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度的暑假,我正在地里給人掰玉米掙學費。
突然看到幾行彈幕:
「咦,這對反派兄弟怎麼被人拐賣到這裡來了?」
「原著里本來就有這段,反派兄弟倆小時候遭遇過一次綁架,被一個變態老頭凌虐了半年,導致性格大變。」
「嘖嘖,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話說,這兄弟倆小時候長得真好看,好想跳進去收養他們。」
我掰玉米的動作瞬間頓住。
反派兄弟?
那對雙胞胎?
1
「少於一萬塊,門都沒有。」
「那我只買一個。」
「買一個也行,6000 塊。」
「不是 5000 嗎?我要左邊那個。」
一個稚氣卻又夾雜著狠勁的聲音傳來:「我看誰敢動我弟弟?」
眾人哄堂大笑。
「喲,這小崽子還凶得很啊。」
「打幾頓就老實了。」
我氣喘吁吁地撥開眾人,手上拿著一個陳舊的塑料袋,裡面裝著一捆皺皺巴巴的鈔票。
大聲疾呼:
「兩兄弟我全買了。」
2
就這樣,我花一萬塊把這對反派兄弟買回了家。
用的奶奶留給我的最後一筆錢,原本是要留著將來給我上大學的。
坐在我們家黑黢黢的堂屋裡,兄弟倆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嫌棄。
我拿出一盤煮土豆,一碟鹹菜,算是晚飯。
兄弟倆紋絲不動。
那個眸光裡帶著狠勁兒的小男孩冷冷覷著我。
「我們要回家,你最好趕緊把我們放了,要不然等我爺爺知道了,他不會放過你。」
我點點頭。
「快吃吧,明天一早我就會送你們回去。」
「真的假的?」對方明顯不信。
「比珍珠還真。」
第二天,我帶著反派兄弟倆,來到隔壁的堂哥家。
把我身上僅剩的五百塊給他,拜託他將我們送到一個地方。
一行人坐完大巴坐火車,折騰了一天一夜。
終於到達彈幕上所說的城市。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漂亮又氣派的房子。
一幢一幢,散落在蒼翠掩映的樹林裡。
直到我們在最大的一幢房子前停下,那對兄弟倆如同脫韁的野馬狂奔而去。
花壇邊,一個穿著傭人制服的女人看到這一幕。
先是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接著跌跌撞撞地跑進房子裡。
轉瞬之間。
別墅里衝出來一大群人,個個穿著傭人制服。
在看到那對兄弟倆後,每個人都開心得快要瘋了。
最後走出來的是一位拄著拐杖、穿著中山裝的老者。
兄弟倆瞬間撲上去,抱著對方哇哇大哭。
老者也紅了眼眶。
祖孫仨哭成一團。
溫情感人的一幕過去後,老者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書房裡。
老者給了我和堂哥一人一張卡。
他說卡裡面分別存有二十萬塊錢,沒有密碼。
老人誠摯地對我們表示感謝。
堂哥很開心,這一趟抵得上他進城打好幾年工了。
我沒有要卡,而是拿出自己僅剩一頁的戶口本。
向老人提出自己的要求,讓我留在這裡上學,直至我大學畢業。
