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說里的惡毒嫂子。
系統警告我不許勾引小叔子。
看著眼前個子剛到我胸口的小鼻嘎。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噗嗤……」
就他?一身小狗味兒的小孩哥?
1.
系統一句話給我笑得死去活來。
「你到底在笑什麼!」系統忍無可忍。
我揉了揉被笑疼的肚子,嗤笑道:
「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青年,再說了,這小矮個,我看得上他?」
系統替他辯解:「他只是長的比同齡人慢,以後會長到一米九呢!」
「噢。」我聳聳肩,「你可放一百個心,我絕對不會對這個小鼻嘎有非分之想的。」
系統冷哼一聲:「你最好能忍住,總之,你不能像之前一樣虐待這小孩,好好把他養到 18 歲就行,到時候系統會給你發八百萬獎金。」
八年賺八百萬,也不虧。
「成交!」
於是,便宜未婚夫死後,我繼承了他唯一的房子。
以及,他可愛的弟弟。
2.
「你怎麼還在我家?」
陸爭名背著書包站在門口,憤怒地瞪著我。
「我是你嫂子,不在這還能在哪,況且——」
我得意地笑,「你哥臨走前可是把房子給我了,你只能夠暫住噢,所以你現在吃我的喝我的,長大了要把錢還給我的。」
陸爭名被我氣的小臉通紅。
按照小說劇情,陸爭平去世之前,確實把房子給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把陸爭名養到 18 歲。不過小說里的我沒當一回事,後來這孩子好不容易長大了,又被她看上,差點給他霸王硬上弓,這才逐漸長歪。
「還不趕緊去做晚飯。」我一邊扣手機,一邊指使他。
陸爭名只好忍氣吞聲地去廚房做飯。
這小子雖然才十歲,但是什麼家務都能幹,大概是跟哥哥從小相依為命長大的緣故。
我就這麼理所當然地擁有了一個小男僕。
此時我正吃著早飯,而小孩哥站在我身後,鼓著一張可愛的小臉,特別不服氣地給我編魚骨辮。
系統實在忍不住提醒:「都說了不要虐待他,你怎麼就不聽呢?」
我不以為然:「我這是在培養小暖男呢。」
系統:「那也不能讓一個小孩子——」
「行了!」我打斷它,「我自有我的育兒節奏。」
陸爭名編完頭髮,抓起書包就要走,我叫住他:
「你的早餐不帶走啊?」
「沒胃口。」陸爭名冷冷吐出這麼一句。
哦呦,有情緒啊。
不過我也不勉強:
「瞅你瘦的跟猴兒似的,又矮的很,再不吃,我估計你長到一米六都難,你現在該不會是你們班最矮的男孩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毫不客氣地嘲諷。
陸爭名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狠狠撇下一句「不用你管!」就飛快地跑出去了。
系統有些擔憂:「你說話也太過分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不吃飯營養不良就長不高,想跟我慪氣還是想長高,看他自己怎麼選咯。」
系統:「陸爭名脾氣犟,他可能連家都不回了。」
我沒吭聲。
我自己也是這麼長大的。
我不是他爹媽,沒義務把自己當成母親。
3.
夜幕降臨,陸爭名還沒有回來。
系統告訴我他躲在墓園附近的小巷子裡,催我出去找。
我徑直去了墓園,路過陸爭名所在的那條巷子時,系統大叫著提醒我。
我卻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直奔陸爭平的墓碑。
「你來這裡幹什麼?」系統問。
我咬咬牙,一狠心掐了一把大腿,嗷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平哥哥你怎麼去的這麼早啊!」
「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帶著你弟弟!」
「陸爭名還不聽話!天天跟我對著干,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哭上頭了,我的聲音越來越悽厲,晚上又靜的很,整個墓園都迴蕩著我的哭聲。
「陸爭名聽到了沒?」我問系統。
系統沒回答,反而別彆扭扭地開口:
「你幹嘛叫他平哥哥……這麼親熱。」
我來回撫摸著墓碑上的那張帥臉,語氣惋惜:
「看到這張帥臉就想這麼叫了,真帥啊,英年早逝真是可惜了。」
「好了,別摸了!」系統氣急。
「我偏要摸,親不到帥哥熱乎乎的小嘴,摸兩把照片呢你也要管啊!」我不滿。
「你!」系統徹底說不出話,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吐出一句話:
「嚴翡,你真是……女流氓。」
「別嚎了,再裝就裝過頭了。」身後傳來陸爭名的聲音。
我沒理,繼續抱著墓碑乾嚎。
陸爭名在身後長嘆了一口氣,還沒進入變聲期,辣條音里卻莫名帶著一點老成感:
「別在這跟我哥告狀了,讓他死了也不得安寧,我聽你的還不成嗎?」
系統:「陸爭名……」
我迅速止住了哭聲:
「真的?過來當著你哥的面發個毒誓。」
陸爭名小眉毛一擰:「你別得寸進尺!」
我我嘴巴一癟,作勢又要大哭一場。
他趕緊上前伸手捏住我的嘴唇,手動閉麥:
「我發誓,以後都聽你的,否則我一輩子長不高,行了吧!」
系統輕嘆:「你還挺能作的,陸爭名都拗不過你。」
我滿意地摸了一把他的狗頭,笑眯眯道:
「以後就乖乖當姐姐的僕人吧。」
陸爭名臉紅了紅,輕輕躲開,小聲說:
「才不要叫你姐姐。」
此後七年,陸爭名也確實沒叫過我姐姐。
直到高三那一年,陸爭名 17 歲。
4.
