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基因完整後續

2025-08-2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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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我還在氣頭上的時候,周遠挽著籃球來找我。

「不去。」

我趴在桌上,一臉怨氣。

段承澤,你他媽要是敢把我當成鴨子,我弄死你。

周遠撩了撩頭髮:「怎麼了?不就上次不小心抓了你一下,生兄弟我這麼大氣,早該好了吧,我看看好了沒……」

周遠說著就要撩我的衣服,沒皮沒臉的死直男。

「誒呦臥槽。」

我按著周遠的手,終於把衣服放了下來,另一隻手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

周遠眼睛瞪得老大:「不是,述哥,嫂子挺猛啊。」

我真是謝謝他了。

我捂著他的嘴巴往教室外走,周遠嘴裡就沒停過:「你怎麼沒跟我說啊?嫂子是誰啊?」

我雙臂搭在走廊上,這件事,根本就不知道從何講起,乾脆任由周遠瞎猜。

「我請假那幾天聽說你被抓早戀了,是真的?」

周遠越猜越興奮,拍了拍我的肩膀:「是不是叫李文謙來著,就是他吧?」

我有些不耐煩地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樓下校門口,李文謙正被一群人圍著,為首的那個我見過,他爸是催債的,是隔壁學校出了名的刺頭。

上次說我是個沒人要的野種,被我用筆戳穿了手背。

我眯了眯眼,李文謙那個書呆子連我一巴掌都受不住,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還我錢的那一天。

13

「陳遲,手這麼快就好了?」

李文謙被推倒在小巷的盡頭,還沒來得及借給我的筆記散落在地上。

陳遲放下手,聞聲回過頭來,我靠在牆壁上,繞著鑰匙圈看他。

要不是屁股還疼著,我早就一拳招呼上去了。

段承澤這個不要臉的,等我賺了錢,鐵定要把三萬塊錢甩在他臉上,讓他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陳遲的左手還綁著繃帶,看見我主動來送死,擰了擰脖子:「段述,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不是還有一隻手嗎?」

被戳到痛處,陳遲咬了咬牙就撲了上來:「段述,你他媽……」

陳遲常年混跡在外邊,還有個催債的老爸做榜樣,身手自然比我這個屁股還疼著的快很多。

躲過他幾拳,我就有點招架不住了。

「周遠,你再不來我可就真交代在這兒了。」

我朝巷子的上空吼了兩嗓子,陳遲開始還以為我真的搬了救兵來,呆愣愣地順著我的視線抬頭望。

狹長的天空划過一隻鳥……

陳遲輕笑了一聲:「呵,段述,你騙誰呢?你以為學校會管這些破事,他們躲都來不及呢?」

陳遲慢慢逼近:「你當時廢了我的左手,我也不貪心,廢掉你的左腿,我們就算兩清。」

他將手中的刀刃高高舉起,對準了我的小腿。

我記得,我爸當時,截肢好像就是左腿。

後來,坐輪椅沒多久,就自殺了。

耳邊傳來一陣風聲:「咔嗒」一下,陳遲的手腕被人卸了,明晃晃的刀掉落在地上。

段承澤沉著臉,站在我面前。

「廢物。」段承澤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周遠拍著籃球跟在他身後,瞥了眼還沒來得及動手,此時屁都不敢放的小弟們。

「就是,段述,你現在怎麼連一個都打不過了?」

段承澤偏了偏頭:「說你呢,找個地方這麼費勁。」

周遠拍球的聲音頓了頓:「誒,不是,小叔叔,是我打電話把你叫來的,是我啊。」

陳遲再混蛋,也知道在段承澤這種絕對的混蛋面前,早點跑路才是正道。

「起來。」段承澤朝我伸出手,虎口處有一層薄繭,昨晚硌得我大腿一陣陣發麻。

我屁股還疼著,慢吞吞地爬起來,還被段承澤白了一眼:「你倒是熱心腸啊。」

我……

段承澤拉著我,就要往車上塞:「去檢查檢查,是不是感染了什麼英雄救美的病毒?」

車門即將關上的時候,李文謙一把握住了門框。

14

李文謙被推倒時,磕了一手臂的血,現在才爬起來。

「當時手機被搶走了,錢我收到了,多謝,今天的事,也謝謝你了。」

李文謙說話向來簡單,今天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多話。

他多說一句,段承澤的臉就冷一分。

周遠罕見地有了眼力見兒,扶著李文謙去了醫務室。

車內只留下我和段承澤兩個人。

段承澤舔了舔尖牙,解了袖口:「錢你給他了?」

他拿我當鴨子的事兒,我還沒找他算帳呢,怎麼他還質問上我了?

