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已經意識到這個副本的難度,不再像開始那樣藏著掖著。
坐在最左邊的男人率先開口:
「我叫阿放,有教務處特權,昨天開局出現的那個 boss 叫烏郁,神經外科研三的學生,是個大學霸,年紀輕輕獲得了不少學術獎項,不過莫名其妙就跳樓自殺了,跳樓原因不明。」
昨天跟我搭話的沒禮貌男說:
「你們叫我老六就行了,我就是個破保安,昨天晚上我被強制要求巡視實驗樓的 1-8 層,就是我們最開始的出生地。」
「期間倒是沒出什麼意外,唯獨到了第八層的時候,樓上傳來了鬼哭狼嚎的聲音,不過當時我沒敢一個人上去查看。」
昨天我就是在八層通往九層的樓梯上遇到偷襲的鬼影,照理說,他不可能什麼都沒遇到。
這個傢伙肯定還有什麼隱藏的保命手段。
吳笑也碰了碰我:「寒露,看來你昨天說的那間實驗室真的很危險,今天你還是不要去那裡了。」
老六旁邊的人繼續接過話茬:
「我是老三,老六的朋友,我的身份是校醫,昨天有三個學生來找我做開顱手術,幸好現實中我就是外科醫生,勉強完成了手術。」
聽他說完,周圍頓時唏噓一片。
很快一道顫巍巍的聲音出現:
「我……我昨天跟另外兩個人去了圖書館,本來想看看能獲得什麼線索。」
「我還在二樓的時候,他們兩個直接去了三樓,沒多久我就聽到了慘叫,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上全部都是血,我……我就直接跑了出來。」
實驗樓九層的第二間實驗室、開顱的學生、圖書館、喬喬、喬筱……
都有什麼聯繫呢?
我正憋氣思索著,旁邊的人突然拍了拍我。
「你呢,你昨天跟那個 boss 走得那麼近,肯定得到了不少線索吧?」
我搖頭:「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只是感覺其他詭異都很忌憚他,不過我昨天在 302 宿舍見到了一隻女詭,讓我幫她尋找姐姐。」
我將昨晚的事情大概敘述了一下。
當我提到喬筱這個名字時,一個女孩子打斷了我。
「這個人我昨天在榮譽牆上看到過,當時我還拍了照片。」
在副本內,手機只能作為溝通和記錄的工具,你無法通過它搜索有用信息,更無法用它報警。
因為看不見,我只能根據他們的對話來獲取信息。
「喬筱,神經外科研二的學生……哎,你把這張照片再放大一點。」
「她的教育背景怎麼跟烏郁的那麼像?」
很快眾人的視線落到了我身上。
老六問我:「你昨天跟烏郁待在一起大半天,真的什麼線索都沒有嗎?」
「真沒有。」
又一道男聲:「不是我想懷疑你,你跟他待了那麼久都沒事,昨天他還親自給你打飯,你不會就是那個內鬼吧?」
我有些無奈:「我真不是。」
「那你昨天跟他在一起都幹什麼了?」
「昨天就……和他散步。」
有人嗤笑:「騙鬼呢。」
好聞的香味憑空出現。
冷冷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想知道我的信息,直接來問我啊。」
剛剛還一起討伐我的人即刻噤聲。
還真有膽子大的人直接開口就問:
「你跟她什麼關係啊?」
她,自然指的就是我。
烏郁沉默了一會兒,十幾秒後回答:
「寶寶關係。」
彈幕跟著陰陽怪氣:
【寶~寶~關~系~】
我:「……」
怎麼好像越描越黑了。
那人又繼續問:「你認識喬筱嗎?」
烏郁:「不告訴你。」
不僅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還被耍了一通,他低罵了一聲:
「媽的,還以為真的什麼都說呢,憑什麼就對她特殊啊,內鬼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砍刀不輕不重落到不鏽鋼桌面上,沒怎麼用力,但下一秒桌子卻裂成了兩半。
不敢想像,如果落到人身上會是什麼後果。
烏郁漫不經心開口:
「開局你也來抱抱我,說不定我就對你特殊了。」
眾人一鬨而散。
我只以為副本 boss 威壓如此之大,只憑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就嚇跑了所有人。
其實一開始我也是有點怕他的。
不過比起那點害怕,我更貪戀他身上的味道。
本以為昨天只是一時衝動上頭,可一晚上過去,當他再次出現,聞到他的味道時,我還是控制不住想上去貼貼。
就像是貓無法抗拒貓薄荷那樣。
真是奇怪。
冰冷的掌心扣住我的手腕:
「不是說只有我是你的寶寶嗎?」
我不假思索:「當然啊。」
「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我心裡詫異,他的嗅覺也這麼靈敏。
「可能來自我的室友。」
「哦。」
烏郁鬆開手,倒是沒再往下問。
我朝他發起邀請:
「我突然想去實驗樓看看,要一起嗎?」
12
已經有幾個玩家提前到了實驗樓九層。
隔老遠我就聞到了那股難聞的味道。
「拉著窗簾根本就看不到裡面什麼樣。」
「要不直接進去看看?」
他們聚在有異常的那間實驗室門口,可說了半天話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我等得有點不耐煩了,繞過他們,嘗試著敲了敲緊閉的門。
昨天在 302 宿舍門口,我敲門並沒有觸發什麼死亡條件,反而是直接推門進去,讓喬喬對我起了殺心。
在同一副本內,基礎死亡條件基本相同,我敲這扇門沒事,再敲其他門大機率也沒事,除非真的運氣差到那扇門正好是副本 boss 變的。
雖然之前沒進過副本,但相關規則我卻早有耳聞。
在我第三次敲門的時候,實驗室的門打開了。
一道男聲:「有事嗎?」
「我找人。」
「找誰?」
我想了想回答他:「喬筱。」
我看不見面前的「人」,但彈幕卻早已驚慌一片:
【我靠,還好她看不見,要是我開門看到這種缺了半個腦袋的小腦還露在外面的詭,早就嚇暈過去了!!】
【彈幕護眼!】
【直接敲門這也行?不過付姐真的好勇啊。】
本來只是想詐一下對方,沒想到他還真認識喬筱。
「喬筱不在。」
「那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去找導師了。」
「導師又在哪兒?」
「圖書館。」
13
實驗室再次被關上的時候,剛才聚集在門口的人朝我靠近。
「付寒露,你確定要帶著這個副本 boss 做任務?」
開口的是個沒怎麼說過話的男玩家。
他說著說著就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之前也有和副本 boss 合作的先例,不過都死得很慘。」
「那就死唄。」
我無所謂地道:「而且在你們眼裡,我早就該死了吧?」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盲女,這種身份怎麼看都是開局就死的炮灰,不僅別人這麼認為,我自己也這麼想。
開始遇到烏郁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可對方不僅沒有殺我,還好心讓我吸他。
有時候判斷好壞就是這麼簡單。
烏郁又香還願意讓我吸。
烏郁好。
他們說烏郁壞話還嚇唬我。
他們壞。
我靠近烏郁,碰了碰他的胳膊。
問出我一直很好奇的話:
「如果我在這裡死了,是會變成跟你一樣的詭,還是直接消失?」
烏郁反問我:「你想是哪個?」
從孤兒院出來以後,我一直都是獨自生活,不算太好,但我已經很滿足了。
直到後來詭異世界降臨。
社會秩序的堤壩隨著各種副本的出現崩潰,人的原始惡念便如猛獸出籠,肆意橫行。
在無約束的混亂中,貪婪、自私、殘忍的本性暴露無遺,他們在弱小者身上更是無限放大這種惡。
失明後我就已經切身感受過了。
我摸了摸隱藏在脖子後的刀疤,實話實說:
「不如待在你身邊。」
比起整天跟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周旋,還不如跟在香香寶寶身邊呢。
烏郁「哦」了聲,聽不出情緒。
14
作為副本 boss,烏郁也是來無影去無蹤。
突然在食堂出現,在我去往圖書館的途中又莫名其妙消失了。
圖書館內此刻也是聚集了好幾個玩家。
吳笑也在其中。
「付寒露!」
「我們在二樓廁所找到了昨天兩個上了三樓的人的屍體,他們都被挖去了腦子。」
我微怔:
「我剛剛從實驗室那邊得到消息,喬筱可能在圖書館。」
現在看來,喬筱不僅在圖書館,還可能就在圖書館的第三層。
我把剛剛在教學樓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當然也有人質疑我話的真實性。
因為目前為止有關副本的線索實在匱乏,他們也不得不選擇相信。
我們整合了目前所知的線索。
阿放有教務處特權,查到了不少關鍵信息。
比如實驗樓整個九層,都是神經外科研究所腦功能實驗室,由青舟大學一位名叫「周勝華」的教授建立。
而喬筱和烏郁都是他團隊中的一員。
烏郁死因不明,喬筱則是因為參加了某個活動導致死亡。
被掏空腦袋的屍體就擺在腳邊。
如果想要通關,這趟三樓是不得不去的。
不過無疑是危險重重。
老三站了出來:
「首次完成主線任務後,我獲得了個一次性道具,半分鐘內可以在百米之內瞬移,我應該可以去三樓看看。」
「我可以跟你們共享我獲得的線索,不過你們不能對我有任何隱瞞,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必須要出手救我。」
「如果同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簽訂契約。」
