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則是有些難辦。
「嫂子,我不能選你。可我也不想選林瓷,我都不認識她。」
我翻了個白眼。
「你就不能誰都不選?」
「何況你選了又有什麼用,真以為給你選妃呢。」
10
綜藝的事情確定後,徐導便約我研究一下新劇的事情。
我已經同意了林瓷替角。
但是合同上有很多細節需要修改。
綜藝肯定是先行播出,這對新劇產生的影響猶未可知。
「於老師,你給我透露一下唄。你在綜藝里最後打算怎麼澄清,對林瓷是好是壞?」
徐導問的合情合理。
雖然林瓷方追資五千萬,可如果因為她後期風評轉變導致新劇播出困難。
那麼徐導寧願拒絕投資。
但可惜,我們的綜藝沒有劇本。
我慢悠悠把手提包放在了桌上,又喝了口咖啡。
見我不回答,他一時有些著急,腦袋湊近了點。
「於老師,您就別賣關子了。這劇是你們公司出品。賺多賺少不都有你一份?」
我從容地笑道:
「我只能說建議您和林瓷簽一份保底協議,如果因為她導致新劇產生變動,可以要求賠償。」
徐導是個人精。
「您的意思就是風向會變?」
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網友的思想是主觀的,我不能控制。我會澄清,但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風向怎麼變。」
「保底協議簽了對你有利無害。」
之前不簽保底協議,是因為演員全部啟用本公司藝人。
現在來了個林瓷,當然要好好規劃。
徐導是痛惜劇本:「拍那麼久可不是為了賺賠償金,要不於老師你辛苦點,抗著網友的火力出演。」
我提包起身:
「導演,你有藝術追求我能理解,但是我身上的火力已經夠重了。這時間我建議你想想怎麼保留新劇的再創權。」
即使上星劇出岔子,還有電影網劇呢。
不等第二天重新處理合同。
當晚,我和徐導在咖啡館熱聊的照片登上熱搜。
標題很誇張:
「年上女演員為搏角色,與導演的二三事。」
11
小助理看得氣急敗壞。
「姐,明明是林瓷帶資進組。您就演一個小角色,有什麼必要走後門。」
「而且咱們公司是正規公司,不需要藝人去主動接洽戲約。」
不錯,我們公司的藝人都不用被迫參加酒局飯局。
這也是我成為股東後,為藝人們爭取的權利。
所以公司這幾年很受新老藝人的追捧,股價一路上漲。
我倒是淡定不少,畢竟現在的黑紅也是給綜藝增加流量。
但是那句「年上女演員」真是給了我暴擊。
28 歲明明是大好的青春年華。
怎麼就成老白菜了。
徐導也看見了網上的熱搜,給我發來消息。
「抱歉啊於老師,我找的咖啡館明明很注重隱私。」
「這些狗仔不知道怎麼拍到的,你看需要我怎麼澄清?」
這事兒不能怪導演,我當時一坐下,就隱約感覺到有人在觀察我。
那家咖啡館是出了名的會員制。
很多藝人和製片人導演談合作會來這裡。
能進來拍照的一定不是狗仔。
「沒事,您安心處理合同吧。」
合同製作完成的當天,林瓷便發了個微博。
「感謝你們的努力,我會珍惜來之不易的工作。」
言語似乎把網友導向了前兩天的咖啡館事件。
眼尖的網友第一時間發現這是我曾經官宣過的角色。
林瓷一天之內暴漲三百萬粉絲。
她被網友視作戰勝資本的證明。
此時,咖啡店負責人也送來了當天監控視頻。
偷拍我和導演的人正是林瓷。
監控畫面裡面,林瓷喬裝改扮。
她選擇的位置極其隱蔽,更別說手法老道。
這人到底是明星,還是狗仔。
總之,她的惡意太過明顯。
只是喜歡陸燼,就這樣構陷我?
再加上她對陸燼隱私的過分了解。
我不由起了疑心。
12
時間很快來到了周六。
熱度最高時,綜藝準時開播。
直播投放在三家視頻平台,以保證畫面不卡頓。
正式錄製前兩小時,我趕到現場上妝。
卻沒見到林瓷的人影。
隨口問道:「怎麼沒見到林小姐?」
化妝師一邊給我定妝,一邊說道:
「節目組說林小姐有專門的化妝師,會帶妝過來。」
化完,化妝師由衷誇讚。
「於老師,您的皮膚真的是太好了。」
我笑著眨了眨眼。
「當然了,28 歲是最好的年紀。」
那些說 28 歲老的,懂什麼?
