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結婚七年,我終於懷上了第一個孩子。
婆婆卻在第一時間把我帶去小診所要把我的孩子打掉。
我被按在髒亂不堪的流產室時,趙雲程正在醫院照顧剛給他生下雙胞胎兒子的宋小霞。
我被宋小霞的老公綁架,命在旦夕打電話向他求救,他說:
「小霞現在離不開我,我必須對她負責。」
我大難不死撿回了一條命,也結束了這段持續了七年的婚姻。
趙雲程和前婆婆都來求我,一定要留下肚子裡的孩子。
1
我和趙雲程結婚七年,終於懷上盼了七年的孩子。
婆婆得知後卻並沒有半點兒開心,而是在第一時間拉著我去了一個小診所。
「媽,你帶我到這做什麼?」
婆婆拉著我往裡走,沉著臉不說話。
看到『流產室』三個字,我頓時心頭一跳,甩開婆婆的手就想往回跑。
婆婆上了年紀,但腿腳很利索,一把就抓住了想要逃跑的我。
「你給我站住,往哪兒跑呢!」
「今天你必須把這個孩子打掉,不然你哪兒也不許去!」
我用力掙扎著,手不自覺地護著平坦的小腹:「媽!我和雲程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怎麼能打掉呢?」
自打我和趙雲程結婚以來,婆婆一直盼著能早點抱上孫子。
可此時的婆婆卻用盡力氣拽著我往流產室走去。
流產室里只有一個破舊的小床,髒亂不堪。
我奮力掙扎,婆婆卻把我死死按在了冰涼的小床上:「你這胎跟你爸相衝!留下來只會家破人亡!必須打掉!」
我心一驚:「媽,你這是哪聽來的啊?這些都是迷信,不能相信的!」
一個穿花外套的中年婦女從裡間走了出來,手裡戴著泛黃的手套:「磨磨蹭蹭,到底做不做?」
「做!做!」婆婆累得氣喘吁吁,整個身體都壓在了我的身上:「謝書眠,你今天不打這個孩子,以後就別想再進我們趙家的門!」
我心裡委屈極了,別人家的兒媳懷孕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可我卻被第一時間拉過來打胎。
看不斷靠近的花外套女人,我絕望地哭著哀求:「媽,我們等雲程出差回來再說這件事情行不行?」
我從未有一刻這麼想念過趙雲程,心裡甚至有些埋怨,他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出差去了。
如果趙雲程在,肯定會阻止婆婆這不可理喻的行為。
「雲程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麼!」婆婆挪到上面,死命按住我的雙手:「我絕對不會讓你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的!」
花外套女人伸手就想扒我的褲子,我用力掙扎,滿腦子都是必須保護好我的孩子。
慌亂中我一腳踢在了她的臉上。
「哎喲!」
一聲吃痛的叫聲響起。
趁著婆婆扭過頭去看的空隙,我一把掙脫開她的鉗制翻身下了床。
我紅著眼掏出手機,想給趙雲程打電話,婆婆卻衝過來一把打掉我的手機。
手機掉在地上,漆黑的螢幕碎裂。
「媽!你要真讓我打了孩子,我就和你兒子離婚!」我有些忍無可忍。
結婚七年,這是我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婆婆說話。
不知是我的威脅起了作用還是婆婆累了,她不再來抓我,手叉著腰,一雙小眼透著精明:「你不想在這打掉孩子,我也有的是辦法弄死你肚子裡的孽種!」
我以為婆婆的話只是說說而已。
回家後,我才知道,她真的鐵了心要讓我肚子裡的孩子消失。
2
剛洗完澡準備到客廳看電視,就聽到婆婆和公公坐在沙發上閒聊。
「我就不信,她天天我加了料的飯,肚子裡的孽種還能安然無恙!」
公公聲音沉沉的:「別弄出人命來。」
「放心,死不了,最多讓她再也懷不上孩子。」
我如遭雷擊,快速跑到衛生間吐了起來。
難道就因為迷信,他們就要殺掉我肚子裡的孩子?
我委屈極了,看著被摔壞的手機,根本沒辦法聯繫上老公。
第二天天剛亮,我就偷偷去了醫院,想要檢查一下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事。
剛進醫院大門,我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提著一袋子嬰兒用品進了住院部。
趙雲程不是出差去了嗎?
怎麼會在醫院?
我連忙跟了上去,看他提著東西進了婦產科的病房區,有些疑惑。
最近沒聽到有親戚朋友生孩子,趙雲程一大清早來做什麼?
