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蛋完整後續

2025-07-28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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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過去,只看到面無表情的白玄,以及一臉我怎麼可能失敗的夭夭。

還有風塵僕僕趕來的天帝。

龍袍下擺都跑歪了。

「白玄!白夭夭!你們兩個...」

「這是今年第九間了!!!」

「賠錢!」

白玄淡定把夭夭往身後一藏。

「孩子練習呢。」

天帝指著沖天火光。

「練錘子!賠錢!」

夭夭突然從後面探出頭:「天帝爺爺,西海進貢的萬年珊瑚,爹爹放在瑤池東側假山下了,天后奶奶還不知道哦~」

天帝的怒火戛然而止:「真的?」

夭夭點頭:「比珍珠還真!」

天帝轉身就走:「本座突然想起今日還有些事...」

我望著一臉得逞的夭夭,又看了眼面不改色的白玄。

總覺得事兒有些不對。

「你騙了天帝爺爺?」

夭夭歪頭:「小孩子說的話怎麼能說是騙呢?」

「娘親,我只是說了胡話而已。」

「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第二天,聽說天帝在瑤池邊跪了一夜搓衣板。

13

隨著夭夭日漸長大,我掰著手指頭。

突然發現在白玄這裡已經住了近六年。

明明一開始處處不習慣。

可是現在,殿內到處都是我和夭夭存在的痕跡。

接觸得越久,越發現白玄其實是一個很細心的人。

他性子冷,話不多,但總會在細節處妥帖。

比如我喜歡的火焰鞦韆,夭夭的七彩滑梯。

還會在天帝震怒時護住我,會為我擋下仙界的諸多流言。

會在長老們面前給足我和夭夭面子。

也會在冬日裡,默不作聲地給我的被窩多添一道暖咒。

可今年格外冷。

我的涅槃火隨著季節減弱,夜裡裹著被子仍止不住發抖。

夜半,殿門被輕輕推開。

白玄站在床邊,垂眸看我蜷縮成一團的樣子,嘆了口氣。

他掀開被子一角,默不作聲躺了進來。

我迷迷糊糊往他懷裡鑽,觸到一片冰涼堅硬的鱗片。

他現了原形。

銀白的龍身修長優雅,卻透著一股溫潤的暖意。

我下意識貼過去,手腳都纏在他身上,舒服得喟嘆一聲。

半夢半醒間,我的手無意識摸到他頸下的一片逆鱗。

白玄渾身一僵,悶哼一聲,龍尾倏地收緊。

「這裡...不行。」

他嗓音低啞,帶著克制。

我困得睜不開眼,只含糊地嗯了一聲。

尾羽卻無意識地勾住了他的龍角。

蹭了蹭,繼續睡。

第二天,整個仙界都知道了。

「爹爹娘親羞羞!」

夭夭清脆的聲音炸開在耳邊,我猛地驚醒,一抬頭。

寢殿里,站滿了人。

夭夭帶著她新交的仙界小夥伴們。

烏泱泱擠在床邊,一個個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盯著我和白玄。

而床榻上,我鳳凰原形的尾羽還纏著白玄的龍角。

龍尾和鳳翅交疊,親密無間。

最致命的是。

天帝站在最前面,鬍子翹得老高,揮著袖子怒斥:「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白玄:「......」

我:「......」

天帝一邊罵,一邊把看熱鬧的仙君仙子們往外趕:「都出去!有什麼好看的!」

等人都被轟出去,殿門關上,我和白玄面面相覷。

他恢復人形,面無表情地整理衣襟,耳根卻紅得滴血。

我乾笑兩聲:「那個…早膳想吃什麼?」

「都行...」

「你做的,都好吃。」

我挑眉。

這龍什麼時候開始會說點情話了?

