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處尋覓,找到了一種罕有的草藥。
其汁液塗抹之處會生出大片紅斑且難以消退。
所以我特意命人在她的香粉里放了這種草藥。
第二日,她臉上生出大片紅斑。
那原本嬌俏的面容變得醜陋不堪。
她四處求醫,卻無人能解。
而我,就坐在庭院中,看著她在苦苦哀求母親治療。
07.
在國師盡心盡力的輔佐之下,皇上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
失勢的太子趁機提出辦宴席慶祝皇上龍體康健。
原本朝堂上的人都以為會是太子來操辦。
結果是六皇子領命。
眾人都明白太子是真的被厭棄了。
太子心有不甘,卻無力回天。
只能眼睜睜看著六皇子在眾人矚目中忙碌。
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就知道我們計劃成功的那天快到了。
到了宴席那天,皇宮裡張燈結彩。
皇上坐在主位之上,面容雖然還略顯蒼白。
卻也透著幾分喜悅。
六皇子恭敬地向皇上獻上精心準備的賀禮。
那是一顆千年的人參,據說有起死回生之效。
皇上龍顏大悅,當場賞賜了六皇子許多奇珍異寶。
大臣們看著這一幕,心裡都開始盤算著日後該如何對待太子與六皇子。
有些人已經悄悄湊到六皇子身邊,說著諂媚的話語。
而太子這邊則門庭冷落。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
六皇子在這次宴席過後不久。
突然被人查出在準備宴席的過程中收受了奸商賄賂。
刻意抬高物價。
這個消息一出。
朝堂之上頓時議論紛紛。
原本支持六皇子的一些大臣也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立場。
而一直處於暗處的其他皇子們則暗自偷笑。
等著看這場好戲繼續發展下去。
六皇子先是找到那些以往與他關係密切的謀士。
想要商量出一個對策。
這時一位姓李的幕僚站起來說道:「您可以找一個替罪羊,或者把鍋扣到太子頭上。」
然而,這個計劃還未實施。
就被其他皇子派來的眼線發覺並告知了皇帝。
皇帝聽聞大怒,當即下旨責令他閉門思過三個月。
六皇子這下徹底失寵。
之前圍在他身邊阿諛奉承的那些人,瞬間作鳥獸散。
這時,一直低調行事的太子看不下去了。
太子主動向皇帝求情。
懇請皇帝給六皇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畢竟兄弟之情不可廢。
皇帝對於太子的求情感到有些意外。
同時也對他多了幾分欣賞。
在朝堂上目睹一切的我深知。
我們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失寵的六皇子急了起來,就在夜裡找到了姜芸。
「芸兒,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姜芸治好了臉,此刻依偎在六皇子懷裡,柔情似水。
「殿下直說,芸兒一定會幫殿下解憂的。」
六皇子臉上露出一抹陰狠。
「芸兒,你要儘快從姜黍那裡偷到京中的城防圖。」
姜芸有些猶豫,「殿下,姜黍為人謹慎,我怕……」
六皇子打斷了她,「芸兒,你莫不是怕了?你可知道,本殿如今失寵,若不想辦法扳回一局,你我都沒有好下場。」
姜芸咬了咬嘴唇,點頭道:「殿下放心,芸兒定當盡力。」
六皇子這才滿意地笑了,輕輕拍了拍姜芸的肩膀,「好,這才是本殿的芸兒。一旦成功,本殿重獲恩寵之時,定不會虧待於你。」
姜芸離開六皇子之後,便開始籌劃如何從我這裡偷到城防圖。
08
馬上到年關,皇上的身體突然惡化。
就像上輩子一樣。
皇子們連夜侍疾。
皇上已經不能進食,但還是急著要服用延年益壽丹。
然而這所謂的延年益壽丹不過是江湖騙子哄騙皇上的假藥。
宮中的御醫們早已多次進諫。
告知皇上此丹藥成分不明且有損身體。
但皇上一心求長生,對御醫們的話充耳不聞。
皇子們深知這丹藥的危害,面面相覷。
誰也不敢輕易應允皇上的要求。
太子鼓起勇氣上前道:「父皇,此丹已被證實有害,兒臣懇請父皇莫要再服用。」
