇晚晚身上。」
我把剛才在火車上聽到的,蘇晚晚提到的「畫展」,跟雅琪說了。
「我懷疑,沈聿不止是帶她旅遊這麼簡單。你幫我查查,這個蘇晚晚,到底是什麼來頭。還有,查查沈聿那張所謂的投資卡,看看流水都去了哪裡。」
雅琪立刻點頭:「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我有個朋友在銀行工作,查這個方便。」
我們正說著,我的手機響了。
是沈聿打來的。
我直接掛斷。
他鍥而不捨地又打了過來。
我再次掛斷,然後把他拉黑。
很快,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一條簡訊。
【秦若曦,你真的要把事情做這麼絕嗎?】
我看著簡訊,冷笑一聲,回了兩個字。
【是的。】
7.
我和雅琪在靜思庭的大床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雅琪的朋友就傳來了消息。
「曦曦,查到了!沈聿那張卡,近半年來,有幾十萬的資金流向了一個畫廊的帳戶。那個畫廊的法人,就叫蘇晚晚!」
我看著雅琪手機上的截圖,心臟猛地一沉。
幾十萬!
那幾乎是我們這幾年所有的積蓄。
沈聿跟我說,他把錢拿去投了一個穩健的理財產品,每年有固定的分紅。
原來,他的「理財產品」就是蘇晚晚。
「不止這些,」雅琪的表情很嚴肅,「我還查到,蘇晚晚根本不是什麼搞藝術的。她那個畫廊,就是個空殼子,專門用來洗錢和詐騙的。她名下有好幾起經濟糾紛,都被她用錢擺平了。」
「她根本就不是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蓮花,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撈女!」
我拿著手機,手都在抖。
我不是心疼那些錢,我是心疼我自己。
我怎麼會瞎了眼,愛上沈聿這樣一個蠢貨!
被一個段位這麼低的撈女騙得團團轉。
「雅琪,我們現在住的房子,房產證上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的名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當初買房的時候,因為首付是我家出的,沈聿為了表示「誠意」,主動提出房本上只寫我一個人的名字。
他說,這是給我安全感。
現在想來,真是諷刺。
雅琪眼睛一亮:「對啊!房本上只有你一個人的名字!那這房子就是你的婚前財產啊!不對……是婚後買的,但首付是你父母贈與你的,這在法律上……」
「我不管法律上怎麼算。」我打斷她,「我只知道,這房子,沈聿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我立刻給家裡打了電話,讓我爸媽把當年付首付的銀行轉帳憑證找出來,拍照發給我。
做完這一切,我給沈聿發了一條簡訊。
【下午三點,民政局門口見,談離婚。】
他很快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