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死對頭商業聯姻後,他給我立下規矩。
「沒有我的允許,不准親,不准摸,更不能睡。」
我乖巧點頭:「知道了。」
後來,我的白月光回國,我們在酒吧促膝長談。
回家後,死對頭揣了把刀將我抵在牆角,氣得眼睛都紅了。
我以為他發現我背著他偷人,要狠狠教訓我。
可下一秒。
他帶著哭腔,把我的手放到他腰下面:
「要嗎?」
嚇死,原來褲兜里揣的……不是刀啊。
1.
我跟顧時嶼,從小就不對付。
讀小學那年,我跟班上的男生牽手回家,他隔天就把人家揍了一頓,導致整個小學都沒有男生敢接近我。
初中,我暗戀校草,偷偷給校草塞情書。
他轉眼就把我的情書換成姨媽巾,害我在操場上丟臉。
後來,我高調追求清貧學霸,得知我要在迎新晚會上當眾表白。
他又悄悄把我的表白信換成了《出師表》。
畢業後,我帶著閨蜜去酒吧見世面,他「一不小心」將這件事告訴了我爸,害我被凍結了一年銀行卡。
我曾發誓。
等我找到機會,我一定要狠狠教訓他。
就在這個時候。
我家破產了。
我爸硬要我嫁給顧時嶼,借顧家的財力,讓我家東山再起。
我翹著二郎腿:「我要嫁,人家還不一定娶呢。按我跟顧時嶼的交情,就算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會娶我的。」
話音剛落。
顧家人帶著 1 個億來了。
說只要我嫁給顧時嶼,顧家立馬入資 1 個億,還分我家兩塊地。
我爸臉都笑爛了。
當天晚上。
我就跟顧時嶼辦了婚禮。
2.
其實我在領完結婚證後就反應過來,我們倆被家裡做局了。
但眼下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
卸完妝回房間。
顧時嶼已經洗乾淨在床上等我。
他整個人縮在被子裡。
正劇烈地發著抖,時不時地,還傳來吸氣聲。
顧時嶼居然氣哭了?
算了。
被逼著娶了一個不愛的女人。
這傢伙也挺可憐的。
我坐在他旁邊,對著發抖的人說:
「放心吧,我也不是非嫁你不可。」
「你知道我從小就對你沒興趣,雖然你長得挺帥,但真的不是我的菜,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我答應你,三年聯姻期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立馬就離婚。」
剛說完,顧時嶼一下從被窩裡鑽出來。
他頭髮凌亂,眼尾紅紅的。
看來剛剛哭得很傷心。
他咬著唇:「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
為了讓他知道我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我篤定地說:「對啊,你放心吧,我不會喜歡你的。」
聽完,顧時嶼臉色一暗,立馬從床上翻了下來。
「行行行!不喜歡我是吧。」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哈?
是要我再三保證的意思嗎?
我又連續說了三遍:「我不喜歡你。」
他背對著我,身體又劇烈地顫抖起來。
居然能高興成這樣?
幾分鐘後。
他控制好情緒,轉過身來: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要跟你約法三章。」
「沒有我的允許,不准親!不准摸!更不能睡我!」
「否則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姜檸,你聽明白了嗎?」
雖然不懂他為什麼生氣。
但我還是認真點點頭:「知道了,保證不碰你。」
「好好好!你好的很。」
「還可以。」
我說完,他黑著臉撿起地上的衣服、褲子、襪子、鞋子、皮帶、鐵鏈、小皮鞭……
頭也不回地走了。
3.
「不是吧,顧時嶼這麼過分,新婚夜,就留你一個人在新房?」
我點點頭:「他提起褲子就跑,跟見了鬼似的。」
「地上還有什麼鐵鏈鞭子的,一看就是想公報私仇教訓我。」
林滿嘆了口氣:「太可怕了,我只知道你倆從小就不對付,萬萬沒想到,你們已經積怨這麼深了!」
「他那天以為要被我霸王硬上弓,還偷偷躲在被窩裡哭呢。」
「看不出來平日裡雷厲風行的顧總,還挺小家子氣的。」
但她同時又替我惋惜:「可惜那麼帥的臉,那麼好的身材,只能看,不能吃,檸檸,我心疼你。」
我倆正說著。
林滿神秘一笑:
「對了,裴之安回國了,你知道嗎?」
4.
裴之安是我的白月光。
就是初中送情書被顧時嶼換成姨媽巾那個。
許多年前,在人滿為患的操場上。
我紅著臉:「裴學長,我喜歡你,做我男朋友好嗎?」
結果下一秒,我掏出一個姨媽巾,還是超厚夜用款。
我兩眼一黑,只想告別這個星球。
可裴之安淡定地接過我手裡的姨媽巾。
他飛快地將姨媽巾放進書包里。
笑著回應我:「小檸同學怎麼知道我感冒需要衛生紙,謝謝啦~」
一個小舉動,我的尷尬被完美化解。
雖然裴之安後面以學習為由婉拒了我,但依然不能撼動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5.
