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手放出黎驍近一年來暗箱操作、決策失誤、賄賂監委會等等一系列觸犯死線的行為的證據。
並宣布我已經和他拆夥,黎驍的行為屬於誹謗,我會立刻提起訴訟。
我的實力當然是業內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更別提黎驍根本沒有什麼證據。
輿論很快倒向了黎驍和黎氏。
接著,孟筱筱和黎驍的大尺度親密視頻和照片也被看不下眼的黎氏員工放出。
雖然很快就被刪除了。
但是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為了小三痛打一起攜手創業的正牌女友。
一時間黎驍在業內的風評急速下跌。
接著,是顧氏出面力挺我。
「張小姐的業務能力和責任心無可指摘。」
我沒想到,雖然那份合約已經失效了,我也離開了黎氏。
顧氏還願意為我說話。
這可是業內龍頭,行業標杆。
黎氏和黎驍算是徹底被錘死了。
與此同時,我還收到了顧氏總裁直接下發的 offer。
「能在 24 小時內找出合約內所有的陷阱,並且擁有力挽狂瀾的能力,張小姐是個人才。如果張小姐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入職顧氏。」
我沉思了一下,問能不能帶著我的助理一起。
我能在那樣極限的時間內發現問題,我的助理也功不可沒。
「當然可以,顧氏歡迎一切有才華有抱負的人。」
於是我帶著助理光速入職了顧氏。
這可是顧氏,業內新人都嚮往的地方,金字塔的頂尖。
我這次倒是因禍得福了。
一個月後,曲婉言從黎氏辭職。
向顧氏遞交了簡歷。
一路筆試面試,過關斬將,以高出同期面試的人不低的分數,進入了顧氏的人事部。
從職員做起。
也算是逃離黎氏這艘即將撞上冰山的鐵達尼號了。
9
我過得風生水起的時候,黎驍卻是處處碰壁。
仿佛又回到了當年我們剛創業的時候。
昔日的合作夥伴,紛紛和黎氏解約,轉而和顧氏合作。
顧氏進一步壯大,黎氏的日子則越來越不好過。
其中當然也是顧氏的手筆。
和黎驍合作,就是不把顧氏放在眼裡。
大公司本就看不上黎氏,小公司則不敢得罪顧氏。
黎驍的處境自然就越發困難了。
據說現在黎氏的員工都走了差不多一半的人數。
雖然沒來顧氏,但也找到了更好的公司。
據說還有人看到過昔日風光無限的黎總在回收站瘋狂地翻著垃圾。
我知道他是在找什麼,那份碎成粉末的合同。
但就算他找到了又能怎樣,時限早就過了,粉末也不可能拼回來。
顧氏是不可能再和他們合作了。
總之,業內的人基本都認為,黎氏這把要玩完了。
黎驍說公司是他的,說公司不可能離不開我。
不知道現在臉疼不疼。
看吧,這公司還真是離了我就活不了了。
我也沒誇大吧。
10
知道自己被顧氏針對後,黎驍也來過幾次顧氏。
甚至一開始還自信滿滿,覺得靠自己也能讓顧總回心轉意,繼續和他們合作。
他或許是覺得,我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吧。
但可惜的是,他只會吃到閉門羹。
連顧總的面都見不到。
後面黎驍就學乖了,只希望顧氏能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
甚至多番打聽顧總的行程,帶著孟筱筱要去堵顧總。
他當然沒有孟筱筱以為的情深義重。
而是要把她送給顧總暖床。
孟筱筱和他爆發了激烈的爭吵,連夜回了老家。
據說現在黎驍的父母、乾媽和他們村裡的人都知道黎驍乾的畜生事了。
顧總實在煩不勝煩,道:「你得罪的是我們張總,要想顧氏放過黎氏,先去求張總同意吧。」
於是黎驍圍欄堵截的目標就變成了我。
他不停地換著手機號給我打電話。
「小唯,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好嗎。」
「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犯的錯。」
「孟筱筱已經走了,我們回到從前不好嗎。」
「小唯,你還是愛我的吧,我們這麼多年感情,我不信你能說放下就放下。」
「我太高估自己了,其實我離不開你,求你回來吧小唯。」
我挨個拉進黑名單。
然後換了手機號。
結果黎驍帶著一直合約,直接來了我辦公室前,求我的助理,要見我一面。
我助理冷笑一聲,原話奉還。
「想用這一招攀上我們張總的人,我見多了。」
「黎總要是想以色侍人,也不看看自己已經老成什麼樣子了。」
那些孟筱筱曾經羞辱我的話,都被他還了回去。
黎驍終於受不了屈辱,臉色鐵青,摔門而去。
半月後,黎氏宣布破產,顧氏以極地的價格,收購了黎氏。
一時間,公司內傳出不少桃色新聞。
比如顧總對我一見鍾情,不僅高薪把我挖走,還為了讓我出氣整死了黎氏。
現在收購來的黎氏大概還要交給我負責。
怎麼能說不是情深義重、霸總小說照進現實。
就連曲婉言,也明里暗裡地打探過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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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一聲,道:「你是信顧總喜歡我,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曲婉言悻悻道:「現在不都流行霸道總裁愛上未絕經的我嗎。而且我覺得你和顧總也挺適配的嘛。」
我無語,道:「首先,顧總挖我來,一是因為我確實能力強,他給我開的工資不虧。而是因為挖走我了,他才能更輕易地搞死黎氏。」