「我……我借他錢救急怎麼了?錢你給我了,那就是我的。」

我其實有些心虛,手扣著安全帶不放。

「多少?」

「十萬。」

段承澤解了自己的安全帶湊過來,拍了拍我的臉:「錢都給那個小白臉了?還有錢吃飯嗎?」

我聽不出段承澤話里的情緒。

十萬塊錢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數目,況且,這錢他給我了,支配權就在我手裡。

「小述,你可真行啊。」

段承澤跨坐到了我腿上,拍了拍我的臉。

副駕駛本來就不寬敞,兩個大男人擠在一起,腿都要沒地方放了。

「段承澤,你幹嘛?這是在外邊。」

我下意識想要捂住自己的屁股,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段承澤扯出領帶,把我的雙腕捆在一起:「我說我要幹嘛了嗎?」

他捆得慢條斯理:「還是說,你期待我在這裡對你做什麼?」

我試圖夾緊腿,卻被他用膝蓋從下邊頂開。

「小述,我耐心有限,我說最後一遍,」段承澤依舊吻得很急,「跟你的小情人斷了,別逼我發瘋。」

他不說,我差點都要忘了。

段承澤和我爸,同父異母,骨子裡流淌著強取豪奪的劣等基因。

我故意喊他小叔叔,他咬著我的下巴,聲音發了狠:「小述,別這麼喊我。」

他也知道,我們的名字,是不應該放在一起的。

15

段承澤最終還是帶我去了醫院,做了全身檢查。

我沒有感染什麼英雄救美的病毒,卻在醫院意外碰見了一個許久沒見的人。

段承澤去開車的時候,我在一樓的挂號處,看見了我媽。

她也看見了我,越過人群,我們視線相撞,四周人來人往,上一次見面,仿佛就在昨天。

「怎麼了?」

她坐在我旁邊,眼神卻不敢看向我。

喉嚨有些發緊,我舔了舔唇:「沒事,例行體檢,你呢?」

我其實有好多問題想問,為什麼我爸自殺後,她就失蹤了?

為什麼他們都不喜歡我?

我一點都不值得被愛嗎?

一點點都不值得嗎?

她垂著頭,眼淚毫無徵兆地落在了手背上,像花一樣地綻開。

「其實……」她抬頭盯著我的眼睛,唇角抖了抖,「你跟他長得挺像的。」

他?

從來沒人說過,我和我爸長得像?

忽然,我好像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段家不把你當成繼承人培養?」

我掐了掐掌心,她卻幾乎沒有任何停頓。

「因為你壓根就不是段家的孩子。」

原來就連那些虛偽的爺孫情,也是假的啊。

「我結婚時,就已經懷孕了,但我不知道,我也跟姓段的一樣,一直以為,你是段家的孩子,所以從你生下來,我就不想看到你。」

寬闊的一樓大廳迴響起機械的女聲,像流淌的時間在不斷回溯。

可惜了,時間不能真的回到過去。

「他本來掌控欲就強,他車禍後只能坐在輪椅上,自殺是遲早的事。

「我不跑?我不跑幹什麼?」

她苦笑了一聲,昂著頭抹去了眼角的淚珠。

我不怨她跑。

只是為什麼……她從來沒有想過帶我走?

