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帶了一身冷意而來的高大男人,我錯愕開口,「你不是要留在江城陪老太爺過年嗎?」
謝家老太爺一向位高權貴,今年剛好八十。
前往謝家拜會的客人應該很多。
謝景行進門後,脫了黑色大衣,將冷冰冰的大手捂熱,才捏了捏我的臉蛋兒,「老太爺有很多人陪著,不缺我一個。」
我面上一喜,「你能待幾天?」
謝景行眼眸灼灼的,「你想我陪幾天,我就陪幾天。」
「五天!」
我不客氣的獅子大開口。
天知道,暑假和謝景行登記結婚後,因為我要北上讀書,而謝氏接了一個南下的大項目,導致我倆像牛-郎織女一樣遙遙相望。
「好~」
謝景行颳了刮我的小鼻子。
爸爸因為他的到來,趕緊又準備了兩個硬菜。
如果說婆婆看兒媳婦越看越煩的話,那麼,爸爸和謝景行這個准女婿就是越聊越投機。
兩人很快喝光一瓶茅台。
還想再喝一瓶的時候,被媽媽阻止了。
「那行,景行啊,大哥改天再陪你喝~」黎老頭已經喝的找不到北,居然自稱大哥。
謝景行無奈的笑笑,「好的,小弟隨時奉陪。」
我在旁邊,瞪了謝景行一眼。
真是的。
謝景行和黎老頭要是兄弟,那麼,我該怎麼謝景行?
「生氣了?」謝景行揉揉我的發頂,「頭髮長長了,比之前更好看了。」
「那是。」
我傲嬌抬頭。
「嘚瑟。」謝景行老愛敲我腦門,又敲了我一下,然後握住我的手,「出去走走,一起跨年。」
「好呀好呀。」
年輕人嘛,總不能像黎老頭一樣窩在家裡。
正值跨年夜。
外面雖然冷風颼颼的,卻人潮湧動。
我和謝景行沒開車。
手牽手的上了擁擠地鐵,挑了個靠窗的位置,靜靜的依靠著彼此,望著車窗之外時不時響起的煙花。
不知道坐了多少站。
謝景行突然說,「走,再帶你去個地方。」
我們出了地鐵站。
具體要去哪,謝景行沒說,我也沒問,計程車司機一直向前行駛。
「好了,停車。」謝景行沉聲說道。
他似乎酒意上頭。
英俊五官里的麥色肌膚沒什麼變化,但是,一雙黑眸卻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一樣尤為耀眼深邃。
我被他看的小臉紅紅的,預感我倆今晚會有大進展。
原來,謝景行也在京市讀的大學。
對附近比較熟悉。
他拉著我,很快來到廣場,已經有好多人聚集在這裡,共同迎接新年的第一婁晨光。
人太多,謝景行一直把我摟在懷裡。
我呼吸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我仰頭,看著他流暢的下顎線,還有時不時滾動的喉結,我說,「景行哥哥,謝謝你。」
謝謝他陪我跨年,更謝謝他將我捧在手心呵護著。
謝景行望著我突然低頭親了我一下。
「叫聲老公聽聽。」
「老公~」我沒猶豫,脆生生地喊他。
「什麼?聽不見!」喝醉了的謝景行,不像平時那麼高冷。
我墊起腳尖,大喊,「老公!!」
謝景行呼吸一滯。
下一刻,他突然蹲在我面前,讓我坐到他肩上。
「不行不行,我太沉了。」我可捨不得,不能累壞了他。
他卻堅持。
哈哈哈哈,在跨年夜這晚,當著萬萬人,我坐到了謝景行的肩上,他走在擁擠的人群里。
我像沒長大的孩子,抱著他的腦門嘰嘰喳喳的笑。
有人將這一幕拍下來。
謝景行突然走到人家面前,「你好,可以幫我們多拍幾張嗎?」
對方以為謝景行要動手。
一聽是幫忙拍照。
當即點點頭,「先生太太,你倆特別般配,體型差太妙了,我是旅行博主可以分享你們的照片嗎?」
一向注重隱私的謝景行罕見的點了點頭。
拍照必拍九宮格。
對方拍照技術特別好,把我拍的小鳥依人,把謝景行拍的高大又帥氣。
照片發給我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更新動態。
底下一陣恭喜。
謝景行沒更新動態,卻將頭像換成我。
手機壁紙也是我。
甚至,解鎖密碼還是我......咳,是我的生日。
我沒要求他。
他卻主動這樣做,給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開心的日子總是眨眼即逝。
轉眼五天過去,謝景行在眾多催促聲中戀戀不捨的返回江城,我也投入緊張忙碌的學習之中。
我是本碩連讀,帶我的導師是精神病學方面的權威。
平時要求比較嚴。
我必須投入全部的精力,才能堪堪跟上進度,學習壓力大的時候,我喜歡跳拉丁解壓。
