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對宋辭強制愛。
隔天,他紅著眼眶,像只炸毛的兔子。
「蕭以寧,你以後休想再碰我。」
半年後,我的初戀回國求復合。
我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宋辭躺在一側,黑暗中扯著我的手,放到薄肌上。
「要嗎?」
我:「???」
1
天光大亮。
雪下了一夜,玻璃窗上的囍字瑟瑟發抖。
室內,地暖燒得正熱。
我的新婚丈夫躺在床的一側,僵硬地扯著被子。
一瞬間,清澈的雙眸染上猩紅,睫毛一顫一顫的,像只被惹惱的兔子。
男人一開口,聲音又虛又啞。
「蕭以寧,你有完沒完。」
我撩了撩眼皮,起身倒了杯水,回到床前遞給他。
「不知好歹,我這是在幫你。」
男人羞得滿臉通紅,搭在被子上的手越攥越緊,胳膊因緊繃凸起青筋,肱二頭肌漂亮得不像話。
下一刻,他甩開我遞水的手,「啪」一聲,玻璃杯撞擊地板,碎片濺了一地。
他激動不已,眼底藏著波濤洶湧的怨氣。
「給我下藥,也叫幫我?」
我挑唇,撿起一塊玻璃碎片,握在手心把玩,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
「我說了,不是我。」
而後,慢悠悠回頭,與他對視。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宋辭掃過我手裡的玻璃碎片,纖長的睫毛微微輕顫,臉上露出了畏懼的表情。
「你想做什麼?」
「殺了我嗎?」
這孩子,藥進大腦了吧。
說的什麼胡話。
我惡劣調侃:
「先睡後殺?」
宋辭羞得滿臉通紅,倔強地咬著唇,明亮的黑眸睨在我身上。
「你...你以後...休想再碰我。」
空氣安靜。
我扔掉玻璃碎片,微涼的指尖探進被子。
冷與熱相撞,男人被冰得顫慄,想往後躲,聲調不自覺升高。
「你想幹嘛?」
我故意捉弄他,無恥地在他耳邊低語:
「你是我的人,我想睡就睡。」
2
結婚前,我與宋辭的緋聞鬧得人盡皆知。
圈內聚會,我當著眾人的面,調戲過他幾回。
清冷的貴公子冷睨著我。
說出的話句句不好聽。
「蕭以寧,我不喜歡你,離我遠點。」
「蕭總,我不與土匪打交道。」
「蕭大小姐,要點臉吧!」
一時間,我追人被拒的消息,鬧得滿城風雨。
實在是丟人。
於是,我把人綁了。
宋辭坐在凳子上,被綁著手腳,瞪大雙眼,耳尖通紅。
我按著他,狠狠地親了幾口。
「蕭以寧,你給我住嘴。」
他說這話時,脖子紅得要滴血。
紅唇齒白的男人,鼻翼上的那顆痣,襯得他像只男狐狸精。
我沒出息地吞了下口水,手向下探去。
宋辭緊繃著身體,語氣慌張又驚恐。
「別...不要...求你。」
我撩開他的襯衫,冰涼的指尖在腹部摩挲,下一秒跨坐在他的腿上。
「乖,別緊張,我就摸摸。」
說罷,貼上他的唇,肆意蹂躪。
那天,他破防了。
惡狠狠地看著我,像一頭即將發瘋的小獸。
3
我本來只想出口惡氣。
沒真想干點什麼。
可沒過多久,宋家湊到我爺爺跟前兒要說法。
老爺子把我叫回老宅,威嚴地盯著我。
我被看得毛骨悚然。
欣欣然道:
「小學生啊,還上門告狀。」
老爺子嘆了口氣,拐杖敲在紅木家具上。
「你不招惹人家孩子,人家會上門告狀?」
「您別聽風就是雨,我就親了他幾口,真沒幹別的。」
我爺爺更氣了,鬍子差點氣歪,用手指指著我。
「你囚禁人家,就親了幾口?蕭以寧,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
我底氣不足。
卻還想辯解一番。
「不是,您誰的爺爺啊!胳膊肘還往外拐?」
老爺子沒給我好臉,聲音凜然。
「你但凡負點責任,我也不會拐。你這些年乾的那些荒唐事,我都懶得說你。身邊有過正經對象嗎?」
我揉了揉眉心,心虛地垂眸,坐回沙發,悶聲道:
「我去道歉,總行了吧。」
老爺子臉色好看不少。
沉默片刻。
他嚴肅地說:
「你結婚吧。」
什麼玩意?
