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起來真好看完整後續

2025-09-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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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樂此不疲,仿佛打老婆孩子是唯一能彰顯他本事的時刻。

更諷刺的是,阿糯的媽媽在每次挨打之後,所做的唯一反抗是跟丈夫一樣打女兒,好像她人生的所有悲劇都是一個小小的孩子帶來的。

起初我試過幫阿糯報仇,打碎他們的酒瓶子,讓他們在麻將桌上輸得更慘,用莫名出現的障礙物把他們絆個狗啃屎,甚至在他們蹲旱廁的時候炸他們一身優質肥料。

可這些報復行為很快便終止了。

因為我發現,每當他們遇到糟糕的事,便會更加變本加厲地將情緒發泄在阿糯身上。

不能對著干,那就只能躲了。

我不得不時常帶阿糯躲在角落裡,儘量避免引起他們的注意。

實在躲不開的時候,我就把阿糯護在懷裡,給她當堡壘當墊子,擋掉大部分傷害。

那些拳腳和鞋底子對我造不成什麼實質傷害。

可我不得不承認,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我是誰啊?堂堂擺渡人啊!

凶神惡煞的鬼見了我都繞著走,如今卻為了護一個孩子,窩囊到蹲在角落裡挨打。

阿糯 8 歲的時候,倔強地梗著脖子,挨了從小到大最激烈的一頓打,換來踏入小學課堂的機會。

那一刻,我差點就不管不顧地爆發了。

我猩紅著雙目立在阿糯身邊,將口中尖牙磨得咔咔作響,腦中甚至閃過當獠牙穿透那兩夫妻喉嚨的時候,鮮艷的血色噴洒一地的畫面。

只差一點點,我的尖牙離那對聒噪的咽喉只有 0.01 公分。

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只是默默地,再次將身體罩在阿糯瘦小的身軀上。

當 12 歲的阿糯蹲在地上就著刺骨的冷水洗衣服時,我照例蹲在旁邊給她灌雞湯:

「你再堅持堅持,只要?ù?從坑多多出去,下一世我給你安排個從小坐法拉利上貴族學校的出身。」

阿糯搓衣服的手頓了頓,右手小指以怪異的姿????勢彎曲著,那是她某次不小心摔碎一個碗被打的,從此那根手指便只能保持一個弧度。

她抬起頭,眼裡的暗淡讓我心口發緊。

「我爸媽說,等過兩年上完小學,就不讓我念書了。」

「南喬,有些傷痕會留在魂魄里,永遠抹不掉。」

我張了張口,卻無法再說出那些輕飄飄的寬慰話。

也許我被投放到人間的那一世,魂魄里也曾留下過傷痕吧。

很深很深的那種,每當我試圖觸及那些空白的記憶,心口就一陣細細密密的疼。

真奇怪,我忘記了發生的事,卻還記得疼。

8

我愈發急迫地想看到阿糯的上一世,每時每刻關注著授權申請的審批進度,直到紅彤彤的【審批超時】四個大字赫然刺了我的眼。

而超時節點的審批人,竟然是陸總。

我只感覺渾身的氣一股腦往頭上沖,顧不得規矩一把推開陸總辦公室的大門,厲聲道:

「陸總,你為什麼卡著我的授權申請?」

陸總沉默地看著我,再次擺出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更急了,大聲質問:

「陸總,你是不是在搞什麼鬼?」

這回換他急了,忙不迭地開口辯解:

「別別!這話可不能亂說,搞桃色事件是要被降職的。」

「……我不是指真的鬼啊!」

「哦。」

他又沉默下來。

我急得抓耳撓腮,如果他不是我領導,可能已經當場被我揍成死鬼。

在我倆大眼瞪小眼的對峙中,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消息提示音。

我低頭瞥了眼手機,感覺腦子「嗡」的一聲炸了!

