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死死攥住我的手腕,不說話也不鬆開。
我也沒掙開,別人要看就看吧,反正不是我的學校,哼哼。
我們關係是真的鐵,他是我的少爺,更是我的兄弟。
可褚暮白越來越不對勁。
占有欲強到已經影響了我的生活。
一個學校的社團活動,我不過加了一些人的好友,平常會聊幾句,可褚暮白竟然找人把他們都查了一遍。
我第一次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後摔門而出,冷戰了兩天。
我單方面冷戰,他天天曠課到我的學校來找我,見我不搭理他,便跟在我的身邊,不說話也不認錯。
我心裡其實也很難受,那天吵架,我氣急了問他是不是有病。
當時褚暮白看著我的眼神茫然又低落。
9
為此我和他冷戰了幾天,就內疚了幾天
「你到底想幹嘛?」現在是大中午,這條路的人不多,我突然朝他一吼。
我其實也氣我自己,因為我昨晚上輾轉難測的時候,驚慌的發現,我竟然不生氣他掌控我的社交,只是生氣他違法的去查別人的信息。
這會吼出聲之後,瞪著他的眼睛沒忍住泛起了水光。
他看見了,冷酷少年慌亂地開口:「別哭。」
抬手給我擦眼淚。
一眨眼,搖搖欲墜的眼淚砸在他的手指上。
褚暮白手指蜷縮,一下把我抱在懷裡,摸著我的頭,「賀瑞,我嫉妒。」
我埋在他的肩上,抓住他腰間的衣服,「哥哥,這樣是不對的。」
他眉眼陰鷙,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我不想,你和別人好。」
我怎麼解釋他都不聽,並且私自刪掉一些他認為不對勁的人,我看他才不對勁。
我有意控制見面的時間,可褚暮白如影隨形。
室友生日,晚上大家喝了點酒,褚暮白來的時候,我和一個學長聊到了他養的寵物,不過是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照片,笑了一下而已。
褚暮白當時就發了火,走過來後用力將我拽起來就要走。
他一臉冷漠,眉眼陰鷙,搞得氣氛一下尷尬下來。
他們怕我被他打,連忙上前來勸,我覺得很對不起壽星,說了幾句抱歉,拉著褚暮白離開了。
回到家,我還沒來得及算帳,他就把我拽到臥室,不知道從哪找出來兩根鏈條,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幹嘛的時候,徑直將我鎖了起來。
我看著手腕上的金鍊子,茫然地問:「哥哥,你這是幹什麼?」
褚暮白捧住我的臉,認真地道:「鎖起來,聽我的話,只能對我笑。」
我頓時有點毛骨悚然,「你瘋了。」
褚暮白對我這些話不為所動,轉身出去,他想冷靜冷靜,不然會做出一些嚇到我的事來。
他一走,本就喝了點酒的我一下跌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沒一會兒拉起鏈條放在嘴邊咬了咬。
嗯,應該是純金的。
我被他關了五天,好在有兩天是周末。
這些天我們一直睡在一起,什麼反應都能感受得到。
他抱著我,興奮地問:「賀瑞,只有我們倆了,你高興嗎?」
他抵著我,還一下一下用力抱緊,我咬緊唇瓣,沒有吭聲。
褚暮白越說越凶:「賀瑞,賀瑞,我好喜歡,好喜歡你,你是我的,是我的。」
我死死抓住前面的被褥,終於忍不住出聲:「哥哥,暮白,輕點。」
他親了親我的耳朵:「我愛你。」
我閉了閉眼,細細發顫,只覺得天崩地裂,無法想像他父親和我爸爸知道這件事之後,會發生什麼?