對方略帶審視的目光打量我一會,並沒怎麼考慮,就同意了。
我鬆口氣。
也明白從此以後,自己再也不用替別人摘玉米賺學費了。
「牛逼呀,這哪來的路人甲,竟然逆天改命了。」
「她救了反派,讓他們倆沒有落在那個變態老頭手裡,這是不是就改變了劇情?」
「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3
我已經讀四年級了。
彈幕里的內容我基本能看懂。
梁慕凡和梁慕童是一對反派兄弟。
雖然他們現在還很小,才六歲,甚至還沒上小學。
但在不久的將來,他們會遇到這本書的女主。
一個像小太陽般燦爛又明媚的女生。
兄弟倆不約而同被她吸引,目光牢牢鎖定在她身上。
兩人都無法自拔地愛上對方。
但很可惜。
他們只是這本書中的反派,註定要成為炮灰。
最後的下場就是:
一個在綁架女主逃去國外的路上被警察一槍爆頭。
另一個則遭到男主算計,不僅集團破產,還被關進監獄,判了無期。
在彈幕中得知這兩兄弟的命運後。
雖然有些唏噓,但我並不想過度參與別人的人生。
這一次會破例,是因為我有私心。
我想藉助梁家的力量讓自己好好長大,有書讀,有飯吃。
等到大學畢業,我有養活自己的能力後,自然而然也會離開梁家。
所以,在這段時間裡。
我一定不能與這對兄弟倆產生不必要的瓜葛。
一定。
4
暑假過後,老爺子替我安排了一間貴族私立學校。
寬廣明亮的教學樓,乾淨整潔的圖書館,綠茵茵的操場。
就連廁所都一塵不染。
不像我們鄉下的學校,上課都能聞到旱廁的怪味。
梁慕凡和梁慕童也在這所學校,他們倆讀一年級。
而我讀五年級。
中午。
我和剛認識的同桌一塊兒在學校飯堂吃午餐,一個聲音突然打斷我。
「姐姐,我不要吃這個雞腿。」
我回過頭,看見梁慕童正端著他的餐盤站在我身後。
同桌徐心怡神色意外,詫異道:
「咦,江俏,這是你弟弟?」
我愣怔兩秒才反應過來,含糊地「嗯」了一下。
梁慕童把雞腿給我後,又奶聲奶氣地問我:
「姐姐,我能不能坐這裡?有個人在我的位置上灑了湯,那裡不能坐了。」
飯堂里,每個年級吃飯都有劃分的區域。
我正要找個什麼藉口拒絕,徐心怡興奮地往邊上挪了挪屁股。
「來來來,小弟弟,坐這裡。」
「哇哦,江俏,你弟弟長得好漂亮呀!」
梁慕童確實長得不賴。
眼睛烏黑髮亮,兩條拱橋形的眉毛,鼻樑高挺。
是個標標準準的小帥哥。
我不明白他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而且,這小孩子怎麼這麼挑食,這不吃那不吃的。
一頓飯時間,我光顧著給他挑蔥挑蒜了。
吃完飯,還得給他擦嘴巴,帶他去洗手。
做完這一切,又送他回自己的教室。
「姐姐拜拜,放學的時候要等我喲。」
梁慕童戀戀不捨地對我說道。
我看著他,內心一陣五味雜陳。
彈幕里說,他在對女主表白失敗後,便將女主迷暈,囚禁在一座島嶼。
他讓人打造了一座全玻璃的海景房,房子裡裝了幾十上百個監控。
他給女主戴著鐵鏈,不准她走出房子一步。
為了防止女主偷逃,他甚至在島上養了老虎和雄獅。
一個這麼變態的人,小時候竟然這麼乖巧的嗎?