這個秘密不知道何時在校內傳開。
一次戶外活動,導師提議讓我跳一段緩和緩和氣氛。
我沒穿衣服。
穿著寬鬆舒適的校服,腳踩白球鞋,在綠意幽幽的草地上,跳起了我所熟悉的拉丁舞。
巧不巧,謝景行作為成功商人正好經過校園。
事後我才知道,謝氏集團無償捐贈了一座新的實驗大樓,以供本屆醫學生更好的做研究實驗。
一曲結束,有同學向我告白時,謝景行霸氣而來。
時隔四個月再見。
我沒有一點掩飾,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奔向他的懷抱,也不卑不亢的向同學老師們介紹我們的關係。
男同學驚呼,我小小年紀已經嫁人。
女同學則是羨慕嫉妒恨,我所嫁之人英俊又帥氣不說,還是赫赫有名的成功企業家。
這天晚上,我才知道謝景行有意來京市發展。
「景行哥哥,是不是因為我在京市,所以你才來的?」我雖然能猜到他的用意,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他倒是承認的爽快,「對。」
「景行哥哥,我還有六年才畢業,你會不會怪我?」畢竟和他同齡的朋友同學,早已經有孩子了。
他的小嬌.妻還在讀書。
「會怪你,怎麼辦。」他將我緊緊擁在懷裡,恨不得揉進身體里。
上次新年假期。
我們雖然相處了五天,除了親親抱抱,再沒發生旁的,我想這次應該突破所有。
卻姨媽駕到,把謝景行弄的一臉鬱悶。
「好吧,已經等了這麼久,也不急於一時,我要在京市投資一家醫院。」謝景行最近在考察。
這人啊,又是為我而來。
我感動的一塌糊塗。
想用其他方式幫他放鬆放鬆的,被謝景行拒絕。
「洛洛,我等得起。」他眼眸里全是堅定。
我用力點點頭。
沒遇到謝景行之前,我因為上一世謝辭年的出.軌,不相信愛情,更不相信男人。
遇到謝景行之後,我深信有的男人是可以為心愛的女人一生守身守心的。
第一十一章 鑑定
大二開始,我的學業比之前更繁忙。
這一年的春節,我還是沒回江城,謝景行又飛來京市陪我跨年的。
寒來暑往,又一年暑假。
聽說謝辭年連續兩年復讀,都沒考上謝母指定的重點大學,後來讀了個普通本科。
葉芊芊生的是一對雙胞胎女兒。
她自己不喜歡帶孩子,葉母更痴迷於打麻將和廣場舞,葉芊芊最後把兩個女兒扔給了謝辭年。
謝辭年要讀書,更要照顧兩個孩子,時不時的還要打工掙錢。
謝父謝母終是因為心疼兒子,接納了葉芊芊。
這一年,謝辭年剛好夠了登記結婚年齡。
葉芊芊便拉著他跑到民政局登記。
正式成為謝辭年的合法妻子後,葉芊芊找謝母大鬧了一場,謝母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給房給車。
這是葉芊芊苦熬了兩年之後才有的富裕生活,當即買包買衣服首飾等等的,每天都在闊綽消費。
謝父謝母原本的平靜生活,本就因為兩個孩子而忙碌,再加上葉芊芊時不時的要錢。
好了,這一大家子,只要碰面定會吵架。
謝母怪葉芊芊毀了謝辭年。
葉芊芊則是嫌棄謝辭年沒本事,掙不了大錢,頂著富二代的美名,卻過的不如街邊的要飯的。
這樣無休止爭吵的日子,使得謝辭年極少回家。
夫妻兩地分居。
葉芊芊的海後本性慢慢暴露——之前,她男朋友雖然眾多,卻一直捂著藏著,現在不捂不藏。
有時候當著謝母的面,便和男人調.情、眉來眼去的。
謝母忍無可忍,才把這些事情告訴謝辭年,謝辭年不再像之前那樣衝動憤怒,他一直是沉默的。
謝母被氣的咬牙切齒,「謝辭年,這種事情你居然都能忍?難怪葉芊芊罵你是廢物,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猖狂少年嗎?」
「你也說了,是猖狂少年,我如今已經不再是少年。」謝辭年這樣回道。
謝母又氣又無奈。
兩個孩子終是無辜的,就這樣雞飛狗跳的又過了兩年,兩個孩子終於夠年齡入托。
入托前需要體驗,謝母才知道兩個孩子都是A型血。
謝辭年是o。
葉芊芊也是o,孩子怎麼都不可能是A。
謝辭年聽聞這個消息後,拿出葉芊芊懷孕時做的羊水鑑定,上頭明明寫著兩個孩子都是他親生的。
「兒啊,你被姓葉的那個賤人騙了!」謝母嚎啕大哭。
這種事情捂不住。
剛開始,只是小範圍的議論,慢慢的圈子裡的人都知道,謝父謝母辛苦撫養了三年的孫女不是親生的。
謝辭年被戴了一頂好大的綠帽子。
我雖遠在京市。
隔三差五的還是能接到高中同學和一些朋友打來的電話。