我爸爸會不會因為我們的是受到牽連,會不會對我失望。
10
我只覺得我們完蛋了,無聲的哭了起來。
褚暮白不會心疼,他舔舐掉我臉上的淚,沙啞道:「別怕,我來承擔,我是哥哥。」
我眼睛紅紅的,「你不是。」
其實我才是哥哥,只是小時候叫習慣了,便沒有改過來,在懂事之前我都深信不疑他比我大。
褚暮白突然笑了一下,在我耳邊道:「哥哥,你哭得好好看。」
我瞪他一眼。
請了幾天假,無人在意。
褚暮白越來越瘋,哪怕我沒有答應他什麼,可是他情不自禁親我臉頰的照片還是流了出去,我和他的事很快被家裡人知道了。
他被褚叔叔打了一頓,關了起來。
我很害怕,怕我爸爸被連累,所以當著大家的面說自己不會再和褚暮白來往,褚暮白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我根本不敢看他。
其實我爸爸比褚叔更懵更不能接受,回到家之後,忐忑地問:「賀賀,是不是,是不是少爺逼你的。」
他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會做這種事。
突然很後悔當年把孩子放在少爺身邊了,都是他的錯。
顧父眼睛一下就紅了。
我搖頭,「爸爸,對不起。」
這事兒太糟糕了,顧父嘆了一口氣,卻更加擔心我。
關鍵還是褚暮白那裡,褚叔叔根本管不住。
他還說我說謊,我們明明是兩情相悅。
褚叔叔找我談話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沉默了很久,起身拍拍我的肩:「孩子,是我們褚家對不起你和老顧。」
他的兒子他清楚,從小就是個倔的,不是個好東西。
我有些驚訝,褚父這幾天一下蒼老了好幾歲似的,瞧著疲倦,他嘆氣道:「是我沒教好他,又怎麼會怪你。」
褚暮白小時候,他忙於工作,疏忽導致孩子發燒,壞了嗓子,脾氣也變得古怪,如今做出這種事,他不覺得是我的原因。
我還是去見了褚暮白,房間裡,他坐在地毯上,拿了一塊刀片一下一下割自己的手臂,力度把握得極好,傷口不深,有的流血流得差不多了便開始結痂,深黑的傷口不斷冒出血珠。
「賀瑞呢?」褚暮白聽到開門聲沒有抬眸,而是問:「他不要我了嗎?」
窗簾拉得死,安靜的氛圍讓他一下抬起頭,眼睛唰地一亮,站起來走向我,砰一聲砸上門,反鎖,拽著我就往裡走。
隨即一把將我甩到床上,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用早已準備好的鏈條鎖住脖子。
虧我剛進來時,心疼得都要哭了,這傢伙根本、根本討厭得很。
我掙扎不開,聽到嗒的一聲扣緊了:「褚暮白,你幹嘛?」
褚暮白把我按進被褥里,用力親下來,高興地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
他咬住我的唇瓣細細碾磨,慢慢往下。
「別。」我抓住他的頭髮,想把人拉起來,卻又只是抓著,抱在胸前。
踩在兩邊的雙腿在發抖,「血,你的血。」
他的血染在我的腰上,我的肚皮不受控制的一縮一縮的,「不疼嗎?」
「疼~」褚暮白抬起頭,陰森地盯著我,「賀瑞,沒有你,我就去死。」
說完,他在我的腰上親了一下,「好可愛。」
11
那天之後,褚叔叔警告了褚暮白一番,到底讓他回了學校,至於我爸爸升職加薪了,可是爸爸一點也不高興,琢磨著辭職帶我搬出去。
最後不知道褚叔叔和他說了什麼,才暫時打斷了他這樣的想法,大概是明白了我是喜歡褚暮白的吧,他最愛的人就是我了,不想我傷心。
臨近期末,考完試之後,我突然消失了。
褚暮白一開始還沒意識到我是真的消失,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沉著臉發了消息出去,開始找人。
