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看漫畫看得正入迷。
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突然破門闖入。
一個擒拿手就把我按在地上。
我麻了。
「不是吧,警察叔叔,現在看漫畫罪名都這麼大了?」
1
在家養傷的我掏出了珍藏的漫畫打發時間。
正看到劇情精彩之處。
突然家門口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了。
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闖了進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當頭的警察小哥一個擒拿手按在地上。
我下意識掙扎了下。
他一膝蓋就頂住了我的背部。
「別動。」
艹,我的肋骨。
我麻了,哆嗦著發問:
「不是吧,警察叔叔,現在看漫畫罪名都這麼大了?」
都出動警察了?
我就納悶了。
我一守法良好公民,周末在家看個漫畫招誰惹誰了?
然而警察小哥們沒空搭理我。
三分鐘後,警察們搜遍了我家每一個角落。
從緊閉著門的陽台搜到一台手機。
五分鐘後,真相大白。
樓下蹲守的警察逮住逃跑的犯罪嫌疑人了。
證實那手機只是犯罪嫌疑人從樓上丟到我陽台的。
警察小哥排隊認錯道歉:
「對不起,是我們的失誤,我們會負責的。」
說著就要把趴在地上的我扶起來。
我連忙制止他們二次傷害。
「別動!!」
「我的肋骨斷了。」
警察小哥:「……」
2
半個小時之後,我躺在病床上。
壓斷我肋骨的小哥被醫生罵得狗血淋頭。
「有你這麼暴力的嗎?小姑娘肋骨剛長好,你又給壓斷了。」
警察小哥弱弱地認錯:「我的錯。」
醫生更來勁了:「下手沒個輕重的,你瞅瞅,嬌滴滴的小姑娘你也下得去手。」
「看你這小伙子長得挺好看的,怎麼就這麼暴力呢。」
我看戲看得嘎嘎樂。
不得不說多少帶點私人恩怨了。
警察小哥眼神飄過來,深邃的眼神,透著股凜然。
我一哆嗦,忙解釋:「醫生,都是誤會。」
醫生狐疑地看著我。
我表情真誠地點頭。
也怪警察小哥換了便服,不然就不會被誤會了。
醫生走後,警察小哥拉了把椅子坐在我床邊,低頭玩手機。
氣氛安靜得讓人尷尬。
警察小哥其實長得很帥,身高腿長,直接原地出道那種。
也許我打量他的視線過於強烈。
他那雙黑眸抬了起來,疑惑不解。
「怎麼了?肋骨疼了?」
我搖頭。
「沒有,就是有點無聊。」
出門的時候疼得想罵人,手機給忘帶了。
他頓了下,收起手機。
「我陪你聊聊,解悶。」
我眼睛亮了,「我叫溫漾,你叫什麼?」
「路斐。」他那雙黑眸微妙地閃了下。
興奮的我並沒有察覺到。
「你們警察長得都像你這麼帥的嗎?」
他挑了下眉,彎唇笑了下。
「像我這麼帥的沒有。」
「……」倒也不用這麼自誇。
也是看我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他貼心地換了個話題。
「今天是手底下的人失誤了,我們追蹤犯罪嫌疑人的手機信號才闖進你家,抱歉。」
「你們記得把我門修好就成。」
「……會的。」
後面來了兩個路斐的隊友,來錄口供的。
雖然我是被無辜牽連的,但流程還是得走的。
我表示理解。
出院之後,我又延長了養傷的日子。
路斐的一膝蓋讓我喜提三個月的假期。
真棒,三月又三月,霉豆腐都沒我霉多。
3
躺屍的日子裡,我靈感爆發,以路斐的形象開了新坑。
漫畫剛在網上連載就火爆起來。
粉絲在底下評論地十分火熱。
我抱著平板躺在沙發上翻著評論,一條條回復。
「大大終於開坑了,不容易啊。」
「很高興大大終於想起自己是個漫畫家了。」
「大大之前的作品都是虐得人心肝脾肺腎都疼的類型,我怎麼感覺新坑透著甜絲絲的味道呢?」
「是大大談戀愛了嗎?要改發糖了嗎?」
我回到這條,手頓了下,沒回復,直接略過。
我倒是想,人家估計都不記得我了。
是的,沒錯,我對路斐一見鍾情。
顏狗的喜愛就是這麼突然。
路斐長相簡直就是我的天菜。
剛戀上就失戀。