開拍前一小時,林瓷和陸燼相繼而來。
林瓷的目光一直尾隨著陸燼,儼然痴心一片。
陸燼倒是掃了一圈,直奔我來。
他剛要開口喊嫂子,我趕緊咳了一聲。
「陸老師,你好啊。」
陸燼只好緊急剎車。
「哈哈,於老師,好久不見。」
雖然前幾天才在老宅見的面。
林瓷站在不遠處,眼神陰毒地盯著我。
完全沒有直播間裡善良清純的模樣。
導演見人齊了,就拍板請我們上播。
「三位老師,不要緊張,雖然咱們是直播,但你們隨性點就是觀眾最想看見的樣子。」
「倒計時十秒鐘……3、2、1,action!」
13
直播已經開始了。
各個平台人數爆表,導演臨時又聯繫了一家視頻平台。
場外音提示道:
「本次綜藝無主持,會根據網友彈幕調整環節。」
「請三位嘉賓開始自我介紹。」
連主持人都沒有,只有他們三個人。
還真是新奇。
林瓷面朝鏡頭微微一笑。
「我看還是由資歷最大的於殊姐先介紹吧。」
擺在我們面前的實時彈幕飛快滑動。
【哈哈哈哈,最老吧。】
【真不知道於殊咋好意思來的。】
【還用介紹嗎?這三個人成天在網上亂飛。】
【樓上,我們家哥姐是被於殊害得好吧。】
我淡定自若,並不在意彈幕的言論。
「好,那就先從我開始介紹。」
「我是資本且囂張的黑紅演員於殊,今年 28 歲,正是奮鬥的大好年華。」
林瓷完全沒想到我會這麼介紹自己。
她調整好表情,對著陸燼溫柔道:
「陸哥,下一個你來介紹吧。」
陸燼的介紹很簡單。
「我是職業電競選手,陸燼。」
最後到了林瓷。
她對著螢幕甜甜一笑。
「大家好,我是陸燼的粉絲林瓷,很高興能和他一起錄節目。」
彈幕不少人磕生磕死。
【媽呀,女鵝這是明牌了,就是喜歡姓陸的。】
【怎麼就姓陸的啊,缺她喜歡?】
【樓上別吵了,小情侶的事少管。】
【呵呵,捧她一句嫂子,她粉絲倒是當真了。】
【我怎麼感覺我更喜歡於殊的開場白呢。】
【小心點,那都是安排好的台詞,就吸引你們這種蠢貨。】
彈幕你來我往,導演組看得眼神放光。
「再去找個視頻平台加盟!」
14
介紹完畢就正式進入第一個環節。
提示音說道:
「請兩位女嘉賓利用後面的道具,做一道美食,由男嘉賓做出選擇。」
我瞬間懵在原地,我哪會做飯?
就算我做了,陸燼也不敢吃啊。
陸燼同樣也懵。
他轉頭看向我,眼神里透著害怕。
就連他哥都沒有吃過我親手做的飯。
這樣想著,陸燼當場說道:
「不用了,我也不是很想吃。」
由於他是看著我說出來的,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不想吃我做的飯。
林瓷善解人意道:
「陸哥,畢竟是綜藝,你就給於殊姐一個表現的機會吧。」
場外音適時補充道:
「不可以擅自更改環節。」
我只能從容赴死,奔向擺滿餐具的廚房。
我和林瓷開始做菜的同時,導演組啟動了投票互動。
彈幕討論起來:
【肯定給林瓷投啊,這第一個環節陸神都說不想吃於殊做得菜了。】
【不,我覺得還是得看她們做得咋樣。】
【不會做菜的女人憑什麼待在陸神身邊,這個環節我喜歡。】
不同於林瓷的遊刃有餘,我還在挑選食材。
結束後,我還在匆匆忙忙地裝盤。
林瓷早就端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走到了陸燼面前。
「九轉肥腸,你最喜歡吃的。」
陸燼有些疑惑。
「你怎麼知道?」
15
他從來沒有跟粉絲透露過這些。
也不是什麼光彩的愛好。
林瓷不好意思地低頭說道:
「猜的,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終於,我端著西紅柿雞蛋湯趕了過來。
此時陸燼已經嘗過了林瓷做的肥腸。
「真好吃,醬香口味很濃郁。」
我不由得多看了眼林瓷。
她怎麼會知道陸燼愛吃的肥腸是醬香口味?
