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等下要和小雅單獨享用「燭光晚餐」,我也趕忙收拾起自己來。
我從衣櫃深處翻出了幾年前買的、款式還算簡約得體的衣服換上。
又找出了一瓶已經過期的髮膠,往頭上噴了些。
一番精心捯飭後,我再次回到小洞前,看到小雅正專注地捧著手機和朋友聊天。
我按捺住性子,靜靜等待。
不覺間,兩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
我心裡雖然有些著急,但還是覺得不好主動去催促她。
就在我以為這次「燭光晚餐」只不過是她隨口一提罷了,而我卻當了真的時候。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我一個箭步衝過去,打開門,果然是小雅站在門口。
她換上了一條低胸包臀裙,整個人顯得優雅又迷人,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好聞的香氣。
我努力壓下內心的激動,輕聲問道:「你收拾好啦?」
小雅沒有立刻回應我,而是從包里拿出一把鑰匙,笑著問我:「你會開車嗎?」
「嗯,會!」我趕忙回答道。
5
我開著她那輛大眾 CC,很快便來到了她提前訂好的那家餐館。
走進餐館,周圍男人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紛紛投向了她。
我們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隨意點了些菜,便一邊品嘗美食,一邊輕聲交談起來。
飯吃到一半,她原本明亮的眼眸漸漸黯淡下來,開始向我傾訴她與老楊之間的種種。
她說和老楊在一起的日子,就像一潭死水,她感覺自己像是在黑暗中獨自摸索,缺少一個能真正理解她的人。
說到動情處,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最後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心中一陣心疼,鼓起勇氣起身走到她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給她一些安慰。
卻在不經意間,目光瞥見了她領口處那隱約的風光。
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一陣燥熱忽然湧起。
我趕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準備坐回位置,不想讓她察覺到我的異樣。
然而,就在我準備轉身時,她突然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我的腰,把臉埋在我的腹部,哭得更大聲了。
這一觸碰,如同一把火,瞬間點燃了我內心深處的慾望,讓我心猿意馬,思緒飄忽。
她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異樣,身體微微一僵,哭聲卻漸漸小了下去。
「你......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她的聲音帶著哭過後的沙啞,卻又透著一種別樣的嫵媚。
我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她這突如其來的詢問。
她見我不答,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狡黠的笑,然後貼近我耳邊輕聲呢喃:
「如果你能真心對我,今晚我會把自己給你!」
「我......我......」我結結巴巴,舌頭像是打結了一般。
幸福來得太突然,一時間把我衝擊得暈乎乎的。
但最終我還是鼓起勇氣:「小雅......我喜歡你!」
她輕輕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我們回到車上,往回返去。
車內的氣氛曖昧而甜蜜,小雅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縈繞在我鼻尖,撩撥得我心痒痒的。
她突然輕輕靠了過來,溫熱的氣息噴洒在我耳畔,輕聲說道:「今天,我想和你更近一點。」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衝破胸膛。
接著,她拿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那柔軟的觸感讓我瞬間渾身一顫。隨後,她又慢慢往下方移動。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注意力完全沒法再放到開車上面。
可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車子狠狠地撞到了什麼東西。
我猛地從那迷離的狀態中驚醒,緊張地趕緊下車查看。
可眼前的景象讓我瞬間呆立當場,被撞的人竟然是老楊!
6
他靜靜地躺在地上,頭部有大量鮮血滲出,身體一動不動,已然沒了生氣。
我雙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腦袋裡「嗡嗡」作響,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這時,車上的小雅也慌慌張張地下了車。
她看到老楊的屍體,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現在該怎麼辦?」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緩緩答道:「要不我們報警吧?」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聲音顫抖地說:「不能報警,絕對不能報警!我老公家裡在公安局有些關係,要是從行車記錄儀發現咱們倆曖昧的行為,他們肯定會想盡辦法把這事兒往你頭上推,大機率會判你故意殺人。我不想失去你,咱們趕緊想想辦法。」
我看著小雅那急切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
她此刻完全置自己老公於不顧,滿心都是為我著想,這份感情讓我心底十分動容。
我咬了咬牙,說道:「那咱們......咱們先把他處理了。」
於是,我們手忙腳亂地把老楊的屍體抬上了車,然後找了個極為偏僻的地方,匆忙將他埋了。
我將處理掉血跡後的車,開到鄰鎮修理廠。
我強裝鎮定,對修車工謊稱走山路時撞到了一頭野豬。
修車工一邊檢查車子,一邊發出「嘖嘖」的聲音,臉上滿是詫異。
他搖了搖頭,不解地說道:「奇怪!要是正面撞到野豬,這保險槓前方一般會出現凹陷或者橫向裂紋啊,可你這保險槓正面就只是有點狀凹陷,主要裂痕都在頂部,這更像是從空中掉落的野豬砸在了車的前方啊。」
我強忍著內心的慌亂,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可能是......可能是撞的角度比較特別吧。」
由於心虛的緣故,我實在不想他再繼續探討這個話題,生怕再說下去就會露出馬腳,趕緊敷衍了幾句,便換了話題。
不知道是心中有愧,還是那股揮之不去的恐懼作祟,此後的一段時間裡,我主動在廠里加班,常常到很晚才回到家中。
或許是擔心自己控制不住,與小雅發生些什麼,畢竟老楊的死始終像一塊巨石壓在我的心頭,讓我無法坦然面對她。
可小雅卻不斷地給我發著曖昧的消息。
看著她毫無顧忌地向我表達愛意,我只覺得是她真的對老楊沒有一點感情。
7
差不多過了一個月的時間,老楊的「失蹤」似乎並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我的心也算稍稍有了著落,仿佛那場噩夢正在逐漸遠去。
我嘗試著主動聯繫小雅,我們的互動開始慢慢緊密起來,一起吃飯、看電影,有點像一對真正的戀人。
520 那天,我特意請了半天假,提前回到了家,想和小雅一起慶祝這個特殊的日子。
可小雅並沒有在家。
我等了許久,也沒見她回來。
我騎著電動車準備出去買個禮物送她,想給她一個驚喜。
路過一處僻靜的咖啡店時,我不經意間一瞥,竟看見了小雅的車。
我心裡「咯噔」一下,好奇這麼特殊的日子,她會和誰在這裡。
一種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我找了處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想一探究竟。
沒過多久,小雅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我在心底暗暗祈禱,下一個現身的人,最好是她的閨蜜。
可命運似乎總愛和人開玩笑,當我看清小雅身後的那個人時,只覺頭皮瞬間發麻,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
那個人,竟然是老楊......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這怎麼可能?老楊不是已經死了嗎?