14

再後來,我做的凡間吃食成了仙界一絕。

白玄的仙殿漸漸熱鬧起來。

仙君仙子們總愛來蹭飯。

白夭夭也會帶學院的同學們來玩。

我蒸的桂花糕、炸的酥油餅、燉的靈雞湯,連天帝都忍不住多夾兩筷子。

白玄嘴上嫌棄他們吵鬧。

手卻默默在院子裡多做了幾個小板凳,搖搖車,手法越發熟練。

夭夭交了許多朋友,整日帶著小仙童們瘋玩。

我一個不注意,她都爬上天帝的脖子了。

小手在他威嚴的發冠上編辮子。

「歪了歪了!左邊再編緊一點!」

天后在一旁興致勃勃地指導。

天帝臉黑如碳,卻在夭夭軟軟喊他天帝爺爺時。

眉梢一揚,嘴角不自覺翹起,一臉愉悅。

我倚在門邊看著這一幕,忽然明白了。

家的意義,從來不是血脈的傳承。

而是冬日相擁的暖意,是晨起時的一碟桂花糕。

是有人陪你鬧,有人陪你笑。

有人讓你心甘情願,把逆鱗也交付。

白玄不知何時站到我身旁,輕輕握住了我的手。

「看什麼」他問。

我笑著搖頭:「沒什麼。」

只是覺得,這樣真好。

我五百歲那年,白玄補了我一場婚禮。

聲勢浩大,整個仙界都喜氣洋洋。

紅綢鋪滿三十六重天,鳳凰火與龍息交織成漫天霞光。

仙鶴銜著金鈴飛過雲端,瑤池的水都映成了喜慶的赤色。

我穿著繡滿金翎的嫁衣,被夭夭牽著走向白玄時,還有些恍惚。

「娘親快看!爹爹今天好好看!」

夭夭興奮地晃我的手。

我抬眼望去。

白玄一襲銀紋紅袍,眉目如畫。

整個人長身玉立,宛若仙姿。

天帝坐在高位上,一邊嫌棄地撇嘴,一邊偷偷抹眼角。

「沒出息!為了只鳳凰搞這麼大陣仗!」

天后踹了他一腳:「閉嘴,你當年求娶我的時候,排場比這還浮誇。」

「還有,玄兒娶妻,你哭什麼哭?」

後來我才知道,這場婚禮,白玄籌備了整整一百年。

婚禮後不久,我懷了二胎。

整個仙界如臨大敵。

「鳳凰蛋該怎麼孵?」

「溫度要多少?濕度呢?」

「需不需要定期輸入靈力?」

仙君仙子們人手一本《鳳凰蛋育兒手冊》,連老君都開始研究保溫的丹爐。

天帝更是緊張,特意把鳳凰族的長老們請上天,全天陪著我。

「丫頭,多喝點靈露!」大長老端著碗追著我跑。

「蛋殼要每天擦三遍!」二長老舉著軟布嚷嚷。

白玄被吵得頭疼,直接把我抱回寢殿。

設下結界:「安靜養胎。」

夭夭趴在我肚子上,好奇地問:「妹妹什麼時候出來呀?」

我揉揉她的發頂:「等她想見姐姐的時候。」

二胎破殼那日,我們避開了眾人,全家去雲海里看風景

白玄在柔軟的雲層上鋪了毯子,我小心翼翼地把蛋放在中間。

「咔嚓。」

蛋殼裂開一道細縫,赤金的火焰流淌出來,在雲海上燃出一片璀璨的光。

夭夭屏住呼吸,小手緊緊攥著白玄的衣角。

一隻比夭夭更小、更圓潤的小鳳凰鑽了出來。

她抖了抖濕漉漉的絨毛,睜開眼。

竟是純粹的赤金色,像極了我的涅槃火。

「妹妹!」夭夭歡呼著撲過去,小心翼翼地用翅膀抱住她。

白玄左右肩膀各坐著一隻小鳳凰。

向來冷峻的眉眼溫柔得不像話。

我靠在他懷裡,舒服地眯著眼,感受著周圍的風。

雲海在腳下流動,夕陽的餘暉灑在我們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金邊。

「白玄。」我忽然開口。

「可會後悔沒晉升上神?」

他低頭看我,眸色深沉如夜,卻映著最亮的星。

