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戀愛綜藝里當抽象牛馬完整後續

2025-08-23     游啊游     反饋
1/3
我我只是一個活人微死的牛馬打工人,卻被抓去參加精英戀綜直播!

節目組的快問快答就先把我整了一遍。

——周末喜歡幹什麼?

文藝男嘉賓 1 號:「瑞士騎馬。」

理工男嘉賓 2 號:「矽谷研學。」

富二代男嘉賓 3 號:「日本海釣。」

我作為女嘉賓最後一個發言:

「我服了,你們這麼裝的嗎?周末都不去萬達廣場買九塊九的瑞幸?」

直播間笑瘋了:

【幹嘛!不要揭我老底啊!】

【演我和我閨蜜逛商場。】

【離了你,哪個嘉賓還逗我笑?】

1

戀愛綜藝錄製前一天。

我穿著寬鬆的衛衣長褲,戴著工牌,典型的社畜裝扮。

然後。

我頂著一張怨氣衝天的臉,被抓到導演面前。

我半死不活道:

「找你高貴又卑微的員工幹什麼?」

導演道:

「女嘉賓全都臨時不來了,第一期你暫時先頂替上去。」

我破防了:

「?爹的,跟你們這些隨心所欲的有錢人拼了!」

導演又道:

「五倍工資。」

我撲通一聲跪下:

「第二期不考慮一下我嗎?」

導演:「……」

2

早上十點,綜藝正式開始錄製。

直播間同步開啟,在線觀看人數迅速飆升。

【來了來了。】

【等不及要看帥哥美女談戀愛啦!】

【我可太期待了!】

鏡頭外,有幾輛黑色房車到達。

第一輛車門拉開。

一個背著畫板,氣質清冷的男人下來了。

直播間旁白:[文蘇,海外著名畫家,作品多次入選國內外藝術大獎。]

【哇,這麼厲害!】

【搞藝術的果然都氣質清冷。】

眨眼間,後面那輛車上,也下來了一個男人。

穿著皮衣,工裝褲,馬丁靴,面無表情,看起來格外冷酷。

直播間介紹:[顧繁,阿里七七 CEO。]

【哇,富哥!】

【什麼富哥?!這明明是我的養老保險!!請問還缺女兒嗎?】

直播鏡頭裡,又出現了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

直播間介紹:[理然,清華物理學系,博士生導師。]

【哇,各種風格的帥哥都有。】

【很好,我現在可太期待他們最後會跟誰組 CP 了!】

我刷著手機看彈幕,內心冷笑一聲:

「只有我一個牛馬女嘉賓,你們說除了跟我組 CP 還會有誰?」

3

我出現的時候,直播間裡的介紹只寫了三個字:

【陳可可,打工人。】

我明明穿著一身溫柔優雅的套裙。

走的卻是偷感極重的風格。

導演忍不住在耳麥里提醒:

「陳可可你到底是要偷什麼?給我走快點!」

我「哦」了一聲,苦澀的眼淚從嘴角流了出來。

爹的,看在五倍工資的份上!我忍!

從我出現在直播鏡頭裡開始,直播間裡彈幕全是問號。

【?這誰?】

【這是哪個嘉賓?】

【走起路來好命苦,有點像我趕地鐵。】

4

自我介紹環節。

男嘉賓們都優雅端莊地坐在沙發上。

除了沙發角落裡的我。

直播鏡頭裡,我撐著個腦袋眼皮打架。

這不能怪我。

早上五點就被喊起來錄節目!

打個盹怎麼了?!

彈幕問:

【角落裡陳可可是在幹嘛?】

【哈,是睡著了?】

【怎麼跟我上班摸魚,不想幹活的時候一個死出。】

看到這一幕的導演:「……」

導演在耳麥里吼道:「陳可可!你給我坐好!」

我被吼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老天奶!

我的命好苦!

今天為了配合節目錄製,我連手機都沒玩!

只是純犯困,已經很給老闆面子了!