8
剎那間,那日撞死老楊的畫面,再次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是我親手將他埋進了那冰冷的土裡。
可此刻,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人,還是鬼?
看著老楊和小雅二人分頭離去,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緩了好久才平靜下來。
為了弄清事實真相,我決定去老楊所在的那家醫院一探究竟。
我假裝成一名普通患者,從護士口中套出,原來老楊請了一個多月的假,就在昨天,才剛剛回來上班!
也就是說,老楊根本就沒有死。
那......那之前被我埋的人又是誰?
現在,只剩下一種可能,死者另有其人。
我趕回家中,翻找出車禍當天被我藏起來的行車記錄儀內存卡。
雙手顫抖著將其插入手機中,開始查看錄像。
當錄像播放到撞人的前一幀時,我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因為畫面中,那個被撞的人竟然是從半空中掉落下來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又將畫面倒退回幾秒鐘之前,反覆拉大畫面,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終於,我發現前方轉彎處的高台上,竟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懷裡還緊緊抱著一個人......
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這根本就不是一起簡單的車禍,而是一場人為蓄意製造出來的陰謀。
可是死者為什麼和老楊長得如此相像?
他和老楊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小雅在這其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她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麼?
一連串的疑問,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煩悶到了極點。
我索性出了門,來到街邊散步,試圖讓那帶著幾分涼意的晚風,吹散我滿心的愁緒。
路過街邊一處角落時,幾名大媽正圍坐在一起,嘴裡嘰嘰喳喳地八卦著。
「你們聽說沒,最近鎮上那幫警察啊,從垃圾堆里翻出了一具男屍的一部分。嘿,您猜怎麼著?這倒霉蛋居然就是這兩年咱鎮上接二連三失蹤的幾十號男人里的一個呢!」
另一個大媽立刻接上話茬:「喲,這事兒我倒是也聽說了。我還聽說啊,警方懷疑這人的器官被割走了呢......」
「那照這麼說,會不會這些失蹤的人都跟販賣器官那檔子黑心事兒有關啊?」
「有這個可能。唉,一想到社會上居然有這麼個喪心病狂的惡人,我這心裡啊,就直發毛。」
或許是因為我搬來這個鎮子不久,平日裡又主要在鄰鎮上班,所以,對於她們口中提到的鎮上接二連三有男人失蹤一事,我竟是一無所知。
不過,她們所說的販賣器官,我倒是並不陌生,從新聞報道里,我曾看到過不少相關案件。
在之前警方查獲的那些非法獲取器官的案件中,絕大多數都存在退休外科醫生或者醫院在職人員的身影。
他們憑藉著專業的醫學知識和技能,暗中幹著這傷天害理的勾當。
醫生?
等下......
我的腦袋裡「嗡」的一下,老楊的面孔第一時間浮現了出來。
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老楊身為醫院的手術大夫,在這鎮子上,絕對算得上是高收入人群了。
按理說,他們完全有能力住上不錯的房子,可他們卻偏偏選擇住在這樣一個住戶稀少、房屋破舊的小院裡。
現在想來,這其中多半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又想起剛搬過來時的情景,鄰里們對老楊的評價都很不錯,說他特別熱心腸,經常會給鎮上那些沒有穩定收入的年輕小伙子贈送體檢機會。
如今再一琢磨,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
難道......他這麼做,其實是在暗中篩選下手的對象?
這個可怕的念頭,讓我坐立不安。
9
回到家中,我再次湊到牆壁小洞前,觀察著隔壁的動靜。
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開了,是小雅回來了,但並沒有見到老楊的身影。
她換上了剛買回來的牛仔短褲和緊身體恤,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致命的誘惑。
由於 T 恤露著肚臍眼,這讓我再次注意到她小腹隱約紋著的字母——「I_love」。
慢著,此前我的注意都放在了她的美色上面,滿腦子都是她那性感勾人的模樣,根本沒有過多關注字母的含義。
而此刻,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將更多的注意力聚焦到這些細節之上。
突然,我靈光一閃,想起弟弟死前發給我的雲盤連結,提取密碼恰好是「I_Love_□_□_□」。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腦海中冒出,那幾個空缺的字母,會不會就隱藏在小雅的內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