然後,輕輕吻了吻我的眉心。

「不悔。」

【番外:取名之爭】

天帝和天后為二寶的小名吵起來了。

這事鬧得整個仙界皆知。

大名是白玄取的,叫白昭。

取昭如日月之意,端的是大氣磅礴。

至於小名,當初說好由天帝來取。

畢竟夭夭的小名是我隨口叫的,這次總該輪到長輩表現。

可誰都沒想到,問題就出在這兒。

「叫金寶多好!又富貴又吉祥!」天帝捋著鬍子,一臉得意。

天后當場摔了茶盞:「俗不可耐!」

「那火麟?鳳凰屬火,麟乃祥瑞」

「你當是在給坐騎取名?!」

「雲朵總行了吧?又軟又乖!」

「你管一隻鳳凰叫雲朵?!」

……

天帝被懟得鬍子直翹,卻罕見地沒認輸。

反而挺直腰板,硬氣道:「本君這次絕不退讓!」

天后冷笑一聲,甩袖而去。

聽說這是千萬年來,天帝第一次忤逆天后。

三日後。

天帝雄赳赳氣昂昂地踏進仙殿,袖袍一甩,聲如洪鐘。

「本君決定了!白昭的小名就叫...」

他故意拖長音調,目光掃過眾人。

最後定格在正在玩火焰毽子的夭夭身上,鏗鏘有力道。

「焰焰!」

夭夭張大嘴,毽子都忘了接,滿眼崇拜:「爺爺真厲害!這名字真好聽!」

焰焰,夭夭,名字一聽就是兩姐妹。

我震驚地看向白玄,用眼神詢問:天后居然輸了?

白玄淡定喝茶,唇角微揚。

這時,一個仙娥悄悄湊過來,壓低聲音道。

「娘娘,聽說陛下在瑤池邊上跪了三天三夜的搓衣板,膝蓋都跪出龍鱗印子了,天后娘娘才勉強點頭。」

我:「……」

天帝渾然不知自己的老底被揭,還在那得意洋洋地顯擺。

「焰焰多好!又霸氣又貼切!本座翻爛了《仙界雅名大全》才挑出來的!」

天后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聞言輕哼一聲。

天帝瞬間噤聲,討好地湊過去:「夫人覺得如何?」

天后瞥他一眼,淡淡道:「還行吧。」

天帝頓時眉開眼笑,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於是,二寶的小名就這麼定下了。

白昭,小名焰焰。

夭夭每天追著妹妹喊焰焰,喊得整個仙界都知道了。

戰神家二公主的小名,是天帝跪穿搓衣板換來的。

【番外二:有其母必有其女】

白夭夭一百多歲的時候,已經是仙界赫赫有名的小戰神。

她繼承了白玄的劍術天賦,又融合了我的涅槃火。

一桿長槍使得出神入化,連天帝都摸著鬍子感嘆:「這丫頭,比她爹當年還凶。」

魔界新上任的魔神不知天高地厚,揚言要挑戰她。

夭夭壓根懶得搭理。

直到那廝在她夢裡挑釁。

「仙界小戰神?不過如此。」

夢裡,魔神倚在王座上,笑得囂張。

夭夭醒來,二話不說,抄起長槍就殺去了魔界。

等我聽到消息時,她已經把魔神揍得跪地喊媽。

一手混沌火燒得魔界雞飛狗跳,連魔宮都塌了半邊。

回來的時候,她像只鬥勝的公雞,手裡還拖著個半死不活的小子。

「娘親!我回來了!」她笑得燦爛,隨手把魔神往地上一丟。

我掃了眼。

喲呵,長得真不錯。

眉眼天成,細看,眼尾上鉤。

有些妖異。

漂亮得驚人。

那小子雖然灰頭土臉,嘴角帶血。

卻還是倔強地瞪著她:「白夭夭!你…你無恥!」

夭夭蹲下身,笑眯眯地捏住他的下巴:「你不是說,輸了任我處置嗎?"

