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我碰到年輕時的愛人完整後續

2025-07-29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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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徇在一起十年,他逐漸對我疏遠冷淡。

直到他發帖求助:

「我對大我八歲的現任沒感情了,怎麼委婉地提分手?」

那天,是我們十周年紀念日。

我準備了一桌子飯菜,全都冷透、倒掉。

我知道他的企圖、野心,所以主動提出分手。

他搬走的第二天。

我看到沙發上蜷縮著的十八歲的江徇。

最愛我時候的江徇。

1.

今天是我和江徇戀愛十周年的紀念日。

我早早關閉花店,去菜市場買新鮮食物,忙活一下午,做了一桌子的飯菜。

指針指向八點鐘。

我終於給江徇打電話。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電話被乾脆利落掛斷。

接而一條信息彈出。

江徇:【你能不能別打電話了,我很忙。】

江徇:【我沒空聽你那些無意義的吐槽。】

我倚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感覺一陣孤寂的冷。

我還是發過去了。

我:【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你能回來嗎?】

從一周前,我就跟他提起過,他當時的回答,「看情況吧。」

江徇那邊發條語音。

江徇:【我今天加班,你別做飯了,那麼多年都是一樣的,任誰都會膩,你…點外賣吧。】

吃久的飯菜會膩掉,人也會膩掉。

2.

我大江徇八歲,初戀時的洶湧愛意,變成現在的乏味無聊。

我做過掙扎,我重拾以前的愛好,我意圖跟他親近。

我還記得江徇當時的話,

「白言川,你都不再年輕了,做這些有意思嗎?」

我那時反駁的話,快忘記了。

躺在沙發上,一覺睡到晚上十二點。

我揉著眉心,緩解年齡增加帶來的身體疲憊。

朋友圈江徇的助理張雪發了張照片——部門聚餐的照片。

她配的文字,『沒想到,江總會賞臉來聚餐,開心~』

照片里很多年輕人,和江徇年紀相仿,二十多歲的年齡,正朝氣蓬勃。

他們都笑得很開心,閒適愜意。

好幾年,江徇從未在我面前展露那樣的笑容。

我對著鏡子照自己的模樣,臉色慘白,身形消瘦,如花瓣邊緣已經萎黃的玫瑰花。

餐桌上的飯菜熱暈消失,全部冷掉。

江徇才醉醺醺回來。

「你還沒睡?」

「等你。」

江徇輕嘖一聲,「白言川,你有自己的生活,別繞著我打轉。」

我展示出的溫柔體貼,卻讓他覺得無比厭煩。

我順手接過他的外衣,各種香脂粉料的味道糾纏。

我曾質問過他深夜晚歸,身上亂七八糟的味道。

他那時忍著脾氣說,「我又不會出軌,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然後,就是永無止盡的爭吵。

他受骨子裡的仁義道德束縛,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但他的疏遠冷淡,被我一點點看透。

現在,我連質問的力氣也耗盡了。

3

睡覺時,江徇背對著我。

我睡多了,睡不著,翻弄手機。

張雪給我轉發一條帖子,我剛點進去,信息就被撤回。

沒到三秒的時間,卻足以讓我看清上面的字。

「我對大我八歲的現任沒有感情了,怎麼委婉地提分手?」

我還是找到了那個帖子。

他交代的很徹底,字裡行間能看出說的就是我。

【他大我八歲,他已經不再年輕,戀愛的新鮮感消退,我發現再也和他沒有共同話題了。】

【我想努力往上爬,他只會擺弄他的花花草草,什麼也幫不了我。】

【我疲倦了,想和他分手。】

原來是不愛了啊,不是要故意折磨我。

江徇想要辭職創業,是我把我的房子和花店抵押貸款;

他創業的前半段,我也替他扛酒談合同;