這個做法在當地不常見,肥腸大多是紅燒。
這一眼,彈幕又有了新的解讀。
【這就記恨上我們林瓷寶寶了?】
【這於殊做得啥玩意,還好意思跟林瓷比。】
【我剛剛看她好像在做西紅柿炒雞蛋,但是又加了水?】
【pass 於殊吧,直接把她踢出去。】
陸燼看向我做的湯,不自覺抖了抖。
顏色上是有些詭異。
「呵呵,我本來打算做西紅柿炒雞蛋。」
「鹽放多了又有點糊,乾脆加點水做成湯,你將就喝吧。」
陸燼聽完乾脆嘗也不想嘗了。
這個環節也不知道怎麼結束。
陸燼就對著鏡頭指了指林瓷做的肥腸。
「這個好吃。」
提示音說道:
「請男嘉賓做出選擇,直接將不喜歡的菜品倒入面前的垃圾桶。」
彈幕冷嘲熱諷。
【於殊這下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不行了,這導演組太狠了。】
【怎麼說我們於殊姐也是前輩啊~】
下一秒,卻見陸燼端著盤子走到林瓷面前。
「對不起。」
16
當著林瓷的面,陸燼倒掉了肥腸。
彈幕一時無話。
「我選於老師做的西紅柿雞蛋湯。」
不止陸燼覺得抱歉,我也一時覺得過分。
畢竟陸燼不敢倒我的湯,並不是因為我做得更好吃。
不管前面林瓷做了什麼,這件事上是我們不占理。
誰知林瓷並沒有生氣,而是眼神亮亮地看著陸燼。
「沒關係,你已經吃過一口,我很滿足了。」
我看著這一幕陷入沉思。
林瓷對陸燼,並不是一般的喜歡。
此時的彈幕已經磕瘋了。
【天啊天啊,如果這都不算愛情!!】
【我有點嫉妒陸神了,被這樣的漂亮的女孩喜歡。】
【嗚嗚嗚,我們家女鵝好卑微。】
【於殊是有陸燼的把柄嗎?嗯?】
導演組特意提前在公屏解釋:
「本次綜藝不會浪費糧食,塑料袋採用食品級,食物等綜藝結束會重新裝盤食用。」
本以為這個環節就這樣結束了。
可林瓷走到我面前,看著湯說道:
「陸神能選擇於殊姐的湯,一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我可以嘗嘗嗎?」
我自信點頭,「家常的味道。」
林瓷勾了勾唇。
她盛了一碗喝下,立馬臉色就變了。
「嘔……對不起,於殊姐,很好喝…嘔!」
林瓷捂著胸口,最後還是咽了下去。
她眼裡泛著淚光,似是想為我澄清,林瓷轉頭對著鏡頭真誠道:
「於殊姐煮的湯很好喝。」
但她的樣子,已經明白告訴了所有觀眾。
這碗湯,非常難喝。
綜藝節目的熱度又被送上了高潮。
我喜提熱搜【於殊給林瓷下毒】。
17
我已經能想像到評論會把我罵成什麼樣。
第一個環節結束。
提示音宣布進入第二個環節。
「本環節很簡單,只要兩位女嘉賓卸妝即可完成任務。」
節目組注意到了網上對我外貌的爭議。
所以特地設計了這個環節。
「兩位女嘉賓都是顏值著稱,想必這一環節沒什麼難度。」
節目組這是在下猛藥,逼著我們卸妝。
我正想答應,林瓷卻搶在我前面開口。
「不做這環節有什麼懲罰嗎?」
這種環節出了都是必須得做的。
導演本想拒絕,但鏡頭外導播對著導演耳語了幾句。
導演面色有些難看,拿著話筒說道:
「本環節可不參加,但需要做懲罰任務。」
我一眼便明白林瓷背後的資本發力了。
但導演也不是逆來順受的。
「懲罰就是,喝完於殊小姐煮的湯。」
我:???
一句話,傷害了我們兩個人。
彈幕本來還在吐槽為什麼林瓷要拒絕這個環節。
導演的這個懲罰可以說是很逗趣。
林瓷面色難看,似乎喝完湯難度也很大。
但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表情。
「好呀,於殊姐的湯這麼好喝,怎麼能算懲罰呢?」
我坐在化妝檯前,看見導演露出了壞笑。
忍不住一邊卸妝一邊思考。
真的有這麼難喝?
等我卸完妝,林瓷的湯還沒喝完。
她幾乎邊喝邊嘔,但導演組表示吐出來等於沒做懲罰。
她只能憋著一口氣繼續喝。
陸燼想幫林瓷解決一些,開口道:
「剩下的我來喝吧。」
他倒不是喜歡林瓷。
只是不忍心看一個女孩這樣難受。
可林瓷卻一反常態。
用近乎尖銳地聲音喊道:
「不行!」
18
反常的態度不僅驚到了陸燼。
就連彈幕也有些摸不清頭腦。
【難道於殊的湯很好喝,林瓷都開始護食了?】
【我看是林瓷不想讓人發現於殊的湯其實不難喝吧。】
【呵呵,我倒是覺得林瓷是不想陸燼喝別人做的湯。】
【我去,女鵝已經那麼愛了嗎?】
【看狀態,好像不僅僅是愛了啊……】
林瓷見自己似乎反應太大,又恢復了溫柔的笑臉。
「這是我的懲罰,肯定不能偷懶。」
說完林瓷一口氣喝完了所有的湯。
我的妝也卸完了。
導演讓攝像把鏡頭拉近。
鏡頭反光照映著我的臉,顯得皎潔無暇。
並不是網友說的整容臉。
片場的光打得很好,素顏狀態下我還看起來十分有氣色。
彈幕久久無人說話,半天才有個黑粉。
【騙人的吧?】
導演還想繼續下一環節,林瓷突然比了手勢。
這是約好的休息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