我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千萬別被這小孩迷惑了。
晚上。
在房間裡寫完了作業,我準備上床睡覺。
不料梁慕童又來了,穿著小熊睡衣睡褲,手上抱著一個枕頭和一本書。
滿眼希冀地看著我。
「姐姐,我睡不著,你可以給我講個故事嗎?」
這次,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不可以,我要睡覺了。」
他仰著頭,咬著嘴唇,就那麼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可是,我真的很想聽,以前每次睡覺前,媽媽都會給我講這本書的故事,我已經好久沒有聽過了。」
關於他父母的事,我聽說了一些,據說是在一年前的一場空難中去世。
雖然他真的很可憐,但他還有哥哥,還有個非常非常有錢的爺爺。
家裡還有幾十號傭人排著隊伺候他。
而我呢,爸爸沒了,媽媽跟人跑了,相依為命的奶奶前不久也去世了。
自己還要寄人籬下才能有書讀。
我比他更可憐好不好。
「你可以讓其他人給你講故事,你們家不是有很多傭人阿姨嗎?」
一狠心,我便關上了門。
一個小時後,我覺得自己有點渴,去廚房倒水喝。
打開門,卻看見梁慕童抱著那個抱枕,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見到我開門,他的表情期期艾艾,聲音軟軟糯糯:
「姐姐,現在能給我講故事了嗎?」
我服了。
一臉無語道:
「你為什麼不讓其他人給你講故事?」
對方沉默半晌,語氣悶悶的:
「我不喜歡他們看我的眼神,每個人都覺得我很可憐。」
我吃了一驚。
這小屁孩才六歲,想不到觀察還挺細緻的。
「那為什麼又要我給你講?」
「你沒有覺得我可憐,你只覺得不耐煩。」
我差點就笑了。
既然知道你還要我給你講。
梁慕童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抱著枕頭自顧自地走進我房間。
眨著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問道:
「姐姐,我能在你的沙發上坐一會嗎?等你講完故事我就走。」
看來自己不妥協,這小孩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嘆口氣,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那本童話故事書。
「我只講一個,講完之後你立刻去自己房間睡覺。」
他點頭如搗蒜。
「嗯嗯,知道了。」
「有一天,唐老鴨和他的朋友們在湖邊玩耍,突然……」
故事才講了個開頭,房門被敲響。
我起身去開門。
是梁慕凡。
他同樣穿著小熊睡衣,眼神高冷,氣場強大。
「梁慕童,你怎麼還不回房間睡覺?」
「哥哥。」梁慕童叫他,語氣興奮,「姐姐在給我講唐老鴨的故事,可好聽了。」
「我才不要聽。」
我正要關門,梁慕凡卻踏進來。
我:......
既然你不聽,為什麼不走?
梁慕凡老氣橫秋地道:
「我要在這裡等我弟弟。」
好好好。
隨便你。
講完了唐老鴨的故事,我把書合上。
「行了,故事講完了,去睡覺吧。」
梁慕童很聽話,抱著抱枕從沙發上下來,又冷不丁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姐姐晚安!」
我嚇了一跳,捂著臉,睜大眼睛。
「你,你幹嘛?」
「以前每次媽媽給我講完故事,我都會親她一下的。」
對方軟軟糯糯地解釋。
「人家根本就不稀罕,你為什麼要親她?而且她也不是我們的媽媽。」
梁慕凡在一旁不滿地瞪著他弟弟。
梁慕童耷下腦袋,語氣蔫蔫的:
「知道了,哥哥。」
兄弟倆一個抬頭挺胸、不肯透出一絲軟弱地走出我的房間。
另一個則垂頭喪氣、悶悶不樂地跟在後面。
總算都走了。
好久不見的彈幕又跳出來:
「這個小路人甲挺牛啊,居然在反派家裡住了下來。」
「不止呢,她還讓老爺子供她到大學畢業。」
「我很懷疑,她是不是覺醒了意識。」
「如果她真的覺醒了意識,其實我挺希望她能幫助兩個反派走上正途,讓他們遠離男女主,擺脫悲慘的宿命。」
讓反派走上正途?擺脫悲慘宿命?