陸爭名的班主任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在學校跟同學打了一架。
我匆匆趕過去,本想意思意思說他兩句,但抬眼看到他通紅的雙眼,我住了嘴。
只是默默站在了他身邊。
卻沒想,正對上對面一雙同樣通紅的眼睛:
「姐姐,你在外面養了野弟弟,我這個真弟弟就不要了麼?」
我一愣。
系統很驚訝:「你還有個弟弟?」
「他叫餘澤寒,我那個重男輕女的爹再婚後,新找的老婆帶來的孩子,名義上確實是我弟弟。」
父母離婚後,沒人想要我。
我當時還在讀高中,沒錢付伙食費,在食堂白吃了半個學期,老師催我找爸媽拿錢,電話打不通,我就上門去找他們。
母親塞了五百塊錢給我,哭哭啼啼地走了,走的很急,生怕我追上去。
去找父親,他沒給我一個好臉色,滿心滿眼都是那個男孩,即使餘澤寒跟他沒有絲毫血緣關係。
他也打發了五百塊。
17 歲的我,兜里一千塊。
站在父親小區樓下,秋風瑟瑟,心裡涼透了。
我好半天竟挪不動腳步。
那時,餘澤寒捧著他的存錢罐追過來。
小胖子臉上堆著討好的笑:
「姐姐,我的錢,給你。」
他看起來很喜歡我這個姐姐。
可看到他,我只會想起父親陪他玩拼圖的畫面。
我實在很難喜歡他。
一個什麼都不缺的人,理所當然地慷慨。
此後,除了要生活費,我跟他們就很少見面了,偶爾碰到,他會興沖沖地來打招呼,甚至想給我塞錢,儘管我從沒給過他好臉色。
一如現在,我冷了臉。
班主任狐疑地打量我們,輕聲開口:
「嚴女士,餘澤寒和陸爭名都是你弟弟?」
話音剛落,兩個少年目光都緊盯著我。
我剛想否認,身後的陸爭名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袖,聲音不大不小地叫了一句「姐姐」。
我錯愣,回頭看他,陸爭名抿了抿唇:
「姐姐,是我先動的手,我們賠他醫藥費,回家吧。」
我心軟了,沒再問。
「姐姐也輪得到你來叫?!」餘澤寒語氣突然激動起來。
他掙開同學的阻攔,快步走到我面前。
清秀的少年極力克制住眼裡的淚水,哽聲問:
「姐姐,我才是你弟弟,你為什麼要幫他?」
我注視著他紅紅的眼睛,冷淡回道:
「你不是。」
餘澤寒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他倔強地轉過身去,很用力地在自己眼睛上搓了一把。
我沒管他,跟班主任道了歉後帶著陸爭名離開。
5.