坑多多任務即將失敗的通知消息一閃一閃,在我的破防點上瘋狂蹦迪。

9

我暫時顧不上繼續跟陸總掰扯,手忙腳亂地定位阿糯的位置,不消一秒,就衝到了她身邊。

然而此刻的她,居然既不在學校也不在家,而是被困在暴雨中的一個深坑裡。

我有點崩潰。

怎麼都沒想到,坑多多的坑,它真是一個寫實的大泥坑啊!

阿糯看到我,眼神一亮,掙扎著往坑外爬,卻再次腳下一滑跌回坑裡。

我大吼:

「阿糯你瘋啦?這大黑天的,又下著暴雨,你跑坑裡幹嘛!」

她渾身髒污地爬起身,抹了把臉上的泥,委屈道:

「我弟非要現在吃零食,我爸媽說不出來買就打斷我的腿。」

「雨太大,天黑路滑就跌進來了……」

眼看著坑裡的水越漲越高,我急了,飄進坑裡使了吃奶的勁試圖把她托舉上去。

可惜還是失敗了。

大雨傾盆,周圍實在太滑了。

而我在隱身態模式下,力量是有限的。

要想使出超脫人類的洪荒之力,除非現原形。

可擺渡人員工守則除了【不能傷人】,還有一條明文規定:

【絕對絕對不能在人間現原形。】

如果違背,可就不止是 KPI 不合格那麼簡單了。

所幸現在積水暫時到阿糯大腿的位置,抓緊喊人幫忙還來得及。

誰能幫忙呢?

顧辭!

「等我,我喊人過來!」

我當機立斷丟下這句話,下一秒瞬間閃現到顧辭屋裡。

此刻他已經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準備入睡,我往他枕頭旁邊一趴,拼了老命地吹枕頭風:

「顧辭……顧辭……」

「阿糯被困在村口一個大泥坑裡。」

「你快去救她呀!」

顧辭打了幾個冷顫,一臉懵地起床出門。

我激動地飄在身後。

然後……

跟著他飄到了旁邊一家小診所。

他誠懇地說:「大夫我耳朵疼,幻聽,你幫我看看是不是中耳炎。」

看完診他健步如飛地回家,吃藥,拉上浴簾開始洗澡。

說來也怪,這傢伙三十好幾了,一點不見老,隔著浴簾都能感受到結實的身體線條。

可當下我急得跳腳,哪顧得上欣賞男色。

我開始就著霧氣在鏡子上寫字。

顧辭清清爽爽拉開浴簾的時候,赫然看到鏡子上醒目的大字:

「你特麼再不去救人,老娘纏你一輩子。」

他瞪著眼怔了怔,幽幽道:

「這藥的副作用,挺嚴重的啊。」

我急了,哈出一團霧氣重新寫:

「老公你說句話啊!」

顧辭雙眼猛然瞪得溜圓,緊接著「嗷」一嗓子,跌跌撞撞地跑出家門。

他跑我追,終於堅持不懈地用一陣陣陰風把他逼到了阿糯受困的地方。

我衝進坑裡一看,水已經快淹到阿糯肩膀了。

不出所料的,顧辭在一陣呼救聲中發現了被困的阿糯,並且適時地在地上發現一捆我順手從他家順出來的繩索。

所幸就算嚇得腿肚子直哆嗦,顧辭的第一反應仍然是救人。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人拉了上來。

阿糯氣喘吁吁地癱坐在坑邊,心有餘悸道:

「顧叔叔,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顧辭有點語無倫次:

「就……遇見點怪事,你沒事就好。」

我小鳥依人般倚在顧辭肩上歇氣。

阿糯瞟了我一眼,咧開嘴笑了:

「還好你倆來得及時。」

顧辭身子一僵,緩緩側過頭,順著阿糯的視線將目光落在自己肩側的空氣上。

「嗷——」

又是洪亮的一嗓子。

我和阿糯無語地看著他腳打後腦勺的背影,那身影邊跑還邊不忘回頭叮囑一句:

「快回家!別再亂跑!」

心是好心,聲音卻像極了慘叫。

半晌,阿糯開口打趣:

「你這男神……嚇得有點慘啊。」

我看著手機里最新的消息提醒【已完成坑次:2/3】,喜滋滋地笑了:

「你懂什麼,嚇瘋了也是我男神。」

10

我拖著一身泥回到陸總辦公室的時候,他正若有所思地站在落地窗旁俯瞰忘川。

我走到他面前,一巴掌重重拍在辦公桌上。

他回過神,視線落在我臉上,眼神複雜。

「陸總,你再不給我審批通過,我就把前陣子程式設計師無償加班的事鬧到閻總那裡去!」

陸總嘆口氣,語氣無奈:

「你這個執拗的性格,跟你那個朋友阿糯還真像。」

他不再說話,只是當著我的面打開審批鏈,點擊了【審批通過】。

我轉身,腳步踏出辦公室時,身後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南喬,我勸你還是別看那些視頻。」

「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對你有好處。」

我腳步頓了頓,沒回頭。

回到鬼才公寓,我關上房門沉默地看完視頻。

然後將自己關在房裡整整三天。

三天後,當我再次去找阿糯的時候,她正窩在雜物間裡寫作業。

她抬眼看到我憑空浮現的身形,眼圈一紅,情緒突然就炸了。

「南喬你跑哪去了!」

「太不夠意思了吧!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你了!」

「你知道好幾天是什麼概念嗎?」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我沒說話,走上前抱住她,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一臉:

「我知道,但是我更想你,特別特別想。」

她不知所措地輕拍我的背:

「南喬你怎麼了?別哭別哭!是擔心 KPI 嗎?」

「這不是兩個坑都填上了嘛?你放心,最後一個坑咱也不怕,論求生欲,沒人能和我阿糯比。」

「而且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顧叔叔不准我輟學,跟我爸媽都快打起來了,他說他出錢供我念書供我上大學。」

是的,論求生欲,沒人能和阿糯比。

她原本就是一個樂觀積極、求生欲爆棚的魂魄啊。

可就是這樣一個魂魄,上一世卻非要作死將生命定格在 29 歲。

我只知道她 29 歲,卻不知那時的她,身邊還有個 8 歲的女兒。

那個夜晚如同以往的每個夜晚一樣,她講著故事哄女兒入睡。

小姑娘脆生生地問:

「媽媽你喜歡我嗎?」

「你是媽媽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人。我不只是你媽媽,還是……」

女孩甜笑著搶答:「還是我最好的朋友!」

「對啦!」

阿糯吧唧在女兒臉蛋上親了一下:

「我女兒笑起來全世界最可愛。」

彼時的阿糯從未想過,那是她對女兒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給熟睡的女兒掖了掖被角,走出臥室關上門。

歹徒便是在這時將匕首抵在她腰上。

那不是深更半夜的偏僻之地,而是晚上九點的鬧市區,鄰居們都沒睡。

阿糯有一千個機會呼救,有一萬個機會逃走。

可是她看著歹徒手裡寒光閃閃的尖刀,想起在臥室熟睡的女兒,沉默地將歹徒帶到了地下室。

歹徒硬生生掰斷了她的十根手指,將她凌虐致死。

女兒熟睡的時候並不知道,在那兩個小時里,嗓門那麼大,那麼怕疼的一個人,卻一直到死都沒吭一聲。

她喪失了最本能的求生欲,只因害怕如果女兒被吵醒,會跑到地下室找她。

爸爸到家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夜裡十一點多,女兒被嘈雜聲吵醒,看到的只是許多許多警察和掩面哭泣的爸爸。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見過媽媽,也再也沒笑過。

