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下的金鐲子完整後續

2025-09-15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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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過生日,我準備了抽錢蛋糕。

她敷衍地往外拉了幾下,忽然開口:「其實你心眼挺多的。」

我愣住了,露出不解的表情。

「裝什麼?我好不容易過⽣⽇,你就隨便弄個破蛋糕糊弄我!」

「你弟就不⼀樣了,雖然沒空來,可昨晚還特意發信息祝我生日快樂!」

她越說越激動。

「上個月,你弟帶我去旅遊,行李都收拾好了,只不過要你出點錢,你百般推辭!」

說著,我媽泄憤似的把拉出的錢狠狠甩在蛋糕上,語氣加重:「說⽩了,你就是沒你弟孝順!」

看著被毀掉的蛋糕。

我沒有像往常一樣上趕著哄她。

只平靜地把藏在蛋糕底的金鐲⼦,拿出來⾃己戴。

有些東西,既然我從未擁有,那以後也不需要了。

1

媽媽六十歲⽣⽇這天。

我特意請了半天假,親手做了一個抽錢蛋糕。

蛋糕不大,但很精緻,表⾯點綴著媽媽喜歡的紅玫瑰。

蛋糕底層還藏著我用三個⽉加班費買的⾦鐲子。

這是我第⼀次嘗試這種新奇的禮物形式。

抽錢蛋糕最近在⽹上很⽕。

我想著媽媽愛熱鬧的性格,應該會享受這種驚喜。

推開家門時,屋⾥已經坐了幾位親戚。

媽媽正笑容滿面地接受著姨媽們的恭維。

看到我進來,她的笑容淡了幾分。

「怎麼才來?客⼈都到⻬了。」

她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在座的人都聽⻅。

我咬了咬唇,把蛋糕放在桌上。

「媽,⽣日快樂。這是我特意為您準備的抽錢蛋糕,⾥面……」

「行了行了,放那兒吧。」

媽媽擺擺手,轉頭對小姨炫耀,「我家浩浩說今天儘量趕回來,這孩子最近要升職了,忙著呢!」

我的心沉了一下,但很快調整情緒。

默默地把蛋糕移到桌子中央,點燃了蠟燭。

「媽,許個願吧。」

媽媽敷衍地吹滅蠟燭,目光落在蛋糕上,「這是什麼玩意兒?」

「這是抽錢蛋糕,您可以從邊上拉出錢來,就像抽獎一樣。」

我按下手機的錄像鍵,期待記錄下她驚喜的瞬間。

她挑了挑眉,伸手隨意拉了一下。

一張百元鈔票被拽了出來。

媽媽眼睛亮了一下,又連續拉了幾次。

拉到第九張時,可能因為太用力,抽錢突然斷了。

「就這?」

她嘴角扯了扯,語氣有些不滿。

我剛想解釋不是這樣,抽錢一共有三十張的。

媽媽卻突然開口:「其實你心眼挺多的。」

我愣住了,舉著手機的手僵在半空。

「媽?」

「裝什麼?我好不容易過六十歲生日,你就隨便弄個破蛋糕糊弄我?」

媽媽的聲音陡然拔高,周圍的親戚都安靜下來。

我的臉瞬間發燙:「不是的,媽,這蛋糕是我親手做的,花了很多心思……」

她打斷我,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偏袒。

「你弟就不一樣,雖然太忙沒空來,可昨晚特意發信息祝我生日快樂!」

「大家評評理!這種真心實意的祝福不比這幾百塊的小玩意用心?」

2

我咽下解釋,胸口發悶。

弟弟在家族群里發了條語音就算盡孝。

而我提前兩周開始準備卻成了敷衍。

這種雙重標準我太熟悉了。

熟悉到能準確預測她下一句要說什麼。

果然,媽媽越說越激動。

「上個月,你弟要帶我去旅遊,行李都收拾好了,只不過要你這個當姐姐的出點錢,你百般推辭!」

又是這樣。

每一次,毫無例外。

那所謂的旅遊,是弟弟想帶他女朋友一家去三亞度假。

帶上媽媽,實際是讓她去當保姆兼買單的冤大頭。

美其名曰「家庭旅行」,卻要我承擔全部的費用 10 萬塊。

我當時剛交了一筆貸款,手頭拮据,確實拿不出。

結果弟弟轉頭就對媽媽說我小氣,不顧家。

媽媽見我沒有解釋,似乎更被激怒了。

她泄憤似的把剛剛抽出來的幾張鈔票,狠狠甩在蛋糕上。

奶油被砸得塌陷下去,精心裝飾的玫瑰面目全非。

「說白了,你就是沒你弟孝順!」

她擲地有聲地下了判決。

客廳里鴉雀無聲。

小姨尷尬地打圓場:「夢君也是好心。」