端起茶杯的手僵在唇邊,眼睛瞪得圓溜溜。
我懷疑昨晚加班熬出了幻覺。
囁嚅道:
「您……您開玩笑的吧。」
老爺子起身,狠狠瞪了我一眼。
「誰跟你開玩笑。得到人家的人,不想負責?還要不要點臉了!結婚,就這麼定了,收收你的心思,你敢在外面再胡鬧,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
4
我父母走得早,老爺子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親人。
但他提的聯姻,屬實有些荒謬。
聽說,宋辭也不同意聯姻。
這不巧了。
他來做這個惡人就行。
所以當我爺爺再問我想法時。
我同意了。
老爺子直接拍板。
「太好了,那明天先把證領了。」
我:「???」
「宋辭能同意?」
「人家早同意了。」
我爺爺笑得一臉狡詐。
這一刻,我明白自己上了個大當。
蕭宋兩家聯姻。
婚禮盛大。
一段聯姻,把兩家利益結結實實地綁在了一起。
婚禮上,宋辭表現得格外紳士。
他穿著禮服,往那一站,清冷矜貴,好看得緊。
我看傻了眼。
心想,這張臉,可真帶勁兒!
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除了那杯摻了藥的酒。
事後,他與我爭吵,傳到了老爺子耳中。
老宅那邊傳消息說,讓我讓讓他,畢竟宋辭比我小六歲。
我被氣笑了。
雖然我做得有些過分,但圈裡聯姻的事多了去了,沒聽說夫妻因睡了一覺就惱羞成怒的。
結了婚,我倆竟然分房睡!!!
我一蕭氏老總,每天下班都要面對宋辭那張冷臉。
黎悅給我發微信,聲音在別墅里迴蕩。
「蕭老闆,姐送你的新婚禮物,喜歡嗎?」
我知道,他說的是宋辭中招的事,咬牙切齒地回她。
「我可真謝謝你,這麼替我著想。」
「呦,怨氣不小,既然如此,出來玩啊,姐妹幾個就差你了,這塊肉你也算吃過了,香不香你自己不清楚?人家就不喜歡你,差不多得了,他是長得好看,但是帥哥多了去了,姐妹給你準備了一打,你到底過不過來!」
黎悅的話,句句戳在我肺管子上,令我煩躁無比。
我正要回她,感覺背脊發涼。
回頭一看,宋辭站在臥室門口。
男人像千年結冰的木乃伊,宋刀子直直的射過來。
我嚇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你是鬼嗎?走路沒聲兒啊!」
他臉色發白,譏笑道:
「找一打鴨子,也不怕得病。」
「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他不甘示弱地回我。
「婚內出軌,還想讓人好好說話?」
我三兩步走上前,停在他面前。
四目相對。
我壓著怒火問他:
「我什麼時候出軌了?」
「那要問你自己。」
口吻譏諷,故作挑釁。
我推了他一把,聲調提高。
「宋辭,你沒病吧!親是你家提的,結婚是你點過頭的,現在每天陰陽怪氣什麼?」
男人修長的身體踉蹌一下,扶著門框的手猛地收緊。
他抬眸,一剎那,眼眶泛紅,聲音委屈顫抖。
「離婚吧!」
我愣了一瞬,被他這話噎住了。
空氣中凝著冷氣。
我平靜片刻,坐回了沙發。
夜色濃郁,透過落地窗,男人的身影映在上面。
我能看清他臉上細微的表情。
委屈,掙扎。
他別過臉,側臉藏匿於昏暗的燈光下。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可這話真正說出來,心底還是止不住地酸澀。
5
聽聞,宋辭心裡有喜歡的人。
為了別人,想跟我離婚?
