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逢明月完整後續

2025-07-3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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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三年,夫君宋滁始終不願與我圓房。

我誤食春風草後渾身燥熱。

他卻一反常態,主動要以身為我解毒。

我感動極了,顫抖著去回應他的親吻。

眼前出現彈幕:

【女配還不知道自己人魚的身份暴露了!】

【傻孩子,真當宋滁要給你解毒呢,那春風草就是他放的。】

【他要的是你能夠流出珍珠淚,給白月光湊齊銀子重獲自由。】

【快跑!隔壁那隻貓妖九條命都用來救你,那才是你的天命解藥!】

【聽我的,與其等你流干珍珠淚再被放干血做成長明燈,還不如現在就去找那個大妖幫你紓解!】

1

「霜序,你是不是很熱?」

這是宋滁第一次主動靠近我。

溫熱的手臂環過我,讓我本就燥熱的肌膚更燙了。

他身上松香氣越發清晰。

我顫抖著,笨拙地想去回應他的親吻。

將要閉眼的那一瞬,卻看見了好多奇怪的文字。

甫一看清。

我就清醒了大半。

頭向後仰了仰,滯在半空。

許是發覺我許久沒有動作。

宋滁抬眼看我。

我咬牙,努力壓制住身體的躁動。

試探地問道:

「那春風草來自荀山,與京城相隔千里不說,還價格高昂。」

「你家中一窮二白,怎會有這東西?」

宋滁一哽。

側轉了視線不敢看我,只是含糊不清地說:

「許是以前爹爹從外地帶回來的。」

我心裡陡然一涼。

宋家窮得家徒四壁。

我來的時候,除了幾面土坯牆,就只有兩床棉絮都稀爛了的被子。

別說這價格高昂的春風草。

便是吃塊肉都難。

要是真有,早被當了。

被我看得久了,宋滁有些慌張。

他素來如寒玉的臉上染上一層緋色。

聲音也焦急起來。

「霜序,你究竟還要不要我幫忙?」

「我雖然不了解這春風草對你們妖……對你有什麼作用,但看你這番倒像是中了春藥……」

他臉色通紅。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左右你已經是我妻子了。」

「日後我定會善待你的。」

最後面這句話他說得很用力。

與其說是安慰我,倒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

半空中的文字又出現了。

【笑死,你的善待就是等霜序與你同房後可以流出珍珠淚了,百般惹她傷心,得到數不盡的珍珠?】

【再靠著這些珍珠把白月光娶回家中,日後仕途順達,平步青雲。】

【霜序寶寶別信他,他會害死你的。】

【你要解毒,就去找河對岸那個日日窺視你的大妖,他才是真的對你心心念念。】

2

我愣了愣。

沒完全看懂。

但宋滁那句「你們妖」是聽清了的。

心底越發冰涼。

但隨之而來的,是新一輪的燥熱。

我身體里的火,好似已經蔓延到了骨縫。

燒得我頭暈目眩。

我用盡全力,狠狠咬了舌尖。

血腥氣湧出。

終於讓我又清醒了些。

「宋滁,你不是說,這一生都要為聶姑娘守身?」

提及聶輕語。

宋滁堅定的神情被瓦解。

那是他放在心上多年的白月光。

卻因家貧,眼睜睜看她進了侯府。

我們成婚那日。

他語氣堅定:

「霜序,你想要報恩嫁與我,我便順你心意。」

「可我只當你是妹妹,這一輩子都不會越雷池半步。」

宋滁瞳孔猛地一縮,急忙解釋。

「她……沒關係的,她已為人婦,與我再無可能了。」

「當下還是救你要緊……」

若是往日,我聽了這話只怕會歡喜得厲害。

覺得在他心裡。

我的地位已經高過了昔年他最愛的人。

可此刻。

眼前不斷湧出文字:

【她當然沒關係,畢竟這主意就是她出的。】

【上次聶輕語落水,霜序第一時間跳河去救她,她不感激就算了,還因為發覺了霜序的身份就想要設計謀害霜序。】

【明明是她自己嫌貧愛富要嫁進侯府,現在又受不了妾室身份低微,看男主高中榜首就要回頭。】

【最可恨的是,她要害我們霜序寶寶,這個宋滁只猶豫了一刻鐘就同意了!】

我的心直直墜了下去。

整個人好似掉入萬丈深淵。

眼睛突然浸上一層薄霧。

眼前宋滁那張往日裡賞心悅目的臉,都好似變了。

變成了我看不懂的模樣。

宋滁卻像是等不及了。

他咬了咬牙,神情越發堅定。

徑直俯身,直直親了下來。

在他吻上我唇角的那一瞬。

我用盡力氣,使出術法。

消失在原地。

3

我躍入河裡。

深秋已至,河水已經很涼了。

我的雙腿逐漸變成魚尾,漾開漣漪。

整個人慢慢地向下墜。

復又滾燙的肌膚,與冰涼的河水互相博弈。

我想著彈幕說的那些話。

還是不解,宋滁怎麼突然就變成了我看不懂的人。

他年少時家道中落。

歷經苦楚,仍懷悲憫之心。

便是在這條河,救下了我。

不讓我被偽裝的獵妖師所害。

我上岸報恩。

適逢聶輕語因宋滁家貧。

選擇嫁給靖安侯世子為妾。

宋滁對她又愛又恨。

一氣之下與我成婚。

後來,他與我舉案齊眉。

除了不同房,也與普通夫妻無異了。

他已經許多年沒提過聶輕語。

不過是前些日子。

他陪我上香時,與聶輕語撞見了一次。

我救下落水的聶輕語時,他甚至未曾看她一眼。

只匆匆脫了外衣裹在我身上。

我不知。

他何時竟又與她攪和到一處。

甚至還與她商量好了一同害我。

心裡一抽一抽地疼。

難受極了。

思緒起伏之際。

腿上突然傳來銳利的痛感。

我才驚覺,自己在水裡竟然幻化出了人腿。

那春風草的藥效也太霸道。

我在水中打了個旋兒。

腿卻不再配合,反倒在冷水的刺激下痙攣。

還沒來得及細想。

我就失去平衡,墜向更深處。

猛地喝了幾大口水。

失去意識之前,我被一道黑色身影撈了出來。

語帶譏諷:

「魚也會溺水嗎?」

「第一次見到這麼笨的。」

我被扔在河邊的草地上。

吐了幾大口水才感覺好些。

我揉了揉眼睛,看清救我的人玉冠束髮,眸若寒星。

再細看。

哦,不是人。

是那隻我經常在林間遇到的貓妖。

他身上有著我們人魚最畏懼的氣息。

每每遇到。

我都躲得遠遠的。

所以我們雖然見過數面,但我與他從未說過話。

此時他近在咫尺。

一張白玉雕就的臉上,眼睛黑沉沉的。

看人的時候,直教人從骨髓里都滲出寒意。

我立馬清醒過來,警惕地看過去。

那人揚了揚眉。

薄唇噙著幾分譏誚。

「倒也沒那麼笨。」

那些叫做彈幕的東西又出現了。

【笑死了,給我們九命哥裝上了。】

【寶寶你別怕,有些貓看著很兇,其實背地裡垂涎你好久了。】

【對哇,有的貓表面高冷,背地裡把你的手帕簪子都撿回家,晚上抱在懷裡聞好多遍。】

【你對他眨眨眼睛,他就要吻上來了!】

【快讓他給你解藥效,他超行的,一夜九次那種……】

4

這些言辭也太荒唐了。

但我身體卻很配合地再次躁動起來。

我咬了咬唇,想要按捺下身體里的渴求。

不至於在他面前那麼難堪。

可血液在沸騰,我整個人都像是煮過的蝦。

忍不住蜷縮起來。

九命上前一步,摸了摸我額頭。

他手心帶著涼意。

僅僅是貼上肌膚,就令我滿足地發出一聲喟嘆。

隨之而來的是更洶湧的期盼。

我再難以自抑。

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乞求道:「別走。」

九命看進我的眼睛。

他試探著,探向了我的脈搏。

觸及到我滾燙肌膚的一瞬,眸色驟然一沉。

「春風草?」

他聲音冷得駭人。

「竟然給你用如此下作的東西!」

說的什麼,我無暇再聽。

我已然神思不清。

只是呢喃著:

「救救我……」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躺到床上的。

冰涼的綢緞貼上肌膚,也只帶來一瞬的緩解。

卻澆不滅我的心火。

九命將我放下就要起身。

卻被我扯住了衣襟。

「不要走……」

我太難受了。

硬生生壓下了自己對宿敵的恐懼。

哪怕鼻尖傳來的氣息讓我害怕,還是奮力纏著他不讓他離開。

不小心使出了蠻力。

硬生生將他衣襟都扯開了。

精悍的腰腹線條如蒼山起伏。

驚惶中我想要後退。

掌心卻猝不及防地貼上塊壘分明的胸膛。

我目瞪口呆,趕忙別開眼。

「我不是故意的……」

彈幕又出現了。

【哇哦,紅豆生南國,九命大人勝男模!】

【霜序寶寶你糊塗啊,放著這樣的尤物不要,去要那個負心薄倖的臭書生。】

【作者咋選的男主啊,光看臉宋滁還有一戰之力,加上身材立馬九一開!】

【寶寶你別捂臉,快摸摸,手感肯定很好!】

太羞恥了。

我心裡萬分抗拒。

可是手卻不聽使喚,悄悄攀了上去。

5

唔。

手下肌膚溫熱緊實。

果然跟彈幕說的一樣。

九命僵在原地,肌肉繃得緊緊的。

倏爾。

他低頭攬住了我的腰。

難以忍耐地一把將我扯到了懷裡。

「霜序,是你主動招惹我的。」

「曇因。」

「記住,我叫曇因。」

他說完。

就低頭吻了上來。

我感覺自己像是燃燒著的火焰,只有唇瓣那裡有著潤澤的痕跡。

忍不住與他唇齒交纏。

躁動才略微緩解。

失神之際。

口中突然喂進一個帶著腥氣的東西。

我來不及辨別。

就被他用舌尖抵住,咽了下去。

我瞪大眼睛,想要推開他。

曇因卻沒鬆開我。

反而捏著我的下巴,親吻得更用力。

眼神裡帶著我看不懂的晦澀。

像是一潭深淵,轉瞬就要將我吸入其中。

許久,他才鬆開。

手卻仍緊緊摟著我,將我困在懷裡。

「這是我的內丹,可以解藥性。」

「春風草會延續三五日,這幾日你就帶著內丹,每日來找我,我為你催動。」

我怔住。

彈幕鋪天蓋地。

【嗚嗚嗚,我們九命大人才是真君子。】

【雖然但是,這對嗎,老子就是想看點凰的,咋就沒了?】

【這麼強大又溫柔的大妖,最後就那麼簡單地死了嗎?】

【有沒有人記得其實原著里曇因和霜序才是男女主啊,都怪這倆資源咖帶資進組加戲,硬把主角換了人。】

【霜序寶寶你一定要愛上這個超好的九命大人啊,他很強的,包你吃得好的……】

方才綿長的親吻,催動了九命的內丹。

體內仿若下了場溫潤的細雨。

燥熱逐漸消退。

方才我失了神智的場景,在我腦海中慢放。

若是長老知道我像個八爪魚一樣纏著宿敵,指不定要清理門戶了。

更別提我還把他衣服都撕破了。

我羞愧地抬不起頭。

不敢看曇因。

他卻波瀾不驚。

「中了藥罷了,你羞什麼?」

只是目光落在他的衣領上。

又扯了扯嘴角。

「倒是你這小魚,修煉得不怎樣,力氣不小。」

「我這衣服可是天蠶絲做的,都能被你扯爛了。」

臉上火辣辣的。

好在我很快有了將功補過的點子。

匆忙奪了他的衣服。

「我幫你補!」

「我刺繡很厲害的。」

6

曇因看著如同寒玉。

周身氣息冷冽,拒人千里。

再加上他是貓族大妖,以往我總是怕得很。

但確實如彈幕所言。

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貓。

我只不過給他補好了被我弄壞的衣服。

針腳還皺巴巴的。

我忐忑極了,怕他嘲諷我。

沒想到他只是微怔一下,就匆匆收了起來。

還親自下廚給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當中,甚至還有幾樣甜品。

有一道櫻桃畢羅。

我從未見過。

彈幕一個勁說是曇因特意做給我吃的。

還都說這是我最喜歡的。

甫一入口,我就覺得這味道屬實有些熟悉。

可是我想了好一會。

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吃過。

再要細想,卻覺得腦子疼得厲害。

只得作罷。

曇因修長手指在我腦門輕點了下。

一絲涼意滲入,痛感全消。

「難受就不要再想了。」

吃過飯。

曇因問我去留。

「你若想著要回去尋你那喜歡給你喂春風草的夫君,我便將你送到對岸。」

「明日記得來找我催動內丹。」

「你若不來,我會自己來抓你的,可不要想著帶著我的妖丹逃跑了。」

我想了想,小聲問道:

「催動內丹,還需要如今日這般親吻嗎?」

曇因一愣。

旋即白玉般的臉上飛速蔓延開紅雲。

聲音卻冷硬。

「是……」

「你若不願,那只能把內丹還給我了。」

「回去找你那夫君給你解藥性去。」

他說話陰陽怪氣的。

我不由好奇道:

「那我若是不想回呢?」

曇因眸光一亮,低低咳了一聲。

「你若是不想回,我就好心收留你一晚。」

「我家房間多得是。」

彈幕又出來鬧騰。

【霜序寶寶,九命大人其實眼巴巴地希望你能留下來。】

【房間都是按你的喜好布置的。】

【他都惦記你好久了,你每年去摘紫藤花做飯,都是他偷偷給你搖下來的。】

【還有你在後山撿到的兔子和野雞,都是九命大人提前打暈的。】

我目瞪口呆。

看著彈幕,又看著曇因的模樣。

突然覺得有些消化不良。

7

曇因實在勤勞。

翌日我一睜眼,就聞到了客廳傳來的飯菜香氣。

桌子當中還擺放著我最愛的鳶尾。

我坐在曇因對面。

靜默地吃著他夾到碗里的食物。

只覺得好似在雲端,恍惚得厲害。

這兩日的事,簡直像是一場夢。

恍神間。

他來到我身側,伸手撫了我嘴角。

我剛要羞赧。

餘光卻掃見他指尖那顆飯粒。

臉色瞬間漲紅。

慌亂地接過他遞來的茶水,灌了幾口。

太緊張。

不小心嗆了水。

「咳……」

我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慌什麼?」

「毛毛躁躁的。」

曇因拿了帕子為我擦拭,動作越發輕柔。

四目相對。

他眼中的柔情簡直要溢出來。

我不覺顫動了一下。

「今日還沒為你催動內丹,是吧?」

曇因已經俯身吻住我的唇。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下來,將我緊緊抵在牆上。

唇舌交纏間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我只能順著他的侵略。

微微仰頭。

一時之間。

院中只余紊亂的喘息。

良久,身後傳來一聲驚呼。

「霜序,你在做什麼?」

是宋滁。

我想要推開曇因,卻被他單手握住雙臂。

他的吻越發密不透風。

我被觸碰到的腰肢都在發燙。

身後的腳步聲愈加急促。

我使出全部力氣才掙扎出來。

一眼瞥見他唇上還帶著拉絲的口水。

慌得我趕忙伸手為他抹掉。

做完這些。

宋滁已經走至身側。

他像是在雨中走了許久,肩上雨痕斑駁。

唇角抿得很緊,死死盯著我微微腫脹的嘴唇。

聲音冷得滲人。

「霜序,你這幾日未歸,就是在與他廝混?」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有夫之婦,已經與我成了婚的?」

他眼角赤紅。

全然不似平日裡不疾不徐、淡然自若的模樣。

眸中不只有憤怒,還有委屈。

委屈?

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我這幾日為何未歸,你難道不清楚嗎?」

「那春風草可是你親自喂給我吃的。」

「再說了,我們是成了婚不假,可你也說過這一生都要為聶輕語守身,我們算得上是正經夫妻嗎?」

8

我心情複雜。

宋滁是我的救命恩人。

七年前,我剛學會將魚尾化成雙腿。

正是貪玩的時候。

看到有人在河面泛舟彈琴就跑來湊熱鬧。

是宋滁扔下了石塊將我驚走。

我匆匆潛回河底。

然後眼睜睜看著另一隻好奇的人魚被抓走。

原來那些琴師都是獵妖師偽裝的。

那隻人魚被百般凌辱虐待。

流出的珍珠淚堆滿了好幾個箱子。

我回族中求助。

長老去找了妖族在人間使館的大妖。

才勉力把她救出來。

後來我偷偷去看了那隻人魚好幾回。

她始終面色慘白,身上的傷口因為獵妖師的秘藥長久難以痊癒。

長老痛心疾首。

「人魚族的女子經人事後,就可以落淚成珠。」

「這是你們的幸運,也是不幸。」

我為她難過。

又愈發感激起我的恩人。

不然,我怕是與她一樣的下場。

得知了這事,我那個很有見識的姑姑說:

「我們妖族受人恩惠,是要報恩的。」

「不然日後你怕是渡不了天劫。」

我纏著她又問,「那人類喜歡什麼?」

她喝了許多酒。

啞著嗓子說:

「人類最喜歡的,就是以身相許。」

我記住了。

偷偷上岸觀察了宋滁三回。

第一回,他救了只斷腿黃鸝。

受了驚的鳥在他頭上排了一泡污濁。

第二回,他扶受傷的老大爺起來。

被訛了一兩銀子。

第三回,他為聞袖閣的花魁輕語姑娘仗義執言。

被人硬生生把胳膊打斷了。

有點笨。

但,是個好人。

而且他的皮囊也是極好的。

長身如立,眉目如畫。

姑姑交代了,以身相許也是要卡顏的。

太醜的可不成。

不然日後生下的小娃娃會抬不起頭來。

我仔細估量,宋滁當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救命恩人。

許就許吧。

於是,我裝成逃難的孤女,暈倒在他家門口。

他是個心軟的人。

果然,他將一碗稀得見底的米粥分給我大半。

我也順理成章地留了下來。

9

宋滁很窮。

那時他雙親已亡故,只剩他一人。

平日裡苦讀書,還要為填飽肚子發愁。

我怕他生疑,不敢用術法。

只能學著人的樣子。

撈河蝦、挖草藥、做刺繡、賣燒餅。

日日操勞,賺些銀子給他補貼家用。

他也爭氣。

書讀得極好,又學著那些夫子給人講學解惑。

得了些謝資。

我們倆一同努力多年。

宋家這個搖搖欲墜的土坯房終於翻了新。

不再用那些斷了腿的桌椅。

褥子也換成了蓬鬆的新棉花。

他對外宣稱我是他的表妹。

因家中遭難才來投奔。

有鄰居打趣,說我們天造地設,不如早日成婚。

他就沉了臉不應聲。

其實我知道他心裡有人了。

自從那次為聶輕語解圍後,他就念念不忘。

看著隱瞞得極好。

但他書桌上那些酸澀的情詩,全然暴露了。

最初,我是想換個報恩的法子的。

如果人族喜歡以身相許。

那我將他喜歡的人許給他豈不是更好。

於是我悄悄回族裡湊齊了銀子。

與他說這是我們多年打拚積攢下的。

宋滁歡喜到哽咽。

他一刻都等不得地衝去找聶輕語。

我跟在他身後。

看著聶輕語神情從感動到冷漠。

不到一刻鐘。

她問清了宋滁手中銀子的來歷,眉眼多了幾分嫌棄。

「你是說,這是你全部家財?」

「宋滁,我原以為你家祖上是富商,你多少有些不外露的銀子,沒想到……」

宋滁臉上的歡喜,變作寂然。

「父親愛賭,我將家中財產盡數變賣才還上賭債。」

「但是我如今讀書很有天賦,輕語,待我高中……」

聶輕語撫過自己用梔子花油保養的秀髮。

她手若柔荑,膚如凝脂。

「宋滁,你知道的,我吃喝用度都價值不菲。」

「你將銀錢全都用來為我贖身,難道日後要我為你做羹湯裁衣服?」

「你看看我的手,可不是能做粗活的樣子。」

她嬌柔目光掃過我。

「這活,還是留給你表妹吧!」

我聽了全程。

懵懵懂懂地悟了。

聶輕語要的不光是贖身的銀子。

她自幼就是嬌養的頭牌。

受不得窮。

湊齊贖身銀子就傾家蕩產的宋滁,不會是她的良人。

宋滁大受打擊,病了整個冬天。

我忙前忙後地伺候。

等到他能下地那日,外出剛巧遇見了聶輕語。

她已經是靜安侯府世子的貴妾。

宋滁一言不發。

只是歸來後,飲了半夜酒。

翌日,他說:

「霜序,你還願意嫁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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