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預警後續完整版

2024-12-10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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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默契地誰也沒有提——為什麼第二天清晨,我醒來的時候,會發現自己正躺在他的懷裡。

8

數不清第幾次。

我嘴裡念著小辭兩個字猛地從夢裡驚醒過來。伸手一摸,旁邊還是冰冷的被褥。沒有人,沒有江辭。

緩了一會兒,我抬手按亮了床頭燈。記憶很遲鈍地進入了腦海。

任務出了問題,我被系統從現實世界第二次拉回了書里。然後剛來就讓它給下了藥。最後是……江辭把我給抱走的。

那他人呢。

這裡又是哪兒?

我掀開被子,正準備下床。

房間門在這時被人拉開,更多明亮的光線跑了進來。

江辭站在門口,手裡端了杯水。

視線相對,兩邊沉默。

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固了。

我忽然想起,因為這是我第二次穿進書里,之前的那具身體已經被燒得只剩灰放進墓里了。

所以系統這回給我另外捏造了個身份——某英年早逝暴發戶的獨子。這次雖然還是個孤兒,但是好歹有錢了。

同時長相也有了很大變化。

為了省時省力,系統直接讓我保持了我在現實世界裡的樣子。雖然不知道江辭為什麼會出現在宴會上帶走我。

但他應該不會那麼快就把我和他那個早死的哥對上號吧?反正暫時也沒想好該怎麼面對江辭。

不如索性先裝不熟。

思及此,緊張感倒還暫時消失了一些,我抬起頭,目光堪稱坦蕩地看向江辭。他也沒在門口杵太久,走到我旁邊,把那杯水放到了床頭柜上。同時偏頭問了我一句廢話:「你醒了?」

我微笑點頭。

他把剛下的杯子又遞到我跟前:「那先喝杯水吧。」

我接過水杯,又對他笑了一下,算是道謝,腦子裡瘋狂思考了一會兒第一句話應該和他說些什麼:

【你是誰?】

【我是不是在宴會上暈倒了?】

【謝謝你剛才幫我?】

好刻意啊…

挑來挑去,沒有哪一句話適合用來開口。空氣一下子更安靜了。

反倒是江辭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屋裡沒有椅子,他頓了頓,抬手給我掖了下被角坐到了我身邊,聲音和緩:「我剛才回了宴會上,去送走那些賓客。訂婚宴上兩方人都沒來,我只出現了一下就走了,總得給客人一個解釋。」

「哦,」我點點頭,把疑惑順嘴就說了出來,「訂婚宴,為什麼除了賓客沒人來?」

「江孟兩家的商業聯姻,我和她都不願意。所以商量好了,訂婚當天由一個人出面當眾宣布訂婚取消的消息。先斬後奏,長輩那邊也不好再出爾反爾。」

「這樣啊..!

我又點了一下頭,打算繼續把我剛剛敲定的暫時先裝不熟方針貫徹落實到位。於是語氣客氣又疏離地笑道:

「我還以為你和孟小姐是兩情相悅呢,看來是我誤會了。對了,剛才謝謝你幫我,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就先….!

初春多雷雨天,窗外忽有一聲驚雷炸響。

我還沒出口的話猝不及防地把一道雷聲給嚇了回去。然而前面的話已經有不知道哪句觸怒了江辭。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他唇邊最後一絲笑意也消失殆盡,眸色陰沉得一如外面的天氣,單手抬起,攥住了我的手腕,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好懸!沒把手裡那杯水灑了一床。

等終於回過神的時候,江辭的呼吸已經近在咫尺。

手腕被他抓緊了按在床上,一陣生疼。我氣息不穩:「你幹什麼?」江辭緩緩低眸,離我更近了一些。忽而嗤笑了一聲:

「還演什麼呢?哥哥。」我心頭一顫,瞬間卸了力道。他認出我了。

9

這根本就不科學!

我兩次身穿,第二次是用自己原本的相貌,但第一次的樣子是系統生成的。

雖然外形上仍然不可避免有些相似,但也僅僅只是相似而已,離一模一樣還得差了有十萬八千里。

他到底是怎麼認出我的?

