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南京偽政權的高門大廈後,陳璧君的架子更大。她每日乘黑色轎車出行,不下車受訪,更不許記者靠近。一次,青年記者黃耿清想拍照,被她一句「滾開」斥得滿臉通紅。對於熟識的舊部,她也毫無情面——常凱申來電相召,若她覺得不妥,電話啪地掛斷,汪精衛只能在旁尷尬地咳嗽。
張學良被「軟禁」後常有人探訪,他在1962年向友人閒談那次南京驚魂:「我踢飛槍後進屋看汪的傷,她站那兒,冷聲喝道『把血止住,別嚇人!』那口氣比子彈刮骨還冷。」房裡氣壓低到極點,連張學良都不自覺地後退一步。之後的歲月里,他每每提到陳璧君,都用「這人不好惹」作結。
抗戰勝利,局勢逆轉。1945年12月,汪氏已死於名古屋,陳璧君被押回南京。看守向她發放囚衣,她卻拒絕:「我是汪夫人,不穿。」直到獄方按法律程序強制執行,她才冷笑著套上灰布衫。一個月後,國民政府特派員、某軍長去探監,剛踏進天井便朗聲呼其名,她猛地轉身:「連委員長都稱我汪夫人,你算哪根蔥?」軍長面色尷尬,無話可答。這一幕經看守轉述後,在首都傳為笑談,也為她日後加重刑責埋下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