「好心?」媽媽冷笑,「她爸走得早,我看她巴不得我也早點死,好省下贍養費。」

這句話終於擊碎了我最後的期待。

以往這種時候,我會立刻慌亂地解釋、道歉。

會想辦法哄她,會承諾給她買更貴的禮物。

只為了換取她一個施捨般的緩和眼神。

但今天,看著那一片狼藉的蛋糕。

看著媽媽臉上那毫不掩飾的嫌惡和偏袒。

我心裡那根繃了二十多年的弦,啪一聲,斷了。

3

我沒有爭辯。

只是走上前,平靜地將那個被摧殘得不成樣子的蛋糕整個掀開。

「媽,您說得對,這蛋糕確實配不上您。」

在眾人疑惑的注視下。

我伸出手,從那一片狼藉中,掏出了一個用透明密封袋裝著的、金光閃閃的鐲子。

媽媽的眼睛瞬間瞪大了。

裡面閃過清晰的錯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後悔。

但更多的是被忤逆的惱怒。

「你!你這裡面……」

她大概想質問我為什麼不說。

但我沒給她機會。

我打開袋子,取出那個沉甸甸的金鐲子。

然後,沒有絲毫猶豫,將它戴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尺寸對我而言稍大一些。

但冰涼的觸感貼著皮膚,一種奇異的踏實感傳來。

「你……你這是……」

媽媽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不確定和慌亂。

「這鐲子是給您準備的生日禮物,花了我三個月加班費,本來想著您抽錢抽到最後,摸到這個會更開心,那我就算再累也值了。」

我頓了頓,感覺喉嚨有點硬,但強行壓了下去,「但現在想想,沒必要了。有些東西,既然我從未擁有,那以後也不需要了。」

「你什麼意思?!快給我!那是我的!」

我媽反應過來,聲音陡然變得尖刻,伸手就要來奪。

我後退一步,輕易避開了她的手。

心底一片冰涼。

看,她甚至不問一句我加班辛不辛苦。

也不在意剛才對我的羞辱,她只看得見那個金鐲子。

我抬起眼,終於看向她。

目光里沒有憤怒,沒有委屈,只有一片平靜。

我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響徹安靜的客廳。

「生日禮物是送給珍視這份心意的人的,您顯然並不珍視。您喜歡的,是弟弟一句不費吹灰之力的語音,是畫給您看卻要我買單的大餅,而我付出的物質,在您眼裡只不過是糊弄。」

「所以,從今往後,您的生日,您的孝道標準,都留給弟弟吧。這個『破蛋糕』里不值錢的東西,也不髒您的眼了,我自己處理。」

3

「反了!反了你了!」

我媽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的鼻子,「你給我摘下來!你這個不孝女!我就知道你心眼多!」

她又想衝上來搶鐲子,我再次輕易地躲開。

「你敢躲?我是你媽!你身上哪一樣東西不是我的?這鐲子本來就是我的!快給我!」

媽媽歇斯底里地喊著,完全不顧還有親戚在場。

或者說,她正是要在親戚面前維持她絕對的權威。

「鐲子是用我的加班工資買的。法律上,它現在屬於我。」

我平靜地陳述。

這種極致的冷靜讓我媽愣住了。

她大概習慣了我會哭求或辯解,從未見過我這樣。

「你!」

我媽氣得說不出話,胸口劇烈起伏。

一直沒吭聲的大舅開口了:「夢君,少說兩句,快把鐲子給你媽。」

「夢君,你怎麼能這樣氣你媽?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大喜的日子。」

二姨也在一旁幫腔,眼神卻不住地往我手腕上瞟,估計在掂量那鐲子的分量。

我注意到小姨悄悄拿出了手機。

或許在錄視頻,或許在給誰發消息。

這個家從來都不缺看客和傳聲筒。

我指了指桌上的一片狼藉,「生日禮物已經送過了。」

「至於這個……」我抬起手腕,「它現在屬於我了,權當是支付我過去那些喂了狗的『孝心』的補償,雖然遠遠不夠。」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媽媽的怒火。

她開始口不擇言地咒罵。

罵我白眼狼,罵我冷血,說白養我了。

甚至把去年我拒絕把全部積蓄借給弟弟創業的事又翻出來痛斥。

我冷眼聽著,心裡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原來她心裡有這麼多筆關於我「不孝」的帳。