仿佛是聽到了我的心聲,她補了一句:「如果我知道你不是他的孩子,我也不會帶你走的。」

心仿佛已經完全不會跳動了。

我茫然地看著她,甚至沒有注意到一直站在門口的段承澤。

「段述,我冷落了你這麼多年,我沒有辦法。」她眨眨眼,眼淚就落了下來:「我不知道怎麼彌補你,我寧願自己一直錯下去。」

她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從來沒有考慮過我在段家的處境。

她只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悲慘的過去。

哪怕這個過去里,有她和她最愛的人的孩子。

忽然,我想起了段承澤第一次給我開家長會的樣子。

16

他當時還沒有在段家站穩腳跟,匆忙趕來的時候,頭髮都是亂的。

坐到我座位旁邊的時候,嘴裡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我很難把眼前的這個人,和那個差點考上清北的優秀學生聯繫起來。

段承澤別著手指,敲了敲我那剛剛及格的試卷:「挺好,及格了,今晚加餐吧。」

班主任在台上罵,段承澤在台下問我,牛排喜歡吃幾分熟?

我被問煩了,跟他說五分。

從那以後,他做牛排真的只做五分熟。

那天晚上,我吃著帶血的牛排問他:「我打架、逃課,你不會覺得我是個壞孩子嗎?」

段承澤解了顆扣子:「打架是為什麼?」

「他們說我爸媽都不要我。」

「挺好的,打不過就去練。」

「逃課呢?」

「去墓地看我爸,去警察局問我媽的下落。」

「去唄,要車嗎?哦,忘了你不能開車。」

「……」

眼淚好像已經哭乾了,呼叫台喊了我媽的名字,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像是很多年前,我一遍遍地在夢中呼喊著她。

不同的是,她從未回應過我。

「再見了,保重。」

我握了握她的手,冰冷的,沒什麼溫度。

這倒是和夢裡的一模一樣。

17

段承澤過了好久才把車開過來,穩穩地停在醫院門口,左腕上空落落的。

回家的路上, 段承澤一句話都沒說。

一進門,我就把人撞到了門上, 掐著他的脖子, 嘴裡咬著他下巴上的軟肉。

「段承澤,你他媽睡了我就不想負責了是嗎?

「要不是我留過級,已經成年了, 我能把你弄進牢里,你信嗎?」

段承澤沒說信, 也沒說不信。

飽滿的 M 型嘴唇微微張開,露出一小截果凍似的舌頭。

「你早就知道我不姓段, 是吧?」

段承澤終於吐了幾個字:「猜的。」

果然是差點考上清華的腦子, 我更氣了, 一把扯住了他的領帶。

「那你還在我面前裝什麼裝?」

段承澤沒費什麼力氣將我雙腿拖起, 壓在沙發上。

常年混跡健身房的, 還是比我這種半吊子有力氣的多。

「沒裝……」

他還有臉委屈。

「樓上最裡邊的書房……」

我抬頭望了望,那間書房, 常年上著鎖,段承澤從來不允許我進去。

段承澤繼續開口:「那裡邊的東西, 你不會想看到的。」

莫名地,我想到了家裡曾經的那個地下室。

段承澤握著我的手, 扯鬆了自己的領帶:「這麼多年,你叫我一聲小叔叔,我也就把自己當成你的長輩, 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也就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這次換成段承澤咬我的鎖骨, 小獸似的。

「你既然招惹了我,就別想走了,別逼我把你關起來。」

段承澤的氣息緩緩落在我的耳側:「小述,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不要跟她走?」

原來這一路, 是在擔心這個。

我拿領帶在他脖子上繞了兩圈,猝然拉近:「那你想我走嗎?」

段承澤沒說話。

他既然這麼聰明, 怎麼會想不到, 她根本就沒想過帶我走呢?

我早就沒有家了。

從我搬來這裡開始, 我就只有他了。

「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

「我希望你跟她走, 過上正常的生活, 離我遠遠的。」

「真話呢?」

「把你關起來,天天灌你喝藥,讓你眼裡只能看到我一個人。」

段承澤又跟喝醉了似的, 他掐著我的脖子。

除了他,我什麼也看不到了。

我們像兩隻淤泥里的野獸, 撕咬, 舔舐,怎麼都得不到滿足。

月上柳梢,雲影晃動。

段承澤把書房的鑰匙塞到了我的齒間,冰涼的鑰匙貼著發麻滾燙的舌尖, 我幾乎沒有了知覺。

「小述,別睡過去,夜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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