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自閉症男友瘋了完整後續

2025-09-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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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離開,不會有太多人注意。

就連顧辰,也不會。

他不習慣早起,更不習慣沒我在身邊。可這一次,我不想再等他發現我消失時的反應了。

離開的第二天,我在城北租了間小公寓。

不大,卻有我最喜歡的南向陽台,還有一架放滿油畫和顏料的畫架,是我自己挑的。

我喜歡畫畫,這是顧辰不知道的事。

他只知道我會陪他練琴,會給他喂藥,會在他發脾氣摔琴時守著善後。

他從不知道,我其實也有自己熱愛的東西。

第三天,蘇筱給我發了一條語音:

「你總算識趣滾了,他現在輕鬆多了,每天都能練琴三個小時都不鬧情緒。

你在的時候,他就像被你壓得喘不過氣似的。

說實話,我不懂你圖什麼。哦對了……他現在只彈我喜歡的曲子,你沒機會聽了。」

我沒有回覆。

她的話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發現我真的沒有想哭,也沒有想回去。

甚至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的輕鬆。

7.

半個月後,顧辰的電話打過來了。

「白薇薇,蘇筱說你這是在欲擒故縱。」

「我不喜歡你用這種方式威脅我離開我的朋友。」

「你收拾一下心情,下個月是蘇筱生日。」

「她的生日宴,你要好好操辦……」

他頓了頓,似乎想找個有力的威脅。

「如果你不回來,我就讓媽媽趕你走……」

我聽著他幼稚的威脅,心裡一片平靜。

我掛斷了電話。

將打包好的畫作送了出去。

我的畫意外地在網絡上走紅了。

越來越多人在自媒體上關注我。

約稿的人也越來越多。

我越來越忙。

這天,手機震動,是合作方發來的賀電,說我的畫在藝術展上引起了轟動。

點開熱搜,「#顧辰演出重大失誤#」的詞條掛在榜一。

點進去,視頻里的他穿著定製西裝,手指在琴鍵上僵住,臉色比舞檯燈光還白。

鏡頭掃過他顫抖的肩膀,台下的譁然聲快掀翻屋頂。

評論區吵翻了天。

「臥槽?天才鋼琴家也有翻車的時候?這失誤也太低級了吧!」

「他狀態好差啊,整個人都在抖,眼神也不對勁,是不是身體出問題了?」

「蘇筱呢?平時不是形影不離的護花使者嗎?這種時候怎麼不在身邊?」

我退出頁面,把手機塞進圍裙口袋。

第二天,顧辰的心理醫生的電話打進來時,我正在給畫框刷漆。

我手裡的刷子頓了頓,油漆滴在畫布上,暈開一小片深色。

「王醫生,我不是他的保姆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傳來一聲長嘆,「我知道了。」

沒過幾天,顧夫人的電話就來了。

她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居高臨下。

「薇薇,顧辰不肯吃飯,你回來勸勸他。」

「以前只有你能管住他。」

我正在給新畫的星空圖補色,筆尖的銀粉簌簌往下掉。

「顧夫人。」

我放下畫筆,看著窗外的鴿子掠過藍天。

「二十二年前,你們把我從孤兒院接回來,說讓我照顧顧辰,給我一口飯吃。」

「現在我長大了,能自己掙錢吃飯了。」

「顧辰他……該自己長大了。」

電話被猛地搶走,顧辰的聲音撞進聽筒,帶著濃重的鼻音,像是哭過。

「白薇薇。」​

我沒說話。

空氣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聲,一下下砸在耳膜上。

那頭是沉默。

「顧辰。」我先開口。

他依舊不說話。

過了很久。

「你在哪?」他悶聲問了一句。

我沒回答。

「琴房髒了。」他又說。

我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他的求救信號。

他從不善於表達情緒,甚至不會說「我想你」,但他說「琴房髒了」。

是在說,沒有人幫他擦琴,沒有人替他調音,沒有人等他發完脾氣再收拾殘局。

他在說,「你不在了。」

我淡淡出聲,「你可以讓蘇筱去。」

顧辰沉默了一會兒。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滿,「她不會。」

「你會。」

「我不要蘇筱了,她只會要求我陪她玩,只有你!只有你會二十四小時陪著我練琴,你回來!立刻回來!好不好?」

「不好。」

我閉上眼,胸口發悶,「顧辰,我不是你的人了。」

「你要找人照顧,就去找你喜歡的人,不要再來找我。」

我掛斷了電話。

然後,將顧夫人的號碼徹底拉黑。

聽說那天晚上,顧辰在家大吵大鬧。

顧家將蘇筱接了過去。

蘇筱端來扭去,語氣像從前那樣矯情。

「你這樣不行啊,顧辰,你不是最愛《致愛麗絲》嗎?要不要我拉給你聽?」

顧辰卻只是側頭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沒有任何情緒,只有陌生。

像是在看一個完全無關的外人。