「裴之安這次回國,不知道會待多久。」
「檸檸,你要抓住機會。」
我有點為難:「可是我結婚了。」
「你跟顧時嶼又不是真的結婚,做做樣子應付家裡而已,難不成你真的要 DIY 三年嗎?」
說的也是。
那當然不能虧待自己。
我立馬給微信里沉寂許久的帳號發去消息:「裴學長,聽說你回國了?」
6.
為了給裴之安接風洗塵,林滿安排了個酒局。
裴之安剛在我身旁坐下。
一道犀利的眼神就掃在我身上。
林滿壓低聲音:「你老公。」
我也嚇了一跳。
顧時嶼居然回國了?他不是在國外談生意嗎?
一旁的顧時嶼靠在沙發上,也不說話,冷著臉,時不時用指尖扣著桌面。
壓迫感十足。
還是裴之安先開口。
「小顧總,久仰大名。」
顧時嶼挑挑眉:「好巧,你怎麼知道我跟檸檸結婚了?」
「嗯,小檸跟我說過了。」
顧時嶼嘴角抽抽,掏出一根雪茄:「你叫……裴什麼來著?」
「裴之安。」
「哦哦哦,我記得你,高中跟我們一個學校的。」
「對,榆林中學。」
「現在在做什麼生意?如果在江城有需要,隨時聯繫我,你也知道,江城一半的生意,我們顧家都能說得上話。」
「那就謝過顧總,不過我沒做生意,就是個畫畫的。」
顧時嶼來了興致:「哦,畫畫的,挺好,所以你回來,當美術老師嗎?」
「不是,我來參加畫展。」
「誰的。」
「我自己的。」
顧時嶼嗆了口煙,一旁的保鏢提醒他:「小顧總,你面前的裴之安是國學畫師,他的畫剛剛拍出 2 個億天價,二十二歲那年就得了個國寶級繪畫大師的頭銜。」
顧時嶼的表情變了變。
他換了個姿勢,繼續說道:「對了,你跟楚雨薇還好吧?」
7.
林滿掐著人中:「完蛋了,你還記得裴之安高中談了個女朋友嗎?」
「記得。」
「她是你老公的初戀。」
林滿這麼一說。
我全部記起來了。
裴之安拒絕我的第二年,就談了個女朋友。
那學姐是顧家生意上的夥伴,楚家的千金,楚雨薇。
也是我們學校的校花。
傳言學校里一半的男生都為她傾倒。
這裡面,當然也包括顧時嶼。
十六歲那年,我去參加顧時嶼生日宴。
不小心路過他房間。
透過門縫看到,他拿著一張照片……
瘋狂、沉溺。
巨斧砍大樹,龍捲風摧毀停車場,之後便面色潮紅,神遊天外。
那時候我就想過,表面上不可一世的顧家少爺,私底下居然是這樣的。
好想狠狠欺負他。
我偷偷看向身旁的顧時嶼,他的臉臭到了太平洋。
情敵相見,現場火藥味濃到爆炸。
裴之安大大方方地承認:「挺好的,我們結婚了。」
顧時嶼翹起了二郎腿:「那不錯啊,哈哈哈哈。」
「可是離了。」
顧時嶼放下了二郎腿。
「那很壞了。」
確實挺壞。
他愛而不得的白月光,不僅跟情敵結婚,還離婚了。
而他連女神的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
8.
回家的路上。
顧時嶼始終臭著臉。
知道自己白月光單身,卻不能正大光明追她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我安慰他:「其實咱倆也不是真的結婚。」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倆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顧時嶼整個人陷在陰影里:「可是他離過婚了,跟他在一起就是二婚。」
他?它?她?
「離婚又怎麼了,離過婚的再結婚才有經驗啊,而且你也不能僅憑一段婚姻去評判一個人。」
顧時嶼不說話了,應該是被我說動了。
其實我在暗示他,不用顧及我,大膽追愛吧,如果他單方面毀約,我還能早點自由。
回到家,我貼心地將客房收拾好。
「今晚你睡這裡哦。」
顧時嶼像根柱子一樣站著不動,我剛想說什麼,他一把將我拉入懷中。
我感受到身後有個硬物。
完蛋。
難道他覺得我的存在擋了他追愛的路?
他要殺了我滅口?