陸爭名坐在我的電瓶車後面,一直沉默不語。
「為什麼打架?」
他捏著我腰側衣擺的手緊了緊。
我不耐煩道:「別逼我扇你。」
「他拿了你的照片。」
「什麼意思?」
陸爭名又不說話了,我掰了掰後視鏡,從鏡子裡正好對上那雙緊鎖著我的眼睛。
我心裡莫名一跳。
半晌,他像是下定決心一般:
「過年的時候,我用拍立得給你拍的。」
「夾在我書里,被他撿到了。」
「他是個小偷,撿到了不肯還給我,還說——你是他姐姐……」
「我很生氣,就打了他。」
沉寂許久地系統突然出聲:
「這小子……是吃醋了吧。」
我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等了這麼多年,這聲姐姐真的叫的我心花怒放。
「再叫一句姐姐聽聽。」我笑著逗他。
陸爭名抿了抿唇,耳廓紅了一圈,不自然地扭過頭去。
傍晚的夏風吹起他的頭髮,也吹動了我堅硬的心。
系統問我:「被叫姐姐了,心裡可美了吧。」
「你怎麼知道?你也被叫過姐姐?」我心不在焉地問。
「我是男的,怎麼會——」系統突然住了嘴。
我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你一個系統,也有性別?」
系統沒回我。
我更好奇了:「這麼說你是個男的,而且被叫過哥哥。」
系統無奈:「別猜了,繼續做你的任務。」
「他高考完就滿 18 了,沒幾個月了,就不能提前發獎金嗎?」
系統硬邦邦地回答:
「不能。高考很關鍵,陸爭名他,大概很需要你陪在身邊。」
很需要我嗎?
我在心裡反覆咀嚼這句話。
我從不覺得我是被什麼需要的,也從不需要別人。
但我又無法忽視,陸爭名那毛茸茸的眼神。
我分不清那是什麼,也不願去探究。
只想快快過完這幾個月,然後過我自個的瀟洒日子。
6.
臨近高考的日子過的一天比一天快。
只剩一個月了,陸爭名突然提出要回家住。
他早上騎小電瓶駝著哈欠連天的我去學校,我的任務則是負責把車子開回來。
半夢半醒間,我趴在他背上睡著了。
沒過多久,我感覺臉上被什麼軟軟的東西碰了一下。
睜開眼,發現陸爭名已經停了車,沒有叫醒我,微微躬著背,任由我這麼靠著。
「姐姐!」不遠處傳來餘澤寒輕快的聲音。
徹底把我的瞌睡叫醒了。
早上太陽已經很大了,我慵懶地眯眼看他。
他仔細瞧了瞧我,輕笑了一聲:
「姐姐,上次都事是我不對,我給你們道歉。」
說著他特地朝陸爭名鞠了一躬:
「對不起,陸爭名同學。」
餘澤寒坦坦蕩蕩地道歉,神情和姿態沒有一絲一毫不自在。
陸爭名卻沉了臉:
「管好的你自己,別來打擾我姐姐。」
他說到這個「我姐姐」,咬詞格外重。
像是在強調什麼。
餘澤寒脾氣再好,也是個血氣方剛的高中生,他勉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轉向我:
「姐姐,高考完那天,你能來接我嗎?」
我冷淡地開口:「找你爸媽去。」
餘澤寒神情有些受傷:「就這一次,好嗎?」
「你放心,我沒有壞心眼的!我就是……想跟你吃個飯。」
餘澤寒眼睫毛不停顫抖著,清俊的臉上滴著汗,他沒有動手擦。
「姐姐要來接我。」他還想要說些什麼,就被陸爭名打斷了。
話是說給餘澤寒聽的,眼睛卻是注視著我。
他現在已經長到一米八了,我需要抬頭才能看清他的眼睛。
他眼眸深邃,沉沉的目光穩落在我身上。
我第一次覺得,人的目光是那樣無法直視。心中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我拿捏不准,把系統叫了出來:
「統子,我怎麼感覺,陸爭名哪裡怪怪的。」
系統反問我:
「高考後,你還會陪在他身邊嗎?」
「不會。」
「你就當他捨不得你吧。」
「好。」
捨不得是他的事,而我即將離開。
高考結束那天,我一早就收到了系統發放的八百萬獎金,樂的嘴角一天都沒下來過。
「恭喜你,小富婆。」系統也替我高興。
「那你呢?你的任務完成了,你會有獎勵嗎?」
系統又恢復到了機械音:「不該問的少問。」
「那你還會在嗎?我都把你當朋友了。」
它的機械音突然低了下去:
「別傻了,嚴翡。」
「我只是一個系統。」
7.