但一想到五倍工資,我含淚坐好。

半小時後。

我在耳麥里問導演:「坐不住了,腳癢,想蹺二郎腿怎麼辦?」

導演:「……」

5

錄製完自我介紹,嘉賓們需要一起坐車去別墅。

林克加長版豪車裡,所有人安靜如雞。

我忍不住提議:

「我們放點歌聽聽吧。」

這個建議立馬得到了贊同和認可。

顧繁:「你們想聽什麼?」

理然:「想聽 Susanne Lautenbacher 的。」

文蘇:「聽點古典音樂吧。」

我立馬拒絕: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你們點的歌縮力都太強了!」

彈幕笑吐:

【哈哈哈,陳可可真是藝術白痴。】

【那種高級的音樂我也欣賞不來。】

文蘇紳士地提議道:

「陳可可是唯一的女嘉賓,讓她先來點吧。」

哦?

我一眼就看穿了。

文蘇是在拿我來立體貼人設。

不過嘛,拿到點歌權的我忍不住做了個投籃姿勢:「皇帝在世!」

直播間彈幕:

【哈哈哈,陳可可演我。】

【這死出跟我一個樣。】

【k 歌的我:今天,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知道,我高雅的音樂品味。】

【都給老子聽!】

6

我很快連上了車裡的藍牙。

點擊播放。

車內的氛圍燈亮起。

立馬營造出高級曖昧的氛圍感。

然而下一秒。

西南老表破羅鍋嗓子伴隨著 dj 音,在車內響起。

「假煙假酒假朋友

假朋友

假情假意假溫柔

把我哄到你家克

半夜三更趕我走

不是我想趕你走……」

氛圍感瞬間變成村頭泥巴路。

我順勢向車內鏡頭來了一段 b-box:

「豆豆鞋緊身褲,我是精神小伙你記住!」

彈幕都傻了。

【?】

【???】

【好傢夥,土味 dj 啊?】

【甚至還是 360 度全環繞的。】

【快快快!我要看其他人的反應!】

7

車裡寂靜一片,只剩下沉迷在土味 dj 里的我,以及……

「半夜上門是討打

我家老公很厲害

朝你大胯捏一把……」

歌聲環繞,猶如魔音貫耳。

車裡的其他人。

畫家文蘇:震驚。

CEO 顧繁:不解。

博導理然:迷茫。

他們甚至有一瞬間的懷疑人生。

原本昏昏欲睡的導演,徹底清醒了。

導演發出尖銳爆鳴:

「陳可可你要幹啥!!」

我十分無辜:

「打工人聽點歌怎麼了?」

文蘇鎮定道:「你的品味還挺……特別的。」

理然笑得很勉強:「我還是第一次聽呢。」

我打開手機,展示著【某音車載 dj100 首】的歌單。

「喜歡嗎?分享給你們。」

文蘇與理然:「……不用了,謝謝。」

彈幕:

【哈哈哈】

【姐啊,除了你,他們都不聽!】

【其實我也喜歡開車放 dj,但我不敢告訴別人,怕被笑話說沒品味,我只敢一個人開車的時候偷偷聽。】

【樓上,握手了。】

【我也是。】

【我甚至還喜歡聽土味,越土越好!】

前排副駕駛里,顧繁面無表情:車髒了,不能要了。

8

入住別墅後。

我在房間昏迷了半小時才出房間。

我一出現,彈幕滾動:

【來了來了。】

【陳可可終於睡醒出房間了。】

【可是為什麼她看起來情緒不高?】

【打工人都是這樣的,睡完午覺起來,只有淡淡的死意。】

【每天起床都想死,但又覺得該死的另有他人。】

我飢腸轆轆,活人微死走下樓。

不知道文蘇和理然去哪兒了。

只看見顧繁在給自己做午餐。

顧繁根本不看我。

很顯然,顧繁並沒有要跟我一起做午餐的意思。

彈幕:

【顧繁不等陳可可一起嗎?】

【雖然能理解顧繁這種 CEO 不喜歡陳可可,但也不能直接把人當空氣吧?】

我懶得和顧繁打交道,徑直打開冰箱。

看了一圈,我從冷凍層里拿出了手抓餅麵皮。

顧繁忍不住問:

「你準備做什麼?」

我:「做手抓餅。」

顧繁來了興致,道:

「那可以幫我做一個嗎?我把我的三明治分你一半。」

「可以,你要加什麼料?」

我面無表情,活人微死。

因為太餓,我連說話的語氣聽起來都溫柔了許多。

顧繁指了一圈:「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我沒有感情地加了雞蛋,加了火腿,加了生菜。

我剛打算捲起來,卻被顧繁阻止:

「我還想加點這個,還有這個。」

我手在抓個不聽,但內心已經冷得跟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一樣冰涼。

我把顧繁指的東西全部都加進去。

最後,看著快要爆炸的手抓餅,我突然笑了。

我看向顧繁,一臉慈祥地問:

「夠不夠?要不要再把你的三明治加進去?」

顧繁有些詫異:「連三明治也可以加?」

「可以,當然可以。」我露出死亡微笑,「不夠的話,把你也加進去。」

彈幕:

【哈哈哈陳可可被問煩了,開始胡言亂語了。】

【打工人發瘋日常+1】

【夠吃嗎?不夠把陳可可也吃了吧。】

9

吃完手抓餅,我躺在沙發上打出一個悠長的大嗝。

一旁的顧繁:「……」

彈幕:

【我陳姐就是如此不拘小節。】

【連阿里七七的 CEO 在我姐面前也跟個新兵蛋子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禁慾 CEO×牛馬打工人,我竟有一絲磕到。】

【放屁!陳可可和文蘇才好磕,高雅畫家×土味牛馬,豈不是更有 CP 感?】

【話說文蘇和理然去哪兒了?】

很快,文蘇和理然出現在別墅門口。

他們手裡拎著許多種花的園藝工具。

直播間旁白:

[今日任務是種花,請女嘉賓挑選自己的心儀男嘉賓,一起種下帶有愛意的花朵吧~]

耳麥里的提醒音剛結束。

我虎軀一震。

彈幕沸騰了:

【太刺激了,現在就開始選好感對象了?】

【修羅場來了,修羅場真的來了。】

【我根本猜不到陳可可會選哪個男嘉賓哈哈哈哈。】

【我為繁可 cp 舉大旗!!】

【蘇可才是王道!樓上走開!】

【真的沒人選理然嗎?很像安靜體貼的男二號。】

然後。

我與顧繁、文蘇、理然對上視線。

草。

這三個男的。

要麼和我品味不合。

要麼和我胃口不合。

你們三個,竟然讓我選不出來一個。

我一臉安詳,低聲問耳麥里的導演:

「非得選一個嗎?」

導演:「嗯,選不出來你就點小公雞吧。」

我:「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導演:「……你的麥現在有直播間的收音。」

草!不早說!

彈幕:

【笑死我了。】

【陳可可總是這麼接地氣,幻視我和我閨蜜的聊天框】

【哈哈哈哈哈。】

【所以到底選哪個啊?急急急!】

10

我閉著眼睛開始點小公雞,口中念念有詞:

「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

彈幕飛快刷新:

【笑死我了,陳可可真點小公雞啊?】

【肯定是節目組為了端水,沒意思,我就想看我姐的真實意願。】

【雜食黨爽了,點到哪對磕哪對。】

點完小公雞,我一睜眼。

手指戳到了顧繁臉上。

我服了啊啊啊!

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CEO 能幹個啥呀!

廢物一個!

顧繁看著我憤憤不平的神情,問:

「有這麼失望嗎?」

我皮笑肉不笑,說:

「沒有啊,我很開心啊,又可以給資本家打工了。」

顧繁:「……」

我一臉哀怨,扛起鋤頭就往別墅外的大草坪走。

顧繁跟在我身後,俊逸的臉上竟有一絲鬱悶。

彈幕笑瘋了:

【不是,笑死我了,不是種花嗎?我陳姐怎麼像個種地的老農民?顧繁像監工的周扒皮地主。】

【這下陳可可真的是被資本做局了,顧·資本·繁。】

【呵呵,一看就是節目組的劇本,官推繁可是吧?】

【管你說什麼,反正繁可黨爽了!】

11

我一下又一下鋤地。

鋤頭掄起來差點砸到身後的顧繁。

顧繁提著花苗,忍不住攔下我的鋤頭,說:

「陳可可你冷靜一下,我們只是種花,不用刨這麼大的坑。」

我翻了個白眼,拎著鋤頭站在一旁:

「不早說!來,帥哥,坑刨好了,你種吧。」

導演在耳麥里向我發出死亡低鳴:

「陳可可,這是帶有愛↗意↘的花朵!」

我一臉絕望,夾起嗓子重新開口:

「顧繁繁~坑刨好了~快種下屬於我們的愛之花吧~」

顧繁:「……」

【笑死我了,陳可可好敬業,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還能發出夾子音。】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求放過。】

【非得搞這些尬的嗎?】

顧繁默默挽起價格不菲的襯衣袖子,露出好看的手臂肌肉。

然後捧起一個花苗,認真埋進土裡。

我看著顧繁埋花苗,忍不住露出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你這搞啥?學貓埋屎呢?花苗的根還有一半沒埋進去!」

我一把扒拉開顧繁,撅著個屁股就開始示範:

「看到沒,要先醬紫,再醬紫,最後醬紫。」

埋好花苗後,我斜了一眼被我濺得滿臉是土的顧繁,鄙視道:

「學著點吧你,連種地都不會,一點也不深入群眾,就這還是 CEO 呢,起開讓我當!」

彈幕爆笑:

【打工人怒斥 CEO,倒反天罡哈哈哈哈哈哈。】

【顧繁:女人,你已經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學貓埋屎,話糙理不糙,但你這話也太糙了大襪子!】

【感覺顧繁已經懷疑人生了,繁可早日 BE。】

【樓上蘇可黨再夾帶私貨試試呢?】

突然。

文蘇出現在我身後:

「可可,你好厲害。」

如此說著,文蘇還拿出一張紙巾,輕柔擦拭我額頭上的汗。

看到文蘇的舉動,我目瞪口呆。

【啊啊啊啊蘇可黨崛起!!】

【好溫柔好體貼。】

四周仿佛漂浮起粉色泡泡。

文蘇深情地看著我,問:

「你不想對我說點什麼嗎?」

我想了半秒,小心翼翼地說:

「你……來找我蹭鏡頭了?」

彈幕不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鋼鐵直女笑死我了。】

【陳可可:粉紅泡泡?不存在的。】

【本人又詭異地磕到了。】

見到我讓文蘇吃癟,顧繁的唇角極淡地勾了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多停留了幾秒。

12

快到晚飯的時候,節目組又來整活了。

主要是整我。

節目組:[恭喜陳可可與顧繁獲得二人單獨約會的機會,即將展開愛意之旅~]

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到底是誰在愛?」

節目組:[請嘉賓選擇約會地點。]

我瞬間換了一幅嘴臉:

「萬達廣場萬達廣場!」

顧繁:「??」

總之。

我和顧繁坐著節目組安排的車,到達萬達廣場。

彈幕:

【管你什麼身份尊貴的 CEO,全都給我來萬達廣場!】

【我姐怎麼這麼愛萬達廣場,萬達廣場到底有誰在啊?】

【萬達廣場,打工牛馬的伊甸園。】

看著激動的我,顧繁有些心累道:

「說吧,你把地方定在這裡,肯定是有你自己的規劃,你想干點什麼?」

我雙眼放光:

「吃自助!我剛買了兩張團購券,咱倆必須吃回本!」

顧繁:「???」

13

別人戀綜約會,不是在公園曖昧拉扯,就是肩靠肩一起看電影。

而我和顧繁。

在比賽吃自助。

看誰吃得多。

看誰吃得又快又好。

自助餐廳里,路過的其他客人震驚了。

服務員也震驚了。

彈幕更是震驚了。

【老天奶啊!】

【頭一次看人約會,約成比賽吃自助的……】

【我算是開了眼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是剛從餓牢里放出來的。】

【等等,這個節目不是談戀愛的嗎?怎麼成大胃王比拼了啊!】

【我在減肥,害得我看餓了,可惡!】

半小時前,情況還不是這樣的。

一開始,我和顧繁面對面,老老實實坐著吃自助。

直到顧繁開始學我。

我吃什麼,顧繁也吃什麼。

我拿什麼菜,顧繁也拿什麼菜。

我起身去拿小料,回來看見顧繁也拿了同樣的。

我:「……」

怎麼連小料蘸碟都要學啊!

顧繁這個死學人精!