那個 8 歲的女兒,就是我,是因上一次績效不好而投生到人間歷劫的我。

那個歹徒就是我的劫。

死的那一個,本應該是我。

她本應逃出去,在長長久久的歲月里再有其他孩子,兒孫滿堂,壽終正寢。

至少算法是這麼設定的,那是一個對於她來說 100% 存活的設定。

只可惜,再高級的算法都算不出母愛。

11

我一直沒有告訴阿糯那天我為什麼會哭得稀里嘩啦。

但是自那天起,我推掉了手頭一切工作,每天寸步????不離守著她。

很快阿糯就順利考上了大學,她謝絕了顧辭的後續資助,學費靠助學貸款,生活費靠平時做家教打零工,倒也能自給自足。

日子順順利利,我卻愈發提心弔膽起來,因為我不知道,最後一個坑會什麼時候出現,會如何傷害阿糯。

於是但凡她出個門,我必定是顛前跑後把周圍的小坑窪全預警一遍,連一個小台階都不放過。

她去學校附近買個零食,我步數統計 18000。

比方說現在,我就緊張地浮在她面前,嘰里呱啦地叫喚:

「前方三點鐘方向有一個井蓋,你注意一點啊。」

阿糯語氣無奈:

「南喬,這條路我走過八百遍,你真是越來越囉嗦了。」

我敲敲她的腦門:

「咱們根本不知道最後一個坑會在哪,必須時刻警惕起來知道嗎!你說你也真是的,非得大晚上出來買什麼泡麵。」

「哎呀學習學餓了嘛。」

阿糯笑嘻嘻地撒著嬌,走到井蓋旁邊打趣:

「這井廢棄多少年了,井蓋嚴嚴實實的,它還能自己突然打……」

「咣當。」

井蓋開了。

阿糯的話音戛然而止,指著井蓋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

井裡猛然鑽出一個男人,戴著口罩,目露凶光。

「快跑!」

阿糯還沒反應過來,我拉著她撒腿就跑。

可歹徒的動作明顯更快。

他一把扯住阿糯,十分粗暴地捂住她的嘴迅速拽到井裡。

我火急火燎地緊跟著鑽進去,這才發現井底深處竟然有一個地下室。

歹徒把阿糯的手腳綁起來,又用膠帶貼住嘴巴,萬幸的是,沒有進一步傷害行為。

阿糯驚恐的目光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鎮定下來,我示意她先別硬碰硬,然後開始觀察四周。

只有一個歹徒,沒看到同夥,有一個狹長的通道通往井口,通道和地下室之間隔了一道厚重的鐵門,隔音極好。

很顯然,這是一場有預謀的綁架。

可阿糯只是個剛上大一的窮學生,綁架她幹嘛?

正琢磨著,歹徒接了個電話。

「放心吧,人已經綁回來了。」

掛斷電話,歹徒扭頭對阿糯凶神惡煞道:

「想活命老實點!這裡隔音很好,你喊也沒用。」

他一面出言威脅,一面撕掉了阿糯嘴上的膠帶。

「給你媽打電話,讓她拿十萬塊來贖你。」

阿糯用徵詢的目光看我,我點點頭。

歹徒不耐煩地大吼:「別給老子東張西望的!快打!」

阿糯順從地撥通電話:

「喂,媽,我被綁架了,綁匪說要十萬,不然就撕票。」

「嗯,八萬。」

「不是,是十萬。」

「碰!六條。沒錢!我哪來的十萬?」

「嘟嘟嘟……」

對面掛斷電話,阿糯和歹徒面面相覷。

歹徒拿過手機,不信邪地又撥過去:

「喂,你女兒在我手上。你如果再不給老子……」

「嘟嘟嘟……」

阿糯和歹徒大眼瞪小眼。

歹徒苦著臉默了半晌,開口道:

「拿你的手機擼網貸,擼夠十萬就放你走。」

「啪!」

阿糯還沒來得及反應,重重一耳光猝然甩在她臉上。

「趕緊的!我告訴你別跟我耍花招!」

我心口揪了一下,眼裡的殺意迅速氳出來,將瞳仁染得血紅。

利爪抬到一半的時候,我手腕上突然滯了一下。

我頓了頓,抬起頭。

是陸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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