「黎洛,你不在江城太可惜了,當初謝辭年拋棄你,一心捧著葉芊芊,這下終於知道被拋棄利用的滋味了。」
「當年的洛辭組合多火啊,江城誰人不知?要是你倆在一起的話,謝辭年現在絕對不是這樣。」
「嘖嘖,當初意氣風發的謝大少,現在都有白頭髮了,聽說天天把自己關在家裡不見人。」
幸災樂禍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以為我會很開心。
沒想到,心裡一片平靜,好像生命里從來沒出現過謝辭年這個人一樣。
謝景行知道我的反應後很開心。
他擁吻著我說,「洛兒洛兒,這說明你已經徹底放下他了,對他再沒有任何感情,才會如此平靜無波。」
這一天,我才知道謝景行一直在等我徹底忘記謝辭年。
他還是怕我有一天會後悔。
這個男人傻不傻,自從重生第一天起,我便不可能和謝辭年再有交集。
「寶貝,跟我一起回江城好嗎?」謝景行看我的眼神越來越炙熱,仿佛隨時都能將吞入腹中。
用他的話說,我們已經結婚登記多年,是時候給我一場盛大的婚禮。
彼時我已經是大四學生。
本碩連讀需要七年,才能畢業,趁著暑假,我和謝景行一起回到江城。
爸爸媽媽知道我們這次回來是為了舉行婚禮的,早早開始準備。
謝家老太爺也給了我所前未有的尊重。
早早的叫人備房備車,甚至將豐厚禮金送到黎家,主打一個絕對不能怠慢了我這個兒媳婦。
謝母心有不甘。
一方面,我和她都是謝家兒媳婦,她當年的隆重程度遠不及我;另一方面謝辭年和葉芊芊的婚姻生活過的雞飛狗跳。
我早有預感,謝母會找麻煩。
怎麼都沒想到商定婚禮的當天,謝母來了句,「景行一表人才,又是謝氏集團董事長,所挑選的妻子一定是最優秀的。
我當年嫁入謝家時,可是清清白白的,就是不知道弟媳是不是像我當初一樣保留清白之身呢。」
當下社會,別說我和謝景行已經登記結婚,就算沒登記結婚的男女,在婚前發生關係都是普遍。
加上謝父謝母當時是頭天登記,隔天舉行婚禮的。
她是清白之身很正常。
可我和謝景行已經登記結婚四年,近兩千多個日日夜夜之後,謝母當眾提出這樣的要求,無非是想為難我們。
如果我不是清白之身,第一個受到攻擊的肯定是謝景行,畢竟我當年只有十八歲。
謝母算準了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又道,「這可是謝家的老傳統,黎妹妹不會要打破祖宗的規矩吧。」
「胡鬧!」老太爺出面制止。
謝母梗著脖子,「爸,同樣都是謝家兒媳,您不能如此偏心。」
的確。
在排場上,我已經蓋過謝母。
謝辭年又過成那樣。
換成我是謝母,我可能也會心有不甘。
「好!!」
我赫然起身,「那就請人做鑑定!」一頓,我看向謝母,「鑑定之後,你必須鄭重公開的向我道歉!」
「道歉就道歉,不過,得找德高望重的人。」謝母這是怕我收買醫生。
我冷笑一聲,「隨便。」
這種屈辱,為了謝景行,我忍了。
也只忍這一次。
我暗暗拍了拍謝景行的手背,示意我沒事。
「很好,那麼,由我這個老頭子請人,諸位應該沒問題吧!」老太爺在問大家,眼睛卻是看著謝母的。
謝母賭定我和謝景行早已經那啥了,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口吻,「好啊,您請的人我當然相信!」
老太爺請的人還沒到。
謝辭年匆匆趕來。
時隔四年不見,他哪裡像23歲,32歲還差不多。
他想帶謝母離開。
謝母怎麼可能聽他的,「辭年,我今年定要替自己討個公道,憑什麼區別對待,我不服!」
如此,謝辭年也留下。
負責鑑定的醫生很快過來。
為了防止被收買,來的是三位醫生,都是泰斗級別的,不會拿自己一生的聲譽來做賭注。
傍晚時分,鑑定結果出來了。
我依然是清白之身。
最最驚訝的,不是謝母,而是謝辭年,他看我的眼神特別複雜,有驚訝,有痛苦,還有自責和悔恨。
第一十二章 完結
謝辭年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我不會在意,更不會深思,我「啪」一下把鑑定結果摔在謝母臉上。
「道歉!」我聲音提高了幾倍。
又站在謝景行身旁。
一時間的氣場凌厲猶如商界女強人。
謝母「啊」一聲呼喊,「黎洛,你好狠的心,你竟然當眾要毀我的容!」
我冷笑道,「大嫂,你的臉再不叫醫生的話都會痊癒的那種,半點血絲都沒看到,哪裡來的毀容?