口頭上的承諾是隨時可以被推翻的,但是契約則不一樣。
在副本內,一旦契約達成,就必須要遵守,否則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吳笑拍了拍我,湊近在我耳邊低語:
「要不我們答應他吧,三樓感覺真的很危險,你還是不要去了。」
這時候,已經有人陸續答應老三的條件。
老三的視線落到我們身上:
「你們呢?」
吳笑正要答應,我卻打斷了她:
「算了,我去吧。」
彈幕驚了:
【真有人上趕著送死???】
【我覺得付姐肯定是有後手準備的,前面有些人不是被打臉好幾次了嗎?】
【我賭一百塊,付寒露會活著下來!】
【她又看不見,就算上去了能獲得什麼線索啊,白送小命一條。】
15
踏上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時,我總覺得有點奇怪。
但一時間我也說不出到底哪裡奇怪。
就是突然感覺到三樓有股莫名的能量在吸引我,然後我就主動代替了本來要上去的老三。
雖然看不見,我卻精準地踩在了每一階樓梯上。
走到一半,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一減一等於幾?」
我莫名有些頭皮發麻,抿了抿唇後回答:
「二。」
那道聲音消失了。
抵達三樓後,我聞到了進入副本後最難聞的味道。
剛剛在樓梯上朝我問話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喬筱,怎麼來得這麼晚?」
我被當成了喬筱。
如果被對方發現我只是副本玩家,盲猜我的後果大機率和被掏空腦袋的兩個人差不多。
我可以死,但不可以死得這麼不體面。
我面不改色地撒謊:
「我去了一趟實驗室。」
濃烈的惡臭忽然朝我靠近,冰冷難聞的氣息撲面而來。
瞬間跟我臉貼臉的東西一字一頓道:
「你,不是喬筱。」
彈幕心驚膽跳地滾動:
【丑東西滾遠點啊!】
【穿著手術服,拿著手術刀,我們看到的那些小腦都露在外面的 NPC 不會就是他給人開顱的吧?】
【為什麼藏在圖書館裡啊?】
17
剎那間所有的聲音都遠去,只剩下我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在耳邊迴蕩。
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懼,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握住,這種感覺讓人無法思考,只能本能地尋找逃脫的機會。
【檢測到玩家有生命危險,是否使用道具?】
我沒有猶豫:「用!」
【玩家已成功使用道具:心靈的交互。】
感覺到面前的東西被限制行動,我忙朝樓下跑去。
30 秒的時間。
跑下去應該是足夠的。
這東西只在三樓殺人,說明它大機率下不來。
在逃跑的同時,不屬於我的記憶洶湧闖了進來,零散的記憶如同電影那樣在我腦中緩緩呈現。
18
辦公室里。
年輕的短髮女生,抱著一沓填滿數據的紙走到「我」身邊。
「教授,這兩個數據是不是反了?」
「我」看都沒看她遞過來的紙,只埋頭看著手機,敷衍道:
「不可能反。」
女生依舊堅持:「這類藥存在嚴重的健康風險,加大劑量可能會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再做一次實驗吧?」
「無意義的數據並不影響實驗結論。」
她還要說話,「我」卻已經不耐煩了,直接將手機砸向桌面:
「喬筱,到底你是導師還是我是導師!?」
「可是——」
手裡的資料被奪過去,「我」嗤笑著將它們全部扔進垃圾桶:
「你知道 1-1 等於多少嗎?」
「零。」
「等於 2。」
「我」倚靠在椅背上,笑得囂張:
「我說等於 2,它就等於 2。」
……
在寬敞明亮的會議廳里。
人群熙熙攘攘,一片熱鬧的氛圍。鏡頭緩緩推進,定格在「我」身上。
「周老師,恭喜啊。」
「不愧是周教授啊!」
周圍的人們紛紛向「我」投來羨慕和敬佩的目光。有的人上前與「我」握手祝賀,有的人則拿起手機拍照留念。
「我」享受著這一刻的榮耀和掌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我」的腳下。
……
無人的走廊上。
面容俊秀斯文的男生被「我」指著鼻子大罵:
「烏郁,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不要一時糊塗走錯路了。」
男生錯開臉:「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你個小兔崽子,你敢舉報我,我告訴你,你的這條路就此結束了!」
然而面對「我」的威脅他依舊平靜:
「我想學的從來只有真正的知識和道理,而不是無底線地去跟隨一個有錯誤的人。」
說完這些,他轉身就離開了,仿佛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後果的準備。
……
冰冷的實驗室里,昏暗的燈光下。
幾人站在實驗台前。
「我」的聲音異常冷靜:
「實驗進行了這麼久,我們必須為了自己的追求付出一些代價。」
旁邊的女孩臉上露出不安的神情:
「可是,這種實驗對人體的傷害是巨大的,弄不好甚至……甚至會出人命。」
「難道你們想讓之前幾年的努力都白費麼?」
「我」隨意指了指身邊的女孩,示意她躺到實驗台上去:
「喬筱,就你吧?」
……
昏暗的監控室內。
坐在螢幕前,雙眼緊緊盯著螢幕上的畫面。
畫面中,年輕的女生正在忙碌地在實驗室里翻找,仿佛在尋找著什麼重要的線索。
她忽然抬頭,與攝像頭直接對上了,流露出驚恐的表情,灰色的義眼在監控下格外好看。
「我」在這時卻笑了,嘴角形成了一道殘忍的弧度。
「喬筱的妹妹嗎?」
……
頂樓天台上。
「我」站在後面,看著自己的學生將男生被圍堵在中間。
「只要你告訴我們喬喬藏在哪兒,這事就過去了。」
「馬上都快畢業了,烏學長,你真沒必要鬧得這麼難看。」
「我們一起在實驗室待了那麼久,也不想對你這樣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中間的男生被逼得連連後退,不知道是誰出手推搡了一下,他踉蹌後退了幾步,竟直接從沒有護欄的天台跌落下去。
「媽的,現在怎麼辦?」
「哎呀急什麼,這邊又沒監控。」
「反正是他自己不知好歹。」
對,就是他不知好歹。
早聽「我」的,不就沒那麼多事了嗎?
19
「付寒露!付寒露?!」
耳邊的聲音將我從混沌中喚醒。
我試圖坐起,卻發現身體還有些許的無力。
我捂著昏沉的頭,晃了晃腦袋:
「我怎麼了?」
吳笑將我扶起來:「你從樓上下來後,就躺在地上睜眼發獃,什麼反應都沒有。」
老三問:「你在樓上究竟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什麼?
回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些場景,我下意識想到的就是男生那張冷淡卻堅定的臉。
原來烏郁長那個樣子啊。
緊接著而來的,就是一股無名的怒火。
學術造假、活體實驗、殺人滅口。
真是可笑啊。
讓誠實者被迫說謊,正直者被迫彎腰,直言者被迫噤聲。
這樣的敗類,怎麼配為人師表。
什麼教授?
簡直就是畜生!
我吸了口氣,將周勝華的那點事都說了出來。
老六直接對著空氣啐了一口:
「真他媽不是人!」
很快,我話頭一轉,面向身邊的吳笑:
「吳笑。」
「或者說,喬筱?」
「內鬼是你吧?」
我的話音剛落,系統就進行了全體通報。
【恭喜玩家付寒露找出內鬼,相關獎勵將在副本結束後發放。】
20
此刻我終於知道剛才上樓時那種奇怪的感覺為什麼而來了。
我是在吳笑對我說了一句話後,突然就有了要去三樓的想法。
她說:「要不我們答應他吧,三樓感覺真的很危險,你還是不要去了。」
正常人都會說:「要不我們答應他吧,三樓感覺真的很危險,我們還是不要去了。」
這句話她是湊在我耳邊說的,只有我一個人聽到,奇怪的是,當時我並沒有覺得不對勁,並且在下一秒就有了要去三樓的想法。
她這句話與其說是在勸人遠離危險,倒更像是種暗示。
暗示我:「還是你去三樓吧。」
我是什麼時候發現清醒的呢?
在讀取周勝華記憶的時候,我以周勝華為載體,聞到了喬筱的味道。
她以吳笑的身份出現在玩家身邊,改變了樣貌、聲音、名字,卻沒想過還有氣味這回事。
不過也是。
一般人也不會像我在嗅覺方面這麼突出。
「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麼啊,言靈?還是催眠?而且還必須要說相反的話。」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說:
「今天我和其他兩個女生去了女生宿舍,每間門口都貼滿了符咒,302 門上貼得最多,如果到了女生宿舍,你千萬不要進去啊。」
結果晚上我就被分配到了 302。
從周勝華的記憶里,可以看到喬喬裝有一隻義眼。
或許是她對雙目失明的我起了同情心,我才逃過一死,有的人就算死後成了詭,也依舊善良。
在食堂的時候她又說:
「寒露,看來你昨天說的那間實驗室真的很危險,今天你還是不要去那裡了。」
之後我果然就有了要去實驗室探查的想法。
她似乎想讓我死,但又似乎在引導我發現某種真相。
這樣想著,我也直接問了出來。
「我算是他的傀儡吧。」
被我拆穿,吳笑居然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