真是越想越難過。
我手一揮,直接在群里搖人。
「姐妹們,出來哈啤酒嗎?」
思思:「你請?」
貓貓:「你請?」
璇子:「你請?」
三條信息整整齊齊。
「請。」我咬牙切齒髮了個字。
三個小時後,大學城附近燒烤攤。
我抱著酒瓶猛灌,儼然一副失戀悲痛欲絕的樣子。
灌完三瓶啤酒的我,已經放飛自我了。
「姐妹們,我失戀了,嗚嗚嗚。」
思思一把搶過我的酒瓶子,追問起來:「你什麼時候談的戀愛?」
「我沒談。」沒趕得上。
璇子翻了個白眼:「沒談你失什麼戀?」
我急了,脫口而出:「我對一個男人一見鍾情了。」
「然後呢?」
「沒有然後,我連人家微信都沒有。」
我看著面前三張寫滿八卦的臉,視線模糊起來。
……
一覺醒來,我頭疼得要炸開似的。
宿醉的感覺真上頭,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我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
一睜眼,差點當場去世。
身旁躺著睡得正香的男人,不正是我那一見鍾情的對象,路斐嗎。
發生了什麼?這是哪兒?我怎麼在這兒?
三個問號相繼跳了出來。
我下意識地悄悄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寬大的 T 恤,明顯不是我昨天那條裙子。
我震驚了,難道我昨晚睡了他?
不管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現在的第一反應就是跑。
我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踮起腳尖悄無聲息地往房間門口挪。
悄悄的,打槍的不要。
溫漾,堅持住,勝利在望了。
看著那扇門越來越近,我呼吸都屏住了。
就在我的手搭上門把手,扳下去的那一刻。
身後一道沙啞慵懶的聲音響起。
「去哪啊?」
我渾身一僵,不敢回頭看,更不敢當面開門跑路。
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應該是他坐起來了。
背後的目光如有實質般,盯得我背部發燙。
「溫漾,你這是打算提起褲子就不認帳了?始亂終棄?嗯?」
4
始亂終棄談不上。
就是想跑。
我在開門就跑還是留下勇敢面對之間猶豫了片刻。
到底還是沒敢真的跑。
主要是路斐知道我家在哪。
想明白之後,我淡定了。
五分鐘後。
穿戴整齊的我坐在了路斐家的客廳里。
路斐從廚房倒了兩杯水出來,一杯放到我面前。
「謝謝。」我接過水杯喝了口。
路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神色慵懶地靠著椅背。
「談談吧。」
「談。」我放下杯子,端正坐姿。
笑死,根本沒辦法認真。
我這個位置看過去,就是他敞開的衣領。
他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但我有被誘惑到。
「昨晚的事兒你還記得多少?」
「不記得了。」我誠實回答。
我一喝酒就斷片兒,神奇得很。
路斐盯著我看了片刻,微微一笑,十分惡劣。
「沒關係,我拍了視頻。」
說著就拿出手機,放到我的面前。
我都驚呆了。
正經人誰會拍別人喝醉發酒瘋的視頻啊!
不信邪的我顫抖著手點開視頻。
視頻的開頭是路斐的旁白。
「溫漾,希望你明天醒來不要哭。」
然後就是我扒拉開路斐,闖進他家,抱著他又唱又跳。
看到這裡,我鬆了一口氣,不是很過分,有救。
可下一秒,我就看到視頻里的自己 yue 的一聲,吐了路斐一身,順帶糊了自己一身。
鏡頭一轉,就是我瘋狂表白,再抱著路斐啃的畫面,整個就是一女流氓霸王強上弓的大動作。
我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不是視頻里過於清晰的那張臉,我可能會說:「天啊,哪裡來的女流氓?」
可視頻里的人是我,我只會覺得好丟臉。
好在畫面在逐漸離譜之前播放完畢。
救命,酒醒之後有人貼心地圖文並茂幫忙回憶發酒瘋是什麼感覺?