我這頭還在疑惑。

江辭已經用另一隻尚有空當的手一把掰過了我的下巴:

「哥哥。

「你以為,換了副皮囊,我就不認識你了嗎?「我那麼愛你啊…」

那個字頭一回如此直白且毫不避諱地從他嘴裡說出來。

他分明雙眸已微微有些泛紅,目光死死地盯著我,狀若癲狂。可我竟從那眼神里讀到了一絲隱痛。

「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年,整整十年!

「你皺一下眉頭,我都能立刻知道你是不高興還是哪裡難受……現在你回來了,好端端地就站在那裡。

「從我走進宴會廳那一刻起你就在看我,你覺得我看不到?我注意不到你?「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認不出來你是誰?」

「啊?」

一句接連一句,聽起來像是在詰問。

可他的聲音卻越來越弱了,到後來甚至都有些發顫。

剛才在我面前還能維持住溫和理智的那個江辭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

「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憑什麼覺得我再見到你會不認識?你知道我等了你有多久嗎?

「別說你是換了副樣子..

他抬起眼睛,眼眶裡盈滿水光,在黑夜裡像有光點在其間閃爍。

但終究還是沒有掉下淚來:

「你就是化成了灰。

「我也能認得出你。

「我還以為我只能在夢裡見到你了。

「哥哥。」

我有些怔然地看著江辭。系統真是一句假話也沒有。我不在的這一年,他過得很不好。

不管因為什麼。

當初是我先離開,是我離他而去,是我不對。

「江..小辭?」

我嘆了嘆氣,柔下聲音,有心安撫。於是試探著把頭放到他腦袋上輕輕揉了一把。

「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嗯。」江辭點頭,「那你別走了。」

他忽然鬆開我,站起了身。

然後拿過我手裡那杯水,把我的手重新塞回了被子裡,走到了門口。

也不過就一秒的時間。

門被打開又關上。

然後我聽到了門被反鎖的聲音。

?

瘋了?

反鎖什麼意思,他這是要把我給關起來?

我愣住一瞬,隨即掀開被子下床。

結果發現自己雙腿根本沒有力氣,一站到地上,就撲通一聲跪下了。可是江辭給我那杯水我根本就沒有喝。

剛想張口罵爹,系統從我腦海里冒了出來:

【對不起啊!宿主!滑跪道歉,給你下的迷藥的藥效比我想像中要強那麼一點點。】

【你放心,不會有特別大的副作用。就是可能你醒過來以後,渾身無力的症狀還會持續大概一周。】

我:「?」

我腦子一陣抽疼,開口近乎咬牙切齒:「你爹的!這是什麼系統啊!克我的吧!」

江辭要囚禁我,然後你在這頭給他的囚禁事業添磚加瓦是嗎!

10

回想之前在宴會上。

系統一定也早就知道江辭已經注意到並且認出我了。所以它果斷立刻給我下了藥。好方便江辭把昏迷的我給帶走。

它覺得我的回歸能阻止江辭繼續消沉。於是坑我坑得不遺餘力。

最初兩天,江辭很擔心我的狀態,連續兩天,找了好幾個醫生上門,但每個人檢查過後都說我沒什麼問題,只是缺乏休息。

江辭還是不放心,很小聲地在旁邊問我到底是怎麼了。

我說是被他給氣的,江辭就更小聲地跟我說一聲對不起,叮囑我好好吃飯,然後轉身出門。

晚上他仍然習慣性地每晚都來看一看我。

這裡就在江家別墅里,是我以前住過的那一間房間。他說我之前不在的時候,他也每晚都會來:

