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嫁反派後我擺爛了完整後續

2025-09-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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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不見溫暖的爐火和床邊的樂嵐,入目只有濃重的夜色和呼嘯的寒風,我承認我慌了。

馬蹄踏踏的聲音在夜間異常清晰。

周牧勒在我腰間的手猛地一收,我貼上了他胸前摻著體溫的鎧甲。

他一手牽著韁繩,眼尾得意地上揚:「醒了?」

我一臉茫然:【我是誰我在哪?】

周牧靠近我耳畔,耳鬢廝磨,氣氛曖昧,內容卻非常不利於我方。

他說,不能讓郯軍發現他們抓走的是寧子璇,所以得讓與她容貌相似的我去宣城老老實實地代做幾天「六皇子未婚妻」。

這……書里沒有啊。

10

宣城是目前大晟退守後邊界的第一線。

起初,我對這偶然觸發的隱藏劇情並沒有什麼激情。

不就是做舀粥的大媽、皇室吉祥物和假笑工具人嗎?誰不會呀。

可是,宣城有周牧撥來照顧我的圓臉女孩嘉嘉,她會每天往返十里到月牙泉替我取來最清澈的泉水洗漱,會給我講宣城裡的大小故事。

有周牧麾下才十五歲的小將小虎,人如其名,虎頭虎腦的。

周牧都吩咐了要叫我王妃,只有他每次都叫錯我將軍夫人。

周牧眼一瞟,小虎夜裡就要苦哈哈地多跑十圈。

有替我擋下郯軍一箭的吉拉,她說我皮細肉嫩,嬌嬌氣氣,一看就是個沒用的,這種苦只能她來扛著。我的確是個沒用的,哭了半宿,吵得她心煩,還把自己哭暈過去了。

有一開始看不慣我的副將李墒,真的兵臨城下了,他卻異常冷靜地把包裹扔給我,囑咐我順著密道離開:「將軍稀罕你,你不該死在這裡。」

……

如果你見識過戰爭的殘酷,就不會對這裡的人和事無動於衷。

好在我知道,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周牧連奪三城,力挫郯軍,一時名聲大盛。

可旌旗下,周牧托起寧子璇的手,將她歸還給厲詢的時候,他眼睛裡的落寞雖然藏得很好,還是隨著周身的冷意慢慢滲透了出來。

意氣風發的將軍,在沙場上運籌帷幄,卻握不住自己的心上人。

我在不遠處定定地望著他,他看過來的剎那,又忙不迭地錯開了眼。

因為半個時辰前,我們完成了書里的「第四面」。

劇情是周牧在回宣城的路上,欲對寧子璇坦露心跡,我碰巧出現阻止了他。

我撥開掛帘時,見到的就是馬車不大不小的空間裡,寧子璇整個人困在周牧懷中,雙頰緋紅,隱隱有幾分窘迫。

我愣了一下,不動聲色地拉開周牧,擋在前面:「妹妹,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側眼看了下周牧,微微挑眉,又補充了句:「厲詢已經在宣城等你了。」