……

我光著腳,站在陽台,打開窗戶,點燃一根多年未抽的煙。

煙霧繚繞中,我忽然想起去世母親對我說,關於婚姻的忠告。

她說:「結婚後最可怕的不是嫉妒,不是打架,而是平淡、無聊、厭煩,兩個人處久了彼此覺得是個累贅,懶得再吵嘴打架,只盼望哪天天塌了,等死。」

更何況,我和江徇這種連結婚證束縛都沒有的,就像蒲公英,風一吹就各自飄散。

我嗆了一口,整個胸腔猛烈咳嗽,似乎要把五臟六腑挪位,喉間一股血腥味。

現在繫著我們的紐帶斷裂。

我生病了。

4

上周,我拿到診斷單。

肺癌晚期,五年生存率不足30%。

醫生當即要給我辦理入院手續。

「抱歉醫生,我現在不想住院治療。」

醫生勸我好好想一想。

我坐在醫院的花壇處回憶一些事情。

我曾親眼見證過母親的離別。

她是位極為優雅的女士,面對出軌的丈夫,毅然決然離婚,帶著年幼的我獨自生活。

有很多人勸她為了孩子忍一忍。

她卻告訴我,受得委屈積少成多,終有一天會決堤,不是瘋了就是心死了。

她晚年生了場重病,緊急送往ICU。

她戴著呼吸面具,周圍滿是醫療儀器的嘀嘀聲,痛苦折磨她,死亡朝她逼近。

我最後一次探望她時,她說她太痛苦了,死亡是件讓她極不體面的事情,她不想在這所白色恐怖屋裡做最後的道別。

那時我和江徇感情還好,兩人一商量,送我母親做最後一程。

我們兩人推著我的母親到最近的公園裡曬太陽。

和風煦日的一天,她離世了。

我還記得,江徇溫柔地對我說:「我會永遠陪你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我骨子裡和我母親一樣的冷靜自持,在生命的最後也不想落得太難堪。

