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生完整後續

「你看看小酥，人家從頭到尾，說過一個不字兒沒？」

婆婆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我垂下頭，幽幽嘆氣：「哎，都是為了老蕭家傳宗接代……」

這話是你送給我的，現在原樣還給你，你怎麼不高興了呢？

6

婆婆從地上爬起來，狠狠剜了我一眼。

再開口，換上一副柔和語氣：「之前是我想岔了，這事兒，說出去好說不好聽。」

「我們各退一步，我讓程雲回去，那個叫小青的，也從我們家滾出去！」

程雲不想無功而返，但被婆婆拽了一把之後，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見公公摟著青姨沒吭聲，婆婆咬了咬牙又道。

「蕭遠，你是咱這條街公認的高知分子，要是讓別人知道你有小老婆……」

公公最要臉。

這句話掐住了他的命脈，不情不願地鬆開了手。

青姨淚眼朦朧：「蕭遠哥？」

公公艱難地別開眼，嘆道：「君生我未生，是我家的錯，連累你一場無妄之災。」

青姨捂著嘴搖頭：「怎麼能怪你呢，要怪只能怪……」

她後半句話沒說，只是幽怨的眼神飄向婆婆。

婆婆眼睛一瞪，強撐起來的大度瞬間破功。

「看什麼看？賤人你在暗示誰？」

青姨縮了一下，眼淚像珍珠一樣滑下來。

一滴一滴，砸在公公的心尖上。

「算了，是我們有緣無份。」

青姨上前輕輕抱了一下公公，在他耳邊輕柔軟語：「有緣再見吧，蕭遠哥。」

說完，青姨扭頭就走。

公公眼睛緊緊盯著那抹倩影，直到人消失，他還失魂落魄地半晌沒動。

十分鐘後，青姨給我發消息：「老闆，這效果您還滿意嗎？」

我爽快地給她轉帳一萬塊錢。

「十分滿意，再接再厲。」

青姨秒回：「老闆放心，就這種假正經的老頭子，在我手裡能給他玩成孫子！」

我想了想，又給青姨發了條：「你幫我找個人……」

收起手機，我對上了婆婆噴火的眼神。

沒了情敵，她也不裝了。

「沈酥，你在搞什麼么蛾子！」

我笑眯眯地：「媽，別生氣，齊人之福這種好事兒，怎麼能缺了爹呢？」

你能給我塞一個，我就能給你塞一堆。

橫豎是看戲，咱來比比誰更能塞唄～

婆婆噎了一下，扭頭拽著程雲進了屋。

7

程雲有些不高興。

本來她在家裡好好的相親，這個表姑回了一趟娘家，非要給她介紹對象。

當場吹得天花亂墜，說什麼，介紹的小伙子是大學畢業，名企上班，人好性格好，家事也簡單。

都是實在親戚，爸媽信以為真。

再加上，表姑開口就說，只要能成，對方彩禮直接給 50 萬！

這話一出口，爸媽直接催著她跟表姑進臨城相看。

她原本是抱著結婚的念頭來的。

誰能想到！

進了家門，一切都變了！

表姑居然讓她給自己兒子當小老婆！

要不是那 50 萬還算數，外加她兒子長得也帥。

當時她就想摔門走了！

「表姑，你說給我介紹結婚對象，不是介紹讓我當小三的！」

「好！看在五十萬的份上我忍了！不要臉我也倒貼上去了！」

「可你兒子不光不要我，如今你也要趕我走？」

那她這一趟來，不純純是個笑話了嗎？

不行！這事兒沒一筆賠償金不算完！

婆婆壓低聲音安撫她：「你急什麼，這話不過是糊弄沈酥的，不要當真！」

她不傻，今天這一番鬧騰，她也看出來。

這是沈酥不滿她給兒子找小老婆，故意鬧騰呢。

昨天她把程雲塞給蕭誠，今天沈酥就把青姨塞給蕭遠。

她要是不出聲制止，現在倆人都能滾到一間房裡去！

真是沒想到，看著乖乖巧巧的兒媳婦，居然是個硬茬子。

如今，明的不行，就得來暗的。

程雲好奇：「你要怎麼做呀？」

婆婆冷笑：「軟的不行來硬的！我們把蕭誠灌醉，塞到你床上！」

「要是他還是抵死不從，你就告他強姦！」

程雲張了張嘴：「他……他可是你親兒子！」

「親兒子又怎麼了？有了媳婦忘了娘，今天鬧騰那麼大一場，那白眼狼一句話都沒幫我說！」

「他那個媳婦兒也不是個好的，這個家，有她沒我！」

程雲猶猶豫豫。

婆婆加碼：「事成之後，我再單獨給你 10 萬辛苦費！」

程雲瞬間下定決心：「行，我乾了！」

8

半夜，婆婆捂著頭「哎呦哎呦」地叫著疼。

拍響臥室門，把我喊出門。

「快，小酥，媽疼死了，快送我去醫院！」

蕭誠把我往臥室里推：「老婆你先睡，我照顧媽。」

他說著，拿著車鑰匙就要往外走。

婆婆一把拽住他，眼神閃爍：「有你什麼事兒，有小酥照顧我就行了！」

蕭誠嗤笑：「怎麼，送你去醫院還要挑人啊？你是我媽，我送你有問題嗎？」

婆婆支支吾吾：「你不懂，女人的病……你在場不好說！」

我倚靠在門邊。

視線掃了一圈。

半夜鬧頭疼，沒吵醒公公，沒吵醒程雲，不讓蕭誠送，偏偏讓我？

這是請君入甕呢。

我接過車鑰匙，對蕭誠說：「老公，你去休息吧。」

有些人不懂我的見好就收，非要蹦躂。

那就別怪我一巴掌摁死了。

婆婆有些急切地鑽進車裡，催著我快走。

「快快快，去市醫院！」

附近就有三甲，她便要挑一個最遠的。

這裡到市醫院，一個來回，少說要兩個小時。

我笑了一下，綁好安全帶。

「媽，您坐好了。」