而弟弟只需動動嘴就能滿分。

就在這時,家門被猛地推開。

弟弟陳浩氣喘吁吁地沖了進來,臉上帶著刻意營造的焦急。

「媽!怎麼了?姐,你怎麼又把媽氣成這樣了!」

他一來就熟練地站定立場,仿佛親眼目睹了全過程。

我瞥見小姨迅速收起了手機,看來傳聲筒效率很高。

我媽見到兒子,瞬間戲精附體,捶胸頓足地哭訴:

「浩浩!你總算回來了!你看看你姐!她存心要氣死我啊!過生日拿個破蛋糕糊弄我,裡面藏了個金鐲子也不說,等我發火了就拿出來自己戴上了!還說不孝順我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她顛倒黑白的功力一如既往地登峰造極。

陳浩一聽,立刻進入「孝子」角色,摟住媽媽,眉頭緊鎖地看向我:

「姐!你怎麼回事?媽過生日,你怎麼能把媽氣成這樣?還不快把鐲子還給媽,給媽道歉!你跟我比什麼?太不懂事了!」

看,他甚至不需要問前因後果,就能精準地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我。

這套流程我太熟悉了。

但今天,我不想配合了。

我輕輕笑了一下,「跟你比?我比不起。你一句祝福價值千金,我實實在在的禮物只配被扔在蛋糕上,你畫個旅遊的大餅是孝心,我出錢出力反而是小氣。」

我的目光轉向媽媽,「媽,你不是說弟弟最孝順嗎?那他給你買了什麼金貴的生日禮物?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

我媽和我弟同時一噎。

陳浩臉上閃過明顯的尷尬。

他顯然沒準備什麼像樣的禮物。

我媽支吾了一下,強撐著說:「浩浩的心意最重要!他人來了我就最高興!」

「哦,是嗎?」我點點頭,「所以,你的生日,價值標準是浮動的。他的心意無價,我的實物活該被貶低,甚至他空手而來,都比我精心準備更高貴。」

陳浩被我的話激怒,似乎覺得面子掛不住,竟把矛頭指向了鐲子:

「少說廢話!姐,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買個鐲子藏蛋糕里,誰想得出來?說不定就是個假的,鍍金的,在這兒演什麼戲!現在金子那麼貴你捨得買嗎!」

這句話仿佛給媽媽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她附和道:「對!浩浩說得對!肯定是假的!真的她捨得?就知道唬人!」

5

我看著他們母子一唱一和,心底的冷笑幾乎要溢出來。

他們總是這樣。

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我,用最雙標的態度來對待我和弟弟。

我懶得再廢話,直接從包里掏出購物小票和質保卡,拍在桌上。

那家金店的 logo 和鐲子的克數、價格清晰可見。

「是不是假的,小票和質保卡在這裡,需要我現在打電話給金店驗證嗎?」

看著他倆瞬間變幻的臉色,我繼續平靜地投下炸彈,「對了,忘了說,金鐲子我買了兩個,本來另一個是打算等弟弟你訂婚時,送給弟妹的見面禮,現在看也沒這個必要了。」

這個消息顯然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媽媽的眼睛死死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說謊的痕跡。

陳浩的眼神則複雜得多。

有錯愕,更有一種到手的鴨子飛了的懊惱。

他最近和女朋友談婚論嫁,正需要三金。

「姐,你、你這話說的……」

陳浩的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一絲試探。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不在乎我生不生氣。

但他在乎那個可能存在的、給他女朋友的金鐲子。

「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打斷他,收起小票和質保卡,「戲看完了,蛋糕也毀了,生日祝福我也送到了。你們母子情深,好好慶祝吧。」

說完,我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站住!你給我回來!你把話說清楚!另一個鐲子呢!」

媽媽在我身後氣急敗壞地喊,聲音里充滿了不甘和貪婪。

陳浩也急了,厲喝道:「站住!你今天不把鐲子留下,不給媽磕頭賠罪,就別想出這個門!媽養你這麼大容易嗎?你就是這麼報答的?」

「磕頭賠罪?」

我忍不住回頭,重複著這四個字。

「賠什麼罪?是賠我花了心思做蛋糕的罪,還是賠我加了三個月班買禮物的罪?或者,是賠我沒有爽快掏出十萬塊給你和你女朋友一家去旅遊的罪?」

陳浩臉色一變:「你……你胡說什麼!那是為了帶媽去散心!」

「是嗎?」

我語氣平淡:「你、林莉、林莉父母、咱媽,一共五個人,為什麼機票是四張頭等艙,一張經濟艙?酒店是兩套總統房,一個標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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