皇上聽了這話,氣得瞪大雙眼。
想要呵斥太子,可是氣息微弱,只能發出幾聲沙啞的聲音。
此時,眾皇子中一向最得寵的六皇子附耳過來輕聲說:「父皇,兒臣聽聞宮外有一神醫,專治疑難雜症,兒臣願親自出宮去尋他,定能讓父皇龍體康復,此時切不可再信那旁門左道的丹藥啊。」
皇上聽著六皇子的話,稍微平靜了些,微微點了點頭。
六皇子得令後,立刻馬不停蹄地開始安排出宮的事?ū??宜。
他深知時間緊迫,一旦延誤。
恐怕父皇真的要龍馭上賓。
他吩咐身邊的心腹務必悄悄地出京準備人手,不可聲張。
因為宮中局勢複雜,眾多勢力都盯著皇上的病情。
稍有不慎便會引發軒然大波。
而在宮中,其他皇子們仍是日夜守在皇上的寢宮。
每個人心中都各懷心思。
此時,太醫院的太醫們進進出出。
每一次出來都被皇?ū??子們圍堵詢問。
他們神色慌張,言語中不敢透露太多。
誰也不知道皇上的病情究竟如何發展。
寢宮中的氛圍越發凝重。
突然,太子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這般圍堵太醫有何用?太醫們也是盡忠職守,莫要讓太醫們難做。」
眾皇子聽了這話,面面相覷,卻也不再圍堵太醫。
太子知道在這人心惶惶的時候。
仁義之舉能為自己博得更多的好感。
此時,一位老嬤嬤從寢宮慢慢走了出來,眾皇子立馬圍了上去。
老嬤嬤卻只是搖了搖頭,什麼話也沒說,便轉身走回寢宮。
這一下,眾皇子更加慌亂。
太子卻在這時打破了沉默:「也許此刻,我們更該祈求上蒼保佑父皇龍體安康。」
這看似無心的話。
卻瞬間引起了諸多猜測。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再也沒有太醫進出寢宮,那緊閉的宮門宛如一道生死線。
在門的那頭是未知的皇權歸屬。
皇子們無人離去,都駐守在寢宮周圍。
遠處,太監們已經開始悄悄點燃宮燈。
昏黃的燈光在風中搖曳。
仿佛皇宮此刻那不斷晃動、脆弱又危險的平衡。
09
終於,六皇子忍不住了。
他前幾日就召集好的人馬此刻已經兵臨城下。
他實在是受夠了等待。
幾日前,他特意找了姜芸見面。
「芸兒,你在姜黍身邊有沒有找到京中的城防圖?」
姜芸點了點頭,把她偷來的城防圖遞到六皇子的手中。
六皇子看著手中這來之不易的城防圖。
目光中透露出一抹狠厲與決然。
「芸兒,你做得很好。待本皇子登上皇位,定許你一世榮華。」六皇子承諾道。
姜芸微微俯身行禮,眼中滿是忠誠:「殿下,這是臣妾應該做的。臣妾只願殿下早日成就大業。」
姜芸回想起那日,她找藉口摸去姜黍的書房。
翻找了一頓才找到的城防圖。
其間還拿走了一些書信。
姜芸偷到手中的城防圖之後,便匆忙離開。
而我發現城防圖不見,立馬通知了太子。
我們都知道六皇子應該馬上動手了,就早早召集了人手。
六皇子帶著人馬,算計著如何利用城防圖中的弱點。
從城中防守最為薄弱的西門?ū?突擊而入。
同時,為了迷惑城中守軍。
還故意派出一小部分兵力在東門佯攻。
我匆匆披掛上陣,但內心卻泛起一絲慌亂。
城中百姓四處奔逃,哭喊聲、馬蹄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
仿佛末日來臨。
太子在混亂之中尋?ù?找六皇子的身影。
試圖與他當面對決來結束這場叛亂。
而六皇子則帶著親信直逼皇宮。
他要儘快拿下那象徵至高無上皇權的龍椅。
當兩人終於在皇宮前的廣場上相遇時。
六皇子對著太子大聲喊道:「兄長,你生性軟弱,這皇位,還是由我來坐更為合適!」
太子憤怒地反駁:「你這是謀逆之罪,六弟,你以為你能得逞嗎?」
然而,六皇子不再回應。
只是一揮手,身後的士兵們便吶喊著沖向太子。
六皇子騎在馬背上,看著城牆上逐漸被己方把控的局勢。
嘴角微微上揚,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坐在皇位上的那一天。
可就在勝利在望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我和祁越帶領著一支神秘的精銳部隊從側面殺出。
直衝著六皇子的主力陣營而去。