此時還是上午,陸爭名下午才考完,臨出門前,他再三叮囑我,一定要去接他。
但我註定要食言。
即使我知道陸爭名一定會提前出考場,然後在人群中尋找我那輛黃色的小電驢。
找不到我,大概會不停打電話……
我不是很擅長跟人告別,給他留了一封簡短的信。
離開去機場之前,我特地去了一趟墓園。
我笑著遞上一簇白玉蘭:「平哥哥,好久不見啊,想我了沒?」
以往系統都會受不了,跳出來讓我別亂說那種肉麻的話,今天竟然沒出一點聲。
但我隱隱感覺他沒有消失,我自顧自道:
「統子,你說……陸爭平要是還活著,他會娶我嗎?」
我們也勉強算是青梅竹馬,以前雙方父母都認識,據說還隨口訂過一個娃娃親。
不過之後沒人當真就是了。
高中的時候,我跟他都爭取班裡的貧困生名額,但是我沒錄上。
那時候不懂事,對這個「搶走」我名額的男生也「懷恨在心」並且「心存報復」。
就打著這個所謂的「娃娃親」,找上了陸爭平家。
「陸爭平,給你發老婆你要不要?」
我把他按在牆上,調戲他,沖他壞壞地笑。
陸爭平臉皮薄,臉通紅,脖子上青筋鼓著,面對我種女流氓,支支吾吾,一句話都說不出。
我看出來這是個老實好欺負的,竟然也真的起了收他當老公的想法,索性就賴在他家了。
陸爭平沒有許諾什麼,只是任由我在那住著。
他後來當了消防員,只要有時間,就會給我跟陸爭名做飯吃,做完就急匆匆趕著去上班。
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
很可惜,最終生命也終結於茫茫火海中。
看著墓碑上年輕俊朗的容顏,我鼻子一酸,落下淚來。
陸爭平去世後,我第一次為他哭。
「陸爭平,你弟弟長大了,已經能夠照顧自己了,還能順便伺候我,你放心了吧。」
「就是話太少了,悶葫蘆一個。」
「你安排的任務,我算是達成了哈。」
「雖然過程是曲折了點,我偶爾脾氣上來了,也會給他兩下子,但總體我對他還是不錯滴。」
「你要是泉下有知,記得保佑我,讓我一輩子平安健康。」
「噢,還要繼續發大財。」
……
我絮絮叨叨說了好久,回應我的只有沉默。
「你怎麼不說話?」我輕聲問,聲音微哽。
最後這句話,我不知道是在問誰。
帶著這筆錢,我開啟了新生活。
一邊畫漫畫,一邊四處旅遊。
偶爾看到年輕漂亮的男孩,也會想起陸爭名。
大概是因為之前被伺候慣了,身邊少了個小僕人,什麼都要自己干。
又或許是年紀大了吧。
這次我回一趟 G 市,參加漫畫的簽售。
已經五年沒回去過了。
卻沒想到,碰見了死去的陸爭平。
8.
詐,屍,了。
我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緊接著,一種狂喜的血流湧上我的大腦。
它們爭先恐後地告訴我:陸爭平還活著。
「嚴翡,好久不見。」對面的男人身著黑色的風衣,深邃的眼眸漆黑,靜靜注視著我。
風中帶著潮濕的水汽,撲在我臉上,與我的眼淚混合在一起。
我已經沒有心思去追究,猛地撲進他懷裡。
陸爭平被我抱住腰,僵硬了一瞬,很快就回應了我一個更加緊貼的擁抱。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受到陽光和熱風迅速在我們頭頂往返,似乎在催促我們。
我輕輕掙了掙,陸爭平卻抱得更緊了。
我感覺到滾燙的眼淚滴在我的脖子裡,有著紋身一般的火辣感。
我用了力,推開他:
「陸爭平,你怎麼還活著……」
陸爭平微笑著,左臉露出一個小酒窩:
「因為你很想我,所以就出現了,你以前不是一直說我是你老公麼,我當然要回來。」
我沒有懷疑,畢竟這個世界連繫統都有,詐個屍應該也不算什麼。
那時,我已經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中了。
沒有注意到陸爭平那過分深沉的目光。
9.