整個就是社死現場好嗎。
5
我默默低頭找縫,現在逃離現場還來得及嗎?
縫沒有找到,眼前出現了一雙穿著拖鞋的腳。
「看完了有什麼感想嗎?」
「我可以沒有感想嗎?」我抬頭看他。
「你說呢?」
路斐輕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臉上明晃晃寫著三個大字:不可以。
好的,我懂了。
「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咱懂的,都是成年人了,更何況咱倆啥也沒有發生。」
我多善解人意啊。
誰知他眸光一沉,臉上笑意全無。
明顯就是生氣的跡象。
好傢夥,我都不計較了,他在生什麼氣。
再說了,明明是我這個女孩子更吃虧好嗎。
但……怎麼會有人生氣的樣子都那麼帥的。
我差點不合時宜地花痴起來。
路斐突然把一隻手伸過來,撐著我背後的沙發椅背。
接著微微一笑,彎腰湊近我,把我整個人困在他的胸膛與沙發之間。
我瞪大了眼睛,嚇得不敢動。
清潤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
我:「?」
要不你直接告訴我你想聽啥?
「嘖。」路斐蹙著眉,「溫漾,我的床可不是誰都能睡的。」
我福至心靈,脫口而出:「你有潔癖啊?早說嘛。」
路斐表情一僵,咬牙切齒地道:「溫漾,你不會說話可以閉嘴的。」
我摸了摸鼻子,閉嘴。
6
「繼續。」路斐滿意了,「溫漾,我的床只有未來老婆能睡,你明白嗎?」
「……明白。」你想碰瓷,但正合我意。
「那從今天起,你就是……」
話還沒說完,門鈴就響了。
路斐的話一頓,滿臉不耐煩地去開門了。
兩分鐘後。
身後傳來聲音,我回頭看去。
一個打扮精緻的女孩兒跟著路斐身後走進來。
女孩在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我時,腳步一頓,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她指著我,問路斐:「阿斐哥哥,她是誰啊?」
短短几個字,我聽出了敵意。
我挑了下眉,饒有興致地看著路斐。
他會怎麼回答呢?
路斐表情未變,幽深的眸子與我對視一秒,一觸即分。
淡淡的聲音響起。
「我朋友。」
聞言,我臉上的笑容一收。
女孩子卻笑得很開心,主動跟我打招呼:
「姐姐好,我叫謝令宜,跟阿斐哥哥一起長大的。」
哦?青梅竹馬啊。
「你好,」我表情淡淡的,起身道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就拿起手機,起身往外走。
「我送你。」路斐邁步跟來。
我腳步未停,開口婉拒:「不用,我認得路。」
「阿斐哥哥,姐姐認得路,不會丟的,我渴了。」
身後的腳步聲停住了。
「想喝什麼?」
我沒回頭,直接開門出去。
7
出了門,就看到對面熟悉的家門口。
轉頭看了眼一模一樣的門。
我明白過來,原來路斐搬到我對門了。
怪不得我會喝醉敲他家門,看來是喝醉了把對門當自己家了。
回家後,我把手機充上電,就去洗澡了。
洗完出來,手機剛好充滿。
我躺在沙發上一一回信息。
信息最多的是高中的班群。
我點進去看,大家都在討論同學聚會的事。
正好有人@我:
「溫漾,周末的同學聚會你會來吧?」
我想了下,正好沒事,就同意了。
「來。」
回完信息,門口有人敲門。
我走過去從貓眼裡看了眼,門口是路斐。
我沒開門,轉身回沙發上躺著。
呵,渣男。
有小青梅還來撩我,我再理你我是狗。
8
同學聚會那天,我難得起了個大早化妝打扮。
誰知道出門就堵車,一堵就三小時起步。
我麻了,這鐵定遲到了。
果不其然,到了聚會地點的時候,大家都到了,就差我了。
我趕緊道歉:「不好意思,堵車,在京南大道堵三小時,讓大家久等了。」
京南大道出了名的堵。
「京南大道啊,那沒事,大家都理解。」
大家紛紛點頭附和,看來也沒少被京南大道折磨。
我坐在了高中同桌玲玲旁邊。
一坐下,玲玲就湊過來壓低聲音跟我講八卦。
「漾漾,你得虧來晚了,不然就得深受林雪的荼毒了。」
每個班裡都有那麼一兩個愛攀比炫耀的人,林雪就是我們班那個。
