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室友挺著大肚子要在宿舍生娃完整後續

「我們再也沒有可能了嗎？」

楊春華腆著臉問。

我他爹的忍了半天，被他這句話問的忍不了了。

「啪！！」

「啪！！」

左面一下，右面一下，我怒扇他兩巴掌。

「真是好言相勸該死的鬼，我和你絕無半點可能，你以後別來找我，來一次，我扇你一巴掌！」

「給我滾！」

我指著樓道門口，楊春華被打怕了，撲到門口，頂著臉上兩坨紅色的凸起跑走了。

我呼了口氣，甩了甩手。

再一次真切地體驗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感覺。

「啪嗒」一聲，樓梯間上面傳來聲音。

緊接著，一本書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我單手撐著牆，略有些不耐煩地抬眸，然後對上了一雙清秀的眸子。

他看著我手臂上的肌肉，「噗通」一聲跪下。

「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姐姐你饒了我吧 QAQ。」

我「……」

8

自從揍了楊春華一頓後，徐雪不再敢指使我，而是開始折磨其他人。

我看著其他三個舍友越來越憔悴的模樣，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好。

終於，還有最後一天，我的外住申請就成功了。

這天，思修課布置了小組作業。

我們宿舍五個人被分到了同一組。

「葉晴，你學習好，可不可以把我的那份也做了？」

徐雪肚子有些明顯，靠近我時，還能看到裡面有東西在動。

我自知手勁兒大，後退幾步，免得碰到她的肚子。

「任務抽籤決定，你懷孕不適合演講，我們會把演講剔除。」

雖然討厭徐雪，但我不可能真的對一個孕婦做什麼。

只要徐雪把我惹生氣，我自會去楊春華宿舍樓下堵人，然後把他狠狠揍一頓。

「葉晴，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我懷的可是你前男友的孩子！」

我露出地鐵老人老手機的表情。

「所以呢？徐雪你別太不知好歹。」

我語言威脅，她卻突然捂住肚子。

「葉晴打人了！她得了狂犬病，發起瘋來亂打人！！」

「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我一開始以為她在裝，剛準備離開，就瞥見地面流出的血跡。

「救命，我肚子好疼」

她哭了起來，眼淚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葉晴，快救救我」

壞了。

我連忙撥打 120，然後聯繫了輔導員。

該死的。

我???和徐雪保持距離「徐雪，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地上的血跡越來越多，我知道，這個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9

產婦大出血，楊春華卻丟了身影。

輔導員忙前忙後，聯繫了徐雪的父母，結果倆人都不來。

「徐雪母親：不檢點的死女子，死求了算了，我沒生過這麼個玩意！」

「徐雪父親：懷孕了？誰的種？是不是老子的種？」

輔導員立刻掛斷了電話。

我和其他舍友在一邊聽著，才知道她原來是這種家庭。

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

我們都沒有資格簽字。

好在徐雪很快醒了過來。

「我要孩子，保住我的孩子！」

徐雪低聲嗚咽，看著冷血無情的器械，連顫抖都沒有了力氣。

「春華呢，他怎麼沒來？」

輔導員「小雪，你先冷靜，把字簽了。」

徐雪臉色慘白，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下止不住的血，虛虛握著筆顫抖著在紙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徐雪」

她脫力地落下手，閉上了眼睛。

意識消散以前，她想——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寫下自己的名字了。

10

我等在病室外，垂眸看向手機。

「葉晴：找到人了嗎？」

「裴玉：姐姐，我跑遍了所有男生宿舍，都沒找到他！」

裴玉就是上次在樓梯間給我下跪的小奶狗。

「葉晴：你去文體館最黑的桌球室找他。」

「裴玉：好！我這就去！」

我拿著手機焦急地等待。

其他幾個舍友突然囁嚅著站到我面前。

「舍友 A：對不起啊，晴晴。」

「舍友 B：其實我們不是故意的……是因為徐雪她說你總是針對她，還說你……」

「舍友 C：還說你霸凌她，是她和楊春華的小三，還說你拍了她很多裸照，威脅她什麼的。」

「總之，我們錯了！對不起晴晴！我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我沒回應，上一世她們雖然沒作聲，但我的死，也有她們的沉默相關。