我們回了以前住的老房子。
看著被收拾得一塵不染的房間,我想起陸爭名。
「陸爭平,你跟陸爭名聯繫了嗎?他在哪裡上大學?」
陸爭名沒回答:
「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去問他?」
他語氣有些生硬,我莫名聽出了一絲埋怨。
「你是在怪我不管他?」
「沒有……嚴翡你別生氣。」陸爭平見我皺眉,連忙軟下語氣。
他伸手,極為輕柔地撫平我的眉毛。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微微發抖。
我牽過來,貼在我側臉上:
「怎麼還跟高中的時候一樣,一緊張就發抖,你這樣是會被我欺負一輩子的知不知道?」
陸爭平眼眶又紅了。
「那就欺負一輩子,我絕不反抗。」
陸爭平聲音裡帶著哭腔,沒有那麼沉了,顯得年輕了不少。
我仔細瞧著他水潤的眼眸,在心裡感嘆,我倒更像他姐姐了。͏
這麼想著,我又起了調戲他的心思。
我將他推到沙發上,坐上他的大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戳他的飽滿的胸肌。
他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來。
慌慌張張地別過頭去,不敢看我。
我攥著他的下巴,逼他跟我對視。
他高挺的鼻樑上還掛著淚珠,慢慢落到紅潤潤的嘴唇上。
一副被我那啥了的樣子。
「怎麼三十歲了還這麼帶勁。」
我笑眯眯地沖他吹了個口哨。
他臉更紅了。
我身下是他粗壯健碩的大腿,此時正滾燙地貼著我的臀。
「叫聲姐姐來聽聽。」
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我明明跟你一樣大,怎麼能叫你姐姐……」
我哼笑:「以前陸爭名那臭小子可裝了,一直不肯叫我姐姐,你當哥哥的,替他多叫幾聲給我過過癮嘛。」
他眼神黯了黯:
「他明明叫過……是你不記得了。」
「你怎麼知道?你那會兒不是已經死了?」
陸爭平語氣有些不自然:「他跟我說的。」
我點點頭:「他這都給你說,看來你們兄弟倆一直有聯繫,他現在不跟你住一塊兒啊?」
「他在 S 市,你想見他嗎?」
「算了,當時不告而別,太尷尬了。」
「看來是不想見,他一定沒有表現好吧,讓你那麼不滿意,甚至不願意見他一面。」
陸爭平情緒似乎低落下去,他竭力控制著。
「誒呀,別不開心了,總想著他幹嘛?」
我撐著沙發,動了動身子,更加貼近他,拉過他的手放在我腰上:
「這麼久沒見,你難道不想跟我深入交流一下,咱倆可是娃娃親,這不得再續前緣?」
我的語氣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陸爭平灼熱的呼吸近在咫尺,我心痒痒的。
我伸出食指上漂亮的美甲,在他白皙側頸鼓起的青筋上挑釁地颳了刮。
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摘掉眼鏡扔在地上。
一個翻身將我覆蓋住。
活了三十年,我總算體會到了什麼叫看不見天花板。
太猛了。
10.
早上是被舔醒的。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臉紅的味道。
想起昨天那生猛的一夜,我多少有點害羞。
但我還是決定強撐著,堅持不懈地調戲他:
「都說男人一旦過了 25 歲,就是 60 歲了,陸爭平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吃藥了?」
陸爭平被我挑釁,沒有反駁,而是用膝蓋頂了我一下,腦袋更深地埋進我頭髮里。
我僵住了,想起昨晚他那副完全不聽我指揮的架勢,趕緊推開他起了床。
他半靠在床上沒動,目光一直跟隨著我。
深藍色的被子半搭在他身上,露出結實的上半身。
又白又欲。
這小子真是越活越年輕了,簡直就是狐狸精,我在心裡腹誹。
站在鏡子前,我正仔細地往脖子上塗遮瑕。
很快陸爭平就緊貼上來。
像小狗一樣,不停地在我身上聞來聞去。
「滋——」腦內突然響起一陣電流聲。
是系統!
「嚴翡。」熟悉的機械聲傳來。
「統子,你回來了!」我激動地問他。
系統嗯了一聲,直接進入正題:
「你知道你身後的人是誰嗎?」
「陸爭平啊。」我理所當然地回答。
「為什麼你覺得是他?」
我聽出他語氣不對勁,遲疑道:
「不就是他麼?連左邊太陽穴那道疤都在呢。」
陸爭平在一次出任務的時候,不小心被岩石颳了,一直留著道疤,當時還是我給他塗的藥,我記得很清楚。
「嚴翡,我知道你是聰明姑娘,你仔細想一想,死去的陸爭平怎麼會回來。」
「可是,你是系統,當時拋下我走了,你不也回來了麼?」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問出這句話的。
那邊沉默了很久:「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我賭氣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