我走到趙雲程進的那個病房門口,趴在門框像做賊一樣朝裡面看去。
VIP病房裡頭躺著個剛生完孩子的女人。
趙雲程一進去,就對著嬰兒床里的孩子說:「爸爸給你們買新衣服啦。」
趙雲程抱起嬰兒床里的兩個孩子,溫柔地親了親。
病床上的女人輕柔地說著:「寶寶,等你們長大了可要好好孝敬爸爸,爸爸為了照顧你們可是一個星期都沒有睡好覺了。」
我猶如晴天霹靂。
趙雲程根本就沒有出差。
而是陪著別的女人在醫院生孩子。
我頓時又委屈又生氣。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婆婆的聲音:
「好啊!我就說你一大清早不見人影,你跑這來了!」
3
我轉身,就看到婆婆提著個保溫桶目光不善地瞪著我。
我忽然明白了:「媽,你早知道雲程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是嗎?」
婆婆並未因為我發現這件事情而感到心虛,反而理直氣壯:「誰讓你七年了都沒下出一個蛋來!你生不了還不讓別人生嗎?」
婆婆高亢的聲音引起了病房裡的趙雲程注意。
趙雲程走出來看到我,眼中閃過慌亂:「書眠,你怎麼來了。」
說著,他又皺眉看向婆婆:「媽,你帶書眠到這裡來做什麼?」
婆婆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不是我帶她來的,我來的時候她就鬼鬼祟祟地在這兒了。」
剎時間,趙雲程的臉色變得慘白。
我看了看病房裡面,諷刺道:「趙雲程,你當爸爸了?恭喜你啊。」
「書眠,你聽我解釋……」
婆婆卻拉住趙雲程的手不讓他再多說什麼:「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她自己生不出孩子還有臉怪別人?」
「你忘了宋小霞怎麼說的了?如果她生了你的孩子,那小霞的孩子就不可能跟你姓趙!」
「雲程,你可千萬別犯糊塗,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我的心像被重重捶了一拳頭。
七年來,我對婆婆就像自己的媽媽一樣,衣服保養品什麼的全都是我給買。
說句不誇張的,趙雲程這個兒子都不如我這個兒媳婦對她上心。
婆婆的眼神里滿是算計:「她要是把孩子生下來,你們離婚了還得付撫養費,多不划算!」
「媽,我才是你的兒媳婦!你怎麼能幫著外人來破壞我和雲程的感情!」
一起生活了七年,七年時間,就是養個寵物都是有感情的吧?
婆婆有些無所謂地說道:「誰讓小霞先生下孩子呢?還是雙胞胎兒子,你肚子不爭氣,怪不得我!」
我用手帕擦掉臉上的眼淚,看向趙雲程:「你也是這樣想的?」
趙雲程抿著唇沒有說話,只是一臉歉疚地看著我。
我頓時覺得自己拚命護住孩子的行為很可笑。
我點點頭,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現在他們趙家已經後繼有人了,而且還是一胎兩個。
我和我的孩子就成了多餘的了。
4
婆婆歡天喜地地提著剛熬好的雞湯進了病房。
我一個人孤零零去檢查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因為婆婆『加料』而受到傷害。
在醫生告訴我並沒有大礙的時候,我才鬆了口氣。
看著B超單,我心裡百感交集。
決定去找趙雲程說清楚。
再次來到宋小霞的病房,趙雲程和婆婆都不在了。
我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被一個一身酒氣的男人推開。
我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病床上的宋小霞對著那個酒氣熏天的男人喊了聲:「老公,你又喝酒了?」
男人走到嬰兒床前,睨了一眼裡面的孩子:「這倆小兔崽子可是老子的搖錢樹!」
病床上的宋小霞嗔怪道:「有你這麼當爹的嗎?把孩子當成搖錢樹!」
「你沒事兒別來這兒,省得趙雲程懷疑!萬一到時候要做親子鑑定,那就全露餡了。」
這兩個孩子不是趙雲程的?