那不行啊。
我倆從小認識,即使他顧家黑白通吃,也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地殺個人吧。
我哆哆嗦嗦:「你冷靜一下。」
「冷靜不了。」
糟糕,他要捅死我了。
我屏住呼吸,等待著身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可顧時嶼只顫抖著身體。
小心翼翼地將我的手放在他腰上。
又一點一點往下挪。
直到我碰到那個硬硬的匕首。
「要嗎?」
我:「不要啊。」
我說完,他眼角突然紅了,隱約間,還有眼淚滴下。
「你說不要就不要嗎?」
「就算是喜歡他,也得先嘗嘗我的鹹淡啊。」
「我跟你結婚,你碰都不碰我,還要我怎麼活啊?」
「我為你守身如玉二十八年,你就這麼對我的?」
我懵了。
原來他褲兜里放的,不是匕首啊。
9.
一向高高在上把人玩弄在鼓掌間的顧時嶼居然在哭?
要知道認識顧時嶼二十多年。
我就沒見他哭過。
他還說讓我嘗嘗他的鹹淡。
這是什麼天大的好事?
那我當然不能忍了。
我反手將他壓在床上,像他曾經那樣,巨斧砍大樹,龍捲風摧毀停車場,狠狠教訓了他。
五個小時後,他已經被我折磨得不成樣子。
「錯了嗎?顧時嶼,4 歲那年,你是不是故意坐壞我小蛋糕的。」
「我不是故意的。」
還敢嘴硬。
兩巴掌扇在他臉上。
「錯了嗎?」
「錯了。」
「讀初中那年,偷換我情書,錯了嗎?」
「我沒錯,那小子處處都不如我,你憑什麼喜歡他。」
我捆住他的雙手,開始新一輪的折磨,又過了幾個小時。
「現在呢,到底錯了嗎?」
「錯了,我錯了。」
「把我去酒吧玩的事告訴我爸,錯了嗎?」
「女孩子不能單獨去酒吧……」
我撿起地上的皮鞭……
「到底知道錯了嗎?」
「那也不能單獨去。」
還嘴硬。
昏昏沉沉間,天亮了又黑了。
最後我問他:「錯了嗎?」
他只哼唧得出兩句:「嗚嗚……」
本來想著饒他一命。
可俗話說,男人的眼淚,女人的興奮劑。
「老公,我剛才表現不好,再來一次。」
三天過去,大仇得報。
我也如願將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10.
「你太厲害了檸檸,顧時嶼真的哭著向你求饒,我不是在做夢吧。」「我記得他十一二歲那年,被綁架了,綁匪對他又打又掐的,隨便怎麼折磨,他都沒哭,也沒求饒,硬氣得很。」
「怎麼你一凶他,他就哭了。」
「這還是我認識的小顧總嗎?」
「檸檸,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也教教我唄。」
面對林滿一雙渴望知識的眼神。
我紅著臉,只給她分享了 1TB 的《教學實踐》。
不過說來也奇怪。
顧時嶼 5 歲上房揭瓦,被他爸打得滿屁股都是血,他一聲不吭。
7 歲從馬上摔下來,斷了三根肋骨,他也沒哭。
10 歲出車禍,腿瘸了三個月,拆鋼釘那天,他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現在被我扇兩巴掌,他哭了?
這小子莫不是裝的?
11.
其實跟顧時嶼商業聯姻,我也是有私心的。
我還在我媽肚子裡時,就被寄予厚望,被當做家族之間利益互換的籌碼。
一出生,不是給這家定娃娃親,就是跟那家定婚約。
如果不是顧時嶼,我也會被嫁給陳家、宋家或者林家。
反正跟誰結,都一樣,何不選擇一個更適合我的。
等三年聯姻期過,我們就自由了。
至於裴之安,很多時候,我分不清對他的感情到底是喜歡,還是單純的崇拜。
又或者是,我想丟掉家裡的條條框框,給自己的叛逆找一個理由。
而裴之安,恰好在那個時候出現了。
看著手機里裴之安發的畫展邀請函。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去一次。
昨天又拉著顧時嶼做了一夜恨。
將他吃干抹凈後,我滿意睡去。
第二天,顧時嶼居然破天荒地早早起了床。
高定西服一穿,腕錶一戴,像只要開屏的孔雀。
他扯了扯領帶,在門口換好鞋。
「那個……我今晚不回家吃飯。」
我低頭喝粥:「知道了。」
嘴上這麼說著,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
我知道顧時嶼晚上為什麼不回家。
因為……楚雨薇要回來了。
12.
