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我再也沒和顧言初聯繫,一直在顧越沉身邊。
顧越沉倒是與我沒有太多的親近,每次見面都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至今沒有越距的行為。
這對於我這個重金聘請的替身而言,很不合理。
不過我也並不想與顧越沉再發展什麼男女關係,我只會若有若無地提示他。
我不是言清。
言清不在了。
按照他守寡十年後結婚的性子來看,只要時間夠長,就一定能讓他忘記言清。
我注意到他脖子上戴著一根項鍊。
項鍊末尾沒有漏出來。
但是我知道,那裡是言清小學時在學校商店買的小空心球,裡面有一張紙條。
「言清和顧越沉要一直在一起。」
既是青梅竹馬,又是永遠的白月光。
很難搞。
我呆在顧越沉的辦公室里,他在書桌前辦公,我躺在一旁的小沙發上,腦內搜索著顧越沉這本《夜夜寵:霸總大叔的危險情人》。
按照原文劇情,顧越沉對我這張臉有著不可自控的著迷,不同於他兒子的校園文雙C,這本走的是熟男熟女路線,各種限制級劇情發瘋似的來。
和他兒子仿佛不是一個平台。
在第一次去顧越沉家時,我防身的和最後防線的都帶上了。
所以現在的顧越沉完全是OOC狀態。
每次的約會於他來說仿佛是一場不可違逆的任務,總是儘可能地避嫌。
約會後他也會雷打不動地給我轉帳固定金額,生怕單純的金錢關係里摻雜了感情。
比起找替身,他更像是被迫續弦的痴情種,心裡一直在為言清守貞。
「白小姐,去吃飯吧。」
顧越沉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我面前,正等著我。
「嗯,好。」
我大搖大擺地走出公司。
顧越沉沒有向任何人隱瞞我們的關係。
顧言初也沒有。
互相不知情單純是因為父子倆不熟。
按理說他們應該不熟到一次意外事故,顧越沉拚死保護顧言初,兩人和好如初。
起碼要一年後。
但現在我靠在顧越沉身邊,撓撓頭,垂著腦袋看腳尖。
「這就是你的越哥哥?」
我抬頭看著對面的人,瘦了一些。
顧言初面色嘲諷,拿腔怪調的。
「真是好大一個哥哥。」
「你不嫌他有老人味兒。」
我摸摸鼻子,
「沒,沒那麼老。」
顧言初聞言更氣了,
「白月光!你還幫他說話!」
顧越沉皺眉,沉聲看向兒子。
「言初,別對你白阿姨無理。」
顧言初直接尖叫:
「白!阿!姨!?」
「白月光你看看你在他這兒是什麼待遇!都成阿姨了,我可是一直叫你小月的!」
顧越沉這時候也回過味兒了,低頭看著我:
「小月?」
顧言初又炸毛了。
「小月也是你叫的!」
我看著周圍吃瓜的目光,站在他們中間扭動身體。
「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我左手牽起顧言初,右手牽起顧越沉,三人組成凹字逃離現場。
走的時候正遇上一對情侶。
我聽到女生很羨慕地「哇~」了一聲。
進了一處包廂,我坐在他倆中間,一會兒撓頭,一會兒撓脖子,渾身上下恨不得直接撓到內臟里。
顧越沉拉住我的手。
「知道你尷尬,但別撓了,一會兒破了。」
顧言初聞言也拉住我另一隻手。
但出乎意料地,沒有吵我。
「小月,所以那個老東西就是他。」
顧越沉眉頭狠狠跳了一下。
我咽口水。
「嗯。」
「同時和我聊。」
「嗯。」
「你是對家派來的嗎?」
「嗯……嗯?」
我正要否認,顧越沉悄悄捏了捏我手心。
「嗯!我是對家派來的,居然被你識破了!」
顧言初的眼裡沒有任何失望,只有傷心。
他低著頭,小心嘀咕著:
「我知道你不是。」
「你就是不喜歡我。」
「還騙我。」
「壞女人。」
「美麗壞女人。」
我看著他在旁邊噘著嘴嘀嘀咕咕的,想留下的心達到頂峰!