他是想死吧!!!
氣死老娘了。
不報復他一下,我就不姓蕭。
於是,我走到他面前,把人向臥室推去,直至床上。
隨著門響,宋辭慌了神。
我練了五六年散打,收拾一個宋辭,得心應手。
期間,他紅著脖子,喘息聲又蘇又啞。
我囂張跋扈,欺負了人不說,偏偏還故意惹他。
「還要離婚嗎?」
宋辭眸色染上情慾,握著我的腰的手不斷收緊。
「蕭以寧,你給我起來。」
我戲謔地捏了捏福袋。
「求我啊!叫聲老婆,我就放過你。」
他火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咬牙切齒……
「一次兩次,蕭以寧,這可是你自找的。」
而後,反客為主。
下一秒,我雙手被牽制,唇被堵住,腿也被壓製得動不了了。
恐懼湧上心頭。
我以前竟不知,他力氣這麼大。
身子下沉,五官感受放大,兩人之間再無縫隙。
宋辭頂得狠,口吻也狠。
「狂啊,繼續狂。」
我承受不住,驚恐地叫了一聲。
「宋辭,你敢!」
他微微吸了一口氣,按著我的脖子,不許我回頭。
「我有什麼不敢的?」
「蕭以寧,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你囂張到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是嗎?」
......
6
第二天早上。
一睜眼,四肢疼痛,像被大卡車碾過一樣。
身邊的位置早涼了。
我在心裡把宋辭的祖宗十八輩都罵了個遍。
然後,拖著麻木的身體去洗澡。
浴室里,我看著那些痕跡,又生了半天窩囊氣。
暗罵,禽獸。
一個清清冷冷的人,瘋起來竟是這個樣子的。
果然,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他怎麼不幹脆咬死我。
我穿了件浴袍,艱難地往樓下走。
宋辭正好從廚房走出來。
他穿了身居家服,套了件圍裙,手裡端著兩個盤子。
有股很強的人夫感。
四目相對。
氣氛尷尬。
我靠著欄杆,扯了扯嘴角,譏諷道:
「呦,我還以為宋少爺畏罪潛逃了呢!」
宋辭抿唇,看不出什麼情緒。
如果是以前,他早和我剛起來了。
今天像是變了性。
話也不說。
我沒再理他,扶著樓梯欄杆往下走,疼得咬了咬唇角。
宋辭放下手裡的早餐,走過來,伸出了手。
「給我。」
我垂眸,掃過這隻手,昨晚的記憶湧現,心顫了一下。
宋辭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耳尖紅了。
「我扶你。」
要說不說,我可真欠。
昨晚剛因張狂被他教訓,今天還敢得寸進尺。
我張開胳膊,挑眉。
「抱我。」
他蹙眉。
我道德綁架。
「我是你老婆。」
他沒再反抗。
俯身,打橫把我抱了起來。
我得意地笑了一聲。
宋辭僵了。
很輕地把我放在餐桌前。
然後,坐到了我對面,低聲:
「吃吧。」
我咬了一口三明治。
眼睛亮了。
味道還行。
真沒想到,這大少爺會做飯。
我盯著他。
他就低著頭,如坐針氈,表情極其不自然。
半晌,皺著眉頭。
「你能別一直看著我嗎?」
我揚了揚下巴。
「你好看,我多看幾眼怎麼了?」
宋辭:「......」
對那天的事,我沒再提過。
床上打架打輸了,這麼丟人的事兒,誰提我和誰急。
我後來還問過他:
是練過麼。
他看了我一眼。
「嗯,我是被我爺爺養大的,他年輕那會兒開了好幾家武館。」
我:「......」
武術世家。
靠,踢到鋼板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故意給阿姨放假,讓宋辭里里外外地照顧我。
不是要喝水,就是想吃這個吃那個。
他明明氣得爆炸,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一句嘴都不還。