周牧皺了眉,眸間陡然間怒氣騰生。

11

「寧子妍……」周牧扳過我的頭,強令我看他:「你最好沒有亂想。」

「當然。」我微笑著敲打他:「周牧,你在我心裡,是正人君子。」

不要為了一個女人,戎馬半生就落了個亂臣賊子伏法受誅的結局。

千萬不要,你不該這麼傻的。

我很矛盾地既期待著劇情正常進行順利回家,又在某一瞬間希望著反派周牧能有個不一樣的結局。

可話音剛落,周牧卻猛地將我拉入營帳。

天旋地轉,我在他身下,沒有想像中的碰撞疼痛,他的手護在了我頸後。

黑眸沉鬱,眼神灼灼,仿佛要將我拆吃入腹。

「我若是正人君子,又怎會陰差陽錯讓你得了手。」他雙眸微眯,冷意盛盛。

然後,傾身而下。

他的氣息鋪天蓋地,仿佛要霸占我的所有思緒。

第四面,又是不歡而散。

我坐起身,撫摸著泛血破皮的嘴唇,攏了攏凌亂的衣衫,一時不知道作何感想。

他親了我,還惡狠狠地啃了很久,結果撩完就跑,一句話都不解釋。

記仇的傢伙。

12

此後,我回到了盛京,繼續我那樸實無華的擺爛生活。

第五年元旦,周牧照例回來見了一面。

茶水沸騰,壺具叫囂了幾回。

靜室里,我與他相對無言,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茶。

「你上次……」我想問周牧,上次為什麼親我。

他卻打起了岔,說起厲詢的近況,說厲詢和寧子璇感情甚篤云云。

「這些我都知道,你不用告訴我這些。」我心裡升起一陣煩悶,打斷周牧,心想這關我什麼事。

周牧頓住,握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指節都微微泛起了青白色。

「的確是我廢話了,你知道的肯定比我要多得多。」眼底的光黯淡了下去。

他生氣了。

我垂下眼帘,心裡堵堵的。

片刻,他起身:「我要走了。」

「這麼急嗎?」

驚訝之餘,我開始恍惚地意識到,我們只剩下一面了。

於是在周牧走前,我塞了個繡袋給他,上面繡了只燕子,針腳很醜,我也就只能努力到十字繡這個水平了。

「這什麼?」他有些意外,繡袋捏在手裡把玩,有些愛不釋手的意思:「你繡的?」

「護身符。」我搪塞他:「我爹讓我做的,你好歹收著做個樣子,誰知道起不起作用的,有總比沒有好吧。」

周牧有些不好意思,方才還冷肅面容竟舒展開來:「我都不知道你會針線活。」

然後順手塞進了懷中。

繡袋的暗處,繡了個「倒貳」,是我為我們的見面做的標記。

「寧子妍,你若是待著無聊,我帶你去宣城吧。」周牧忽然道:「嘉嘉、小虎他們總說想見你。」

我當然很想去:

「我去宣城的話,我們會見面嗎?」我小心翼翼地問他。

「應該……偶爾會。」周牧盯著我臉上的表情,俊顏有些赧然,目光漸漸灼熱。

我搖搖頭果斷拒絕:「那我不去了。」

本來就只剩一面了,還是老老實實走劇情,別到時候又出點什麼事耽誤我回家。

周牧背過身,整個人浸沒在窗欞投出的陰影里,半晌,他語氣冷冷,絲毫沒有猶豫地掉頭就走。

「那就不去了。」

這人,沒有哪一次見我是高興的,就不能好好相處了嗎。

13

周牧去得匆匆,幾日時間卻給我帶來了災禍。

陛下最小的女兒——城陽公主看上了周牧。

公主寢殿里,閃著寒光的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雙手被奴僕綁在身後,動彈不得。

「寧子妍,本宮都知道,周牧並不喜歡你。」驕縱恣意的少女冷笑著瞥了我一眼:「本宮放你自由,你給本宮騰個位置,可好?」

我挑起眉,翻了個大白眼,心裡像是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難為公主替我著想。可周牧不喜歡我,那他又喜歡誰呢?」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反駁出口。

「你……」城陽公主的臉色難看。

「我會退出。」我淡淡一笑。

問題的關鍵,從來不在我。

這段小說里沒寫,我只知道城陽公主最後逼婚沒成功。

卻沒想到女配的境地這般慘烈。

她找了個理由把我關進地牢里,在那裡就連最低等的奴役都可以折辱我。

進地牢的第三日,我的臉被毀了。

被刀子生生剜了幾刀,最長的一道,從眉角延伸到頰邊。

14

城陽公主是個戀愛腦。

就算知道周牧另有所愛,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隔日,大晟皇帝便下了聖旨賜婚,令我改嫁他人。

城陽公主也當即出發去了周牧常駐的宣城,可不到兩日,又灰溜溜地跑了回來。

她說,周牧沒等聖旨念完,突然站起身把聖旨撕了個粉碎,臉色沉得可怕:

「吾一生只有一妻,絕不另娶。」

看到我寫的和離書,他當場吐血昏迷了一日,清醒後急著回京見我,軍醫阻攔後方才作罷。

城陽公主再行逼迫,周牧拔刀損毀了自己的容貌,利落地斬下了自己的小指。

「倘若公主執意逼迫,吾便以命報償,然吾妻絕不棄。」

周牧表現得仿佛他愛極了我。

可是我知道,他做這一切,只是為了保護他真正的心上人寧子璇。

是以他表現得越「深情」,我便越覺得心中苦澀,一日日消沉下去。

15

「你可以走了。」地牢里,城陽公主冷哼一聲:「周牧都說動我六哥來說情了。」

我戴上面紗,茫然無措地回到府中。

進門後的那一霎,便是緊緊將房門關上。

撞得某人發出了一聲悶哼。

「阿妍,讓我進去。」是周牧。

現在正是兩國交戰最激烈的時候,他竟然偷偷回了京城。

「走。」我努力平復著聲音里的顫抖:「我不想看見你。」

「阿妍……」

「你要我親自趕你走嗎?」我紅了眼眶。

我原以為自己可以作壁上觀的,況且又是別人的身體,但是實際發生的時候,我還是有些繃不住了。

……

半夜睡到一半,我翻了個身,倏地後背撞上了一堵肉牆。

回頭一看,竟是周牧,下意識地捂住臉上的面紗。

「我沒看到。」他從後面擁住我,語氣壓抑到了極致,慌張過後便是低啞了下來:「我不會看的。」

我轉過身,把臉埋在了他懷裡,一瞬間淚如堤泄。

「阿妍,對不起。」他沉默著將我圈在懷裡,緊得不能再緊。

16

沒多久,城陽公主死了。

戰局不明朗,兩軍對峙過久,主和派希望能通過和親的方式結束戰爭。

不知怎的,和親的公主選上了城陽公主,其他公主病的病,傷的傷。

饒是皇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城陽公主還是上了和親的花轎。

待了小半個月,人就有些不正常,據說郯國國君竟然默許幾個兒子,甚至臣下輪流分享城陽,把她當成玩物一般。

再後來城陽不堪凌辱,在他們尋歡作樂時反抗,被毫不客氣地一刀斃命。

一國公主,甚至沒有葬禮。

郯國找了張草蓆裹了,就把她「完璧歸趙」了。

我知道,這一定和周牧脫不了干係。

如此狠毒迅速,倒是和我剛穿來的時候的周牧一模一樣。

我原以為這些年他性格變得柔和了,其實並沒有。

他只是為了別人暫時收斂了脾氣,年復一年,也就只有我當了真。

17

戰事繼續,周牧走後,他破天荒地給我寫起了信。

信上寫:【皖城之捷,吾受矢傷,幸而未傷命,殆汝之一符也。】

我禮貌性地回他保重,注意身體之類的話。

其實我很想知道他具體傷在哪裡?是不是很疼?

但又覺得我們的關係大抵還沒親密到那個地步。

此後他每攻一城,每勝一戰,皆有來信。

信文潦草,無非就是些戰況彙報,心情如何,偶爾會有一些關於兵法和戰術的困惑。

周牧想法靈活,總是與軍中老派意見相左。

我看不懂,但我了解周牧的為人,周牧在用兵的心思上很單純——最快的勝利,最好的成果,最小的損耗。

這樣的人不偏倚徇私,受到的阻力是最大的。

但這些對周牧來說都是小事情。

我猜他現在需要的,只是旁人的一點支持罷了,現在寫給了我,看來他真的是陷入到了無援之地。

我的心好像被什麼揪著,茫然間似乎有股力量帶動著我,筆尖蜿蜒,我寫下:

【但為爾所欲。】

——

我猜對了。

周牧的信越來越密,到後來甚至每十日一封,信中的態度也越來越和緩溫柔,就連他本該十分煩躁的時刻,於信中皆不見半絲波瀾。

每每閱信,總讓我有種恍惚之感,仿佛我與周牧真的是十分相契的夫妻一般……

呵!當真是怪了。

轉眼又是一年過去,最新一封信中,他寫道:

【吾即刻當還,望妻待我歸家。】

信紙在我手裡倏地掐出了一道深深的摺痕。

18

我沒有等到周牧回來。

他聯合敵軍,陣前叛變了。

因為寧子璇被誣陷是郯國的細作,周牧為了替寧子璇洗清嫌疑,便自己弄了這麼一出,只為了將自己的心上人摘乾淨。

小說的高潮來了。

哪怕我早就知道他不會回來,還是吩咐下去將府中上上下下整點了一遍。

「小姐,咱們還等嗎?」

樂嵐看著桌上溫了幾遍的飯菜,終於還是忍不住問我。

「撤了吧。」我語氣平淡。

忽地一陣噼里啪啦的破碎聲,一桌子的菜灑了一地。

「小姐?」聽到樂嵐的驚呼聲,我茫然地轉過頭。

她的瞳孔里映出的是一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隱隱帶著瘋魔般猙獰扭曲的面容。

——是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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