我直接把剛才拿來的肉,菜,丸子,全一股腦倒進鍋里。

然後一句話也不說,熟了就撈起來狂吃。

讓你學讓你學讓你學!

不知道克隆羊多利只活到了六歲嗎!

跟我比吃?!

下一瞬,卻見顧繁也開始狂塞起來。

我:「……」

十分鐘後,也沒人說要比賽,但我和顧繁就是莫名其妙地比了起來。

彈幕:

【……還怪燃的。】

【燃你個頭,神經病啊,到底在燃什麼呀?】

【這兩人這輩子沒吃過自助嗎?】

【哪裡是去約會的,明明就是去約飯的】

此時此刻,比賽正進行到緊要關頭。

我一筷子夾起自己面前盤子的毛肚,放進自己的鍋里。

七上八下燙完,蘸完蘸料,一口塞進嘴裡。

對面,顧繁也有樣學樣。

結果卻發現自己面前的盤子裡空空蕩蕩,東西早吃完了。

顧繁利落站起身,身材高瘦頎長,嗓音磁性地說:

「我去補充一下補給。」

說完,顧繁去了食材區。

回來的時候,不知道是對食物的狂熱,還是對比賽勝利的渴望,顧繁的注意力全在我這邊。

結果就是沒看腳下,一時不察,被台階絆了一跤。

顧繁一腳踩空,側身栽進了旁邊的綠化盆栽里。

他手裡裝毛肚的盤子也飛了。

彈幕:

【?】

【???】

【哈哈哈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的,但這畫面實在是太好笑了我忍不住,對不起。】

【我缺德,我素質低下,我先笑。】

我朝顧繁那邊看了一眼,腮幫子嚼得鼓鼓的,認真道:

「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

彈幕:

【哈哈哈哈哈】

【陳可可你要不要這麼缺德啊!】

顧繁從盆栽里爬起來,沒受傷。

但腦子清醒了,人也徹底老實了。

顧繁一聲不吭地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不吃了,改為看著我吃。

直播間:

【這沉默又深沉的神情,不得不說顧繁長得很帥,輪廓深邃,五官俊朗。】

【哈哈哈顧繁怎麼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兒一樣。】

【顧繁:她好清新脫俗。】

最後的比賽結果,毫無疑問,是我贏了。

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比賽贏的有什麼意義,但總歸是贏了。

值得慶祝。

再吃一碗!

顧繁看著我繼續扒飯,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真拿你沒辦法。」

彈幕:

【啊啊啊啊啊啊】

【繁可黨,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好嗎!!】

【冷酷 CEO 竟然也有這麼溫柔寵溺的一面,再不磕真的不禮貌了。】

14

回到別墅。

我看見理然正向文蘇介紹自己帶來的紅酒。

「我這瓶 Romanee Conti 紅酒來自羅曼尼康帝,它被譽為天下第一酒莊,其紅酒的交易價格是全球最貴的,輕品一口,無論從哪個方面講,恐怕都會有一種帝王的感覺油然而生……」

說到興頭上,理然向文蘇開口:

「我考考你,你知道全球最出名的紅酒產地分別是哪裡嗎?」

文蘇:「???」

文蘇也沒想到,自己就是問了一下去哪兒能買到這個紅酒,結果就被理然反問了這麼一大堆。

沒想到理然是隱藏款爹味男啊!

文蘇嘴角抽了抽:

「我突然不想買了。」

理然卻就跟耳聾聽不見一樣,繼續介紹:

「全世界最著名的頂級葡萄酒大多產自法國的波爾多地區,1855 年波爾多分級時,61 家酒莊有 60 家在波爾多,世界十大酒莊有九家在波爾多……」

文蘇面上保持著風度,心裡卻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會被追著說這麼多,他恨不得時光倒流,把剛才問紅酒的自己扇幾巴掌。

彈幕:

【哈哈哈文蘇一臉的想死。】

【理然真的是……博士生導師都愛這麼說教嗎?】

【我感覺他不是來上戀愛綜藝的,是來上課當老師的。】

【出生自帶教師資格證。】

見文蘇半天沒有反應,理然盯上了剛進來的我。

「陳可可,我考考你,對紅酒這方面有什麼了解嗎?」

我指了指自己:「你問我?」

理然點了點頭。

我面無表情道:「除了黨,我不接受任何人的考驗。」

理然:「???」

彈幕:

【哈哈哈哈】

【理然人都傻了。】

【陳可可:正得發邪。】

【好爽,我爸也這樣,天天飯桌上教育人,想讓陳可可治治。】

15

理然在我這裡吃了憋,只好指著顧繁提著的打包盒,好奇地問:

「這是什麼?」

「紙杯蛋糕。」顧繁說,「我們約會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家甜品店,順便帶回來的。大家一起分著吃吧。」

顧繁剛打開盒子,我立馬拿了一個。

理然看著蛋糕,說:

「我突然想到一個有意思的問題,如果只有五個蛋糕,我們四個嘉賓,你們會怎麼分?」

彈幕:

【又來了,又來了。】

【理然又帶著他的爹味問題來了。】

【他怎麼就這麼喜歡問問題啊?我以後擇偶都拉黑老師了。】

【來人,放陳可可!】

場面一時之間冷掉了。

理然只好自己回答道:

「男的胃口大,而且是家裡的頂樑柱,多出來的一個蛋糕當然要給男嘉賓。」

文蘇好歹是在已開發國家待過的人,聽了理然的話,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理然卻繼續說:

「女人就該有個女人的樣子,男人在外打拚事業,女人要在家裡做好後勤工作,把資源都讓給男人。」

顧繁直接聽不下去了,當場反駁:

「現在社會上多少女人在為世界的進步努力?有多少女企業家,女科學家,女研究員?我看你也沒留著辮子,睜眼看看世界吧。」

見顧繁神情不悅,理然自以為是地笑起來:

「我只是開玩笑而已。」

然後。

理然看向了全場最沒有背景,身份最普通的我。

「陳可可,你也是女生,你說說,女生是不是應該把蛋糕的讓給男生吃?」

我:「?」

問我?

又問我?

難道不知道,我的嘴裡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嗎?

我翻了一個超級無敵大白眼,直接把理然手裡的蛋糕搶了過來:

「我就吃我就吃,我一個人吃八個,我把你手裡的也搶過來吃,我一個人全吃了,誰不讓我吃,女的一巴掌,男的兩巴掌,你我更是降龍十八掌!」

理然:「??」

顧繁勾起唇角,被我逗笑了。

彈幕更是笑瘋了:

【不愧是你!】

【哈哈哈哈哈哈懟得我好爽。】

【姐不好惹,別來沾邊。】

【理然太下頭了,磕他和陳可可的人估計有異食癖。】

【誰注意到顧繁嘴角那一抹像素級的笑意了?繁可黨又撿到一口。】

【樓上你夠了。】

16

晚上,心動簡訊環節。

我和三個男嘉賓坐在客廳面面相覷。

導演在耳麥里鼓勵我:

「加油陳可可!遵循你的本心進行選擇!」

不是,導演你這八卦又期待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很快,我先收到了三位男嘉賓發給我的簡訊。

文蘇:「希望下一次你會選擇我。」

哦,那要看小公雞點到誰。

顧繁:「你罵人的樣子很帥。」

我知道,謝謝。

理然:「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東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海中月是天上月……」

發的什麼玩意兒!我壓根都不想看完!

我遲遲沒有選定心動簡訊的人選。

最終。

在我的深思熟慮,抓耳撓腮,猶豫不決之下。

我一臉嚴肅,把簡訊發給了——

理然。

理然點開我的簡訊,差點把剛喝的紅酒全噴出來。

我給他發的是:

「好好在家相妻教女,男孩子家家的,少出來大放厥詞,男子無才便是德。」

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

【用魔法打敗魔法,爹味還得爹味來治。】

【看爽了。】

【磕到了,爹味男×抽象女,好陰間好邪門的 cp。】

【樓上沒事吧??磕這一對的和吃屎有什麼區別……】

17

第二天的節目錄製,文蘇和理然請假了。

節目組:[他們因身體不適前往醫院就醫,明天會繼續參加錄製。]

彈幕:

【啊?還可以請病假啊?】

【昨天就文蘇和理然喝了紅酒,是不是紅酒有問題?】

【理然買到假酒了哈哈哈哈哈哈。】

【還好我姐山豬吃不來細糠,根本沒喝紅酒。】

我怒了:「說誰是山豬呢!」

顧繁聽見說可以請假,帶著一絲開玩笑的意味,舉手道:

「導演,我也有點不舒服,想請假。」

導演:「?」

我見狀,也舉手說:

「導演,我有點舒服,想請幾天假再舒服舒服。」

導演:「???」

導演:「陳可可我看你是皮癢了。」

被導演教育三分鐘後,我老實了。

在節目組的安排下,我和顧繁迎來一場觀眾直播交流問答。

直播間裡的彈幕氛圍很好。

觀眾朋友們簡直把我和顧繁當成了傾訴心事的樹洞。

【今天是我生日,繁可 cp 可以祝我生日快樂嗎?】

【領養了一隻小貓,今晚去寵物醫院接它,我以後再也不是沒貓的野人了。】

【我脫單啦!】

【樓上的全都帶著我的祝福給我滾!】

我一邊祝福,一邊看得哈哈大笑。

身旁的顧繁掃了我一樣,也勾起唇角。

彈幕刷新得很快,有人開始問我和顧繁問題

【我不想上學,我不想讀書,我讀不進去,我喜歡一個男生,我天天上課都想跟他談戀愛該怎麼辦哇?】

顧繁嗓音清冷:「戀愛腦,拖出去,沒救了。」

我則給出了建設性意見:「讓你的好閨閨狂扇你十個巴掌就清醒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太好了,是巴掌戰神,我們有救了!】

其他彈幕有樣學樣,也開始問問題。

【我同學經常欺負我怎麼辦?】

我豪氣道:「打!」

【我爸媽總說我是潑出去的水,讓我早點嫁出去怎麼辦?】

我大手一揮:「吊起來打!」

【我領導給我穿小鞋,同事背後說我壞話怎麼辦?】

我當場判決:「把你領導和同事捆起來一起打!」

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的,謝謝我姐。】

【社會我陳姐,人狠話不多。】

【總之就是貫徹一個理念:打,吊起來打,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一起打。】

顧繁則看到了別的問題。

【求顧總翻牌,你覺得陳可可怎樣?】

顧繁認真道:「很有意思。」

【她是你的理想型嗎?】

顧繁思考一瞬,答:「我更想知道我是不是她的理想型。」

【終選會選陳可可嗎?】

顧繁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勾起唇角:「選擇權在她那裡。」

【過年了啊啊啊啊啊啊。】

【繁可黨徹底瘋狂!】

【顧繁是釣系吧,這真的是釣系吧?陳可可快表示一下!】

【陳可可:忙著扇巴掌,勿 cue。】

18

吃完午飯。

我鬼鬼祟祟跑出別墅,找到導演,猥瑣道:

「反正有兩個男嘉賓都不在,給我放個假怎麼樣?我今年年假還沒休呢!」

導演露出八顆牙齒地笑容:

「你想得美,給我滾回去。」

「喳。」我只好圓潤地滾回別墅。

很快,節目組安排了新活動。

節目組:[下午的別墅,會有一場只屬於兩個人的舞會。]

【哇!!】

【只屬於顧繁和陳可可嗎?這也太浪漫了!】

【顧繁穿西裝可好看了,又高又帥,陳可可你好大的福氣。】

我:「……」

我一個天天騎小電驢上下班的牛馬,你看我會跳舞嗎?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在造型師的鼓搗下,我穿著一件淡粉色長裙出場。

雖然長裙款式簡單,但顏色清新,襯得人臉色白嫩,皮膚吹彈可破。

再加上化妝師的妙手回春,此刻的我看起來一掃牛馬死感,人都變貴了許多。

彈幕:

【我去!】

【穿這麼好看!】

【人靠衣裝馬靠鞍啊!老婆!】

【你們都要她當老婆,那我就要她當我老公吧。】

【有種跟我一樣是窮鬼的閨蜜,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富婆有錢人的既視感。】

我才走了沒兩步,腳步一頓。

「草!手機忘拿了!手機的平均壽命只有 5 年不到,我得多陪陪它,絕對不能丟下它!」

於是。

在直播間眾人的注視下。

我擼起禮服的袖子,捏住裙角,為防摔跤就這麼把裙子高高提起,穿著高跟鞋,就跟要下地幹活一樣,風風火火地轉身拿手機去了。

彈幕:

【……真是夸不了你三秒鐘。】

【毫不意外。】

【這次才是我陳姐。】

【手機小氣鬼,算了,手機長命百歲。】

忽然。

舒緩悠揚的音樂在別墅里響起。

顧繁穿著黑色西裝,身形頎長,矜貴站地在客廳等我。

我抓著手機跑出來,一抬頭,猝不及防被顧繁帥氣的模樣驚艷了一下。

我嘖嘖稱奇:

「哎喲不錯哦!你頂著這張臉和這身材去搞團播絕對是頭牌,需要我教你跳掃腿舞不?」

顧繁:「……不用了。」

顧繁安靜了一下,紳士地向我伸出手。

我一把薅過顧繁,進入節目組臨時收拾布置出來的舞池。

19

短短一分鐘的舞蹈時間裡。

我一連踩了顧繁三四腳。

「抱一絲抱一絲。」我尷尬不已。

顧繁沒什麼反應。

我心想,我再也不罵顧繁了,踩了他他都不生氣,明天給他做手抓餅吃!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的水平依舊沒有長進。

就這麼被時不時地踩顧繁一腳。

終於,顧繁閉了閉眼,忍無可忍。

然後。

顧繁一把將我公主抱起來,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在此刻顯得咬牙切齒:

「陳可可,你已經踩了我二十六次,在你發誓不會再踩我之前,我不會放你下來。」

我也很絕望:

「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誰知道這麼難跳啊!我發誓我絕對不踩你了!」

顧繁輕嘆一口氣,將我放下來。

我全程安靜如雞,手腳僵硬,機械地跟隨著音樂的節點做著動作。

腳下的步伐跳得一絲不苟,比剛才好了很多,小心翼翼的。

畢竟我真的怕了!

拜託!

我感覺顧繁真的會當場把我公主抱起來從窗戶丟出去!

爹的,遲早把你們這群資本家都殺了!

我含淚在顧繁手下轉了一個圈。

【哈哈哈哈陳可可的表情。】

【脖子都僵硬了,是一下都不敢抬頭看顧繁啊。】

【這是不是我姐第一次吃癟?】

【陳可可:好想逃但逃不掉,不敢動,完全不敢動。】

下一個音樂點,我完美錯過。

一不小心又踩到了顧繁的腳。

我頓住了,一臉絕望。

毫不意外,只見顧繁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我抱了起來。

顧繁常年健身,身材管理良好,身上的肌肉十分結實。

他就這麼輕輕鬆鬆,毫不喘氣地抱著我跳完了整首曲子。

我緊緊勾著顧繁的脖子,生怕掉下去再踩到他。

【這是什麼究極男友力啊啊啊啊。】

【這個體型差,我快暈了,誰給我寫三萬字同人文,要 HE 的,E 不發音。】

【全體起立!!!】

20

跳完舞。

顧繁看著被我從亮面踩成啞光的昂貴皮鞋,嗓音低緩清潤地喊住我:「陳可可。」

我一臉心虛,腳步不僅沒停,還加快了一些,夾著嗓子說:

「耳朵瞎了,聽不見喲~」

彈幕:

【哈哈哈哈】

【神他爹耳朵瞎了。】

顧繁:「……」

我頭都沒回,拐了個彎,溜出別墅。

不管舞跳得好不好,都要先吃飽再說!

一分鐘後。

我看著面前空空如也裝盒飯的泡沫箱,人都傻了。

熱水太燙我不敢喝,人心太涼我不敢碰!

飯呢?

啊???

我問管盒飯的同事:「盒飯呢?」

同事打了個嗝:「吃完了,嗝。」

「吃,完,了?」

我歪頭,死亡凝視同事。

「你三十六度的嘴,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的?」

被我如此熱烈渴望盒飯的眼神盯著,放飯的同事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如芒在刺。

同事說:「……真吃完了。」

我抱住頭,像丟了孩子在大街上瘋跑的可雲。

「我的飯呢?!誰看見了我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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