「黎氏就算因為黎驍決策失誤沒落了,到底曾經是業內紫微星,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如果不整跨黎氏,你想想顧氏收購黎氏正常需要多少資金?現在黎氏破產,顧氏再接盤,需要的資金是???不是大大降低了?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懂嗎。」
「至於讓我接手黎氏。作為它曾經的創始人,還有比我更了解它的人嗎?換另一個人,效率會不會降低?顧總只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罷了。」
「再說了,他不過是被黎驍煩到了,要拿我當幌子而已,你還真信。」
曲婉言:……
「回去工作吧,少八卦。」
「也別問我對顧總什麼看法,他做的每一步都是正確的決定。只有跟著這樣的管理者,公司才能一直向前走。所以我很欣賞顧總,也感謝他對我的知遇之恩。其他的,就沒有了。」
「哦,不過我確實準備再談一段戀愛。」
「和誰?」
「我助理啊。一表人才,關鍵是忠心護主啊。」
曲婉言思索片刻,道:「也不錯。反正你高興就行。」
12
在顧氏工作幾年後,我結婚了。
新郎就是我的助理。
舉辦婚禮那天,顧總和曲婉言都來了。
很多顧氏的員工也來了。
顧總坐在頭桌,高定西裝,氣質矜貴。
他確實生得一副英俊眉眼。
如果我再年輕個十幾歲,可能還真就一頭腦熱,準備來一出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偶像劇了。
但可惜我已經看透太多事情了。
顧青衍這樣的人,會是一個好上司,卻不會是好伴侶。
我端著酒,和丈夫一起上前,敬了他一杯酒。
顧青衍舉杯回敬:「新婚快樂,無論如何,你永遠是我最欣賞的下屬。顧氏永遠歡迎你回來。」
「您也是我最敬重的上司。」
13
是的,我準備離開顧氏了。
我準備再一次起手創業了。
新公司的名字,就叫唯一。
在行業內多沉浮了幾年,我已經不同於剛出大學校園時只有一腔熱血的那個我了。
現在我有著更為毒辣的眼光,也擁有更多人脈。
或許總有一天,我???也能坐上顧青衍那個位置。
人總是要有夢想的,不是嘛。
14 番外
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黎驍或是孟筱筱的名字了。
對孟筱筱,其實我反而沒有太多的憤怒或是其他的感情。
一個被黎驍外在光環迷惑了的年輕小姑娘罷了。
雖然她屢次對我口出不遜,但是我知道,真正錯的始終只有黎驍。
於是在接到她的電話時,我並沒有馬上掛斷。
「有事?」
孟筱筱是來求我幫幫黎驍的。
因為行業封殺令,黎驍只能回到老家。
然而他回到家鄉時,孟筱筱已經把他做的那些事情傳遍鄰里了。
黎驍抬不起頭來,只能哄著求著孟筱筱原諒他,和他訂了婚。
訂婚後,他就可以說,那些話都是孟筱筱和他鬧脾氣說的氣話。
這樣一來,日子也算安生了一段時間。
黎驍和孟筱筱都在孟筱筱媽媽的飯店裡幹活,一個當櫃檯收銀的,一個當經理。
然而黎驍這人本性就是賤的。
他想起自己從前能在一線城市市中心坐擁幾層寫字樓,全公司幾百號人都是叫他黎總。
但是在這裡他只能被叫「小黎」。
甚至是「筱筱她相好的」。
黎驍就開始鬱郁。
他不停地翻看以前的照片,合同,幻想能夠回到過去。
還有 h 市本地的企業新聞。
他看著張唯和顧青衍的名字一起出現,成雙入對。
心裡是說不出的後悔的嫉妒。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張唯那個人最乾脆利落,他無論如何懇求她原諒都不會有機會了。
尤其是在知道張唯結婚後再次創業的消息,黎驍就更加抑鬱了。
他日日喝酒買醉,逃避現實。
孟筱筱受不了黎驍這樣消極抑鬱,只能把電話打給了張唯。
這個曾經被她冷嘲熱諷過的人。
但是她沒有辦法了。
孟筱筱沒想過張唯會接電話。
她生怕張唯掛電話似的,噼里啪啦把所有事都告訴了她。
……
「所以呢,你指望我怎麼幫他?」
「我……張唯姐,聽說你又創業了,你能不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給他一個位置……他再這麼自甘墮落下去,人就真的要毀了。」
我聽到這話,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好笑。
「黎驍知道你來求我嗎?」
「應該不知道吧。畢竟不可一世的黎總,怎麼會需要我區區一個?ū??女人的幫助呢。」
「你說是吧?」
「孟秘書。」
「別再給我打電話了,就算黎驍明天被車裝死,也跟我沒關係。我不會來隨份子的。」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這人烏鴉嘴的作用。
第二天,黎驍還真死了。
是醉酒後,從樓上摔了下來。
直接頸部骨折,送到醫院人就已經不行了。
孟筱筱打電話來罵我。
我掏了掏耳朵,「孟小姐,你也知道的,我的律師很厲害,你也不想黎驍還沒下葬就先因為誹謗進去吧?那黎驍可就真沒有幫他哭喪的人了哦。」
對面猛地把電話掛斷了。
我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
好像也不是高興,也不是難過。
畢竟這人已經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了,自然無法讓我產生情緒波動。
「張總,下午有金融記者約了您做訪談。」
「好,知道了。」
我仍舊該幹什麼幹什麼,讓助理通知業務部的經理進來:「這個季度的報表還沒做好嗎。」
「張總,已經做好了,需要馬上彙報嗎?」
我點點頭,說那就現在彙報吧。
窗外,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這是最繁華的市中心。
而我的大好人生,才剛剛開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