再說,難道不是你想毀了我在先的嗎?
倒打一耙的手法,您使的好熟練,難怪能成為葉某某的婆婆,你們不虧是一家人。」
對,我就是在揶揄葉芊芊。
提到這個讓他們臉上蒙灰的兒媳婦,謝母又氣又怒。
我趕在她開口前,又道,「旁的廢話少說,先道歉,不然馬上報警!」
這下,謝母必須先道謝。
她支支吾吾的。
想說鑑定造假吧,三位鑑定醫生又是老太爺親自請來的醫學泰斗,承認這份鑑定吧,又得當眾向我彎腰低頭。
我,黎洛,曾是她的晚輩。
從小到大,她以長輩自居,恨不得對我的衣著打扮,還有髮型和說法方式、以及情緒都要過問插手。
美其名曰,提前打造我這個兒媳婦。
現在又怎麼可以向我低頭。
現場一時寂靜。
謝母環視一圈,都沒有替她講情,她猶豫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小嬸嬸,對不起,我媽一時失態,我替她向您道歉,對不起!」誰也沒想到一生要強的謝辭年,在這一刻對我改了稱呼。
他那一向桀驁不馴的頭顱喲,也垂的低低的。
我紅.唇輕啟,「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既是長輩,便不能隨隨便便的把罪名按在小輩身上,這樣人家會說我德不配位的!」
哈哈,對,謝辭年如今在我這裡只是個小輩。
「黎洛,你......對不起!」
因為老太爺的突然起身,謝母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
我掏掏耳朵,「你說什麼?」
謝母,「對不起。」
我微微一笑,「沒吃飯,還是沒骨頭?又或是輸不起?」
「對不起!!」謝母嗷的一嗓子。
我抬了抬眼,「既然大嫂這麼有誠意,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希望大嫂以後再說話的時候,注意分寸。」
音落,我牽住謝景行的手。
謝景行順勢將我擁在懷裡,自責的說,「老婆,今天讓你受委屈了,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一幕,我才不會帶你回來。」
「老公,真正受委屈的那個人是你,我們已經登記結婚四年之久,你因為愛我一直忍著,今晚我不想再讓你忍了。」
當著謝辭年的面,我說的直白。
謝景行直接將我抱起來。
我們大步前往的方向,正是謝景行在謝家的臥室。
謝辭年似乎想阻止我們成為真正的夫妻,他向前走了兩步,被不知何時趕來的葉芊芊拉住。
聽說,葉芊芊和謝辭年又吵架了。
葉芊芊氣急敗壞的罵謝辭年,「不要臉,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小青梅,得知她還是清白的,你是不是想搶人?」
「對,我就是想搶人,你奈我何?」
「可惜你就是個廢物,人家看不上你了,謝辭年,黎洛已經不要你了,哈哈哈,你再嫌棄我,都得和我這個瘋子綁在一起!」
「有病!」謝辭年轉身就要走。
葉芊芊又哭又鬧。
拉著謝辭年不讓他走,又想讓老太爺憑憑理,管管謝辭年。
老太爺呵呵一笑,「當年你不是上趕著想給他生孩子嗎?對了,孩子你是生了,但是,不是謝家的種!」
原本老太爺不想管孫輩的事情。
既然葉芊芊找上門,在他面前鬧騰,正好,離婚。
「什麼?你們想離婚?沒門!」葉芊芊像個潑婦一樣打開直播,準備讓網友們看看謝家的真面目。
啪——
謝辭年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直播間沒關的那種。
謝辭年說的咬牙切齒,「葉芊芊,我當初就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你,你既然是海後,那麼,我將你還給大海!」
謝辭年選擇了起訴離婚。
因為葉芊芊有錯在先,加上孩子不是謝辭年的,兩人很快離婚。
婚是離了,可兩個孩子,葉芊芊沒帶走。
這兩孩子是謝父謝母親手帶大的。
即使不是親生的,也投入了三年感情,面對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謝父謝母不忍心不管。
最終,謝辭年帶著這兩孩子離開了謝家。
具體去了哪?