但正如他所說,我是美麗壞女人。
他好像也看開了,揉揉我的手,又放開了。
然後深吸一口氣,狠狠地拍掉了另一邊顧越沉的手。
顧言初喝了口酒,眼神危險的看著我。
「小月,我之前是有點戀母,但你不能這樣。」
叮囑完我,又看向顧越沉,不知道是酒精上頭還是怒髮衝冠,顧言初看向他的眼神甚至帶著些威脅。
「老登。」
顧越沉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你也要點臉,」
顧越沉的眼皮子也開始跳了。
「挺大個歲數了,晚節不要了。」
顧越沉後槽牙咬地嘎嘎響。
「你跟小月結婚,我就跟她偷情。」
顧越沉的手已經捏成拳頭了。
「我倆合夥把你家偷了,讓你沒臉見我媽。」
顧越沉一下子泄了氣。
顧言初見把自己爹氣夠嗆,心情也好了。
起來抓了把頭髮,高傲地看著我。
「白月光,我們正式分手了。」
「但你不能和他談,我不同意。」
「是我甩了你。」
「哼!」
顧言初走了,走之前還衝著顧越沉翻了個白眼。
包廂里只剩我和顧越沉。
顧越沉倒是沒有逼問什麼,反而給我發來一個文件。
「白月光,你很神秘。」
我看著手機里名為《白月光身份背景調查》的文件,眉頭一跳。
上面的身份記錄和兩本小說一樣,融合在了一起。
顧越沉看著文件一條條念下來,陰陽怪氣地。
「白月光,A大在讀學生,但是有六年工作經驗.」
「白小姐很厲害呀。」
「家庭美滿幸福,但父母雙亡,還有個生重病的弟弟。」
「白小姐對美滿的定義很獨特呢。」
「白天與十八歲男友約會,晚上與三十九歲情人私會。」
「白小姐時間管理的不錯哦。」
「男友為顧言初,情人為其父親,顧越沉。」
「白小姐很會選人嘛。」
看到這兒他不再說了,笑著看向我,等著我給他一個回答。
我掏出十八歲的學生證和二十六歲的身份證交給他。
「我說這些我自己也不清楚你信嗎?」
出乎意料地,顧越沉沒有嘲諷。
「我信。」
「如果白小姐能說出更驚世駭俗的東西,我就更信了。」
顧越沉帶著我回到他家。
書房裡,他坐在書桌後面,雙手交叉看著我。
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
「所以,白小姐可以告訴我,剛才是怎麼一回事嗎?」
我破罐子破摔,坐在顧越沉對面,翹起二郎腿。
「沒錯,我同時釣你們兩個。」
「你看顧言初那個樣子,都被我釣成翹嘴了。」
聞言,顧越沉沒有生氣,反而輕笑了一聲。
「白小姐,我已經過了他那個年齡,真心與否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你不圖他人,也不圖我們的錢。」
顧越沉俯身靠近,深邃的眼裡滿是探究。
「你和我在一起,總會在我入迷時提醒我你不是言清。」
「顧言初從小到大都喜歡年齡大的女孩,我知道,他是因為缺少母愛的包容。」
「可你不同,你沒有包容他,即便你與他母親如此相似,他對你的情感,也不是所謂的戀母。」
「他在逐漸放下對母親這一角色的執念。」
「那我呢?白小姐,你接近我,也是要我放下對言清的執念嗎?」
顧越沉步步逼近。
「你是不是帶著不可違逆的任務?」
「是不是被什麼人或力量裹挾著前進?」
「是不是違心地做出一些事?」
最後,他眼裡逐漸出現出一種瘋狂和哀求。
「白小姐,你的秘密是什麼呢?」
「催眠?還是,穿書?」
顧越沉有些激動。
「穿書嗎?」
我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一個聰明到過分的人。
顧越沉見我不說話,他笑了,笑得輕鬆,如釋重負。
「你高興什麼?」
他隔著襯衫和西裝馬甲摸了摸心口的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