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賭馬,他在跑馬場養了75匹馬,每匹馬的花費都比普通人的年收入還高。
兒子後來回憶說:"爹爹躺在煙塌上,一邊抽大煙一邊批公文"。白天睡覺,晚上玩樂,缺錢了就拿家裡古董去當鋪換現金。
盛恩頤的生活完全顛倒了黑白,下午四五點才起床,起床發現要用錢,銀行又關門了,就隨手拿件古董去當掉,第二天銀行開門,再派人去贖回來。
盛宣懷當年那麼精明,怎麼教出這樣的兒子?因為太寵了。
前面三個兒子都早死,盛恩頤成了獨苗。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根本不知道錢是怎麼來的。溫室里長大的花朵,經不起風雨。
更要命的是,盛宣懷臨死前的安排出了問題,他把家產分成兩半,一半做慈善,一半給子孫。結果盛恩頤聯合其他幾房,把慈善基金也要分了。
1949年後,情況急轉直下,私人房產要交地價稅,盛家全國各地的房子交不起稅,全部充公。偌大家業,最後只剩下蘇州祠堂幾間破屋。
當地工作人員說:"收了人家房子,不能收人家的祖宗",所以祠堂留了下來。
1958年,盛恩頤死在蘇州留園門房裡,這個留園,曾經就是他家的私人花園。
從千萬富翁到街頭乞丐,用了42年。盛宣懷當年5招擊敗胡雪岩,可他的兒子連一招都接不住。
盛恩頤晚年和李鴻章的孫子李厚甫一起逛到襄陽公園門前,兩個人竟然連買門票的錢都掏不出來,只能相視苦笑,各自散去。
你以為自己贏了,其實只是暫時領先,真正的勝負,要看幾代人的較量。
胡雪岩的胡慶余堂到現在還在,盛家的產業早就煙消雲散,誰是贏家,一目了然。
讓人感慨的是,盛恩頤死的時候,連公園門票都買不起,想想他父親當年何等風光,這落差簡直是天壤之別。
盛恩頤的其他幾個兄弟結局也好不到哪去。盛重頤去香港炒股破產,客死他鄉。盛升頤靠著孔祥熙的關係當了些官,最後也是窮困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