我帶你飛！

油門轟鳴到底，發動機咆哮著衝出去。

巨大的提速推背感把婆婆錘進座椅。

半夜的馬路上空無一車，我開的紅色小跑貼著最高限速一路疾馳。

愣是把城市道路開出高速的感覺。

婆婆不由自主地抓住扶手：「慢點……咱不著急……」

慢點是吧？行呢！

一個原地甩尾，好懸沒把她從車窗甩出去。

車輛脫離大路，鑽進一條小胡同。

周邊都是碎磚石塊，高速的車子瞬間降速成帕金森，在小路上上下顫抖，五臟六腑都能給顛移位。

「你！你找個好點的，的路吧吧吧，我受不了啦啦啦啦。」

嘖嘖，人越老越不正經。

好好說話就行了，你怎麼還說疊詞兒？

9

一腳油門，降速的車再度轟鳴，擦過一道斜坡，整個車身從巷子裡飛出來，重重砸在地上。

還沒等婆婆喘口氣。

又一個甩尾漂移。

一側輪子壓在斜板上，猛一提速！

車輛側翻 360 度，「咣當」落地。

婆婆擺擺手，從車裡爬出來，吐了。

我開門下車，淡笑著問：「媽，好玩嗎？」

婆婆魂兒都被我顛沒了，一趟下來，心臟少說折壽十年。

她有氣無力地趴著：「你是故意的……」

對啊，我就是故意的。

只允許你設計我，不允許我回贈你點小驚喜嗎？

我走上前，腳尖壓在她的手指上，來回碾壓。

她疼得直抽冷氣，可是再沒力氣說出話來。

「您說您，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找刺激。」

我挑了一根路邊翹起的鐵絲，折了一下，順著她的指甲蓋往裡面插。

「結婚的時候我答應過蕭誠，我雖然五毒俱全，但只要他順著我，我就要對你們二老好好的。」

「可你不知足啊，以為我是什麼軟包子，隨你拿捏。」

一根指甲插到底，我拔出來，繼續插第二根。

「知道結婚三年，為什麼蕭誠在我面前那麼乖嗎？」

婆婆疼得渾身顫抖，看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我想，我在她心中的印象，已經刷新了。

「因為惹了我，是要命的！」

天色已晚，月朗星稀。

我也沒有別的事情要做。

所以我有時間，用那根鐵絲，把她的右手來回插了一遍。

最後的時候，婆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媽，我送你去醫院。」

婆婆拼了命地往後撤，不敢碰我絲毫。

「不用了不用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搖著頭哭了。

我拿紙巾輕輕擦去她的淚痕，輕聲慢語地哄著：「不去怎麼能行呢？破傷風總是要打的。」

10

醫院消毒的時候，婆婆安靜如鵪鶉。

醫生好奇：「這是被家暴了嗎？需要我報警嗎？」

我看了婆婆一眼，她瞬間站起身。

強撐著不適怒道：「什麼家暴？沒有家暴！我就是洗碗的時候不小心被鋼絲球傷到了！」

醫生沉默了片刻，嘟囔道：「不是就不是吧，這麼激動幹啥。」

手機里收到一條簡訊，青姨的。

「搞定，人送過去了。」

我隨手問：「程雲在幹嘛？」

青姨二話不說，直接給我發來一段視頻。

看那視角，居然是黑了婆婆家的監控搞出來的。

就在我離開家門的下一秒，程雲穿著一身粉色弔帶裙，攔住了蕭誠。

「蕭誠哥，這兩天給你惹麻煩了，對不起。」

蕭誠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拉開距離，充滿警惕。

「滾滾滾，不想跟你說話！」

程雲不依不饒，直接堵住去路。

蕭誠急了：「你有病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起開！」

程雲急哭了：「我……我只是想跟你道個歉……」

蕭誠無奈了。

誰要你道歉了？

你在我面前消失就是最大的道歉！

用得著貼臉說啊？

但程雲只低聲哭著，寸步不讓。

那意思就是，你不讓我道歉，我就不讓你回屋。

蕭誠服了：「你道吧道吧道吧！」

程雲抬起眼眸，遞過來一罐啤酒。

「我給你和嫂子賠罪了。」

說完，她仰頭把自己的那罐乾了。

然後睜著雙眼無聲催促蕭誠。

蕭誠都無語了。

大半夜的，拿罐啤酒道歉，你腦子是有什麼大病嗎？

可他不想跟程雲糾纏，多說一個字都覺得費勁。

當下也不廢話，仰頭一干而盡。

「行了吧？可以了吧？讓開吧！」

蕭誠側過身子，打開房門進去。

看著面前空空的啤酒罐，還有緊閉的臥室門。

程雲等待了三分鐘後，把弔帶裙一脫，也開門鑽進了蕭誠的臥室。

11

我在醫院待到天蒙蒙亮才回家。

一路上，婆婆安靜如雞兒。

甚至還小心翼翼地試探我：「小酥啊，要是一會兒到家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可跟我沒有關係哈～」

我笑道：「您說什麼胡話呢？收拾一個和收拾一屋子，都是順手的事兒。」

婆婆渾身一抖，縮在座椅上不吭聲了。

巧的是，剛進門，臥室里就傳來程雲的尖叫。

那聲音，含羞帶嗔，不像是驚嚇，更像是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