誰也不知道下落,有人說,謝辭年又開始送外賣養活孩子,又有人說葉芊芊成了蕩婦。
這些事情對我來說,已經是故事。
七夕這天,謝景行在江城最大的酒店,給了我一場盛大又浪漫的婚禮。
婚禮上。
謝景行把所有身價財產全部轉到我名下,當著所有親朋好友的面發誓,絕對不會背叛我。
我相信他說到做到。
婚禮一結束,我和他便離開了江城,整個暑假都在度蜜月。
九月一號。
如膠似漆的我們,不得不分開,我得回北大繼續讀書,完成學業;他則是回謝氏集團繼續做他的霸總。
偶爾不忙的時候,我們會見一面。
忙的時候只能靠打電話發信息來解相思之苦。
謝景行不止一次的抱怨,「這樣兩地分居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他是童子身,一朝吃肉正上癮。
我取笑他人設歪了,「謝大董事長,說好的高冷人設呢?」
最近,我發現他越來越騷了。
有時候還會一板正經的開黃腔,反而弄的我臉紅脖子粗的。
日子匆匆過。
轉眼又是兩年過去,在我本碩連讀的第六年,受導師聘請,我去了導師任職副院長的第一醫院實習。
我沒想到接手的第一位病人竟然是謝辭年。
上輩子,我在反覆得病的那十五年里,過的有多麼悽慘,彼時的謝辭年就有多麼的生不如死。
嚴重抑鬱使他幾度想要自殺,奈何還有兩個年幼的孩子。
葉芊芊是真的狠心。
親生骨肉,說不管便不管,就這樣把她們丟給了謝辭年。
謝辭年不犯病的時候還好。
一旦犯病,根本無法照顧孩子不說,自己根本控制不住想要了結生命。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風雨輪流轉,蒼天又繞過誰?
我把謝辭年當成一個普通病人對待。
清醒的時候,他會問我,「黎洛,如果重活一世,你會選擇我嗎?」
對於這個問題,我不屑於回答。
可謝辭年卻固執的一直在追問,「黎洛,如果,如果有重生的機會,你會不會給我一次機會?哪怕只有一次機會也好。」
「不會!」我回答的乾脆。
第二天。
第三天......
一個月後,謝辭年還在追問這個問題。
我直接找導師,要求更換病人,我不想再面對他。
即使我學醫的初衷,是為了救治曾像我一樣身深抑鬱之痛的病人,但是這個病人之中,不包括謝辭年。
謝辭年見到新醫生後,一直沉默不語。
我本碩士連讀畢業的那天。
謝辭年自殺了。
他和上一世的我一樣,用了很長的時間來積攢的安眠藥,最後選在一個陽光絢麗的早上,換上了拉丁舞服吞藥自殺。
導師說,謝辭年留了一封信給我。
我沒打開。
「黎阿姨,你的女兒要高考,我的芊芊也要高考,做人不能這麼自私,憑什麼犧牲我的芊芊,讓黎洛專心備考?」謝辭年剛說完。
「又哼」次年春天。
我給謝景行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把謝景行高興壞了,他打算再接再厲,準備再讓我給他生一個粉粉糯糯的女兒。
我嘴上說著不願意,卻受不了謝景行的誘惑。
嘖嘖,老男人太會了。
時不時的用那具堪比男模的極品身材誘惑我,啊啊,我一個上輩子從來沒嘗過男人的女人,怎麼能扛得住這樣勾引。
很快,兒子不到一周歲,我便懷孕了。
「謝景行,都怪你!!」我嬌氣地叉著腰想發火。
已經化身為超級奶爸的謝景行,趕緊放下兒子來到我面前,深情款款的賠著笑意,「老婆大人辛苦了,都是老公的錯,晚上隨便你處置。」
哼,處置來處置去,我這個易孕體質又得懷孕。
又是一年盛夏。
我如願生了一個粉粉糯糯的女兒,兒女雙全,丈夫愛我如初,幸福的小日子將會一直持續,再不會像上一世一樣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