褚父叫他別多此一舉,「是我把人送出去的,你找不到,先把你的病治好了再說。」
褚暮白冷笑:「我沒病,他在哪?」
褚父拿起桌上的玉石砸過去,「褚暮白,你好好想想賀瑞為什麼會離開,該反思自己。」
沒砸中,到底是他兒子,也心疼。
褚暮白轉身離開辦公室,打電話找人。
顧賀瑞好狠的心吶。
想著想著,褚暮白笑起來。
我收到了一張血淋淋的照片。
可能褚暮白沒想到我會回消息,甚至給他打電話。
激動得都要哭了似的:「你在哪?你在哪啊?」
我的聲音很冷漠:「少爺,如果你再傷害自己,我就永遠不會出現。」
褚暮白一怔,「那你回來,回來我就不這樣了。」
「不行,你聽我的話,我就會回來。」我態度堅決。
他的占有欲越來越強,強到已經影響到了我們的生活。
我的放縱沒有讓他獲得安全感,反而更加得寸進尺,稍有不滿意就做一些過激行為,在床上瘋就算了,干預我的社交這些都是輕的。
考試前幾天我甚至因為和一個男生多說了幾句話,就被他關了幾天。
不僅如此,那人被他警告一番,弄得我很尷尬。
如果不是我還能制止他的行為,還不知道以後會做什麼瘋狂的事。
他總用傷害自己的方式讓我心軟,我不能放任褚暮白這樣下去。
沉默半晌,褚暮白輕聲問:「你真的會回來嗎?」
我沒回答這話,「把傷口包紮好,以後我會檢查你身上有沒有出現其他傷口,如果有一道,我就一年後出現,有兩道就兩年,隨便你。」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我現在住的地方是褚叔叔提供的,他輕易找不到。
褚暮白垂下頭,半晌,突然抖著肩笑起來。
眼尾溢出淚光,被他抹掉,賀瑞太過分了。
他每天都給我發傷口癒合的照片。
不僅有照片,還有他動手的視頻。
雖然沒有拍重點,但是我知道他在幹嘛,視頻里,俊美的少年看著鏡頭的眼神銳利鋒芒,攻擊性極強。
好像已經穿透螢幕攥住我,將我按倒,然後……
我拍了拍臉,不再亂想。
12
如此兩個月過去,褚暮白沒再傷害自己,天天發消息說會乖乖聽我的話,再也不會莫名其妙找別人的麻煩。
其實我也想他。
我和褚暮白一起長大,很少紅臉, 他抱著我的時候,我也滿足。
就在我考慮什麼時候回去的時候,褚暮白帶著人闖進了莊園。
莊園裡的保鏢不敢動手攔他,只能阻止他帶來的人。
我被褚暮白逮了個正著, 他風塵僕僕, 眉眼陰鷙,我其實有點怕他發瘋的, 可他見到我後, 眼裡森寒的冷意一下褪去, 大步上前來將我抱住, 「賀瑞, 我好想你。」
我吐了一口氣, 還好沒發火。
但我放心得太早了, 回去後, 我們回了他自己的房子。
我被他按在床上,溫聲細語的哄著:「賀瑞, 我沒生氣, 我只是太想你了, 只是太想你了。」
越說越狠,我眼淚嘩嘩掉,抬手抱他, 企圖讓他心軟。
褚暮白當然心軟了, 摸了摸我的臉, 「你也想我, 我感受到了,真好」
我:「……」
不想說那晚的事,可轉眼大學讀完,他確實沒有因為一點小事就發瘋,更沒有無時無刻都要黏在一起,一吵架冷戰就自殘。
不管他到底怎麼想的,能控制自己就好的。
畢業後,他早已進入他家的公司,而我和幾個同學一起合夥創業, 公司發展得還不錯。
就是褚暮白很不喜歡其中一個學長,他曾經警告過對方的,哪怕這麼多年過去, 他還是不喜歡,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晚上還要我哄, 他都凶得沒邊了, 我怎麼哄?
「我現在很乖。」褚暮白喘著氣, 用力抹掉我臉上的汗:「喜歡嗎?」
我從失神的狀態緩過勁來,抱緊他, 啞聲道:「很喜歡, 老公。」
褚暮白一笑,高興了, 親我的臉,洗完澡後,我們相擁而眠。
第二天一早,他叫我起床。
洗漱完, 精神抖擻,我親了褚暮白一口,又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