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看著他,「為什……」我話音止住,想起了他和來夢裡找我的五年後的我一樣,都死了。
他嘴角帶著淡淡的弧度,「再睡一覺吧,你的江敘臨就回來了。阿周,晚安。」
隨著他的話語,我竟然真的有了濃濃的困意,控制不住地倒頭睡去。
13
我睜開眼,江敘臨端了一碗粥放在床頭。
我和他四目相對。
不需要說什麼,我就知道,這是沒有經歷過被我「出軌」的江敘臨。
「你……」我斟酌著開口。
「他在我身體里時,我能感知到。」我還沒開口問,他便主動開口解釋。
我眨了眨眼。
沒想好從哪說起,電話鈴聲便響起。
是我媽的電話,我接起,她沒了對我怨氣和斥責,語氣帶著討好,「女兒,你姐姐那事,我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你在自己的公寓嗎?我們想來看看你。」
「不方便。」我道。
「聽說你跟敘臨那孩子和好了?這都怪雪楠,還好沒破壞你Ṱú₃們二人之間的感情!」她繼續念叨著。
「媽。」我說,「你們從來沒把我當女兒,只是你們獲取利益的一個工具。」
她啞口無言。
我利落地掛了電話。
對於江敘臨,我有太多話想說想問,話到嘴邊,卻凝住了。
公寓的門被敲響,我起身去開門。
江夜詔一邊自來熟地走進去,一邊嚷嚷:「那個咱倆偷情的夢我做完了,你脖子上的草莓根本不是我吸的,你自己拿礦泉水瓶吸的!跟我說什麼,這是要騙我哥……」
他看到江敘臨,話語頓住,往後退一步。
他看看江敘臨,再回頭看看我,驚異道:「你倆和好了?」
我抿了抿唇,還沒回答,江夜詔哀號:「那我是什麼?小丑嗎?許周絨你三思啊!」
我好笑地捂臉,然後輕咳一聲,瞥了眼江敘臨,「還沒和好呢。」
江敘臨無奈地順著我頷首。
江夜詔狐疑地掃視我,「你最好是啊。」
14
所有人震驚地看著我和江敘臨站在一起。
有人磕磕絆絆地問:「你們、你們和好了呀?」
江敘臨嘴角微挑,他輕聲:「還在追。」
其他人紛紛獻上祝福,唯獨一女孩高聲道,「那你之前跟林雪楠鬧得轟轟烈烈,她出事了就來重新追許周絨?」
哎喲,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我一直的死對頭。我望過去,那雙眸里沒有惡意,只有憤憤不平。
我忍不住笑起來,沒想到她原來還挺可愛的。
她被我笑得一哆嗦,震驚道:「你看著我笑幹嘛?你別自己被坑了都不知道!」
「那我被坑了,能去投靠你不?」我無賴開口。
「你自己犯蠢了,還得我給你買單?」她瞪著一雙眼睛,毫不客氣地懟我。
我嘴角一撇,低下頭。
她:「……不是,你以為你是Ṱŭ²公主啊,這世界都得圍著你轉。」
我還是低著頭,不說話。
所有人都在圍觀看好戲,江敘臨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靜靜地看著我表演。
最後,她聲音小若蚊哼, 「到時候你求我,或許我會大發慈悲地收留你。」
「哦——」我抬起頭, 笑眯眯地看著她。
她頓時炸毛了,「你這是什麼聲音?」
「因為我突然發現,咱們綾綾是個可愛的好寶寶。」我誠摯道。
「啊!你有病吧,許周絨,」她漲紅了臉,半天只憋出來這一句,「……你、你趕緊喝點中藥調理下!別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了!」
說完,她踩著小高跟,迅速跑了。
我:?
真靈活一小姑娘。
心情突然美好了許多。
……
江敘臨開車,送我回到公寓門口。
夜晚明月高懸,氣氛不自覺流轉。
我側頭, 「如果五年後的你沒有控制你的身體, 而是和你說,以後我會出軌,會被害死,你會選擇和他相同的做法嗎?」
這是我知道真相後,特別好奇的一件事。
江敘臨沉思片刻,隨後與我對視,他篤定道:「不會。」
「為什麼?」
「方法太過偏激,我不想你掉眼淚。」
「可是我後來會出軌誒。」我認真說, 「雖然是做戲, 是假的, 但在你的視角里, 我是真的出軌了。」
江敘臨的面容一半在黑夜裡,一半在車燈暖光下。他修長的手還扶著方向盤,視線也望向遠處。
他嗓音微啞, 「首先, 我不會相信任何人對你的一面之詞, 哪怕那是未來的我。其次,我相信我有更完美的方法處理這些事。最後……」
說到最後,他突然停住了。他視線轉回來,眸底情緒濃郁。他傾身而來, 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
就在我以為這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時,他強勢地更進一步, 帶著強烈的占有欲與侵略性。他掌心覆在我腰上, 不容我躲避。
我被桎梏在他懷中, 承受著這個極強情感宣洩的吻。
實在呼吸不過來時, 我推他也推不開,只能咬住他舌尖,血腥味蔓延在我和他的唇齒之間。
江敘臨才堪堪放過我, 我立即氣喘吁吁地汲取新鮮空氣。
他沙啞聲音:「最後, 阿周,你知道的,我對你總是沒有底線。」
我微微發怔,眼眶也開始發酸。
我摟住他的脖子, 主動貼上他的唇。月光灑下,看得清他泛紅的耳根。
這一次,我們要牽好彼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