想到他和婆婆對孩子寶貝的樣子,我覺得諷刺極了。
我匆匆離開,趕到家時,正好看到要出門的趙雲程。
我一把拉住他:「雲程,宋小霞的孩子不是你的!」
趙雲程皺眉:「書眠,你胡說八道什麼?」
他有些不耐煩地撥開我的手:「你撒謊也要有個度,她孩子是不是我的我會不知道?」
從宋小霞那個酒鬼的對話來看,他們明顯就是把趙雲程當作冤大頭了。
見趙雲程不信我,我有些著急:「宋小霞已經結婚了你知不知道?她有老公的!我親眼看到的!」
我以為,聽到這個消息,趙雲程多多少少會有些動搖。
沒想到,他卻淡淡地說道:「我知道,她老公愛喝酒又愛賭,還經常打她,他們兩個人沒感情的。」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趙雲程:「你知道她結婚了還跟她……」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趙雲程是個有能力有想法三觀正的好男人。
可他和宋小霞的事情,徹底顛覆了我對他的看法。
趙雲程嘆了口氣:「書眠,我和小霞是高中同學,如果不是你遲遲懷不上孩子,我也不可能會跟她有孩子。」
「你要理解我,我也不容易的。」
和趙雲程結婚這七年,我做夢都想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為了懷上孩子,我中醫西醫全看了遍,喝藥喝到吃不下飯。
就在我快要放棄想去做試管嬰兒的時候,突然就懷上了。
我以為趙雲程會跟我一樣高興。
在我失神時,趙雲程推開我出了家門:「小霞需要人照顧,我先走了。」
坐在客廳的婆婆把剛才我和趙雲程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看著我失魂落魄地走了進來,婆婆開始往我心口扎刀子:「我要是你啊,就主動把孩子打掉離婚。」
「耽誤人家一家團圓是損功德的,小心死了以後要下地獄。」
5
自打宋小霞生了孩子,這個家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
婆婆三天兩頭地擠對我,只要我一在家,就陰陽怪氣地咒我肚子裡的孩子早點死。
趙雲程索性不回家來。
婆婆做的飯菜我已經不敢吃了。
我收拾東西,想要搬到前兩年我和趙雲程買的另一套房子去住。
拉著行李箱剛到地下停車場,就被人從後面捂住了口鼻。
我掙扎了幾下,只覺得渾身發軟,然後暈了過去。
醒來時,我已經在一座廢棄的爛尾樓里。
「醒了?」
我抬頭,就看到宋小霞那個愛喝酒的老公。
王志成扯了扯嘴角,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喝著酒,喝了一口,就把酒瓶子朝我砸了過來。
「那天你在病房外面都看到了是吧?老子還真不知道,你就是趙雲程的老婆。」
「還敢給趙雲程通風報信,耽誤老子發財!」
我嚇得一哆嗦,碎裂的玻璃瓶濺到的臉上,有星星點點刺痛的感覺。
我被綁在柱子上,動彈不了:「你這樣是犯法的!」
王志成站了起來,笑了笑:「犯法?你覺得我怕嗎?」
「敢跟趙雲程告密,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去地底下團聚團聚吧。」
王志成拿起一根鐵棍走向我。
我抵著身後的柱子,退無可退。
第2章 2
就在他揚起手要把棍子敲向我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王志成皺起眉。
他接通電話,不知聽那頭說了什麼,皺著眉頭說了句:「等著,我一會兒就來!」
掛斷電話後,他將鐵棍丟在了一邊:「一會兒再來收拾你!」
看著王志成離開,我鬆了口氣。
急忙用手掏褲兜里的手機。
雙手被繩子綁住,夠到褲兜已經算是僥倖,別說掏出手機了。
可現在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我一邊掏,還得注意王志成會不會突然回來。
好不容易摸出手機,我艱難地撥通了趙雲程的電話按了擴音,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喂。」
熟悉的聲音讓我鼻頭一酸,我哭著對電話那頭的趙雲程說道:「雲程,我被宋小霞的老公綁架了,我現在在一個廢棄的爛尾樓里。」
趙雲程沉默了片刻,隨後有些煩躁地說道:「謝書眠,你沒完沒了了是嗎?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竟然編造這樣的謊話來博取我的關注。」
「我沒騙你!」我又害怕又委屈,控制不住眼淚還得壓低了聲音:「趙雲程,我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你不能不管我!」
趙雲程的聲音聽起來多了幾分冷漠:「謝書眠,我媽讓你打掉孩子你不打,現在就不要妄圖用孩子來讓我心軟。」
「小霞現在離不開我,我必須對她負責。」
電話被掛斷了。
我的心像墜入了冰冷的湖水裡。
離開的王志成也回來了,我所有的希望都隨著趙雲程掛斷的電話沒有了。
我被絕望淹沒,哭著求王志成:「你放了我吧,你們是想要錢嗎?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錢的!」
王志成冷笑:「你手裡的那個幾錢,比起趙雲程這個大財主算得了什麼?」
「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只會耽誤我兒子的前途!」
我疼地弓起了腰,下身一陣熱流湧出。