一天前。
林滿找到我:「天塌了,檸檸,楚雨薇要回國了。」
「你老公的白月光和你白月光的前老婆要回來了。」
「歐邁尬,這關係亂得我都沒眼看。」
手機里。
楚雨薇發了條朋友圈:「出走半生,回來仍是少年。」
文案里配的,是一張機票的截圖,機票日期是今天早上十點。
怪不得顧時嶼把自己打扮得像只孔雀,原來是要去見白月光。
很好。
你拿下你的白月光,我拿下我的白月光。
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裴之安的畫展,也是今天。
既然你要開屏,那我也要開。
姐姐今天,勢必要迷死所有人。
13.
出門後。
顧時嶼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老婆我今天很忙,要處理手上的項目,中午和晚上都不回家了,你記得好好吃飯,要出門的話,我安排林助陪你。」
有意思,居然還想安排人看著我。
是怕我打擾他跟楚雨薇的約會嗎?
我回復他:「嗯嗯,好的,我就在家裡,不出門呢。」
嘗過顧時嶼鹹淡後,我們倆的關係突然變得很微妙。
我像個變態。
每天晚上都想狠狠欺負他。
而他像人格分裂。
晚上:「嗚嗚,老婆我錯了,求老婆饒我狗命。」
白天:「嗯?還敢壓我們的貨,問問那邊,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想起小時候。
顧時嶼說我是《白雪公主》里的小矮人。
可我在學校里被人圍著說是醜八怪時。
他又出來把人家暴打一頓。
硬逼著人家說我長得好看。
我想。
他大概……從小就有點精分。
14.
胡思亂想著。
車也開到了畫展門口。
與此同時,我看見楚雨薇新發的朋友圈。
「回來啦,這一次,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當然,也包括……他。」
我看了眼顧時嶼的手機定位。
果然在機場。
定位軟體是顧時嶼硬要我安上的。
前幾天晚上他哭著求我。
說喜歡這種被我牢牢掌控的感覺。
M 屬性大爆發這一塊./
思緒亂飛間,我也來到了畫展門口。
裴之安熱情地替我拉開車門。
「檸檸,你來了。」
15.
車門一開。
我就看到不遠處停了輛阿斯頓馬丁。
從車上下來的兩人。
正是顧時嶼和楚雨薇。
林滿在車內碰碰我的手。
「你老公!」
我咬牙切齒:「我看見了。」
想起兩分鐘前我跟顧時嶼的聊天。
他:「老婆,你在幹嘛呢?」
我:「睡午覺呢,別煩我。」
他:「嗯嗯,我也在睡午覺,午安,想你,啵啵。」
結果兩分鐘後。
我們在裴之安的畫展遇上了。
我假裝沒看見,伸手扶住裴之安的手。
余光中,我看見顧時嶼的身體「咯噔」了一下。
今天是裴之安的主場。
整個美術館都被包了下來。
網絡媒體上同步報道他是不可多得的天才畫手。
情敵這麼優秀,怪不得顧時嶼臉都氣紅了。
畫展上人滿為患。
所有人都在一副巨大的畫作前駐足。
畫上是一個男孩和女孩的背影,兩人坐在山巔上。
周圍是璀璨的星河。
畫風精緻,天馬行空。
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
畫的左下角有關於它的介紹。
《望星》的靈感來源於裴之安年少時愛慕的女孩。
那女孩曾說:「我喜歡看星星,喜歡星星的璀璨,喜歡宇宙的遼闊,越看越讓我覺得人類很渺小,所以遇到的那些煩心事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聽完講解員的科普。
顧時嶼陰陽怪氣起來。
「不知道裴畫家畫里的女孩是誰?」
「據我所知,你的前妻,一直留著齊肩短髮吧,可畫里的姑娘,是長卷髮。」
「莫不是裴大畫家在結婚前,還有其他喜歡的女孩?」
他一邊說,一邊意有所指,眼神掃向裴之安身旁的我。
什麼呀。
他在暗示我,裴之安心中所愛是楚雨薇嗎?
「小顧總今天也有心了,居然來看畫展。」
「從來沒握過畫筆的人,也對畫有意思?」
「到底是來看展,還是來見什麼人?」
我是裴之安的女伴,而顧時嶼的女伴,是一名神秘女子。
記者們嗅著味道。
將鏡頭對準我們倆。
底下有人竊竊私語。
「哇,我記得小顧總和裴畫家高中是一個學校的。」
「嘶……小顧夫人好像也是。」
「難不成......」
「噓,別說了,總不可能裴大畫家畫上的女人是小顧夫人吧。」
「我剛剛看見小顧夫人扶著裴畫家的手下車。」
「小聲點,小顧總和他夫人不是才剛結婚沒幾個月嗎?」
底下人越說。
顧時嶼的臉越黑。
「裴之安,你到底畫的是誰?怎麼?敢畫不敢說了?」
「我畫的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