我可沒這個本事。
5
第二天中午,梁慕童又跑到我就餐的區域。
而且,這次不僅僅是他,就連梁慕凡也端著餐盤過來了。
徐心怡一臉錯愕:
「江俏,你居然有兩個弟弟,還是雙胞胎?」
我十分無語地看著那兩人。
「你們倆到底要幹嘛?」
「姐姐,我不想吃蒜,還有辣椒。」
梁慕童奶聲奶氣。
「不想吃蒜和辣椒,你還讓生活老師給你打那麼多雞丁?」
「老二有點黏這個小路人甲,怎麼回事?」
「他可能是把江俏當成他媽了,昨晚不是還讓人家給他念故事?」
「笑死,江俏才比他大四歲呀。」
彈幕上的內容讓我的太陽穴忍不住跳了跳。
目光瞥向一旁的梁慕凡。
「你又是怎樣?」
對方將自己的餐盤放到我面前,語氣依舊傲嬌:
「我不喜歡吃花椒。」
喔。
合著這兩人都把我當成老媽子了。
梁家現在對我有恩,這麼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拒絕。
於是將這兩個小少爺餐盤裡他們不喜歡的東西一一挑了出去,又讓他們倆坐在我旁邊。
徐心怡一臉慈母笑,一邊咬著養樂多的吸管一邊問:
「小弟弟,你們叫什麼呀?」
梁慕凡淡淡掃了他一眼。
「食不言寢不語。」
徐心怡有點尷尬,呵呵笑了兩聲:
「江俏,你這個弟弟還挺嚴肅。」
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解釋道:
「他們不是我弟弟。」
對方有點訝異:
「是嗎?那他們為什麼要叫你姐姐?」
我沉思片刻,想到一個合適的回答:
「我是他們爺爺資助的學生。」
徐心怡眼中掠過一抹恍然。
「原來是這樣啊。」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梁慕童突然放下手裡的叉子,委屈巴巴地看著我。
「你不想當我姐姐嗎?為什麼要這樣說?」
我:......
我說什麼了?
難道不是實話嗎?
他哥梁慕凡面無表情道:
「吃飯。」
梁慕童倔強回應:「不想吃。」
「人家根本不稀罕當你姐姐,你為什麼要這樣,很像一個舔狗。」
我:......
小孩,你一天到晚看的啥?
梁慕童沒有聽他哥的話,而是賭氣般地端著餐盤走了。
梁慕凡看了我一眼,也走了。
總算恢復安靜。
看著那兩個小孩一前一後的背影,我心裡莫名覺得不是滋味。
什麼嘛。
又不關我的事。
6
我以為梁慕童生氣了,晚上應該不會再來找我給他講故事了。
但很明顯,我猜錯了。
九點半。
梁慕童照例穿著他的小熊睡衣,抱著抱枕,拿著故事書,敲響了我的房門。
小傢伙嘟著嘴巴,表情悻悻的,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為白天的事情不高興。
我給他講了一個《精靈與魔法師》的故事。
這個故事有點長。
我講了大概半個小時,說得口乾舌燥。
合上書之後,卻發現這位小少爺已經睡著了。
真是服了。
我想把他送回去,卻又不知道他的房間在哪。
傭人阿姨這個點好像也都休息了。
我只能從衣櫃里拿了張毯子,蓋在梁慕童身上。
就讓他在沙發上湊合一下吧。
等他醒了自己回房間。
7
第二天一早,我剛睜開眼,就被嚇得一激靈,差點從床上跳下來。
暈。
這小屁孩怎麼在我床上?
「梁慕童。」
我一聲怒吼。
對方被我驚醒,揉了揉眼角,睡眼惺忪地看著我。
「姐姐?」
「你怎麼在這?」我冷著臉問。
梁慕童愣怔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來怎麼回事,小心翼翼道:
「我昨天晚上有點冷,所以才……」
「冷你不會去睡自己房間?」
「對不起。」
他垂著頭,有點懊惱又有點沮喪。
其實我也沒有多生氣。
梁慕童雖然是個男的,但現在也就是一小孩。
我只是想讓自己看起來凶一點,免得下次又上演這樣的事情。
「快下去,還有,一個星期之內別來找我講故事。」
【嘖嘖,這個小路人甲好兇啊。】
【我證明,梁慕童雖然長大了是個變態,但他現在真沒什麼,他就是想他媽了,昨晚還抱著江俏喊媽媽來著。】
【是啊是啊,梁慕童每天晚上都會做一邊噩夢一邊流眼淚。奇怪,他昨天一整個晚上居然都沒有做噩夢,也沒有哭哎。】
【這樣看來,江俏真的很像上天派來振救反派的小天使。】
彈幕上的話讓我怔住。
小天使?
我嗎?