「我的孩子……」
他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臭娘們,要怪就怪你自己沒事找事!」
我再也堅持不住,疼得直接暈死了過去。
6
醒來時,我躺在滿是消毒水味的醫院病房裡。
肚子還隱隱傳來痛感。
我捏了一把大腿,確定自己還活著。
從護士的口中得知,我是被一個拾荒老人救的。
在醫院將近一個月,趙雲程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來關心過我的死活。
想到肚子裡的孩子,我心痛得厲害。
這是我盼了七年才盼來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我報了警,可王志成已經跑了,警方找到他還需要時間。
出院後,我回到了那個和他一起生活了七年的家。
一進門,一股嬰兒獨有的奶香味撲鼻而來。
婆婆見到我,冷哼了一聲,又轉頭笑眯眯地去逗懷裡的小嬰兒。
趙雲程從臥室出來,見到我時,表情有些怪異:「我就知道你是撒謊,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我不想跟他說話,繞過他準備去臥室收拾東西,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被趙雲程攔住:「你等等,小霞在裡面睡覺,你別吵她。」
我看著趙雲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趙雲程,我們還沒離婚呢!」
婆婆抱著孩子湊了過來:「沒離婚就趕緊離,孩子還得上戶口!」
他們現在是巴不得我趕緊走,好給宋小霞騰地方。
趙雲程眼神中帶了幾分愧疚:「書眠,我也沒辦法,希望你能理解。」
我紅著眼,點點頭:「行,離婚,我現在對你來說就是多餘的。」
我推開他,進了房間:「你放心,我收拾完我的東西就走!」
或許是出於對我的愧疚,趙雲程沒再說什麼。
宋小霞看到我,乾脆翻個身朝另一邊去了。
我拿出手機,把屋子裡的畫面都拍了下來,還有嬰兒床里熟睡的小嬰兒。
收拾完東西,我又打開了手機的錄音才走出房間。
「趙雲程,離婚可以,但是請你記住,是你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背叛了我們的婚姻,」
趙雲程看了一眼我手裡的行李箱,嘆了口氣:「我會給你一筆錢作為補償的,畢竟夫妻一場。」
「小霞給我生了兩個孩子,我不能辜負她。」
我冷笑:「離婚的財務分割我會讓我的律師跟你溝通。」
趙雲程愣了一下:「我們之間真的要算那麼清楚嗎?」
「事已至此,我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感情可以講嗎?」
我看向趙雲程,這個男人是我以為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卻沒想到,七年時間,敵不過一個圖他錢的女人三言兩語的哄騙。
離開時,婆婆還扯著嗓門說道:「你還想分我兒子的錢?七年了孩子都沒生一個,我們不問你要賠償就不錯了!」
她懷裡的小嬰兒似被她嚇到,突然大哭了起來。
我直接關門,將一切嘈雜隔絕在了身後。
7
我把視頻和錄音交給律師後,律師說我可以分走夫妻共有的大部分財產。
趙雲程在跟律師溝通完後就來找我了。
「書眠,我們是夫妻,要分得這麼清嗎?」
「你要那麼多錢,以後小霞和孩子怎麼辦?」
我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沒關係。」
趙雲程盯著我喝咖啡的動作,皺了皺眉頭:「你懷孕了怎麼還喝咖啡?」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托你和宋小霞的福,我的孩子已經被王志成打流產了。」
我看著趙雲程,沒有錯過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他震驚,又有些悲傷,然後還有一絲懷疑:「那天你打電話說的,是真的?」
我的眼眶一陣濕熱,趙雲程的問題也讓我覺得可笑:「趙雲程,我們夫妻七年,你真是一點都不了解我。」
我從來,就不會像他所說的,為了博取他的關注,就編謊話騙他。
他不過是要照顧宋小霞,不想去救我罷了。
好在我命大,活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王志成綁架我的原因,就是信我跟你說了他和宋小霞的事。」
趙雲程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我只是跟小霞隨便提了一句,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以為……」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反正都要離婚了。」
「財產分割的事情,如果你有其他想法,那我們就走法院吧。」
我起身,拿起包要走。
趙雲程說道:「那就走法院吧,小霞也不同意我給你那麼多錢,讓法院判吧。」
他不會以為法院判他就能討到什麼好處吧?
我嘲諷地笑了笑:「行。」
法院的判決,跟律師跟趙雲程談得差不多。
除了現在除了一輛車,幾乎什麼都不剩了。
一直住的那套房子,他也得騰出來給我。
他們搬家那天,我特地去了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