我看她一副飽受摧殘的模樣,頓時來了興致,「怎麼說?」
玲玲抬頭掃了眼林雪的位置,說:「看見沒,那一身名牌。」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看見了。」
香奶奶的最新款裙子,蒂芙尼笑臉耳釘,寶格麗的項鍊,就整個行走的名牌。
「林雪從耳環炫耀到了鞋子,都不帶喘氣的,當年她要是有這本事,跟你吵那一架肯定輸得沒那麼慘。」
有那個畫面了。
「說起吵架,你完了,林雪這人記仇,你以前不來也就算了,今天她肯定不放過這個機會。」
我有些一言難盡,「不會吧,都過去那麼久了。」
事實證明,記仇的人,過去多久都記得。
吃完飯後,有人提議去 KTV 續攤。
我不敢碰酒,自覺躲在角落裡。
但總有人來找茬。
比如記仇的林雪。
她拿著一個麥克風,如同巫女般向我走來。
「溫漾,聽說你唱歌很好聽,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會聽到你高歌一曲啊。」
我聽完,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我唱歌很好聽,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林雪看我沒說話,抬高了聲音:「怎麼,不願意?是我們不配聽嗎?」
旁邊的同學聽見也開始跟著起鬨。
「是啊,溫大美女,咱們還真沒聽過你唱歌啊,有這技能不露兩手嗎?」
「這美女果然不一樣,人長的美,還會唱歌啊,這不得讓我們開開眼啊。」
「哎,溫漾,別害羞了,唱兩首。」
我聽得一陣頭大。
正想著拒絕,眼前卻遞來了一個麥克風。
我順著那隻手抬頭看去,就是林雪挑釁的眼神。
得,這歌看來我是非唱不可了。
我接過麥克風,笑著說:「那我就唱首歌吧,唱的不好別笑話我啊。」
我走過去點了一首鄭秀文的「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索性站在螢幕旁唱。
這首是我唯一一首不會跑調的歌。
也是聽了無數遍,唱了無數遍的歌。
音樂響起,我適時開口:
「連綿雨,靈感也浸沒了,寒澈骨,落滿地葉黃掉,捱下了,才發現腐泥上,遍山野花了……」
一曲畢,掌聲響起。
我放下麥克風,回頭。
視線掃過,看到了一臉不甘心的林雪,以及一臉笑意的路斐。
???
嗯?路斐?
9
我愣了下,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忙睜大眼睛看去。
不是幻覺,因為我看到班長在跟他說話。
兩個人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我懶得去想他怎麼會在這裡。
淡淡地收回視線,窩回了之前那個角落。
剛坐下沒多久,身旁的沙發下陷,有人坐了過來。
我偏頭看去,見到了路斐。
我又轉回頭,順道挪遠了些,低頭玩起手機。
路斐也挪了過來,笑著說:「唱的很好聽。」
伸手不打笑臉人,我禮貌地道了聲謝。
「你昨天不在家嗎?我敲門沒見你開門。」
我手一頓,面不改色地回答:「哦,可能沒聽見。」
「那正好,加個微信吧,我下次找你直接發微信就不會聽不見了。」
說著,他拿出手機,點出二維碼。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靈機一動,然後在他的目光下,手一按,直接熄屏。
「哎呀,不好意思,沒電了。」
路斐一臉「你當我是傻子」的表情看著我。
我淡定回視。
不料,手機「叮咚」一聲,螢幕亮了起來。
路斐手指向我亮起的手機螢幕,似笑非笑。
「溫漾,你來信息了,不回一下嗎?」
四目相對,我敗下陣來。
解鎖,螢幕上顯示我弟發來的信息。
我內心冷笑,溫燃,你最好有事。
點開信息,平平無奇的一句話。
「親愛的姐姐,最近還好嗎?」
得,來要錢的。
我咬了下後槽牙,回了個滾。
接著,一個亮著二維碼的手機遞了過來。
我嘆了口氣,認命地掃了二維碼加好友。
路斐笑了,笑得得意洋洋。
「……」
你是不是忘了可以拉黑?