俗話說的好，狗改不了吃屎，能真正做到「以後不會再這樣」的人，屈指可數。

好在我們只是大學室友，等畢業之後，各奔東西，再無交集。

另一邊，裴玉找到了楊春華。

他正在文體館和另外一個女生劇烈運動，喘息聲聽得裴玉耳紅。

「渣男！徐雪在醫院裡生孩子快死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這樣那樣！」

裴玉沒開燈，給了兩人分開穿衣服的機會。

「什麼？你還有別的女朋友？還懷孕了！」

女孩一把推開楊春華，語調滿是不可置信的氣憤。

「不止一個，好多個呢。」

裴玉添油加醋。

「啪！」

女孩扇了楊春華一巴掌，又對著他的私處踩了一腳。

「啊啊啊！」

楊春華慘叫，他盯著自己的風光，抬手就要揍面前的女孩。

裴玉比他高一個頭，一抬手就把人死死鉗制住。

「呦，急了？」

「死渣男！！你個賤人！你給我等著！」

「我要你身敗名裂！！」

女孩手握成拳，在楊春華身上死死砸了幾下。

裴玉「你先去裂，醫院那邊還等著他呢。」

說罷，裴玉給了楊春華一個鼻兜。

「敗類中的敗類。」

然後裴玉打通微信通話，立刻變成夾子音。

「姐姐，敗類找到了，我這就送他過來！」

11

楊春華被裴玉押到了醫院。

他身上還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惡臭，鼻青臉腫的，看起來沒被裴玉少揍。

輔導員看向楊春華，眸子瞬間尖銳起來，她推了推眼鏡。

「你就是徐雪的男朋友？走，我們聊聊。」

看著被輔導員帶走的楊春華，裴玉一屁股坐在我旁邊。

「姐姐你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

裴玉小嘴叭叭叭說個不停，像只大狗在邀功。

我像摸狗頭一樣揉了揉他的腦袋瓜，仿佛看到他一下豎起來的尾巴。

「真乖。」

摸摸小狗頭，心情好上頭。

其他舍友聽得津津有味，最後一致表示「好渣啊。」

「對了，」裴玉掏出有些爛的手機，「這是楊春華的手機，他手機里有很多……不堪入目的東西。」

「他把很多女生的照片發到了一個群里，那個群里有很多這樣的消息，是一個很大的犯罪團伙。」

裴玉是計算機專業的，搞這些很有一套。

「而且我還發現了，他發色情視頻盈利的證據」

我看著手機里幾乎可以打滿全屏馬賽克的照片和視頻，一陣又一陣的反胃湧上心頭。

在這些照片裡面，我甚至還看到了自己的——楊春華偷拍的我裙底。

此時此刻，我是萬千受害群眾中的一員。

「報警。」

我眼底仿佛閃爍著伶俐地火光。

「我們必須和他死磕到底，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12

徐雪的孩子沒保住，並且以後都沒辦法生育了，還查出了愛滋病。

但經過搶救，她保住了一條小命。

「男方精子質量太差，還有性病……傷害的都是女孩子的身體，你們這些小姑娘，以後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明白了嗎」

醫生一邊換著點滴，一邊苦口婆心地勸道。

徐雪死死握著雪白色的被子，整個人瘦削了一圈。

似有所感，她抬頭朝門外看來。

正好對上我看過去的視線。

「葉晴……」

她幾乎是拼盡所有力氣，喃喃喚出我的名字。

「我要他死。」

很難說我當時的心情。

我很討厭徐雪，但當我看到她願意死戰到底時，心底竟升起一股並肩作戰的熱流。

或許討厭和並肩，在絕對高位的利益衝突下，本就不衝突。

此時此刻，我們同樣是受害者。

沒有其他。

13

張春華被我們告上了法庭。

徐雪坐在我的旁邊，她緩緩開口，鏗鏘有力。

「他在明知自己有性病的情況下，將性病傳播給了十三人，包括我。」

「我要告他故意傷害，重傷。」

「這是我的體檢報告。」

我和裴玉將他們犯罪集團的信息提供上報「這是我們的證據。」

楊春華在對面仰起脖子咆哮。

「徐雪，你個賤人，你竟然敢告我！」

「等老子出去，我一定弄死你！」

「法官，我沒犯罪，我是個男人，那是我的本能，那不叫犯罪！」

法官皺眉，她厲聲呵斥「肅靜！不得擾亂法庭！」

徐雪苦笑著看向我。

「你看，死到臨頭，他還是只敢罵我。」

「葉晴，弱者天生就該被欺負嗎？」

我定定看向她。

「弱者本身並沒有錯，但總會有人把利刃指向弱者」

徐雪不再出聲，過了片刻，她看向我。

「謝謝救你，是我之前瞎了眼，如果不是在死門關走了一遭，我帶著愛滋病生下那個孩子……怕才是真的造了孽。」

法官落錘。

楊春華證據確鑿，數罪併罰以及結果加重，最終宣告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但犯罪團伙信息不足，還未能捉捕歸案。

「你判錯了！我沒有犯罪！我沒有犯罪！！」

楊春華兩眼通紅，他看向我和徐雪，又看向台中央的法官，突然怒笑。

「我算是明白了，你們這群女人合起伙來害我！」

「哈哈哈！你們是故意的！！你們這群胸大無腦的女人，不配坐上高位！」

他又看向裴玉，哈巴狗似的求助。

「你也是男的，你就忍心看他們這樣對我們嗎？」

「我們同樣都是男同胞，你就忍心看他們這樣對我嗎？」

「你說話啊！」

裴玉冷聲。

「我和你可不一樣……我是人，你算什麼東西？」

「說你是狗，都侮辱小狗這個群體。」

楊春華被拖了下去，等待他的，將是永無止境的牢獄之災。

14

回學校的路上，我和徐雪都很沉默。

明明是晴天，卻天色陰沉，看著像是要下雪了。

因為我們知道，楊春華只是數千萬犯罪中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