我很想跟江徇打電話。

看一眼通訊錄十多通被掛斷的電話,都是來自江徇。

其實我們已經說不上話了。

其實人心是肉長的。

太痛了。

我想放手了。

5

江徇一如往常八點起床,對鏡打領帶。

我收拾陽台上枯萎的花,語氣平淡,「江徇,我們分手吧。」

江徇愣住,釋然微笑,「言川,你終於想通了。」

陽台的花草沒幾株活下來的,我之前就叮囑過江徇,有些植物喜陰,有些喜陽,不能混為一團。

他總說知道。

到頭來,都死了。

花這種東西很嬌貴,但無論物質環境如何,只要種花人有心,心在了花就有一口氣活著。

「我只要這所房子和樓下的花店,你搬走吧。」

我頭也沒抬,態度堅定。

「言川,這是我的銀行卡,你拿著,還有兩個海邊別墅也劃到你名下。」

江徇似乎為了愧疚要補償我。

我:「江徇,我不需要這些,你拿走吧。」

江徇眉梢染上怒氣,頭髮凌亂得像頭炸毛的小獅子。

「白言川,你到底在鬧什麼?難不成你要守著那間快要倒閉的花店過日子?醒醒吧,你一個親人也沒了,你除了靠我還能怎麼活!」

「遇到你之前,我一直生活的很好。」

「我是個成年人,我不需要你的施捨,同情,憐憫!」

是的,我外溢出一絲憤怒,我苦苦縫補我們破碎的感情,它卻被輕飄飄的言語擊垮。

我喉口湧上一股血,劇烈咳嗽,讓我喘不上氣。

江徇嚇住了,「你怎麼了?」

我瞥過臉,現在我的樣子一定很憔悴,「不關你的事。」

「白言川,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生病就去看醫生。」

我很平靜,「我就算病死,又跟你有什麼關係?」

「白言川,你好得很!」

江徇就像煤氣罐子,一點就炸。

我們的最後一次分開,也是一場狼藉。

我目送江徇的背影離開,昔日少年單薄的身影已經變得高大結實。

6

江徇搬走的很快,像是逃離。

屋子裡還剩幾雙鞋子、成堆的牙刷、杯子也沒帶走。

我懶得提醒他,左右他也不缺。

不大的房子,少了一個人,瞬間感覺有點冷清。

廚房兩天沒開火。

點了份清粥,吃了兩口,就往洗手間吐了。

鏡中的自己,頭髮留得有些長了,臉色依舊蒼白,眼尾多了細密的皺紋。

我有些疲倦,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色大亮。

我伸展著胳膊,活動稍顯遲鈍的關節。

目光轉動處——

一團人影闖進我眼底。

他看上去很年輕,整個人蜷縮在我家的沙發上。

他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喜悅地凝望我,「言川哥!」

轉而,他支支吾吾解釋,「我看到你家門沒關,就進來了。」

他蹲下來,抱住我的大腿,踹也踹不掉,「我沒地方去了,言川哥你別趕我走。」

我腦袋懵了一會兒。

想起來了。

這是十八歲的江徇,最愛我的時候的江徇。

7

「言川哥,你看上去比之前有些不一樣?」

江徇褐色的眼睛盯著我。

我愣怔,嘴角輕扯,「我不是26歲的白言川,我是36歲的白言川,我已經不再年輕。」

江徇攥著手腕,眼睛瞪大,眼眸中含著驚訝。

「我喜歡的人是白言川,這件事無關年齡。」

他語氣肯定,不帶一絲猶豫。

他想來握我的手,被我一下甩開。

清脆地啪一聲。

「對不起。」

我愧疚道歉。

現在的一切讓我覺得恍惚。

江徇後退兩步,小聲說:「沒關係的。」

我頓了頓開口,「前兩天我分手了,情緒不太好。」

江徇垂著眼眸,「那個人是不是傷害了言川哥?」

我縮在沙發上,捧了杯熱茶,「為什麼你不懷疑是我的問題呢?」

我想聽十八歲的他的回答。

江徇笑容洋溢,「因為言川哥很好。」

江徇數著指頭,一點點跟我說:「言川哥收留我,讓我在花店當學徒,給我飯吃還給我房間住。」

他臉上稜角分明,臉頰添了兩抹紅暈,「而且我是孤兒,言川哥是從小到大對我最好的人!」

我還沒開口,就被他用掌心捂住嘴。

「言川哥你先別說,我還是想說,就算你覺得我是小孩子,但我愛你!「

我與江徇對視,他眼裡燦爛星點,明媚又奪目。

我搖搖頭,「我不能接受你的愛意,但你可以留下來。」

我看著江徇委屈可憐站在那裡,眼淚止不住得流。

8

花店收到一份訂單。

訂單地址為江徇公司。

我臉色一變,「這份單子我去送。」

江徇拽著我的衣角,像被拋棄的一條小狗,「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我掰開他的手指,聲音很冷,「不行。」

精心包裝的花送到江徇公司前台處,是位年輕的男士領取。

「江總是個年輕有為的人,不是嗎?」

「我很欣賞他的才幹,但他的出身實在是有點差,不過一段好的提攜能幫他不少。」

那位男士,梳著背頭,手腕戴著價值不菲的手錶,渾身一股富家公子的慵懶矜貴的氣質。

我指尖嵌進掌心,「或許吧,麻煩簽收,我要走了。」

我想裝作渾然未知。

他忽得一笑,「白言川,你應該識相點遠離江徇,你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

電梯門開了,西裝筆直的江徇跟那位男士閒聊,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轉過頭,不想自己出醜的樣子落入人眼。