就是偶爾吃飯時,會挑毛病。
「咸點不行?淡點也不行?你怎麼那麼難伺候?」
「不吃薑、蔥、蒜。還要求我做的美味,我是食神嗎?」
「蕭以寧,把你碗里的飯吃完,浪費可恥。」
我被他煩得受不了了。
「啪」地扔了筷子,給他甩臉色。
「沒結婚前,我都是這麼過的。嫁給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事兒怎麼那麼多?」
宋辭:「......」
7
初見宋辭時,他才十八歲。
那會兒,我剛坐穩蕭氏一把手的位置,還騰不出功夫對誰起歹心。
我隱約記得,他和黎悅的堂弟是同學。
黎曜給我打電話,想借用一下我在度假村的別墅,說想和同學開 party,我想都沒想,直接同意了。
誰知那天出了意外,黎曜為了一個姑娘和同學打了起來,事後,他們一起被送進了警局。
那是我第一次見宋辭。
少年身形修長,挺拔得像一顆小白楊,臉部線條流暢,眸底是淡淡的冷漠。
好看的人,不管男女,總免不了讓人多看兩眼。
黎悅拽著黎曜的耳朵往外走。
「打架還能進警察局,你可真夠能耐的。」
「姐,你輕點,我疼……」
姐弟倆從我們面前經過,聲音越來越遠。
只留下我和宋辭在原地。
我挑唇。
「你挑的事兒?」
宋辭淡漠地看了我一眼。
「我是正當防衛。」
我笑了下。
小小年紀,性格挺傲啊。
後來我得知,黎曜喜歡的那姑娘叫周漾。
可周漾喜歡的人是宋辭。
我去找黎悅談工作,黎曜哭哭啼啼地賴在辦公室。
「寧姐,男人為了喜歡的人,打打架不正常嗎?我姐憑什麼停了我的卡。」
我:「......」
黎悅還在開會,我閒得無聊,給他出主意。
「搶啊,為什麼不搶?雄性動物不廝殺,搶什麼老婆?」
我本來就是想激他一下。
但半年後,周漾跟著黎曜出國留學了。
聽說,宋辭難過了好一陣兒。
再和宋辭見面,是在宋爺爺的壽宴上。
我跟著我爺爺來玩。
宋爺爺讓他叫我姐姐。
眾目睽睽之下,他警惕地看著我,還加了我的微信,勉為其難地叫了聲「寧姐」。
私下裡,我故意逗他。
「叫什麼寧姐,叫姐姐吧。」
宋辭:「蕭以寧,你能正常點說話嗎?」
我哪不正常?
叫個姐姐就不正常?
他的心可真髒。
8
我發誓,那會兒我真把他當弟弟對待的。
可後面的幾年。
他總在我眼前晃。
他大一開始創業。
我無語。
大學生不好好在學校待著,創業幹什麼?
我本著善良的心,叫人去投資。
他拒絕了。
他竟然拒絕金主媽媽?
腦袋有包。
微信上,他還一副清高的樣子。
「謝謝蕭總的好意,但我們不需要。」
愛需不需要,老娘還省了。
我從工作場合躲到了家裡,竟然也能看見他。
主要原因是,宋爺爺和我爺爺是老友。
退休後,兩人總約著一塊旅遊,不是出去旅遊,就是在家下棋。
宋辭大三那年,出現在我面前的頻率高了很多。
只要宋爺爺在我家,他就負責來接。
但每次見面,他都忽視我。
除非有大人在的情況。
這個時候,我就會使壞。
「阿辭,我扭到腳了,快來扶姐姐一把。」
「阿辭,我急著去機場,你能送姐姐一趟嗎?」
「阿辭,我這麼麻煩你,你不會嫌姐姐煩吧?」
……
那幾年,我身邊來來去去的人不少。
大多都是過眼雲煙。
我很清楚,我沒真心喜歡過誰。
也許是在生意場上習慣了爾虞我詐,總戴著面具示人,再不信人心了。
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偶爾會被黎悅他們拉出來玩。
點幾個男模。
為娛樂行業創收。
就連點男模的路上,宋辭也來摻一腳。
那天,我喝得有點多。
小帥哥一口一個姐姐叫著,撩起衣服,腹肌往我手心撞。
宋辭摟著我的腰,直接把我帶走了。
酒吧外,他拽著我往路邊走。
「這種地方的人你也敢碰,不怕得病嗎?」
嘟嘟囔囔說什麼呢?