10
路斐這人長的就很招搖。
我坐在他旁邊都感覺到了包廂里來自四面八方的女人的目光。
在如狼似虎的目光中,我顯然是很刺眼的存在。
我默默挪了下,儘量縮小存在感。
我一動,路斐就伸手攥住我的手腕,讓我動彈不得。
我抬頭看他,撞進一雙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眸里。
他的目光是那樣的深沉,又是那樣的溫柔,撩人心懷。
不行,他有主了。
我躲開視線,用力想抽回手。
路斐蹙著眉,表情很不悅,「躲什麼,我很可怕嗎?」
我看著他,淡淡說道:「路隊長,你攥疼我了,放手。」
路斐手鬆了些力道,可依舊掙不脫。
僵持中,一道嗲聲嗲氣的聲音插了進來。
「路同學,我可以跟你加個微信嗎?」
我抬眼看去,毫無意外,是林雪。
林雪也看到了我,以及我倆攥在一起的手。
我期待地看著她。
加油,讓他放手,最好把他弄走。
可林雪只是看了一眼,有些驚訝,然後……無視了。
……不是,你加微信不是看上他了嗎?
你能忍受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牽扯不清?
很顯然,她能。
我麻了。
靠人不如靠己。
我掙扎了下,還是沒掙脫開。
路斐先是深情款款地看了我一眼,說:「別動,聽話。」
那個眼神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然後,他轉頭一臉冷漠地對林雪說:「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會生氣的。」
林雪一怔,懷疑地問:「你說的女朋友不會是溫漾吧?」
「除了她還能是誰。」
說著,路斐鬆開我手腕,握住我的手,還炫耀似地揚了揚。
嗯?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
我整個人都蒙了。
林雪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踩著恨天高走了。
那踩地的力道,我都怕她那鞋跟斷了,摔個狗吃屎。
11
目送林雪遠離,我抬眼瞪路斐。
「你胡說什麼呢?別敗壞我的名聲。」
路斐懶散地往後一靠,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你都睡過我的床了,自然就是我女朋友了。」
我冷哼一聲,「你不是有小青梅了嗎?怎麼,想左擁右抱啊。」
路斐聞言愣了下,隨後湊到我面前,認真地解釋:
「你說謝令宜?她是我家世交的女兒,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待。」
他突然湊到我耳邊,輕聲說著:「沒有左擁右抱,只想抱你。」
呼吸噴洒在我的耳朵,我臉上一熱,不自在地推開他。
「坐好,我答應你了嗎,你就動手動腳。」
路斐勾唇一笑,自信滿滿:「你遲早得答應做我女朋友。」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包廂內的音樂剛好停了。
包廂內安靜了一瞬,然後炸了。
包廂里的男同學發出猴子般的叫聲起鬨。
我尷尬極了。
班長湊過來,賤兮兮地說:「誒,溫漾,自打當年謝師宴你強吻了斐哥,我就覺得你倆保准有一腿,果然啊,斐哥就是斐哥。」
我聽得一頭霧水。
謝師宴我強吻了路斐?
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班長愣了。
「你不記得了?」
我茫然地點頭。
班長驚了,「不是吧,你忘記了怎麼還能跟斐哥搞到一起去的。」
路斐敲了敲桌子,不悅地警告:
「李昊,什麼叫搞到一起去?虧你還是中文系的高材生,注意你的用詞。」
班長急忙賠笑,「這不是一驚訝就順口了嗎?」
重點是這個嗎?