「對不起。」

夜晚安靜又昏沉。

江辭眉眼被並不明亮的燈光渲染出幾絲溫柔的意味。他緊緊握著我的手,一遍遍地道歉,聲音哽咽澀啞:「我也不想這樣對你,哥。

「但我怕你再消失。

「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

他那副樣子看起來真的很可憐。

我最初還好聲好氣安慰他兩下,說我既然回來了就不會再走了。

但他顯然不信,抓著我的那隻手總還是很用力。

我在藥效影響下有些嗜睡,很快意識就不太清楚了,半睡半醒間,努力掙扎著,反手緊緊握了一下他的手心。

江辭受寵若驚般地動作一滯,很快,我感覺到有什麼冰涼又柔軟的東西很輕地在我唇邊輕輕碰了碰。

飛速靠近又撤離。那是一個吻。

11

到第三天我就比之前有精神多了。白天江辭不在的時候。

系統冒出來給我轉述江辭現在正在幹什麼。【打擊違法犯罪。】

它的聲音平穩,平鋪直述:

【江斯遠作為一個萬惡的特權階級,這些年來乾的破事兒一堆,罄竹難書,還有好幾回都鬧出了人命。】

【不過你離開的這三年,江辭很快就脫離了江斯遠的掌控,正好江斯遠這兩年也越來越瘋,每天不是懷戀亡妻就是尋找替身,根本無心事業。】

【讓江辭進入公司的時候,他也沒想到吧...不過才這些日子,他在遠安集團的權力就已經幾乎被江辭聯合幾位高層一起架空了。】

【這幾天應該是到了最後清算的時候了。就憑江斯遠做的那些事情,不死也是個無期。】

【這段劇情倒是和原書裡面大差不差,除了..…他因為想著你所以原本單戀女主的那條感情線消失了。】

晚上江辭照例到我的房間來看我。

大概生意場上往來運作也不容易,免不了有些應酬,不得不喝點酒。他來的時候身上有些輕微的酒氣,眸光也不甚清明。

在離我還有好幾步遠的時候就站定了,躊躇著,沒有再靠近。

我今天已經能稍微走動幾步,站起身想去給他倒杯水過來。

沒想到剛走出去沒兩步,就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

江辭本來自己也站不太穩,這下還用力拽了我一下。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最後一起摔到了地上。

腦袋撞到地板那一秒,江辭下意識把手放到我腦後擋了擋。

「咚」的一聲悶響,聽著我都覺得疼。

我趕緊撐著地坐起來,抓著他的手,問他疼不疼。江辭看著我,輕輕搖了搖頭。

我後知後覺地打算生氣——沒事兒亂拽我幹什麼?

結果一想到兩個成年人連站都站不穩,加起來都一把年紀了還能抱著摔成一團,就不小心地笑出了聲。

江辭大概不能理解我在笑什麼,但他還是配合地跟著也笑了一下。

然後他忽然拉過我的手,垂眸認真看了看,突兀地感慨了一句:「你手腕好漂亮。」

「就是太空了,」他語氣似有點苦惱,「應該戴點什麼東西。」

「戴什麼?」

我順著問完一句,馬上聯想到他現在把我關在這裡,於是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但語氣和情緒都前所未有地平靜。

「你大爺的!江辭。」我看著他,再次笑出了聲,但這回是冷笑:

「把我鎖起來了還不夠?

「你是不是還要再給我上副手銬啊!」

要是正常狀態下的江辭,這會兒肯定已經慌著道歉了。別的先不說,態度要有。可他現在偏偏不太清醒。

所以他不僅沒說對不起,反而還微微頷首,幅度很輕地笑了笑:「好啊!如果這樣你就能不走的話。

「哥哥。

「那你願意被銬起來,永遠待在我身邊嗎?」

「你覺得我願意嗎?」

我氣不打一處來,抬手使勁捏他的臉:

「你上輩子要揮刀自盡的時候,是我在一邊兒給你磨好的刀,是吧?你這輩子這麼恨我。啊?」

養了這麼多年,現在竟敢給我上手銬了!

他沒再開口說話,任由我用力捍著頰邊的軟肉,白皙的臉上都泛起了紅。

好半晌,才低聲道:

「我不恨你。」

他又握住我的手腕,使了些力道,迫我放開他的臉。最後他把腦袋埋到了我肩上。聲音悶在衣料間,微微有些發顫: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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