蘇筱不死心,走過去拉起他的手,把他帶到鋼琴前。

「來嘛,陪我合奏一次,就像我們從前那樣,好不好?」

顧辰不說話,隨她坐下。

前奏剛落,蘇筱一個音彈錯。

她試圖調整節奏,顧辰站起身,一把將琴凳掀翻,黑著臉推開她。

蘇筱嚇壞了,蹲在地上哭。

顧夫人嚇得衝進琴房,「顧辰,你幹什麼?」

顧辰聲音乾澀,「她不對!」

「她不對!她不是她!」

「她不是白薇薇。」

蘇筱勸了幾次,他都紅著眼將她推出門外,「你走開!你不是她!」

最後一次,他甚至動了手。

蘇筱嚇壞了,驚恐地逃離了顧家。

我收到信息時,是蘇筱自己發來的。

「白薇薇,你厲害。你把顧辰調教得那麼依賴你。

結果拍拍屁股走了,把一堆爛攤子留給我們。你贏了,你高興了嗎?」

我沒有回。

顧夫人再一次求到了我面前。

「薇薇,顧辰的情緒已經完全崩潰了,他不吃不睡,你是懂他的。

你知道他這種孩子,如果情緒崩壞下去,會……會出事。」

我心裡不是不痛。

可那痛,已經被磨平了。

8.

我回去了。

算是給那段漫長的時光,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站在琴房門口,我深吸一口氣。

推開門。

裡面一片狼藉。

琴凳倒在地上,琴譜散落一地,地上還有摔碎的擺件碎片。

顧辰蜷縮在角落裡,像一隻被遺落的小狗。

「薇薇……」顧夫人叫了一聲。

顧辰抬起頭。

看到我,他眼睛一亮,踉蹌著撲過來,想抓住我的手。

我側身躲開。

他撲了個空,眼神里的光黯淡下去。

「白薇薇,你回來了。」

他語無倫次,帶著狂喜和孩童般的依賴。

「你終於回來了。」

「我們結婚,好不好?」

「你說過的,結了婚,我們就是一家人,永遠的一家人!」

「我想和你做一輩子的一家人, 我彈琴給你聽,只彈給你聽。」

「可是,顧辰。」

我淡淡開口, 「我不想和你做一家人了。」

他愣住了, 手上的力道鬆了。

「守著你, 太苦了。」

二十二年的苦。

從孤女到「幸運兒」。

從傭人、保鏢到無名無分的「床伴」。

從滿懷希冀到心如死灰。

這苦,我嘗夠了。

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個讓我耗盡青春守護的男人。

然後, 轉身。

離開。

這一次, 是真的不會再回頭了。

後來輾轉的消息, 像風中的塵埃:顧辰徹底廢了。

他最後一次發瘋, 是在冬天。

那天是蘇筱的生日。

顧家特地為她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

宴會剛開始, 蘇筱站在樓梯口。

穿著顧夫人親自挑的香檳色長裙。

妝容精緻。

笑意盈盈地看著樓下賓客。

她本以為顧辰會出現。

就算不喜歡熱鬧,至少也會在她生日這天露個面。

可那天, 顧辰並未出現。

蘇筱覺得顧辰讓她在所有人面前折了面子。

她跑到琴房。

「你什麼意思?」

蘇筱語氣不善,「你躲在這裡幹什麼?我的生日,你都不出現?」

顧辰坐在鋼琴前, 面前擺著一張白紙。

他手裡拿著筆, 一下一下地在紙上塗抹著什麼。

「顧辰,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蘇筱提高了音量。

顧辰沒有理她。

蘇筱走過去, 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筆,「你還沒瘋夠嗎?」

她看到紙上的塗鴉,是一張女人的側臉。

很熟悉。

蘇筱一眼就認出來,那是白薇薇。

「顧辰,白薇薇已經不要你了!」

蘇筱撕了那張畫,「你每天畫這些畫像有什麼用?」

「她說過, 她再也不想見你了!」

顧辰呆了一下。

下一秒,他失控地推倒蘇筱。

「閉嘴!」

「她不是那樣的!」

「她不會說那種話的!她不會!」

他撕扯著自己的頭髮,聲音嘶啞, 「她是我的,我是她的,她怎麼可能不要我……」

「她說過會一輩子陪著我。」

「是你把她氣走的。」

他突然抓住蘇筱的手腕, 力氣大得嚇人,「都是你。」

蘇筱疼得臉都白了,哭喊著掙扎, 「是她自己要走的!是她不要你了!」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誰會要你!」

從那天起, 顧辰和蘇筱就像是一對怨偶。

相看兩相厭。

顧辰不能彈琴,不能見人,像個不定時炸彈。

顧家把所有的怨恨都傾瀉在蘇筱身上。

她被封殺,被強行禁錮在顧家, 成了顧辰的專屬「保姆」。

據說,顧辰清醒時視她為災星,發病時對她拳腳相加。

蘇筱不是我,她沒有二十二年磨出來的隱忍。

在一次激烈的衝突中, 絕望的她選擇了最慘烈的結局——拖著顧辰,一起從顧宅最高的露台跳了下去。

9.

得知這個消息時, 我正在巴黎準備第二場個展。

畫展主題叫「展翅」。

我把我和顧辰的過去, 全部畫進了那些線條里。

採訪我的記者問我:「畫里的那位男孩,是你的初戀嗎?」

我笑了笑, 搖頭否認:「不,他是我放下的第一個人。」

「放下他,我才找到了我自己。」

(全文完)

備案號:YXXBgEkmpD89NnuE6MymAHjX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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