在同學們聲情並茂的科普里,我明白了自己有多社死了。
當年高三的謝師宴都在一個酒店辦,路斐他們班在我們隔壁的包廂。
宴席上,我高興就喝了杯酒,跟玲玲去上了個廁所的時候,玲玲一個沒看住,我在走廊上撞上路斐了,然後色迷心竅,調戲了他。
後來某次偶然的機會,我從路斐的髮小口中得知這就是個蓄謀已久的相遇。
但我現在是不知情的,還為此暗自檢討了自己不該喝酒。
回去的時候,我坐的是路斐的車。
他看起來心情很好,全程咧著嘴笑。
車一停穩,我立馬下車溜了。
都沒管路斐在身後喊我。
12
剛進家門,我媽就打來了電話。
開口就是王炸。
「溫漾,明天你三姨給你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記得去啊,打扮得漂亮點。」
我皺著眉,滿臉的不願意。
「我不去。」
「不去你就不用叫我媽了。」
我從善如流,「好的,阿姨。」
我媽氣的一把掛斷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她發了條簡訊給我。
「你敢不去試試,看我不打斷的你腿。」
試試就逝世。
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母女情分,我還是去了。
坐在咖啡廳里,對面坐著傳說中的相親對象。
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裝,梳著個大背頭,一雙眼睛不禮貌地上下打量我。
「溫小姐是做什麼工作的呢?」
我咽下罵人的話,禮貌回答:「自由職業。」
相親男又問:「能掙多少錢呢?」
「不多,剛好夠養活我自己。」也就一個月幾萬吧。
相親男臉上卻都是難掩的失望,「你掙那麼點,還怎麼跟我還房貸。」
我聽笑了,感情把我當冤大頭了。
我點頭說對,繼續抹黑自己:
「我還要還貸款,還要每個月給家裡寄錢呢,我花錢挺大手大腳的,基本沒存款。」
都說到這份上了,再相下去就不禮貌了。
相親男找了個藉口,說公司還有事,忙不迭就跑了。
連咖啡都是我買的單。
我走出咖啡廳,我媽的電話就來了,準時地我都以為她在附近監視我。
我觀察了下周圍,確認沒看到她才鬆了一口氣。
我接通電話,「喂,親愛的媽媽……」
那頭卻是氣急敗壞的聲音。
「溫漾,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我讓你去相親,你擱那兒唱戲呢。」
我趕緊把手機拿遠了,依舊能聽見那中氣十足的聲音。
「還還貸款,花錢大手大腳的,你怎麼不說你還欠著銀行幾十萬呢?」
「你怎麼不上天呢你,這麼好的條件,你都搞黃了,你挺能啊。」
我打斷她,把相親男的普信發言一字不漏全抖出來。
告狀嘛,好像誰不會似的。
我媽果然信了,冷著聲音問我:「他真就這麼說的?」
「嗯,他還說要我跟他一起還房貸,這不是把我當冤大頭嗎?」
「那你也不能這麼抹黑你自己啊。」
「不這麼說,怎麼讓人家知難而退。」我不以為然,「媽,我有分寸,你以後別讓三姨給我張羅相親了。」
我媽冷哼一聲,語氣儘是嫌棄,「你有什麼分寸,都三十歲了,連個戀愛都沒談過,樓下張姨家的女兒都生二胎了。」
我反駁:「我才 26,媽媽,四捨五入也沒到三十歲。」
我媽頓了一下,冷聲下了死命令:
「明天繼續給我相親去,二十七歲之前你要再嫁不出去,你就別回家了,看得心煩。」
還來?不是吧。
得想個辦法才行。
突然,我腦海里閃過一身警察制服的路斐,有了。
我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有男朋友了,是個警察。」
我媽十分懷疑,「你什麼時候有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別是不想相親忽悠我的吧。」
「……」
不愧是親媽,一眼就看穿了。
但我能說不是嗎?不能啊。
所以,我只能硬著頭皮編下去。
「我真有男朋友了,不信我發他照片給你看。」
「那你發。」
我面不改色從路斐朋友圈找了張照片發過去。
我媽信了,「這小伙子挺帥啊,他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