魔神:「...」

「我覺得你生得不錯。」

她慢悠悠道:「借個種如何?」

全場寂靜。

魔神漲紅了臉,咬牙切齒:「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跟你做那種事!」

夭夭挑眉,一把拽住他的後衣領:「由不得你!」

這畫面,怎麼這麼熟悉呢?

我默默轉頭,看向一旁淡定喝茶的白玄。

他神色自若,甚至還給我倒了一杯:「喝茶,夫人。」

【番外三:救贖】

白玄曾是古龍一族最後的血脈。

他的族人,為護他逃離遠古凶獸的追殺,全部赴死。

那一日,他躲在父親用龍骨鑄成的結界裡。

眼睜睜看著全族被撕碎吞噬,鮮血染紅了整片海域。

他活了下來,卻從此再未開口說過一句話。

天帝路過那片血海時,發現了一條奄奄一息的小銀龍。

龍角折斷,渾身是傷,唯獨一雙眼睛,冷得像淬了冰。

「想報仇嗎?」天帝問他。

白玄抬頭,死死盯著天帝,緩緩點了頭。

從此,他成了天界的戰神。

白玄修煉得比誰都狠。

別人練劍千遍,他練萬遍,別人吐納靈氣,他直接引天雷淬體。

三百年後,他親手斬殺了那頭遠古凶獸。

將它的頭顱懸掛在古龍一族的遺址上,祭奠亡魂。

可仇報了,族人卻回不來了。

他開始渾渾噩噩地修煉, 無情無欲,冷得像塊冰。

後來偶遇機緣。

天帝說,渡十世情劫, 方可晉位上神。

最後一世, 下凡歷劫,卻遇到了她。

那日,他在山澗邊重傷昏迷。

醒來時,發現自己衣衫半解,被一隻鳳凰按在石床上。

她生得極美, 金翎如火, 眸若星辰,理直氣壯地說:借個種。

他本該震怒,本該反抗。

以他的修為,即使凡人, 即便重傷, 也足以將她掀飛。

可莫名的,他沒有動。

或許是她的眼睛太亮, 或許是她的手太暖,又或許…是他太累了。

累到, 突然想放任自己沉淪一次。

醒來後, 她已經不見了, 只留下一地金翎和一地的聖藥。

他找了她三年, 遍尋人間,卻始終不見蹤跡。

他咬牙切齒,卻又忍不住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想她。

後來, 他在凡間遭遇劫匪圍攻。

重傷瀕死, 回歸九重天時, 滿心都是不甘。

還沒找到她。

回了仙界,他很輕易就知道她的身份和住處。

再見面時,他直接劈了她的洞府。

本想興師問罪, 卻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睛。

「爹爹。」小糰子奶聲奶氣地喊他。

他僵在原地, 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

他的...孩子?

他將她們接回仙界, 本想冷著臉劃清界限。

可那隻鳳凰卻總能輕易打破他的冷靜。

她會在冬日鑽進他的被窩,理直氣壯地說冷。

會在他批閱公文時, 偷偷把糕點塞進他嘴裡。

會在他練劍時,坐在鞦韆上晃著腿看他, 笑得比朝陽還燦爛。

而夭夭…

夭夭會拽著他的袖子撒嬌,會騎在他脖子上看雲海,會在他生氣時, 軟軟地喊一聲爹爹,讓他瞬間沒了脾氣。

他漸漸發現, 自己開始貪戀這種溫暖。

那夜, 雲熾靠在他懷裡,迷迷糊糊地問:白玄, 你現在…還恨嗎?

他一怔。

恨?

他已經很久沒想起那些血與仇了。

她的呼吸均勻綿長,尾羽無意識地纏著他的手腕,像是怕他離開。

他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

不恨了。

看雲海時, 她也曾問過他:可會後悔沒有晉升上神?

他說不悔。

遇她,此生不悔。

再後來,聽說古龍一族的遺址上。

開滿了遍山遍野的鳳凰花。

備案號:YXXBkqKB3eGD6mFZBeEJgT0D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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