不。
我可不是小天使。
而且我一點也不想跟反派產生什麼瓜葛。
我只想好好讀書,好好上學,長大之後離他們遠遠的。
8
梁慕童還挺聽話。
一個星期內,他果然沒有來找我。
我很滿意。
就是得這樣。
我必須得跟他們兄弟倆劃清界線,井水不犯河水,將來才不會被他們連累。
周六下午。
我牽著多寶出門遛達。
剛走沒多遠,就聽到一群小孩在吵吵鬧鬧。
「梁慕童,聽說你跟你哥暑假被人綁架了?」
「關你什麼事?」小孩冷冷回道。
「當然不關我事,我只是覺得很可惜,你跟你哥怎麼沒被人撕票。」
「小飛哥,撕票是什麼意思?」
那個稍大點的小胖子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一群小孩瞬間明白了。
小胖子繼續高談闊論:
「我說你們兄弟倆的命可真硬啊,親生爸媽都被你們剋死了,自己倒是活得好好的,連綁匪都殺不死。」
「你胡說。」
梁慕童終於怒了。
「我胡說?小區裡面誰不知道,我媽媽說,你們這樣的人就是災星降世,遲早有一天你爺爺也會被你們剋死……」
話音未落,梁慕童像只憤怒的小豹子,衝上去跟對方扭打在一起。
小胖子長得又高又壯,梁慕童顯然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我糾結著要不要上前勸阻的時候,他哥梁慕凡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
這可是個護弟狂魔。
哪能見得了他弟受委屈。
局面很快發展為三個人扭打在一起。
小胖子急了,趕緊招呼朋友幫忙。
然後,一群小男孩一窩蜂似的衝上去。
這下可麻煩了。
就算我不想管也得管了。
9
「住手。」
我牽著多寶走過去,出聲阻止。
沒人理我。
「汪汪汪。」
多寶見他家主子受困,也著急起來。
沒辦法,我只能鬆開多寶,瞅准那個小胖子之後,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
小胖子痛得大叫,聲音像殺豬似的。
一群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紛紛停手,面面相覷。
「誰他媽咬我?」
小胖子舉著流血的手臂,暴跳如雷。
「我咬的。」
我舉手承認。
一群小孩兒錯愕地看著我。
包括梁慕凡和梁慕童。
「你誰啊?」小胖子怒不可遏。
還不等我回答,梁慕凡站起來,語氣堅定:
「她是我姐姐。」
小胖子一愣,隨即恍然。
「你是他們家收養的那個鄉下妹吧,嘖嘖,真可憐啊,三個孤兒湊到一起了。」
這個小胖子實在是太討厭了。
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麼討人厭的傢伙。
「不止呢,你也快變成孤兒了。」
小胖子聞言,氣得跳腳。
「你什麼意思,敢詛咒我?」
這可不是詛咒他。
我走到小胖子身邊,壓低聲音對他說了一句話。
他霍然扭頭,瞪著我,差點翻白眼。
「你撒謊。」
我朝他笑笑:
「不信的話就回去看看,如若不然,你媽為什麼每次星期六下午都叫你出來玩呢?」
小胖子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拔腿就跑,邊跑邊給我丟下一句話。
「你給我在這等著,要是讓我知道你在造謠,剝了你的皮。」
他的小弟們見狀,一陣傻眼。
「小飛哥,你去哪?」
我隨口道:
「他們家出了點事,你們快去幫幫忙吧。」
一群傻小子屁顛屁顛跟上去,只剩下樑慕凡和梁慕童。
雖然是一幫小孩打群架,梁慕凡被揍得還挺慘。
鼻血都流出來了。
嘴角也有些破皮。
我走過去,蹲下來。
「你不是挺豪橫的嗎?還有被人揍的時候?」
梁慕凡抹了一把臉上的鼻血,悻悻道:
「你跟他說了什麼?」
「想知道,要不然你叫我一聲『姐姐』來聽聽。」我故意逗他。
梁慕凡跟他弟的性格相差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