六皇子見狀,臉色驟變。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支奇兵出現。
他試圖指揮士兵調轉方向抵擋,但一時間陣腳大亂。
我和祁越身先士卒,猶如猛虎沖入羊群。
我們的精銳部隊訓練有素,在混亂的敵軍陣營里橫衝直撞。
士兵們手中的刀劍在陽光下閃爍著冷酷的寒光,每一次揮舞都帶起一片血花。
太子看到轉機,也大聲鼓舞著自己的士兵奮起反抗。
此時,六皇子的駿馬也開始不安地嘶鳴。
我一馬當先,直取六皇子。
他驚恐地瞪大眼睛,勉強抽出腰間佩劍抵禦。
刀劍相交,發出刺耳的聲響。
六皇子的劍法雜亂無章,顯然是亂了心神。
我只幾下就挑飛了他的劍,劍尖直指他的咽喉。
「你敗了,六皇子。」我冷冷地說。
他頹坐在馬背上,眼神空洞,剛剛那自信的笑容早已不見蹤影。
太子緩緩走來,看著失魂落魄的六皇子,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皇位之爭的殘酷在這裡盡顯無遺。
權力的誘惑能讓人瘋狂,也能讓人瞬間失去一切。
祁越在一旁整頓剩餘的士兵,我幫忙疏散群眾。
六皇子失魂落魄地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都是我應得的下場。」
他的聲音沙啞,仿佛活力一下子從他身體里被抽走了。
我看著六皇子身邊不可置信的姜芸。
拿劍挑起她的下巴。
「你以為那天是你自己找到的嗎?我就是故意要把城防圖送到你手上的。」
她狠狠甩開,「姜黍,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的目的也只是要城防圖,不過我只輸在跟了一個廢物,你兄長是廢物,六皇子也是。」
她突然朝著我衝過來,然後被侍衛按在地上。
她不甘心,「你們是怎麼知道是今天要攻城的?」
我笑了笑,「因為我結交了六皇子身邊一位姓李的幕僚,然後讓李幕僚裝作不經意地在你們面前透露一些假消息,說太子已經察覺到他們的陰謀,正在暗中準備應對措施。一方面繼續誤導你們,另一方面李幕僚悄悄將你們的一舉一動告知太子。我們商量後決定來個將計就計。」
她聽完卻大笑起來,「姜黍,如果有來世,我要你的命。」
我沒有再理她,任她在後面嘶吼。
我走到祁越身邊狠狠抱住了他,
他愣了一下狠狠抱住了我,
太子看著我們,不滿地大喊:「孤還要你們幫忙呢。」
我們相視一笑,朝著他走過去。
看著走過去的我們,太子轉頭望向我和祁越,眼中滿是感激:「多虧了你們,若沒有此奇兵相助,今日恐怕難以逆轉局勢。」
我微微欠身:「太子殿下仁厚,本就應為皇位之主,我們只是順勢而為罷了。」
祁越在一旁點頭表示贊同,而後說道:「如今六皇子既已敗,還望太子殿下仁慈對待,莫要趕盡殺絕。」
太子沉思片刻,說道:「我不會為難他,只將他幽禁起來,讓他終生不得參與朝政便是。經此一役,這天下還需好好休整,百姓也需要休養生息。」
我們聞言,心中暗自欽佩太子的寬宏大量。
隨後,太子開始指揮士兵打掃戰場,救治傷員。
10,
在病床上的皇上聽了六皇子謀逆的事情,
當即命令太子監國一併處理六皇子謀逆的事情,
朝堂上,我和祁越紛紛諫言。
最終六皇子被杖責四十大板後被終身幽禁。
而幫忙偷城防圖的姜芸姜芸則被杖責五十後貶為奴籍,最後淪為了軍妓,
而我投靠六皇子的兄長和族人都通通被杖責之後關進牢里,
母親見姜旭進了天牢。
對我恨之入骨。
我對此倒是無所謂。
畢竟上輩子的仇我都報了。
朝堂上的事情都已經了結。
我就和祁越決定辭官回鄉。
太子挽留道:「孤本意想將二位留下,為這朝堂效力,不過既然二位歸心似箭,孤也不強留,只希望日後若有變故,二位能夠繼續支持孤。」
我和祁越齊聲回應:「殿下但有所求,我等必赴湯蹈火。」
在回鄉的途中,我望著天邊的晚霞,心中思緒萬千。
祁越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們做了我們能做的,現在只需靜看這天下發展了。」
我深以為然。
離開的我和祁越在一個僻靜的地方落腳。
我們就在這裡順利完婚。
這一世,我終於做到與他長相廝守、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