我沒聽清……
他是不是說我有病?
我停下腳步,兩隻手報復性地捏他的臉,踮起腳尖,就著他的唇,咬了一口。
他的唇很軟。
QQ 彈彈,像果凍。
我鬆開他,帶著醉意。
「我有病?我有病第一個就傳染你。」
他瞪大了眼睛,昏暗的路燈下,肉眼可見地紅溫了。
「蕭以寧!你再發瘋,我翻臉了信不信?」
在我的印象中,只有兔子才會紅眼睛。
宋辭也會。
所以宋辭等於兔子。
9
我喜歡兔子。
他的肉——很好吃。
好吃的東西不能跑,所以我要得到他。
追他的事跡鬧得沸沸揚揚。
越追越氣,越氣越追,直到我把他綁了。
婚後,宋辭除了愛炸毛之外,別的方面還挺溫柔的。
這也不全怪他。
他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這人只比宋辭小了兩歲。
婚內有的。
宋辭的母親去世後,宋父把宋冬接回了家。
一次,我陪著他回家吃飯,正好撞上了他這位少年。
宋父在樓上。
樓下大廳只留了我們三個人。
宋辭對宋冬有著赤裸裸的敵意。
飯後,宋辭被宋父叫去了書房。
大廳里,只剩下我和宋冬。
他懶洋洋地蹺著二郎腿,輕佻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姐姐長得可真漂亮。」
10
這種話,如果放在宋辭身上,他早炸毛了。
我用過。
他說我膚淺。
想到宋辭,我突然笑了一下。
「這麼膚淺?」
宋冬笑盈盈地看著我。
「哪有,我很坦誠的。」
故作聰明的小孩我見多了。
上趕著被玩的,頭一次見。
我挨著他坐下。
學著他翹起了二郎腿,順勢抓了把瓜子。
「行,那我也坦誠地問問。」
「你這麼煩宋辭,還忍著噁心叫他哥,圖的是什麼?噁心他?」
他聽出了我的諷刺,笑容僵在臉上。
但沒多久,又掛上了笑容。
「我和我哥之間有些誤會。」
他倆雖是兄弟。
可這性格完全不一樣。
我完全可以猜得出,宋辭這種一激就炸毛的性格,暗中吃了多少虧。
不僅吃虧,估計還不長記性。
這個猜測,在宋辭從他爸書房出來後,得到了驗證。
我去個洗手間的功夫。
兩人直接在大廳打了起來。
宋辭有底子,打起架來,完全是單方面碾壓。
戰況慘烈。
直到宋父從樓上下來,才收場。
宋冬鼻青臉腫,拉著宋父的手,喉嚨溢出哽咽聲。
「爸,你別怪哥,都是我的錯。」
這話不說還好。
一說就是火上澆油。
宋父看了宋冬一眼,眸底有些心疼。
接著,把怒氣沖向了宋辭。
「他是你弟弟,你就算再不願意承認,他也是你弟,你是想用拳頭把他打死嗎?」
宋辭一臉怒色,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我媽就生了我一個。」
「您要再這麼說,我下次一定打死他。」
我捂了捂眼。
這孩子真是傻到家了。
果然,他爸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混帳,你是不是瘋了。」
「......」
11
我懷疑我爺爺做局害我。
他明知宋家亂,卻還是給我訂了這門婚事。
就這種情況,在吃飯前,宋父還暗示我早點生孩子,好像我賣給他們宋家了一樣。
我回答得很敷衍。
原因很簡單。
我又不靠他宋家吃飯。
但宋辭是吃宋家飯長大的。
他想反抗,卻又反抗不了。
一場大戲演完。
他拉著我,怒氣沖沖地走了。
到家後,一言不發地進了浴室。
二十分鐘後。
我敲門。
「宋辭,開門。」
沒人回應。
「我數三個數,你不說話,我直接進去了。」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