不同路的人,終歸走不到一起。

我魂不守舍地往外走,刻薄言語如凜冽的鐮刀刺入我的血肉。

稍回過神,我就注意到身後跟了一個人。

「跟我做什麼?」

我轉過身,語氣生硬,不明覺帶了絲厭惡的怒火。

「對…對不起,我想和你一起,言川哥,你別丟下我。」

江徇耷拉著眼尾,眼睛缺少成熟後的鋒利,顯得很圓潤,懂事又乖巧。

我心一軟,又心一疼。

「別跟著我!」

就讓這場鬧劇,戛然而止。

江徇有他自己的歸處,我也要奔赴屬於我的死亡。

9

「言川哥,對不起!」

「言川哥,你別趕我走,我乖,我聽話!」

「哥,求你了!」

江徇小心敲著門,聲音竭力地嘶喊而沙啞。

外面傾盆大雨,他一個人在雨里。

我掐著自己,告訴自己不要心軟。

我推開他是為了他好,為了他的以後,我們糾纏在一起是沒有好下場的。

我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大雨,像是洗刷掉所有的委屈抱怨,心有不甘。

我躲在沙發里,蓋著單薄的毯子,迷迷糊糊睡著了。

雨下了一整夜。

醒過來的時候,江徇還在外面,靠著房門沉沉睡過去。

我扶上江徇的額頭,潮熱滾燙。

「醒醒,你發燒了。」

我冷冷地把人搖醒。

江徇迷迷糊糊半睜眼,看見我大喜,「哥,你別不要我。」

他像條淋濕的落水狗,可憐兮兮靠在我的肩膀上。

溫熱的眼淚浸濕我耳邊的發梢。

我回抱他的擁抱,默默想:江徇,是你先不要我的。

「是之前言川哥的愛人,傷害了言川哥嗎?」

「我絕對不會對言川哥這樣。」

江徇孩子氣地跟對方比較。

我眼尾彎彎,「我和他有一些矛盾,所以分開了。」

「一定是對方不好。」

「言川哥才不會有缺點。」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江徇短髮蹭了蹭我的臉頰,很依賴我。

我拿出診斷單,語氣很平靜,「江徇,我生病了,治不好。」

江徇眼淚哇得一下湧出來,收都收不住,滴在診斷單上,字跡變得模糊不清。

診斷單上所有的水跡都是江徇的眼淚,我不懂他為何而哭。

最初我拿到診斷單的時候,我難過一會兒,也沒哭出來。

我的年齡、我的性別、我的教養不允許我嚎啕大哭,像個孩子一樣。

年齡差是一座大山,疾病也是一座大山。

很少人能越過這兩者走在一起,所以真愛無敵,我大抵是不信的。

我摸索出口袋裡的煙,想著等江徇被自己嚇走後再抽出來。

江徇揉揉紅腫的眼睛,聲音很輕,「言川哥,你疼嗎?」

我心臟顫動,酸澀的感覺瀰漫在我全身。

「言川哥,我們去治病好不好,我身體健康,我把器官捐獻給你。」

江徇蹙著眉心,手放在胸膛,似乎下一秒就要挖心挖肺幫我治病。

我被逗樂了。

「你在胡鬧什麼?」

「我又不是人販子,不要你的器官。」

江徇摟著我的脖頸,「言川哥,讓我留下來吧,我想陪著你。我愛你。」

他的指尖觸摸到我的皮膚,有點燙,燙得我眼睛酸疼。

「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放手呢?」

「你除了我,還有很多選擇,你還很年輕…….」

我木楞地喃喃自語。

江徇捧著我的臉,鼻尖靠近鼻尖,呼吸的滾熱氣息沾在我臉上絨毛上。

「我才應該道歉,因為我愛你,我像牛皮糖一樣纏上了你,你甩不掉、掙不脫、躲不過我。」

「我愛你,我內疚自責,我扼殺了你未來其他的可能性,你在走向死亡的道路上會多一個我。」

江徇的眼神執著又固執,像頭難以馴服的野狼,卻為我而低頭。

「阿徇,我也愛你。」

自由意志告訴我,我又一次沉淪了。

10

江徇陪我去了一趟醫院,重新檢查身體。

診斷跟之前的一樣。

肺癌晚期,好在癌細胞沒有大幅度擴散。

醫生捏起老花鏡,瞥了眼江徇。

「上次你自己來,臉色蒼白憔悴。這次看你,氣色好多了。這是你弟弟?」

江徇搶先一步,「我是他男朋友。」

醫生反應冷淡,習以為常似的,「有人陪著也好,總比一個人孤零零的強。」

「你在考慮一下吧,是住院治療,還是其他的。」

醫生給了句忠告,讓我們自行商量。

「江徇,我不想治病,我想去旅行。」我手肘在醫院連廊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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